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茜寶的收買，江年直接戰術後仰。

玩偶？

你不如沏壺高的算了，師徒之情也太寄吧廉價了。

“怎？”茜寶察覺到了江年神情不對，不由眯起了眼睛，“這就嫌棄上了？”

“那倒沒有，挺好的。”江年訕笑。

算了，見好就收吧。

中午放學。

張檸枝趁著班上大多數人從教室離開，輕輕拉了拉江年的衣服，壓低了聲音道。

“林棟他們是不是在賣蘋果啊？”

“我在想反正買蘋果都是送人，自己也不吃。不如支持班上同學，從他們那買。”

聞言，江年倒是有些自慚形穢。

他不打算支持林棟，甚至想過要不趁亂咬一口蘋果，讓林棟狠狠損失一枚彩禮碎片。

枝枝還是太善良了，第六小組唯一的光。

“咳咳，我也是這樣想的。”江年草稿都不打，“不過我不送蘋果，所以我支持你。”

“那你幫我買啊。”枝枝道。

“為啥？”

“因為你們熟啊，林棟和你關係不是很好嗎？”張檸枝眨了眨眼，臉蛋精致。

“不然，幹嘛在他那買。”

江年聽著如此直白的話，微微一愣。初聽覺得怪怪的，仔細一想又覺得很合理。

看來枝枝的善良也有私心。

更可愛了。

“有道理，那我幫你買吧。”江年想了想，“明天就是平安夜，他可能今天就擺了。”

“真的嗎？”張檸枝抿了抿嘴，滿臉興奮，“那我到時候和貝貝一起去看看。”

每天都能見到的熟人。突然在學校擺攤賣蘋果，聽著還挺新鮮的。

江年故意道，“怎不讓姚貝貝幫忙買？”

張檸枝鼓起嘴，“哎呀，不一樣啦！”

說完，起身和他揮手拜拜就走了。

江年想了想，代買點林棟的蘋果，一分不花還能滋他一下，好像也挺有意思。

他收心寫了一會題，做的太忘我了。抬頭發現後排的班長也走了，不由搖了搖頭。

一轉頭，看向了張檸枝桌上的小日曆。

上一年跨年，自己班上的男走讀生。有選擇遊戲跨年的，也有選擇開香檳跨年的。

高二的學生開香檳？

喝酒？

當然不是了，此香檳非彼香檳。而是鎖在房間零點零分，放飛子孫的有誌青年。

“這二手車多少錢？”

“一千三....”

江年麵色一沉，扭頭就走。

“不是，你他媽把我當日本人整呢？”

“哎哎！別走啊。”賣主叫住了江年，急急忙忙道，“帥哥，誠心出誠心出。”

江年停住了，轉頭問他。

“多少？”

男人猶豫了幾秒，“你說多少？”

臨近中午一點，江年所處的位置在西門外，靠近美食街的陽光小區內部的院子。

地麵覆著一層雨水，濕漉漉的。

“五百。”

“那不行！哪有這樣砍價的！”男人頓時急了，“這是電動車，又不是廢鐵！”

“那你叫住我幹什？五百我還嫌貴呢！”江年罵罵咧咧，“媽的，浪費我時間。”

說完，直接走了。

男人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啥。

“窮比買什車！”

聞言，江年又返回去了，盯著他道。

“窮比賣什車？”

那男人見江年一米八，說話滿身痞氣。頓時不敢說話了，被學生打一頓能掙多少錢。

又不是無賴。

江年盯著他，“400，賣不賣。”

男人走也不是，接受也不是。被學生嚇住了，車還沒賣出去，這一天不得鬱悶死。

他突然覺得，好像五百也能接受了。

“再多點吧。”

江年想了想，報出一個數字。

“四百五。”

“行吧。”男人點頭同意了。

買定離手。

此時已經午休，西門肯定進不去了。

小門倒是可以找大爺開，但江年覺得沒必要浪費煙錢。扔給劉洋，能讓他叫爹。

他騎車到了北門，在牆根處隨手一停。

亂停亂放？

這說的話，就太不了解縣城了。這叫合理利用區域空間，因地製宜安營紮寨。

江年蹲下身，看了一眼電動車外部。

再次確定沒什撬動的痕跡，這才扔在牆根處，而他本人大搖大擺翻身過牆。

教室外，還沒午睡的陳芸芸被拉了出來。

“怎了？”

走廊上。

“沒事，收了個電動車。”江年分了一把鑰匙給她，“你要是有事，去哪也方便。”

他沒把王雨禾這個大笨比算進去，這樣說更好聽一些，這是獨給陳芸芸一個人的。

人都在乎情緒價值，哪怕是一時的。

“哦，好。”陳芸芸肉眼可見的開心，“不過，好像平時不去哪，放假的話 . .”

江年道，“可以去河邊，或者鎮北市場那邊，都挺方便的。”

“那 . . ”陳芸芸抿了抿嘴，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往前傾，水蜜桃色的嘴唇開合。”. ...你會一起去嗎？”

“g.. . . ”江年愣住了，倒也沒把話頭說死，遲疑一陣後道，“看情況吧。”

說完，人閃了。

王雨禾在教室一臉好奇，見江年進來不和她說話，不由眼神幽幽的盯著他。

可惜，江年完全沒注意。

這下王雨禾更氣了，趴在桌上。上下左右的視奸江年，試圖用意念騷擾江年。

直到陳芸芸進來，打斷了她的視奸。

“嗯？”

王雨禾頓時活躍了起來，小聲問道。

“芸芸，你們在外麵說什呀？”

“嗯，他買了一輛電動車。”陳芸芸展開手心，露出一把車鑰匙，“但沒說車在哪。”

“啊？”王雨禾頓時哼哼唧唧，“他好笨啊！”

陳芸芸笑了笑，不置可否。

“也許吧。”

午休，教室靜悄悄的。

座位上，陳芸芸拿出兩把鑰匙。車和小雜貨房加一起並不值錢，而且是共用的。

但給人的寓意就不一樣，區別在於學校和落腳點。

她轉頭看向了衛生角那頭，正埋頭寫題的江年。手撐著頭，盯著那個方向微微出神。

果然，林棟下午放學就開始兜售蘋果。

除了他之外，還有兩男一女。

唯一的女生就是周海菲，站在那倒也不尷尬。見江年來了，目光便投向了他。

兩人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和林棟一樣的還有幾處，都在學校幹道上擺了攤位。看著有些新奇，暫時沒人阻止。

天黑之後，看著挺顯眼的。

江年去的時候，學校老師已經帶著保安來趕人了，前麵兩個攤位尷尬笑著撤走了。

“不許擺了啊！再看見一次就繳了！”

“那邊的！”

“憑什不讓擺啊！”

“就是！”

“哎你們哪個班！誰告訴你們可以在學校賣蘋果了！”

爭吵聲響起，一群人看熱鬧。

江年和林棟站在一起，同步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兩人麵麵相覷，都笑了笑。

隻是林棟是苦笑。

“完咯，估計不讓賣。”

江年剛做完題，飯都還沒吃。下來溜達順便吃飯，看個熱鬧也不虧，正好活躍腦子。

“那不好說，說不定對你法外開恩呢。”

林棟聞言，差點氣笑了。

“你個byd！”

不過今天也不是平安夜，就算保安不來清場。在林棟的預期，也賣不出幾個蘋果。

隻是別人賣了，他們也得上。

短期的買賣就是這樣，沒時間去運籌帷幄。

“真是草了，不會要賠吧。”林棟也是不慌，等著保安來清場，“對了，你來幹嘛來了？

“給你開單來了，幫我人美心善的同桌代買。”江年指了指蘋果堆，“包六個。”

“差點忘了，你還有美少女同桌！”林棟感動道，“嗚嗚嗚，我踏馬加價賣給你。”

江年一指他，“赤石了，我這就向保安舉報你。”

天色昏暗，遠處胖瘦仙童走了過來。

“赤石！還真是你們啊！”李華一拍巴掌，破口大罵，“麻痹的，這有奸商啊！”

“先抓這個，這不是好人！”

大胖子馬國俊往那一站，當即沒說話。看了一眼攤位上的蘋果，問了一句洗了嗎。

周海菲剛點頭，馬國俊抓起一個蘋果就咬。

哢嚓，聲音還挺脆。

林棟看傻眼了，好幾秒說不出話。

“臥槽，你們真畜生啊。”

果寶特攻三人組站一起，高矮胖瘦各有不同。跟門神似的，直接擋住了保安視線。

“兄弟別賺了，我看著害怕。”李華道，“能不能腳踏實地，進廠打工掙彩禮。”

江年聞言笑嘻嘻，本想說點什。

他聞到一陣熟悉的冷香，好像有人靠了過來，一轉頭發現李清容不知道什時候來了。

“清清？”

他愣住了，下意識問道。

“你怎來了？”

“看到你... .們在這邊。”李清容卡殼了一下，神情平淡，“就過來看看。”

“哦哦，我們支持林棟賣蘋果呢。”江年瞎掰道，“都是從他爺爺莊園摘的。”

林棟：”

李華和馬國俊聽見那個甜膩的稱呼，不由齊齊對視了一眼，眼神震驚而複雜。

如果匯成一句話，那就是....

赤石！

“他媽的，惡心！”李華無聲比了一個口型。

馬國俊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惡心。”

兩人的無聲隔空交流，並未影響江年和班長。這一切，倒是被周海菲看在眼。

她抿了抿嘴，轉過了頭去。

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