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
江年在三樓見到了徐淺淺,以及. . . ..尷尬打招呼的宋細雲。
嗯?
他沒記錯的話,昨天好像給小宋開了一個歸家三人小趴踢。但樓道擁擠且嘈雜,他也沒多問。又是三人行,踩著暗淡的燈光朝著校門口走去。
“細雲她媽還沒回來,要推遲一天。”徐淺淺隨口道,“你這是什表情,和你有關嗎?”“沒,挺高興的。”江年道。
這倒是實話,“前女友”性格挺好的。隻是在他麵前局促,和徐少在一起就不是那樣了。
媽的,區別對待。
“是嗎?”徐淺淺瞅了他一眼,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來,你心是不是憋著壞主意呢?”“沒。”江年搖頭。
真說出來,你又不樂意了。
宋細雲低著頭,忍不住往江年那瞥了一眼。好巧不巧,正好和某人目光對上。
她觸電似的,猛地扭頭。
明明什關係都沒有,甚至比普通朋友還要清水。平時接觸也不多,說話也正常。
但不知道為什,每次見麵卻總感覺怪怪的。
莫名其妙的偷感。
不過江年一開始就給了她不是好人的觀感,雖然後來有了一點點改觀,但他做什都不足為奇。回家後。
洗漱完的江年坐在書桌前寫試卷,卻怎也靜不下心,最後把筆一丟,心頭蹭蹭冒邪火。
十八歲,沒那多風花雪月愛情。
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趴著睡都能幹一個坑的年紀。每天和女生打交道,偶爾也會思銀魚。銀魚是什?
就是.
他緩了緩,血還是燥熱得不行。於是打開了房間的窗戶,冷風吹拂一陣後好轉不少。
江年望著無邊黑夜,遠處零星的幾盞燈火出神。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 ..”
嗡的一聲,手機響了。
他也冷靜得差不多了,遂拿起手機一看。徐淺淺發來的,一張擼起袖子的手臂照。
“看我最近變白了沒?”
江年掃了一眼,原本隻想回個嘶溜表情包。瞬間計上心來,啪啪啪打字回複道。
“沒比對,你讓宋細雲一起拍。”
過了一陣,徐淺淺又發了一張圖片過來。這次是兩隻手臂,白花花湊在一起。
江年打字回複,“哪隻是你的啊,你們不露臉怎分得出來?”
徐淺淺:“?”
“去死吧!”
幾個拳頭的表情包發了過來,聊天直接中止。
江年也不以為意,他把保存好的圖片點開放大。盯著兩女的手臂,細細欣賞了一會。
有點變態了嗷。
看完之後,他放下手機繼續寫題。
翌日。
江年摸著黑起床洗漱,黑漆漆的客廳靜悄悄的。浴室柔和的燈光,照亮客廳一角。
哢噠一聲,他從浴室推門出來。正準備走,掃一眼略顯寒酸的客廳,忽的愣住了。
家,什時候這舊了?
李華破天荒早到,上教室一看,天塌了。
“啊?”
好兄弟正在座位上埋頭做題,上前一看。桌上擺著兩張剛寫完的試卷,筆墨未幹。
“草,你他媽真是個超級大卷狗!”
天還沒完全亮,走廊上彌漫著薄霧。清冷的教室隻因李華的到來,而變得異常聒噪。
“你幹了什啊!班上的平均分都要被你拉高一分。真該死啊!好大學都要被你上完了!”“雪豹閉嘴!”江年一指他,“小鳥安知鴻鵠之誌,你可知強者從來不抱怨環境。”
聞言,黃芳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自動過濾掉某個詞匯後,對於江年後半句話表示認同,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會變強。
“赤石!環境就是被你們這些卷狗給搞壞的!”李華反手指他,“快停下!你這是在犯罪!”後排頓時亂做一團,打鬧聲四起。
黃芳:“”
李華來得早,是因為交空白試卷被逮住了。老劉勒令他,上午之前補齊幾張試卷。
天之驕子,至此隕落。
兩人打鬧一陣,也就安安靜靜各做各事了。
天慢慢變亮。
教室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就變得嘈雜起來。
“呦,李華來這早?”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待到秋來.... .”李華張口就來,“群村南通欺我老無力. . .”“什亂七八糟的!”馬國俊無語,“群村,還踏馬南通?”
江年忙偷閑,抬頭道。
“拙劣的李華。”
張檸枝相當穩健,幾乎是踩著點來的。
“哈嘍哈嘍!”
“大明星來了?”
“哎呀,你這個人怎這討厭!”張檸枝氣鼓鼓的,給了他一拳,“再說!”
“大明星! . ..啊嘶~!”江年腰間一痛,“不是你讓我再說,怎還動手?”
“冬天就是凍手啊。”張檸枝抬著下巴看他。
擦,諧音爛梗。
江年不嘻嘻了,回旋鏢打自己臉上了。不過下一次,他希望按自己臉上的是別的。
早讀,一開始是背書聲。
十五分鍾往後聲音就開始稀稀拉拉,過了二十分鍾就變成了嗡嗡嗡的低鳴聲。
“話說那日,李華見了劉姥姥。見她渾身爽利,料定她別的功夫也是好手,得個機會試她一試。”“這才有了後麵的那一傳,劉姥姥初試雲雨情。”
“赤石赤石!”李華捂住了耳朵,受不了這種話,“能不能別造黃瑤,太離譜了。”
“沒啊,我們挺愛聽的。”曾友笑嘻嘻,“我小說都不看了,還是這個有意思。”
吳君故也笑了笑,他在班存在感不強。
幾個月下來,和曾友同進同出。雖然本意不是這個,但現在他也適應了住校生活。
周末回姑姑家吃頓飯,緩和僵硬的關係。
一切都在變好,除了.. .…
他借著轉過頭的餘光,瞥了一眼餘知意。見她在和前後桌聊天,心頓時一點波動沒有。
好不容易爬上來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江年點開技能麵板,把上次任務開出來的技能【好消息】,給調了出來細細觀摩。
明天周日放假,這兩天正好有空。
心中也不免有些好奇,暗道。
“看看你有什好消息。”
使用後,一條文字憑空出現在了江年的腦海之中。
【好消息:天天菜市場後方(精準位置) . .下方五十厘米有一小條小黃魚,五年前遺落土溝被掩埋。菜市場荒廢後,一直埋藏至今。】
江年看完之後,不由冒出一個問號。
“嗯?”
byd,這種好消息是吧?
第一單就開挖,這係統的頭怎尖尖的?
好好好,跟著係統混,遲早有一天和吳邪坐一桌。這精準的位置,確實是好消息。
掩埋非深埋,祖宗留下的不需要上交。
什?證明一下這是我祖宗?
那我隻能. ....
江年他表姐是個珠寶設計狗,在市公司上班。搞黃金以舊換新時,回收了價值四千萬的黃金。其中超過一半沒發票,問就是祖上的。
難不成人家拿著奶奶給的黃金進店,你要把人金子繳了?
隻能說,過於幽默。
不過這玩意,自己找個噴槍燒了。找個人打個手鐲,其實壓根也查不出來。
當然了,江年也不會這做。
他是個好人。
中午找個時間買點工具,趁著天黑人不多。傍晚把金子撿了,拿這筆錢參與市場經濟。
金子埋在地,經濟怎能好起來!(西八音)
語文早自習結束後。
餘知意從座位上起身去上廁所,她今早有點煩躁。在宿舍,早上起床找不到襪子。
該死,宿舍鬧老鼠嗎?
放完水後,她洗完手偷摸照了照鏡子。見鏡子的自己賞心悅目,這才露出笑容。
走到三班門口,忽的聽見後麵有人問。
“誰的襪子掉了?”
霎那間,餘知意整個人木住了。機械轉頭,看向了身後的走廊,一條粉色的襪子. ..
是她的。
幾乎是瞬間,餘知意大腦一片空白。
襪子是從哪掉出來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一個習慣,晚上連著襪子褲子一起脫。顯然,襪子在褲子麵。
冬天穿著厚厚打底褲,意識不到。
她傻眼了,愣是不敢動彈。生怕另一隻襪子從褲腿掉出來,隻好站在一旁看風景。
“誰的襪子啊?”
又有人問了一遍,見沒人回應,扯著嗓子喊。
“誰掉了襪子!粉色的!”
欄杆旁,餘知意尷尬完了。打算一會上課鈴響,趁著人少把褲子的襪子取出來。
“在這幹嘛呢?”江年甩幹手上的水漬,看了看遠山,“起大霧啊,肯定出太陽。”
餘知意臉色一變,暗道不好。
他怎來了?
“.....是吧。”
“誰的襪子掉了?”江年轉頭看了一眼地麵,又提高了聲調,“誰的襪子掉了?”
聞言,餘知意隻覺得刺耳。
別念了,別念了。
趕緊走吧!
“叮咚!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 . .”
餘知意站在原地,一轉頭卻發現江年還沒走。人頓時有些無語,暗道這人怎回事。
“你. ...你怎不回教室啊?”
江年瞥了她一眼,“哦,我想看看你會不會把那隻襪子撿回來。”
“啊!!!”餘知意頓時臉色通紅,化身蒸汽姬,咬牙切齒,“江年,你是不是人啊!”
“嘻嘻。”江年偷笑,慢悠悠飄走了。
忍氣吞聲!
餘知意捏拳,看了一眼四樓走廊。見老師沒來,飛快蹲下,從褲腿那摸索出一條襪子。
一抬頭,江年在教室後門把手機收了回去。
笑嘻。
轟的一聲,餘知意徹底炸了。
王八蛋!
老劉找人換了課,開頭兩節連堂課換到了三四節。這給班上人聽興奮了,瞬間歡呼了起來。因為最後一節課查課不嚴,又可以全班看視頻了!
爽死!
跑操時,碰見陳芸芸了。
“哎,換發型了?”
陳芸芸紮了個丸子頭,黑色的頭繩綁著挺好看。他沒什文化,隻說一句臥槽。
她在江年麵前轉了一圈,問道。
“嗯啊,好看嗎?”
“挺好看的。”
江年一轉頭,對上了王雨禾下水道老鼠視奸一般的目光。不由光速變臉,鄙夷道。
“菜狗!”
“你說誰?”
“不知道,誰應聲說誰。”
經典吵架環節,誰也說服不了對方。
林棟聞言,抽空看了一眼江年。不由搖了搖頭,人上了年紀就不該如此幼稚。
他此刻正在接納胡念忠,作為銷售小組的成員。
沒辦法,沒人了。
商業帝國危在旦夕,找別人還不如找同學。最起碼做事靠譜,也能公事公辦。
畢竟,俗話說不和兄弟合夥做生意。
盯著平安夜的人,不止林棟一個,陶然也在關注平安夜. ...的獸耳娘手遊充值活動。“再抽一次,逆天改命。”
跑操解散,回到教室。
三班上了一節語文課後,最後一節果然是放視頻。全班歡呼,反手被老劉壓了下來。
“低調,低調啊。”
“那個.. ...陶然,上來開一下多媒體。”
班上人拉起了窗簾,關著門看紀錄片。教室慈湣窣窣,與多媒體的聲音相呼應。
張檸枝看了一眼筆記本尾頁的日曆,目光在下周二平安夜這行字上停留許久。
她不打算買蘋果,想買一個巴掌大小的青蘋果蛋糕。
送給. .
啪嗒,江年突然放下了寫題的筆。握住了張檸枝的左手,莫名其妙來了一句。
“你也是魔法少女,我也是,一起守護和平吧。”
說完,啪嗒鬆手。
他又轉過頭,撿起筆認認真真繼續做題。起手沒有任何征兆,過程絲滑無比。
張檸枝:“???”
什鬼?
李華聽見了他們說話,在座位那直接扭捏了起來。
“原來我們都是魔法少女嗎?”
張檸枝:“???”
好可怕,自己到底進了一個什組?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握過的左手,又看了一眼埋頭做題的江年,不由抿了抿嘴。
“噢。”
放學後。
江年一個人偷摸離開學校,去露營的店買了小鏟子。又買了個塑料袋,悄然離開。
小鏟子不好放,幹脆藏在了一處綠化帶。
下午時間一晃而過。
江年和班長打了一聲招呼,隻說有點事情。也沒說具體幹什,偷偷摸摸離開了。
他走到熟悉的綠化帶,從麵取出鏟子。
正準備往學校附近那個荒廢的菜市場走,忽的聽見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年!你怎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