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淑瞥眼親媽,微笑著朝李和肖涵點了下頭,隨後越過兩人,自顧自往巷子盡頭走去。又跟李寒暄幾句,沈心也提著粽子跟上了女兒的步伐,隨後抽冷子說:“這肖涵越來越水靈,今晚李有福氣了。”
刺激的話說完,沈心目光一眨不眨盯著女兒,想看看女兒會是什反應?
餘淑壓根不受激。
當初她可是親眼看到李一邊熱吻肖涵,一邊抱著肖涵進臥室的,比這更刺激的場麵都見過,現在這種程度的話根本沒有波瀾。
見女兒麵色平靜,沈心蹙了蹙眉,第一次有種有力沒地方使的感覺。
走出廬山村。
肖涵聰明地閉口不提剛才之事,而是跟他講起了想到院子植一棵樹的想法。
李疑惑:“現在是6月份,種樹的成活率可能不高,你確定?”
肖涵清脆說:“我看書上說,銀杏樹是愛情樹,其心型葉片象征著愛的永不變。”
聽到“愛情樹”三個字,李立馬改變了口風。
敢不改變口風嗎?
先不管能不能成活,態度肯定是第一時間就要有的。
他當即道:“成,明天我們就去市場找找看。”
肖涵眨下眼,“不用找,銀杏樹老師明天會給我送過來的。”
李看著她眼睛,意味深長地問:“這主意也是你老師幫著出的?”
一猜即中。
如今子然一身的文燕教授是真心把肖涵當做女兒來培養的,兩人雖然隔著20多歲的年紀差,但特別處得來,幾乎無話不談。
有一次閑下來小酌聊天,當話題聊到李身邊這些優秀女生時,肖涵顯得有些苦惱。
於是文燕教授就給她支了一個招,讓兩人合種一顆愛情樹,就種在院子門口,能讓來來往往的那些女人看到。
肖涵答非所問,笑眼彎彎問:“難道李先生不想嗎?”
“想,咱明天就種!”李表態。
肖涵伸手挽著他手臂,笑得像隻小狐狸:“我在滬市醫科大,沒辦法每個星期都過來澆水施肥,這重擔就落到您身上了。要是您哪一天要外出,可以讓周邊的鄰居幫下忙嘛。”
李:“”
他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一石二鳥之計,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誒,意在殺人誅心。
讓別個女人幫著種愛情樹,而且天天能看到這棵樹,人家會怎想?
關鍵是,麵對這妥妥的頂級陽謀,李還無法拒絕。
他想好了,就算這棵樹種死了,也不開口讓別人幫忙。
來到校外,李帶著她直奔老李飯莊而去。
老李飯莊雖然不是複旦大學附近最實惠的餐館,但差不多是最有特色最美味的,據說其老板以前可是京城某國營大飯店的掌勺,很是有幾把刷子。
當然了,他不差錢,帶著自己媳婦吃飯,肯定是哪好吃去哪咯。
點了幾個特色菜,他問:“要不要喝汽水?”
“一瓶喝不完,我們一起喝。”肖涵沉吟小陣說。
“行,聽媳婦的。”媳婦大老遠跑過來,李主打一個順其心意。
要了一瓶汽水,兩人對半分。
肖涵小抿一口,掃眼四周壓低聲兒問:“我最近一直在看各類報紙,您真沒事吧?”
說這話的她,腹黑不見了,往日的俏皮也不見了,眼滿是擔憂。
擔憂報紙上的批判聲太大,擔憂honey才19歲,怕他扛不住。
李搖頭,“沒事,你沒看到我現在好好的,能吃能喝,還能蹦。”
肖涵凝視著他,忽地說出一句:“親愛的李先生,要是壓力真的太大,這書咱就不寫了吧。”李揚眉:“你剛才說什?”
肖涵獗嘴說:“咱不寫書了。那些所謂的狗屁專家看了您的書,還反過來罵您,真是氣死我了,不寫了,斷在這饞死他們。”
李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摸著她的臉,“你咋這可愛。”
肖涵露出小酒窩,抿笑抿笑,眯起眼睛享受他的愛撫,“我這不是為了寬慰您嘛,逗您開心嘛。”李湊頭親她嘴角一下,道:“真不寫書了,就沒錢了,到時候飯都吃不起。”
肖涵脆生生地說:“沒事兒,我養您。”
“真養?”李問。
肖涵斬釘截鐵說:“養!”
李道:“我花銷很大的,你當醫生前幾年可沒多少收入,就怕你養不起。”
肖涵眼睛轉半圈,賊兮兮地說:“這不是還有宋夫人和陳夫人,我要是一個人養不起了,就每月把你租借給她們幾天,她們倆誰出的租金高,就租給誰。”
李:“”
真他娘的咧,這天聊不下去了。
這媳婦在拐著彎試探自己呢,在拐著彎點自己呢。
菜上來了,兩人邊吃邊說,正當兩人說體己話忘神時,桌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被人打斷,李和肖涵齊齊扭頭看過去,發現是孫曼寧這妞。
李問:“咦,你怎在這?”
孫曼寧指了指大廳進口處的桌子,“和室友一起出來吃夜宵,看到你們在這,就過來了。”肖涵順著她的手指頭回頭瞧一眼,然後熱心招呼,“曼寧,我們才吃不久,要不一起吃點兒?”孫曼寧直接拒絕:“今晚我想喝酒,你們又不喝酒,不吃。”
說著,孫曼寧突然用腳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李。
李看她眼,沒吭聲。
聊幾句後,孫曼寧離開了桌子,沿著過道去了洗漱間。
見狀,肖涵笑問:“您不跟過去?”
本來想動的李頓時不好動了,假裝迷糊:“什跟過去?”
肖涵不好意思笑笑:“唔,我會錯意了,以為她在桌子底下踢你是有事。”
李嘴皮抽搐,好話歹話都被你給說完了,退路也被你提前給堵死了,我還能咋辦?
飯後,兩人手牽手離開了老李飯莊。
路過門口時,李不著痕跡踢了孫曼寧右腳跟一下,表示沒辦法。
孫曼寧看著肖涵離去的背影,登時為閨蜜麥穗和宋妤默哀三秒。以肖涵的精明,麥穗估計毫無招架之力;而宋妤又遠在京城,根本製衡不了肖涵。
要是再這樣過幾年,給兩人幾年時間培養感情,估計最後和李結婚的,還真得是肖涵了。從情感上講,她希望宋妤或者麥穗成為他的妻子。
從自私角度講,李這有本事、這優秀、這有錢,她也希望宋妤或者麥穗成為他妻子,這樣的話,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自己要是遇著困難了,有地方需要李幫助了,開口都方便很多。想法總是好的,但她知道這要實現起來非常難。
除非有比肖涵更好、更強勢的女人來攪局,才有破局機會。
可光論長相的話,肖涵絕對是屬於最能打的那一小撮,一般女人根本不是她對手,就更別說反過來製衡肖涵了。
孫曼寧突兀地想到了周詩禾,詩禾在綜合實力方麵具備壓製肖涵的條件,長相兩人差不太多,無法分出高下,各有千秋;但氣質方麵,肖涵屬於小家碧玉類型,詩禾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占優。而家庭背景就更別談了,不屬於一個級別,純吊打;才藝方麵,不論誰來,詩禾都能毫無壓力取勝;論性格,詩禾絕對不似表麵那柔弱,惹毛了估計真能跟肖涵強勢掰一掰手腕。
思及此,孫曼寧猛地有些興奮。
要是宋妤和麥穗不爭氣,詩禾當李妻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哇,自己跟詩禾關係好的緊哩。
但下一秒,她又暗自搖頭,掐滅了這一不切實際的念頭。
雖然她經常和葉寧在私下討論,李愛上詩禾的概率會有多大?但有些事情想歸想,猜測歸猜測,卻沒有真的發生。
至少以目前情況來看,李和詩禾的相處還是非常正常、非常清白的,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表明兩人有往男女關係發展的趨勢。
想想也是,李都招惹肖涵、宋妤、陳子衿和麥穗4個女人了,且都是這漂亮的女人,哪還有心思去惹別人哎。
就算是詩禾又怎樣?人的精力畢竟有限,何況還有不輸詩禾的宋妤呢,李不見得會再生二心。離開老李飯莊,兩人散步走著走著來到了烤紅薯攤。
此時紅薯攤除了張兵和白婉瑩外,還多了魏曉竹、戴清和胡平。
李有些意外,老胡還沒死心?前三輪追求失敗,這莫不是發起第四輪進攻了?
見到肖涵,張兵二話不說,挑了一個最好的烤紅薯送給她,並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說:“這東西不值什錢,你不要見怪。”
肖涵接過紅薯,真誠地說了謝謝,隨後又和相對較熟的魏曉竹說起了話。
李觀察一會,夏天的生意果然不怎好哎,十分鍾左右才賣了2個紅薯,要是擱冬天你看看,顧客要排隊,張兵和白婉瑩手忙腳亂根本照顧不過來。
大夥湊一塊說談了差不多10來分鍾,魏曉竹突然對李說:“李,我跟你說個事。”
李猜到了對方要說什,當即拉著肖涵跟在她身後。
他帶著肖涵一起,一是不想讓媳婦兒誤會;二是做給胡平看的,免得情迷眼熱的老胡多想。過了馬路,三人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魏曉竹說:
“之前我去了趟燕園,姑姑有打電話問了,你小姨應該是在濟南,如今好像是在新華書店上班。”李高興問:“真的?”
“嗯,我姑姑的朋友是這說,不過最終結果,還需要你們現場確認。”魏曉竹說。
見肖涵疑惑,李隨即用用最簡短的語言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臨了對魏曉竹說:
“真是太感謝你了,也替我謝謝你姑姑,改日我會親自登門拜謝。至於現場確認的話.”
他想了想道:“等暑假吧,到時候大家都有時間,我帶上我老媽一塊。”
這是他家的事,魏曉竹笑笑點頭。
談完正事兒,肖涵破天荒對魏曉竹發出邀請:“曉竹你有時間沒,要不去我們家坐會?”“你們家?”
魏曉竹驚訝,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蕩一圈,忍不住問:“你們同居了?”
無怪她驚訝,其實兩個聯誼寢的人都在懷疑李是不是在外麵有租房?實在是他經常不回寢室住,一個星期回去住一晚都是燒高香了。
肖涵和李對視一眼,笑著解釋:“他因為一些事情需要,單獨租了房。”
肖涵沒有回應同居的事。
但魏曉竹不傻,不回應,就等於變相默認。
同時她還大致猜到了肖涵為什會喊自己去家坐坐的原因?估計是想要交好自己,以後方便問一些不好直白問李的話題。
魏曉竹還真猜對了。
由於麥淑禾三女給她帶來了強烈的危機感,肖涵忽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朋友充當眼線,以方便了解honey在複旦大學的詳細情況。
而魏曉竹和李是聯誼寢,平素關係也非常不錯,偶爾能從他嘴提到對方名字,所以肖涵才試著邀請魏曉竹。
當然了,魏曉竹不明白的是,肖涵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試探。基於自己男人是個多情種子,她現在對他身邊出現的大美人都暗自上了心。
不過肖涵顯然選錯了對象啊,以魏曉竹和麥穗的要好關係,還一不小心親眼看到過李和麥穗在角落擁吻,怎去摻和其中?
魏曉竹看眼李,笑著婉拒說:“肖涵,抱歉。我等會要跟張兵、白婉瑩他們一塊吃夜宵,下次有機會我再去你們家坐坐。”
聽到被拒絕,肖涵輕鬆了一半,另一半則是遺憾。
李適時開口:“外麵有點熱,那我和肖涵先走了。”
“好。”魏曉竹說聲好,站在路邊目送兩人進校門後,才向戴清招了招手。
戴清橫穿馬路過來,問:“不理胡平了?”
魏曉竹看下時間:“不太早了,我們回宿舍吧。”
說罷,魏曉竹轉身便朝學校走。
見狀,戴清默默跟了上去。
進入校門,兩女一開始沒怎說話,直到經過12號女生寢室樓,戴清才開口:“李明天生日?”魏曉竹停下腳步,隨後走兩步說:“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好像是。”
戴清道:“難怪肖涵今天就過來了,應該是給他零點守歲的。”
魏曉竹認可這話。
戴清瞄眼好友,又開口說:“聽說周詩禾也是端午生日,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魏曉竹搖頭,“你聽誰說的?”
戴清告訴她:“在文藝匯演後台,我聽孫曼寧和葉寧說的。另外.”
魏曉竹問:“另外什?”
戴清猶豫一下說:“他去後台找過麥穗,兩人一塊進了化妝間,周詩禾在外麵幫著把守房門。”前麵的事魏曉竹不意外,甚至還猜測李和麥穗在化妝間可能有親密的舉動發生。但後麵這句話,實屬是想不到的。
魏曉竹問:“你看清了?”
她沒問好友為什這關注他?
因為這問題問了等於白問,還顯得蠢。
清清雖說不願意和李走得太近,可隻要有李出現的場合,清清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偷偷跟隨他移動,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是很多次了。
魏曉竹對此一清二楚。
“嗯,親眼所見。”戴清點頭。
魏曉竹仰頭望一會星空,而後微笑一下,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了,卻也越來越有意思了。
過一會,她問:“清清,你怎看?”
戴清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李和麥穗之間的關係,可能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
ps:先更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