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雪還在一臉懵逼，江年身後跟著的服務員倒是飛快離開了。

遇上神經病了。

晦氣。

江年不在乎服務員的目光，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自己心情舒暢最重要。

“沒事，隨便說的。”

兩人重新落座之後，趙秋雪沒擺出長輩的譜，當然她也擺不出，幹脆開門見山問道。

“我那個老朋友，打算做有機蔬菜的社區團購。”

聞言，江年眼皮一跳。

他確實有個親戚做生意的，幹的就是社區團購。最後沒賠，卻也沒怎賺錢。

“怎做啊？”

“找個農莊，然後帶人去附近小區地推。”趙秋雪道，“加微信群什的，前期要進行投入。”“農場吧？”江年詫異。

“不是，農莊。”趙姐皺眉道，“說是先把小區的客戶拿下，再找供貨商談。”

聞言，江年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這傻逼吧？我一個學生都知道肯定行不通，人家憑什被你拿下啊？”

趙秋雪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不知道。”

江年繃不住了，吐槽道。

“我尋思你朋友網格管理呢，每個人都要加群。就憑新鮮蔬菜，這不純純做夢嗎？”

“這不就中介嗎，空手套白狼，壞得流膿了。”

“那我問你，他拿到相關資質了嗎？別一開搞沒進賬，先被工商罰了一萬五。”

聞言，趙秋雪說不出話了。

她不是那種傳統的長輩，並不覺得自己年齡大見識就多，天然願意相信江年。

哪怕他隻是一個學生，但能隨便拿一萬辦卡的人，也不會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我那個朋友說，前期投入不大。買點雞蛋免費送，把人吸引過來然後租農莊。”

“後期就不用經營農莊了，直接做. .和你說的那個中介差不多，就能賺錢了。”

“他說的還挺全麵的，引流之後做社群冷啟動。回訪和開業福利，和客戶深入交流。”

聽到這，江年表情更難繃了。

“姐，你這團購怎還要出賣身體？”

“不是啊，你誤會了。”趙秋雪道，“說是用小細節建立什粘性，然後開0.9的會員卡。”江年不知道怎反駁，他理論知識嚴重不足，畢競對這方麵主要還是以真實體驗為主。

他高二去外地打暑假工，去的就是親戚家的團購店。

當時幹水果社區團購的人不算多，競爭也不大，就是幹不過本地做私域流量的。

人家本地人直接對天發誓，不好吃我死全家。

你怎幹得過？

再加上大企業也在做這個，請客斬首收下當狗。後麵賺了一點，太累了就關了。

過年回來還在罵娘，虧了多少多少。實際上是比預期少掙了，跟死了媽似的。

聊了一陣，趙秋雪也開始搖擺了。

“我再看看吧。”

菜已經上齊了，江年也沒再多說什。一個勁的埋頭幹飯，委屈什也不能委屈胃。

吃飽喝足之後，他又提了宋細雲的事情。

“她們關係還挺好的，這久也沒鬧過矛盾。正好一起住也方便，有個照應。”

他說完就準備走的，免得讓趙秋雪覺得自己另有圖謀。

雖然江年確實問心有愧，但一碼歸一碼，在趙秋雪麵前表現出來就要落入下風了。

“哎！”趙秋雪忽的叫住了江年，咬了咬牙道，“我想了想，還是不摻和團購的事了。”

“現.. . ..姐，要是你朋友賺麻了，你可別怨我。”

“哪能啊？”趙秋雪白了他一眼，頗為可愛，“錢這個東西，命沒有怨不得誰。”

“哈哈。”江年坐回了椅子，饒有興致道，“姐，我這倒是有個小小的想法。”

“什？”趙秋雪望向他。

她對於江年的情緒有些複雜，信任多一些。但畢竟是學生，若是說個勁爆消息。

比如什他有個親戚在城建局巴拉巴拉之類的，買必拆，那她多半是不會相信。

但如果是別的，比如剛剛對於團購的切實看法。有真實的體驗，那她是相信的。

“呃，是我自己琢磨。”江年疊了個甲，實際上是在係統記憶看到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管中窺豹，推理出了一些趨勢。

比如徐淺淺的職業經曆，大學早早開始實習。而後南下杭城幹電商，直接小富一波。

後麵又換了工作，是隨著風口起起伏伏的女強人。

江年唯一小人耳，如黃風狗大聖。不想著泡青梅，反而覬覦起了青梅的氣運。

早就打算好了，攢完錢高考後就開幹。

小輩，放下你手中的機緣！

可以說，江年確實是無恥到家了。但怎說呢，富婆軟飯好吃，不如直接吃她碗的。

至於趙秋雪，畢竟是小宋她媽。自己有錢，不如她媽有錢，給她把手機換了。

趙姐先行半年探路，市場這大，半年後自己直接跟進。對雙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姐，北上杭城，電商倒賣服裝吧。”

聞言，趙秋雪愣住了。

“這行嗎？”

午休後。

江年隨著人流學校大門，身上幹幹淨淨。騎車掉溝，蹭一地灰塵的褲子換掉了。

趙秋雪雖然也沒什錢，但還是帶他在鄰街品牌店鋪買了一套新衣服，髒衣服帶回去洗了。一看就是能幹大事的，不拘泥成本。

而且體貼。

江年原本就不要臉，自然也收著趙姐的好。畢競這事誰也不虧，屬於是雙贏了。

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

好日子還在後麵。

下午還是周測考試，開考前，陳芸芸在江年麵前晃了一下，看了一眼他身上。

見班長在，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問道。

“摔哪了？”

周測的位置是按學號固定的，陳芸芸號碼在前麵。往這一站有點突兀，吸引了幾道視線。

好在還沒上課，教室也亂糟糟的。

“沒事，皮都沒破。”江年擼起袖子，證明了一下，“你看，一點事沒有。”

李清容聞言，目光投了過來。

先看了一眼江年擼起袖子的手臂，又轉頭看了一眼陳芸芸，目光中帶著探尋的意味。

“哦哦。”陳芸芸頂不住了，留下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簽就跑了，“我. . . ..先考試了。”“嘖。”江年收起了碘伏和棉簽。

忽的，感覺身旁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僵了一秒，而後慢慢轉頭看向了班長。

“你摔了？”李清容目光掠過，神情平淡盯著他，“什時候摔了，怎不說？”

“.. . ”江年尷尬了兩秒，“騎車摔溝了，車估計要修修了，不過我沒事。”

正巧理綜周測的試卷發下來了，傳到了李清容麵前，她輕輕嗯了一句就不說話了。

這下輪到江年忐忑了，收到答題卡後開始寫名字。

寫了一半，又在試卷上一角寫了一句。

【你怎了？】

然後，他將試卷遞給了班長。

李清容正在填答題卡信息，見試卷一角遞來。垂眸片刻後，寫上了兩句話。

“摔倒了，怎不和我說？”

老實說，江年挺喜歡班長的直率的。

不用猜，省事多了。

他看了一眼，心道原來症結在這啊。知道症結所在就好辦了，他開始在試卷上寫長句。

【因為是小事，不想你擔心。清清你頭上的發圈好好看，過兩天我送你個發圈好不好？】

李清容填完了信息就停筆了，也是一題沒做。等著江年把回複寫好，遞給了她。

她看完，神情也沒什變化。先是瞥了江年一眼，目光在他停留的時間有些長。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嗯。”

見狀，江年心暗暗鬆了一口氣。

媽耶，清清生氣真嚇人。

理綜考試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意味著周測就此結束了，眾人回到座位開始恢複桌麵。

“一會吃飯嗎？”張檸枝問道。

“去的，去的。”江年點頭，被小姑娘身上的元氣感染，嘴角也多了一絲微笑。

心默默道，要是雙人晚餐就好了。

可惜帶上了姚貝貝這個扣到滿床打滾的女人，保不齊又要在飯桌上說點黃段子。

但張檸枝在，他也不好過於暴露本性。

難受！

教室門口。

“呦。”姚貝貝衝著他招了招手，陰陽道，“江少爺要請客，我可是期待了很久呢。”

江年瞥了她一眼，隨口道。

“你吃你的，廢話那多。”

姚貝貝撇了撇嘴，抱住了張檸枝的胳膊。

“放心吧，我肯定會狠狠宰你一頓的。”

江年：“飯桶。”

“你說什！”姚貝貝氣死了，一秒破功，“要不是看在枝枝麵子上，我早就. . ”

“你怎。”江年絲毫不懼。

張檸枝從中勸架，“你們別吵了，別吵了。”

最終，三人還是順順利利吃完了。一頓飯下來也不貴，“宰”也隻停留在嘴上。

姚貝貝這人，除了一張嘴硬，其他地方也是軟的。

晚自習。

教室再度恢複安靜，江年一邊做題。一邊在心琢磨著，晚上能不能見到宋細雲。

昨晚見她心情不好，也沒提踩背的事情。

今天..

“年啊，寫題多沒勁啊？”李華突然轉頭，開始蠱惑江年，“來不來玩狼人殺？”

江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