嗯?
江年頭頂緩緩浮現一個問號,不太明白徐淺淺為什這問,於是打字回複道。
“早沒關係了。”
過了幾秒,徐淺淺回了消息。
“哦。”
他對徐淺淺再了解不過了,逮住了自己出去玩。自己不解釋,這事也很難這樣過去。
所以,江年決定實話實說。
“確實有事出去了,不過不是周玉婷,是另一個女生。晚上正好碰見了,上她家喝了會茶。”“她把豪車鑰匙拍我手,讓我隨便開。”
不一會,徐淺淺回了一個問號。
“別玩這些尬的,誰管你啊。大晚上還沒睡覺,這就已經做上夢了。”
看到徐淺淺發了這多話,江年知道自己暫時安穩了。
麵對友誼查崗,壓根沒有最好的辦法。畢竟誰還沒幾個好朋友,但不管怎說。
如果沒有瞞天過海的本事,那就別欲蓋彌彰。增加疑慮,隻會讓情況變得越發混亂。
什都不怕,就怕亂。
包出事的。
好在沒談戀愛,不然就這情況自己必定一塊一塊的。
鎮南這地方,土特產就兩樣。
高彩禮和情殺。
遊客:“不是哥們,一塊老臘肉有什看的?”
導遊:“當時隻搶救出這一塊。”
遊客:“?”
江年吹完頭發,環顧四周。
客廳空蕩蕩的,父母早就睡了。這個點也不一定能聯係上老徐,於是他給小宋發消息。
“滴滴滴。”
小宋沒睡,回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怎了?”
“你怎還沒睡?”
另一邊,在床上玩消消樂的宋細雲。麵對著這質問的語氣,頓時有點緊張了。
“已經. ..,在準備睡覺了。”
不對啊,他管自己睡覺幹什?
宋細雲眉頭皺起,決定下一條稍微硬氣一點。但一想到那些債務,頓時又頹了。
算了,隨便他了。
“徐淺淺瘋了,要把我剁了,現在正磨刀呢。你和她搭搭話,轉移轉移她注意力。”
宋細雲咬了咬下唇,打字硬氣回複道。
“你死了,我把錢給你父母?”
“不是,姐們。”江年敲了幾個問號,“我說救命,結果你連吃席包幾百都想好了?”
“不是,我隻是..…擔心你安全。”宋細雲臉紅了耳根,忐忑不安的回了消息。
“而且,我吃席也包不起幾百的。”
看到消息的時候,江年差點吐血。
“那你能包多少?”
手機前,宋細雲看著這個問題,感覺自己的良心和錢包同時被放在了火上烤。
“...50。”
看到五十這個字樣,江年徹底繃不住了。
“???宋細雲,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值一頓瘋狂星期四?”
手機那頭,小宋同學已經開始汗流浹背了。
“我們兩清白的啊。”
“我知道清白,隻有最普通的關係才隨禮五十!”江年踩在房間的椅子上,越打字越氣。
他實在懶得打字了,直接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準備噴她。
視頻通話過了十秒才接,鏡頭麵對的還是天花板。
宋細雲弱弱道,“怎了?”
“你說怎了?”江年手一指,直接開噴,“你包五十什意思,你良心不會痛嗎?”
“可是. .”宋細雲半張臉小心翼翼出現在屏幕,“我良心不痛了,錢包會痛啊。”
“你是真的摳門啊,吃席也要省。”江年服了,指指點點,“行,五十就五十。”
“去幫我騷擾騷擾徐淺淺,別讓她砍我。”
“啊?”宋細雲俯視著屏幕,燈光下鵝蛋臉潔白無瑕,“我我. . .我不知道怎說啊。”“少來,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
聞言,宋細雲有點紅臉。
確實,隻要江年不在,她平時還是挺能說的。
“行吧,我試試。”
“嗯。”江年掛了視頻。
他站在房間中,看了一眼時間。繼而從書包抽出了化學試卷,坐下來繼續寫。
天大的事,都得做試卷。
日子總是要一天天過的,到最後還是看成績。這是他的“門票”,不能有失。
半夜一點多,宋細雲回了一個表情包。
“(疲憊)。”
“聊完了,我差不多睡覺了。”
江年秒回,“好。”
宋細雲反而覺得奇怪,好奇問道。
“沒睡?”
“寫試卷(圖片)。”江年隨手拍了一張試卷的照片過去,“行,改天請你吃飯。”
另一邊,宋細雲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
“這卷?”
說著,她慢吞吞往被窩鑽。被溫暖包圍的少女,想著回消息,眼皮卻越來越重。
一個好字,大拇指按壓發了出去。
翌日。
江年被生物鍾叫醒,在鬧鍾響起的前五分鍾醒了,他深知這個時候閉眼就徹底完了。
這五分鍾,將會吞噬掉他剩餘的一個小時。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掀被子起床。套上衣服後,用冷水快速洗漱,拎包出門。
早上天還沒亮,到處黑漆漆的。
在包子店門口,他碰見了許久不見的周海菲。她仍舊是一個素包子,外加一個饅頭。
“周海菲。”
路邊跑來一個斜劉海男生,比江年更早打招呼。那人一頭的露水,不太像是偶遇。
“好巧啊,在這能碰上你。話說早上就吃這些能有營養,你吃牛奶和麵包馬. . ..?”江年見有人打招呼,於是也沒湊過去。隻是走到賣豆漿的店,要了兩杯熱豆漿。
店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拎著裝著黃豆漿的大水壺,手腳麻利衝泡了兩杯豆漿。
“四塊。”
“嗯,付過去了。”
這家店豆漿味濃鬱,相比於早餐店那一塊五,嘴能淡出鳥味的豆漿,隻貴五毛。
所以,左右的學生都喜歡光臨這家豆漿店。
江年付了錢,拎著兩豆漿去了對門的包子店。一回頭,見周海菲停在路口那不動了。
那個男生正站在她旁邊說什,臉色也有些苦惱。
“你接一下吧,我真沒別的意思。”
周海菲沒接話,隻是低頭吃著饅頭。素包留著最後吃,她也是一個延遲滿足的人。
喜歡延遲的人更容易成功,這是常識。
江年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杯豆漿。
“發財啊,周老板。”
聞言,男生和周海菲都同時繃不住了。
什老板?
“我早上特意買的,那家店的麵包出了名的很好吃。”男生一邊說,一邊看向江年。
心估摸著這人和周海菲什關係,要不要稍微宣誓一下主權。
他見周海菲既不回話,也不介紹那個長得就不踏實的男生,於是幹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周海菲同一個村的青梅竹馬,周越彬。”
聞言,江年差點沒繃住。
“你好,村馬。”
誰他媽是村馬,我村你.. . ...周越彬強忍住噴髒話的衝動,深吸一口氣微笑看著他。“你是?”
“我隻是一個和周老板一起發財的朋友,剛好路過。”江年嬉皮笑臉,瞎幾把亂說。
周越彬有點無語,心道哪來的神經病。
“你”
他同時也鬆了一口氣,這樣的瘋瘋癲癲的人。說話又那二流子,明顯不是什好人。
周海菲真是可憐,被這些爛人纏著。
自己和她身為同村的青梅竹馬,好歹一起上過小學初中,有義務幫她解決麻煩。
“請你以後不要騷擾她了,你是哪個班的?”
“文科班的。”
“文科?你認識 . . . . ”周越彬轉頭看向周海菲,卻見她不知何時接過了那杯豆漿。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一句,“你認識文科班的人?”直接卡在了嘴,瞬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周越彬花費了那多口舌,周海菲卻無動於衷,完全沒有接下他手的麵包的意思。
偏偏,卻接受了眼前這個二流子的豆漿。
這一刻,強烈的少年人自尊心使得他臉色發紅。除了尷尬之外,隱隱還有些憤怒。
不自覺在心,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了周海菲。
最後,爺不伺候了。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周越彬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朝著周海菲好心勸誡。
“海菲,你還有大好的前途。不要為了為了一點點好處,背叛自己的本心。”
江年一臉無所謂,看著村馬離開,轉頭對周海菲道。
“你村馬走了,要追嗎?”
周海菲:..”
有些人,似乎生來開口就是為了一句話噎死人。
“不追就走吧。”江年也沒什心思看鬧劇,打了個哈欠,“我趕著上樓寫試卷。”
周海菲沒想到他什都不好奇,還趕著上樓寫試卷。
“哦。”
進了校門,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什都不說似乎不太好,於是開口道。
“我和他一個村的的,應該是收了他家的錢。”
“什玩意?”江年愣了。
“上門相親的錢,看家。”周海菲情緒毫無波動,“或許是幾千塊,或許是一萬。”
“相中了?”江年樂了。
周海菲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江年,不禁有些無語。
“我沒回家。”
“那不相了個寂寞,彬彬對你還挺好的。”江年笑嘻,“眼光超前,主要看中你什?”
周海菲低頭,感受著胸前的重量,臉完全藏在厚重的頭發之下。
“不知道,可是我身份證被扣在家了。”
“線上掛失唄。”江年道。
“嗯?”周海菲轉頭,“可以嗎?”
江年聞言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頭看向了延遲主義的菲菲姐。
“不是,你這都不知道?”
“不知道。”周海菲搖頭。
“不問問老師什的嗎?或許問問警察,這邊的警察都挺好的,你問了肯定會告訴你。”
周海菲沉默了,“問了舍友。”
江年一指她,“一群賽博文盲。”
周海菲:.”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高三樓前。
江年抽出手機,轉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無奈道。
“算了算了,還是得哥們來。先幫你看看,記得拿獎金了請我吃一頓食堂。”
周海菲想著那幾杯豆漿,毫不猶豫點頭。
“好。”
江年從她那老人機上要了驗證碼,把手續辦齊了,最後付錢問她。
“五十,郵政到付,要辦嗎?”
聞言,她有些糾結。
“為什不能自己拿?”
“因為郵政上麵的戳有法律效應,你補了之後能用很久,家那張差不多要過期了。”
“嗯!”周海菲鄭重點頭,“謝謝你,朋友。”
“不客氣,周老板。”江年擺手,急匆匆上樓,“我寫試卷去了,有空一起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