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們已經開始研究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了。”
江年沉吟片刻,說出了經典逼話。
“四班幾個主力帶球不精,傳球不力。腳步鬆散,反應遲鈍,沒一個能打的。”
王不見王,將不見帥。
這是象棋新手,學規則必備的一個常識。
況且,比賽並不重要。
至於江年一開始重視,是因為未知是最大的恐懼來源。
但從第一場校園足球賽開始,他就大致摸清楚了所有隊伍的實力,基本是水哥。
最多四支隊伍能看,其中就有三班。
四進二,用點小陰招就能贏。
真正困難的是,最終角逐校園杯的最後一場比賽。其中有個特殊的班級,球隊一半體育生。隻能說,你媽的。
生活已經如此的艱難,又何必拆穿。要是主力死了,今年將是三班奪冠最沒希望的一年。
於公於私,他都必須上點心,而不是變成廢物點心。
“嗯。”李清容有些不太情願。
“沒事,下次看也是一樣的。”江年寬慰了一句,又問道,“你父母回來了嗎?”
“沒。”
“哦哦,行。”江年點了點頭。
李清容父母壓迫感還是挺強的,但自己未必就要和他們站在對立麵,畢競不久就高考。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鎮南算個寄吧?
“下午給你送水?”陳芸芸轉頭問道。
午休前。
少女微微眯著眼睛,鐵欄杆曬得微微發燙,風吹過她披著的長發,帶來一陣清香。
“送什鮮榨果汁?”江年擺手,“說真的,我喝不慣那玩意,別送別送。”
陳芸芸:“?”
她低頭思索了一會,買果汁的話得出校門買了。不上小自習,去西門買的話. . . .……一下課就去,應該也不會耽誤。
“嘻嘻,你們看。”王雨禾從樓道那,興致勃勃跑了過來展示,“我頭發全幹了。”
自打江年以九百拿下那間小房間半年使用權後,兩女洗頭也不必急急忙忙衝去宿舍。
吹風機一插,完全順手的事。
聞言,陳芸芸也想起來了某人說過或許會囤貨。於是轉頭,看著江年好奇問道。
“你什時候開始放東西?”
“這個......過段時間吧,怎了?”江年心道那得等下一個係統任務發布之後。
畢竟,如果隻是賺一千塊。倒也不用囤貨那誇張,當一回黃牛倒手卡片就完成了。
如果是賺一萬,那再說吧。
“..沒什。”陳芸芸臉有些熱,心更加認定,所謂的當倉庫用不過是借口。
實話,總是沒人相信。
“江年,你看我頭發幹不幹?”王雨禾興衝衝,揉了揉頭發,“第一次幹這快!”
江年低頭,“我看看。”
說著,他撚起王雨禾一縷頭發看了一會。作勢就要吐口水,嚇得王雨禾頓時哇哇叫。
“你走開啊!”
“不是,這就嚇哭了?”江年撇嘴,鬆開了王雨禾,“堅強一點,男兒有淚不輕彈。”
“抬頭,別跟個娘們一樣!”
隨後,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午休。
江年依舊在寫試卷,不同的是.陳芸芸戴著藍牙耳機,坐在李華的座位上寫作業。
他忍不住轉頭,用手指敲了敲陳芸芸的耳機。
後者一臉疑惑摘下耳機,做了一個口型。
“幹嘛?”
江年點了點頭,對著她手心朝上,壓低了聲音道。
“給我聽聽。”
陳芸芸哦了一聲,老老實實把耳機遞給他。食指無意識刮過江年手心,心頭微麻。
“給。”
她看著江年戴上耳機,頓時又沒心思寫作業了。低頭擺弄著手機,精心排列歌單。
弄完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江年,見他臉上沒什表情不由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失望。
這邊,少女患得患失。
江年倒是越聽越困,整個人眼皮有點沉。還沒到一點半,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桌上。
壓著耳機,慢慢閉上了眼睛。
眶當。
江年悠悠轉醒,迷迷糊糊睜開眼。
“你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張檸枝的臉,目光好奇看著他。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有點哈人。
咕嘟,他瞬間瞳孔緊縮。
意念合一,呼叫了小頭爸爸。意識到到自己沒變成女孩子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真的要把盡力精力集中在學習上。
酒色誤我!
“嗯嗯,醒了。”江年搓了搓臉,又看了她一眼,“中午換衣服了,還挺好看的。”
“是的呀。”張檸枝眉開眼笑,她又補了一句,“對了,這幾天貝貝會和我一起睡。”
“為啥?”江年明枝故問。
“一點小事。”
“哦哦,那你睡覺的時候可要保護好自己。”江年站起,準備出教室外去放水。
“啊?”
張檸枝頓時反應了過來,板著小臉道。
“不許你這說貝貝,她最近都沒說你壞話。你們整天吵架,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女生的閨蜜是一種神奇的東西,沒談戀愛之前,甚至能側麵影響其戀愛審美。
戀愛後,反而勸分越合。
按理來說,如果想追到女生。哪怕不討好她閨蜜,但至少也不要和她閨蜜對立。
然而,江年一點不聽。
女人的話聽聽就行了,想和姚貝貝和平還不簡單,隻是到時候張檸枝又該不開心了。
“行吧行吧,看我心情。”江年隨口道,“改天請她吃飯,跪下來求她別打我了。”
張檸枝頓時氣鼓鼓,捏了他一下。
“為什不請我?”
好,這個關注點很新奇。
“你也想打我?”
正巧這時李華和馬國俊走了進來,就聽見江年和張檸枝在說什打不打的事情。
“開幕雷擊,什艾斯愛慕。”
“看不懂。”
“城人都這樣,我同學的哥哥大學一畢業就出國了,不是免電就是柬埔債。”
江年懶得聽這些人吹水,起身往外準備放水。
一群壁人。
關於下午的比賽,他費盡心思安排。但這並不是他的極限,不過是無心插柳。
從廁所出來後,江年徑直下樓進了辦公室。
“老師。”
周五下午,第一節課是語文。
老劉正悠閑喝著熱茶,見江年從門口晃進來。頓時放下了茶杯,抬手招呼道。
“江年過來坐,喝茶。”
他這段時間,算是體驗到了當班主任的快感。清一色正戰績,彈幕最多的打法。
通天代,請坐。
聞言,辦公室幾個老師紛紛轉頭看向了門口的學生,目光從疑惑變成了審視。
“江. ....什?那個進步兩百分的學生吧?”
“三班前幾天也拿了投壺比賽的冠軍吧,聽說還是雙冠軍,真是敢想敢幹啊。”
“劉老師今年運氣真旺啊,有個班柱子就算了。現在什獎都能拿,完全壓過零班。”
“奧賽班水平超越零班,劉老師這個班才是零班。”
辦公室的老師說話還是有水平的,調侃的也有,陰陽的也有,混在一起相當和諧。
“老師,我是來說下午小自習的事情。”江年沒理會辦公室老師們說啥,開門見山道。
“那個啥,隻是一場小比賽而已。沒必要耽誤班上同學的學習時間,就別放下去了。”
老劉經常裝逼,倒是習慣了辦公室的酸言酸語。
“畢竟關係到班級榮譽...”
“包贏。”
“那還是學習重要,等角逐冠軍的時候再說吧。”老劉口風忽變,又開始繃不住笑了。
一句“包贏”,又一句“角逐冠軍”。兩人跟說相聲似的,給辦公室老師都震麻了。
偶遇校園裝逼怪,拚盡全力依舊無法戰勝。
打鈴了。
裝逼雙傑離開,幾個老師同樣滿臉複雜跟著離開,隻剩下幾個班主任留在辦公室。
“笑死,高中以成績為主,課外運動不過是錦上添花。”
“確實,我們班也沒那想拿冠軍。”
“劉良鬆一直都很裝,今年算是讓他小人得誌上了。踩了狗市運,抽到了好的生源。”
“算了,少說兩句吧。”
“也對,來年這狗東西估計要升上去了。到時候,指不定他已經是語文組的組長。”
“要是教務處主任助理,那豈不是更嚇人?”
“那怎可能,除非他班上出一大堆c9種子。零班都做不到的事,就憑他劉某?”
原本幾個老師隻是半調侃,直到這句話冒出來,辦公室氣氛瞬間變得沉默了起來。
“萬一呢?”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鍾。
老劉停止了講課,忽的掃視班上眾人。
“說個事啊,啊這個下午踢比賽的同學,可以離開教室。啊其餘同學,留在教室上自習。”話音落下,班上人反應不一。
“赤石,沒觀眾了?”
“那對麵班有啦啦隊,我們班沒有?這還踢什球啊,我踏馬幹脆上吊算了。”
“確實。”江年點頭,秩序中立,“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自習就二十五分鍾。”
“比賽也就踢了不到一半吧,會有啦啦隊的。”
當然,班上有些人新鮮感褪去了。看了一回比賽後不想再看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另外,也不是所有人都關心集體榮譽。
比如降班哥謝誌豪,他對三班就沒什歸屬感,心自認為自己還是零班那一檔。
他還惦記著下午和許遠山偶遇,采用迂回戰術。先搞定小舅子,再贏得許霜芳心。
對此,謝誌豪頗為驕傲。
他認為自己這才是正兒八經的追求,日久生情而後順其自然走入婚姻的殿堂。
教室鬧哄哄的,討論聲不斷。
陳芸芸輕輕歎了一口氣,人也微微有些失落。如果要上小自習,那必然會錯過開場十分鍾。“隻希望江年慢點上場,不至於錯過太多。”
第六小組。
張檸枝更鬱悶,她連十分鍾的比賽都看不到。趴在桌上臉頰鼓起,像是吐泡泡的魚。
“下午,我要和貝貝回家拿衣服。”
“那去吧,小比賽沒必要看。”江年假裝可惜,實則內心已經快繃不住笑容了。
以一己之力,保住一條小命。
下午的課程一晃而過。
江年放下試卷,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出教室。不敢回頭,隻怕多看一眼自己就炸了。
好在,班長沒跟上來。
今天是乖巧版本。
走廊上,隊伍怨氣很大,紛紛攻擊老劉。
江年一聲不吭,盡量弱化存在感。心想他們攻擊完老劉,應該就不會攻擊自己了。
下至於三樓。
他還沒抬頭,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年,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