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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人驚悚的目光之下,棋子先後落於棋盤之上。

噠、噠、噠……

黑棋,五列二行!

白棋,四列二行!

黑棋,九列十一行,提劫!

黑棋於風雨飄搖之際,算盡了一切變數,最終通過漫長的鋪墊,最終圖窮七見,一手棋呼應全盤,令世人瞠目結舌的開了一個大劫爭!

黑子,欲以此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不知何時,首爾已經洋洋灑灑下起了大雪,將整個城市覆沒,但此刻卻所有人都心係於這一盤棋局之上,根本無人發現,窗外已經換了人間。

大盤解說室內。

“黑棋在左上斷找劫,白棋隻能應,如此黑子提掉劫,白子直接斷,繼續尋找劫材!”

男解說不斷擺著雙方每一手棋,麵色漲紅,震撼的說道:“但是,東山熏這一手打吃,也是強硬的反擊!”

大盤之上,每一顆棋子落下,所有人都不禁為之心潮起伏!

黑棋,於絕境之中,迸發出驚人的鬥誌,宛如怒濤一般奮起直追,每一顆棋子落下,所有人心中都能感到深深的震撼!

比賽會場內,副將戰、三將戰、四將戰已經全部結束,如今已經隻剩下了五將戰以及.…主將戰!副將戰,收完官子,蘇以明勝藤原寺島兩目半。

三將戰,秦朗本身在中盤占據不小優勢,但是最終尾田武硬撐到官子,最終因官子的處理不夠細致,折戟於收官,以負半目之差,輸給了尾田武。

四將戰,這一盤棋,樂昊強的發揮令人震撼,幾乎是全程到尾壓製了村上俊一,在中盤便將村上俊一的大龍擒獲,贏下了比賽。

“還是咬的太緊了……勝負根本分不清,要去官子決勝嗎?”

顧川緊緊盯著麵前棋盤,表情有些不甘心:“本來早就可以結束的棋,結果,卻糾纏了這久。”這一盤棋,他前中盤一直是劣勢,但後麵找到機會,奮起反擊,最終逆轉了局勢,可是大西景川的頑強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如果是俞邵的話,肯定就可以……….”

顧川望著棋盤,腦海之中下意識的冒出了這個念頭。

想起俞邵,顧川突然一愣。

“如果是俞邵,這一手,他會下在哪?”

顧川望著棋盤,腦海之中,宛如走馬燈似的一一浮現出之前和俞邵下的那些快棋。

“如果是俞邵的話,他會.…….”

下一刻,顧川的手不由自主的伸進棋盒,夾出棋子。

在他眼前,仿佛看到了俞邵夾著棋子的樣子。

然後,棋子,緩緩落下!

“他會”

“下在這!”

顧川夾著棋子,飛快落下!

“直接脫先了?!

而當看到顧川這一手棋後,顧川對麵,大西景川一愣,隨後表情驟變!

噠、噠、噠……

棋子開始不斷落下。

大西景川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下棋也是越來越慢,但是顧川反倒是殺出了血性,眼神堅定,不僅落子飛快,而且手手致命!

終於,不久之後,大西景川攥緊拳頭,不甘心的低下了頭:“我輸了.....”

“我,我贏了!”

聽到這話,顧川忍不住激動的握緊拳頭,表情驚喜,立刻扭頭向身旁望去,卻一下子不禁怔住。四周空蕩蕩一片,所有人都圍在了一台,望著這一盤棋局,表情既震撼又茫然。

見到這一幕,顧川連忙起身,甚至都沒問其他幾台的勝負,立刻擠進人群之中,然後向這盤棋局投去視線。

“這個形勢..…….”

隻是看了一眼,顧川的表情便猛的變了,有些頭皮發麻的望著棋盤,心中駭然:“這究竟是怎下出來的?”

噠!

在世人的注視之下,黑子再次落下!

俞邵望著棋盤,表情有幾分冰冷,很快便夾出白子,緊隨黑子其後而落。

東山熏的表情也並不輕鬆,額頭鼻尖早就掛滿了密汗,見俞邵落子,思索片刻之後,才終於再次落下棋子。

噠、噠、噠……

黑白雙方圍繞著這個劫爭,不斷交鋒,各自尋找劫材,竟似要以此劫爭,直接一決生死!

“左邊的劫材已經不夠了,上方壓力又很大,貿然去上方尋找劫材,可能又會形成白棋的劫材,必須要斷掉白棋的生路才行!”

東山熏望向棋盤的下方,再次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所以,隻能去下方找劫材了!”

噠!

十列十六行,打吃!

“打吃?”

看到這一手棋,一旁的蘇以明眉頭微皺,正思索白棋應手間,隻聽“哢噠”一聲,蘇以明扭頭望去,俞邵的手已經伸入了棋盒。

下一刻,俞邵夾著棋子的手,終是落下!

噠!

十二列六行,擋!

看到俞邵這一手棋,蘇以明微微一愣,下一刻,表情驟變,霍然抬起頭,再度向俞邵望去:“擋?!”不僅僅是蘇以明,顧川、樂昊強、秦朗三人,也是看的腦海一片空白,顧川張開嘴,甚至差點忍不住失聲喊出來!

東山熏看著棋盤之上,這顆剛剛落下的白子,整個人更是徹底呆滯住,仿佛見了鬼一般!

此刻,全世界關注著這一盤棋局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無聲之中!

寂靜!

此刻,萬籟無聲,隻有寂靜!

這一手棋,石破天驚,舉世皆寂!

大盤解說室內。

“東山熏這一手選擇了打吃,這是絕對的劫材,白棋下一手隻能粘住,否則”

台上,男解說員剛剛解說著東山熏這一打吃的作用,話剛說到一半,就見到電視屏幕之上,俞邵已經落下了棋子。

而看到這顆棋子,男解說員的聲音,仿佛被卡在了喉嚨,一下子戛然而止。

他望著電視屏幕,徹底呆在了原地,嘴巴漸漸張開。

“他脫先去擋了?!”

一旁,女解說員腦子都有些發懵,望著電視屏幕,愣愣說道:“黑子下一手提吃白子棋筋,原本被分割的兩片黑子,便能再次聯絡。”

“黑棋不僅右下角的死子死而複生,甚至下方黑棋粘了之後,白子還有被強殺的風險!”

女解說員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難以置信的問道他.……是不是下錯了?”

男解說員沒有回答,雖然他也覺得這一手隻可能是下錯了,但是問題在於,哪怕下錯了位置,這一手距離正確的位置也未免有點太遠了!

可是,如果不是下錯,這一手棋下完,白棋可是直接崩盤了!

就在這時,電視屏幕之上,黑子再次落下。

九列十六行,提!

男解說員深吸一口氣,終於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拿出黑子掛在大盤之上,並將兩顆被黑子吃死的白子從大盤上拿了下來。

這二子為棋筋,如今棋筋被殺,黑子連成一氣已成必然!

但是,更關鍵的是,不僅右下角黑棋的死子活了,甚至白子如今都有了死活問題,極有可能要被黑子所殺!

台下觀眾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麵麵相覷。

這盤棋,就要以這種戲劇性的結局收尾?

眾人腦海之中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就隻見電視屏幕上,白子再次落在了棋盤之上。

十四列九行,長!

看到這一手棋,男解說和女解說,以及台下所有觀眾,全都徹底懵了!

下一刻,女解說再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情緒,望著電視屏幕,難以置信的喊道:“他.他.……,他.….”女解說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好半天才順利將好說的話,一口氣喊了出來

“他竟然絲毫不理會中腹的劫爭,以及下方的死活問題,而是直接長出了?!”

電視屏幕之上,棋子又開始不斷落下。

男解說和女解說甚至都忘記了擺棋,隻是怔怔看著前方的電視屏幕,眼神茫然。

這一盤棋,難道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棋諺有雲,棋筋被提,滿盤皆輸,棋筋占得,滿盤皆活。

看著電視屏幕上棋子不斷落下,二人突然微微一愣。

又往下看了幾手棋之後,二人的額頭上,開始悄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

“這…”

一抹難以置信之色,逐漸爬上了二人的麵龐!

台下此時也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已經徹底看傻,心髒仿佛被什給死死攥緊了,幾乎停止跳動!此刻,所有人望著這一盤棋局,眼前都有些恍惚!

白棋長出之後,黑子的整條大龍,竟然出現了問題,黑棋兩個斷點難以兼顧,而且黑棋氣極緊,上方白棋隨時還有立下的手段.……

更驚悚的是,白子還有在上方長出,去強殺黑棋四子棋筋的手段!

此刻,即便黑子強行與白子對殺,黑子將下方一片有死活問題的白子殺死,但整個右邊也是白茫茫一片,上方黑棋還欠一手棋,黑子無以為繼!

所以,下到此時,所有人才後知後覺的驚覺

黑子之前找劫材打吃,白棋的那一手看似送死的擋,竟然是局部最凶狠的手段!

沒有之一!

看著白子這幾手棋,所有人心中一時間競然找不出任何詞匯來形容

什妙手、高招、天外飛仙,全都不足以闡述他們的情緒!

如果非要說的話,可能隻有一個詞,最為貼切一

恐怖!

這幾手棋,太恐怖了。

所有人都隻是愣愣看著這一盤棋局,看著白棋不斷落下,恍惚間,竟然有種匍匐在地,抬起頭仰望到了神明的惶恐感

在圍棋的西奈山上,終於目睹了神的真容,神的威力光芒四射,卻也令人細思極恐!

安靜!

越來越安靜!

台上鴉雀無聲,台下落針可聞。

兩名解說員隻是望著棋盤,再也沒有了講解,因為這一盤棋,哪怕男解說身為九段,也不願意再評頭論足。

行棋至此,這一盤棋已經堪稱黑與白的藝術!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沉浸於巨大的震撼和茫然之中,隻剩下一片無聲!

“這一盤棋,毫無疑問是東山熏出道至今,最為巔峰的一局,他證明了那句話是對的。”

許久之後,解說室台下,一個青年望著大盤,滿臉茫然的開口道:“東山熏之後,再無天.….….”“這句話,或許真的是對的,但是.…”

“如果這句話是對的,那俞邵就是,俞邵之後,再無鬼神 .…”

青年臉上的表情越發茫然,低聲開口:“在圍棋的西奈山上,我匍匐在地,顫抖著抬起頭,終於目睹了神的真容。”

“但神的威力光芒四射,卻也令人……細思極恐。”

聽到這話,青年身旁的禿頂男人,終於從深深的震撼之中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望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青年。

青年癡癡的望著前方的電視屏幕,臉上帶著一絲自嘲,開口繼續說道:“到頭來,其實是我,坐井觀天了棋盤之上,黑子還在倔強的落下,仍在苦撐著試圖糾纏,但是所有人都已經知道這盤棋的結果了。在白棋放棄去應劫,下出那一手鬼神莫測的擋的那一刻,黑棋力挽狂瀾的幻想,已成泡影,已成空想!但是,無論黑子勝負與否,這一盤棋注定將載入史冊。

圍棋是兩個人的傑作。

少了任何一個人,都絕對不行。

“哢噠。”

東山熏望著棋盤,再次將手伸進棋盒,棋子哢噠作響。

但是,這一次,東山熏卻並未夾出棋子。

他攥緊兩顆棋子,將手伸到棋盤中央,本來要鬆開手,可是拳頭卻越攥越緊。

不過,最終,東山熏還是緩緩鬆開手,兩顆棋子頓時“噠噠"掉落在了棋盤之上。

“結束”...….”

蘇以明有些望著這一盤棋局,看到劫盡棋終,心情此刻卻出奇的平靜。

他望向東山熏,隻見東山熏垂下了頭,長發遮擋了他的麵容,根本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情。“雖然輸了,但是下出這樣的棋局,你……應該感到驕傲。”

蘇以明凝眸望著東山熏,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之中卻若有言語

“是你,親手弈出了這一張棋譜。”

周圍眾人,依舊怔怔望著這一盤棋局,看到棋局終了,終於如夢初醒,心中有一絲淡淡的悵然之感。看著這樣一盤棋,他們一度幾乎徹底忘卻了勝負,隻是沉浸在了棋局之上,白與黑那精彩紛呈的廝殺之中。

能看到這樣一盤棋,誰勝誰負,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怎也沒想到,這一盤棋,雙方會下成這個樣子,雙方會弈出的這一盤棋,他們注定將永生難忘。兩名裁判更是默然,內心百感交集。

“東山熏,中盤負.…….…”

他們都是資曆極深的裁判了,已經主持過近十年的團體賽。

五年前,他們曾見過天才如祝懷安,力敵日韓主將,最終在決勝局中,三將以半目之差,輸掉了棋局,最終以三比二在團體賽留下遺憾。

七年前,他們也曾見過鄭世彬五人,以無敵之姿,橫掃中日,隻是四將輸了一盤棋,以近乎全勝的成績,奪得冠軍。

十年前.…

回首過往,無數天才、無數英驕,都曾在團體賽留下過數不勝數的才華橫溢之作,令世人震撼又感慨。但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屆團體賽,帶給了他們如今這般的深深的茫然和無措!

棋局之中,隻見神機。

雖見神機,卻讓人驚悚。

“道歉.….”

就在這時,東山熏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聲音微弱無比。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由將視線投向東山熏,俞邵也從棋盤之上,抬起頭,向東山熏望去。東山熏依舊低著頭,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語氣微弱,死死攥緊拳頭,但還是倔強的開口道:“道,、..…”俞邵望著東山熏,沉默片刻,才開口道:“道什歉?”

東山熏猛然抬起頭,望著俞邵:“你在開幕儀式”

俞邵表情有幾分冷漠,沒等東山熏說完,便打斷了東山熏的話,問道:“現在又有一盤好局了,不是嗎?聽到這話,東山熏一下子怔住了。

“好好看看你下出的這一盤棋吧。”

俞邵緩緩站起身來,靜靜望著東山熏,開口說道:“你既然能下出這樣一盤棋,問題的答案,你心應該已經知道了才對。

“不要說什,輸的隻是你,而不是四千年的圍棋這種話。”

“如果此前四千年的圍棋是一條路,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你的棋,已經走在另一條道路上了!聽到俞邵這句話,東山熏緩緩低下頭,望著麵前的棋盤,內心顫動。

他死死咬住牙關,淚水最終控製不住的從眼眶湧出!

“你已經,可以下出這樣的好局了。”

俞邵表情轉身,表情變得冷漠了一分,對蘇以明四人說道:“回去吧,團體賽,結束了!”朝韓研討室內。

此時,隻有一片安靜。

李浚赫等人仍舊呆呆望著電視屏幕,直到電視屏幕變為黑屏,才終於回過神來。

“下雪了。”

這時,有人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才終於發現已經下起了大雪,也不知究竟是因為下雪,還是因為棋終,心中突然出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這時,本因坊信合突然看向安弘石,問道:“安弘石老師,你聽說過熵嗎?”

安弘石微微一怔,最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那似乎是宇宙中一種物理現象?”

“是啊。”

本因坊信合點了點頭,說道:“我最近對宇宙很感興趣,因為,圍棋就像宇宙,誰都無法窺見圍棋的全貌。”

“越了解圍棋,就越感覺自己渺小無知,越為圍棋的廣袤深邃而深深震撼。”

本因坊信合望著麵前的棋盤,語氣莫名,道:“這一盤棋,雙方招法全以神行,就像是熵在宇宙之中循環升降,不知其所蹤…….”

聽到這話,安弘石也再次向棋盤投去視線。

安弘石靜靜注視著棋盤,眼前仿佛掠影一般,一一浮現黑白雙方的每一手棋。

每一手棋,都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片刻後,安弘石突然也開口問道:“信合老師,你應該知道俞邵在團體賽開幕儀式上,說過什吧?”本因坊信合有些不解,最後緩緩點了點頭,說道:“當然知道。”

“如果說,俞邵在第一盤棋中,道破了天機。”

安弘石說道:“那第二盤棋,雙方便是借天機去行棋。”

“這將是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一盤棋,能親眼見證這樣一盤棋,我覺得是我的榮幸,我應該為這兩名棋手致敬。”

安弘石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這是,新時代的圍棋。”

聽到這話,本因坊信合身子一震,忍不住震愕的抬起頭,看向安弘石。

新時代的圍棋?

一旁,李浚赫等人更是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呆呆的望著安弘石。

他們不知道安弘石這一番話,如果被世人得知,究竟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時代,變了!

這一番話,相當於將此前四千年的圍棋,視為一個時代,而如今,這一盤棋之後,將會是一個嶄新的時代!

畢竟,說出這句話的人,名字叫安弘石!

安弘石望著棋盤,笑了笑,表情有些感慨,說道:“或許,在這之前,世界上真的沒有一盤棋,可以稱得上是一盤好局..….”

“我覺得圍棋史,將要翻開一頁新的篇章,我們也得重新去認識圍棋了,信合老師。

安弘石笑道:“要不了多久,他們兩個就會坐在我們對麵,我們不能那個時候,還拿不出一盤好局吧?”聽到這話,本因坊信合一時沉默。

東山熏已經打入本因坊循環賽,如果他今年能順利拿到頭銜挑戰資格,那他們要不了多久,便將在頭銜戰相遇。

本因坊信合緩緩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這個世界上,絕不會有二十歲以下的本因坊。”

安弘石聞言淡淡一笑,沒有反駁,同樣站起身來,問道:“待會兒要去看頒獎典禮嗎?”

“不了,我對頒獎典禮沒有興趣,你應該也沒興趣吧?”

本因坊信合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我賭輸了,走了,我請你吃飯。”

棋局結束了。

雪,越下越大。

但是,整個世界依舊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和茫然之中,無法自拔。

這是一場模樣與治孤的巔峰較量,這一盤棋局之中,黑子與白子都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跡,弈出太多太多的鬼神莫測的招法。

一盤棋局下來,波瀾起伏,蕩氣回腸!

回望這一屆團體賽,所有人的心情都百感交集。

譜成靜觀,如見滄海桑田之變!

那落子之聲,直到現在仿佛還回蕩在所有人的耳畔,如此震撼人心!

能親眼目睹這樣一盤棋,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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