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姐燒烤店,馬姐眼前一黑。
驚慌,震撼,匪夷所思,無數的念頭,四麵八方的湧來,令她窒息。
‘以前我每次讓靜靜早點回家,她總是拒絕,偏偏今天同意了,我原本還高興她聽話了…我真傻!’
‘哪是聽話,分明是不願苦了肚子的孩子,想早點回去養胎!’
馬姐想到孩子,心中又是一痛,靜靜今年才十六七,自己還是一個孩子!
她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如同母獅嘶吼:“是誰,是誰!”
馬姐獨自一人,撐起一家燒烤店,本人更是燒烤師傅,她發起火來,兩隻眼睛仿佛噴火,甚為可怖。
馬姐拿起手邊割羊肉的刀,她握住刀,恨不得活活戳死那人!
屋一個吊兒郎當的黃毛青年,被馬姐盯住後,他混身一哆嗦,雙腿霎時軟了。
馬姐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手握利器,一臉恨不得殺人的凶相。
黃毛青年當時就慌了啊,握草,你盯我幹啥,我啥也沒幹啊!
他以前還試圖撩漂亮服務員,結果馬姐直接讓他滾,小黃毛心早就懷恨在心了,但違法的事,他哪敢幹啊!
黃毛青年哆哆嗦嗦:“大姐,不是,我昨天才去醫院檢查,我不孕不育啊!”
此言一出,馬事成他們紛紛望來,這特,眾目睽睽之下,還有男人敢承認這個嗎?
小黃毛躲過一劫。
馬姐威懾的眼神,掃遍全場。
裴玉靜這才意識到她說錯了,她連忙解釋:“媽,是薑寧,是他讓我這樣的。”
這話一出,馬姐臉上的悲憤,簡直具象化了。
正準備結賬的郭坤南聽後,他的道心瞬間凝固,發出嗡嗡的蜂鳴,‘不是吧…薑寧?’
他下巴險些掉下來了。
單凱泉,崔宇,王龍龍更是目瞪口呆,“我靠!”
張池如同發現了什了不得的秘密,‘哈哈哈,薑寧,八班的薑寧,你的光環破滅了!’
旋即,張池又嫉妒無比,裴玉靜是馬姐的女兒,馬姐燒烤店那賺錢,還有好吃的燒烤,特,憑什好事全輪到薑寧!
嫉妒令他麵目全非。
短暫的震動後,郭坤南同樣驚喜無比,既然薑寧和裴玉靜成了一對,那豈不是代表,他在8班的競爭對手少了一個?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哇!郭坤南狂喜!
馬姐痛心疾首:“靜靜,你傻啊,你怎能這樣,你才多大啊!我恨啊,我恨我沒把你教好啊!”
縱然那個薑寧高高帥帥的,但能在這個年齡,做出這樣的事,絕非是良善之輩,她家靜靜以後可咋辦!
裴玉靜的反應依然平平淡淡的:“媽,我就是說一下我懷孕了,我又沒懷孕。”
“你沒…額,你沒懷孕?”馬姐錯愕。
裴玉靜解釋:“對啊,以前我拒絕別人,是用一百萬的彩禮借口,那天薑寧告訴我,這樣不好,他讓我回答懷孕了,拒絕的效果更好。”
馬姐又驚又喜:“所以你是說,你沒懷孕?”
裴玉靜:“對。”
……
始作俑者,薑寧在虎棲山。
夜幕降臨,山林夜景,星辰閃爍,月光如水。
遠處的市區,霓虹閃爍,宛如兩個世界。
昆蟲和溪流淺唱,貓頭鷹在空中飛翔,下方的林間,一頭花豹眼閃爍幽光,優雅的穿梭跳躍。
薑寧站在地上,打量眼前的幾顆果樹,月光的映照下,櫻桃樹淺粉色的花朵熒光閃爍,一串串紅色櫻桃,透亮透亮的,仿佛吸收了月光。
薑寧輕輕招手,一顆顆櫻桃脫落,飄入懸在半空的果籃中。
光吃燒烤太膩了,再搭配一些水果更好。
摘完櫻桃後,薑寧手指一點,兩個果籃竟然無風自動,於空中劃出一道飄逸的弧線,一路飄向山下的虎棲山別墅區。
某棟別墅的二層,窗戶半敞,寒風從外麵吹進,丁姝言內襯衣,外麵隻著單薄外套,她所居住的這棟別墅,每一層皆安裝了地暖。
忽然,一個竹木編織的果籃,竟是從窗戶飄了進來,輕輕落在桌子上,宛如工業特效。
丁姝言壓住心中的驚歎,她拿起手機,果不其然是薑寧的消息:“看到了吧?”
今天薑寧下了高鐵,丁姝言照例驅車接送,將他送到馬姐燒烤附近。
丁姝言的目光掠過果籃,籃子是一顆顆圓潤的粉紅大櫻桃,不僅大,賣相更是極好,皮兒薄的幾乎能看見內晶瑩剔透的果肉。
人稱水果之王的丁姝言,僅僅鼻子輕輕一嗅,即可知,這是比天花板的級別,更珍貴的大櫻桃。
望著望著,她竟是有些饞了。
不過,丁姝言自製力向來絕佳,她給薑寧回複:“收到啦,我說我今天怎暈頭轉向的,原來是被幸福砸暈了腦袋(愛心)”
薑寧嘴角扯扯:“得了吧,收收味。”
丁姝言不在意,她那雙烏黑的眸子,泛起幾分笑意。
她拎起果籃,推開房門,先清洗了大櫻桃,截留一半,然後按電梯,登上別墅的四樓。
電梯門剛打開,一陣歡鬧聲傳入耳畔,不同於以往的冷清,今晚的別墅格外熱鬧,零零散散的居然有十個年輕男女在嘻嘻哈哈的玩耍。
莊劍輝,林小胖,一身名牌的戴名表的袁霖,手繞著一條小白蛇的衛子珊,還有幾個或穩重,或散發貴氣的少年少女。
林子達聽到動靜,他轉頭一看,頓時喊道:“姝言,忙完沒,來玩狼人殺!”
丁姝言將果籃放到桌子上,氣質依舊幽靜:“行,玩兩局。”
本在用美甲撥弄小白蛇的衛子珊,見到桌子上的果籃,她驚訝:“這櫻桃不錯啊!”
她隨意拿起一顆櫻桃,往嘴一丟,臉色驟然變了:“握草,哪買的?”
……
河壩,平房。
薛元桐在人機局超神,殺的人機丟盔棄甲,哪怕弱小如陳思雨,都隨其雞犬升天,撿了好幾個人頭。
遊戲結束後,陳思雨大肆誇獎薛元桐,各種溢美之詞,將她形容為天底下遊戲技術最好,心地最善良的女人,哪怕路邊最凶猛的野狗見到如此大善人,都羞愧到洗心革麵,重新做狗,不負此生。
並且還聲稱,若是桐桐帶別的妹子打一局遊戲,那些無腦的妹子,絕對從此發誓,長發為君留,此生若不嫁你,長發不剪,清燈古佛,自梳閨中…
“所以桐桐為了你不去禍害別人,你隻能和我打遊戲,你知道嗎?”陳思雨這樣告誡她。
薛元桐強行憋住上揚的嘴角,她得意扣字回複:“一般般啦!”
陳思雨:“一般一般,世界第一。”
薛元桐尋思:‘思雨咋說話那好聽呢!’
她好感度+100。
陳思雨誇了一陣後,開始自責:“桐桐你太厲害了,不像我,玩遊戲也是蠢蠢的。”
薛元桐現在被捧的很高,她主動包攬道:“這樣吧,思雨,我教你打遊戲!”
此言一出,後麵沙發看書的楚楚,抬起臉,一雙剪水眸掃了掃桐桐,她又繼續看書了。
陳思雨驚喜:“真的嗎?你真的可以教我嗎?”
桐桐保證:“妥妥滴讓你成為高手,殺爆王者局!”
陳思雨有自知之明:“不需要爆殺王者局,我想成為白銀高手!”
確定後,桐桐鼓弄了一會兒,她本來想去直播網站,打遊戲播給陳思雨看,但聽說需要年滿18歲,於是她放棄了。
於是桐桐選擇最簡單的方式,她給思雨打視頻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楚楚,讓她幫忙對準屏幕,然後思雨她們用電腦觀看。
“條件有限,勉強看吧!”薛元桐說完後,開啟一局王者對局。
陳思雨聚精會神,觀摩本場高端對局,期待能夠學到新技術,縱橫召喚師峽穀。
薛元桐秒選小魚人,拎著叉子出門,開始她的打野之旅。
陳思雨看了一會兒,被閃的眼睛疼,她連忙喊道:“桐桐是卡了嗎?怎你的屏幕一直在亂動?”
薛元桐操縱鍵盤和鼠標,回答:“沒亂動呀,我在觀察隊友的動向,你看對麵中路那個蠢貨,這都能漏兵,我馬上就打死他。”
說完,她拎著叉子,嗷嗷的上去打人。
果不其然,中野聯動,真讓她打死了對方。
薛元桐傳授秘技:“思雨,你看明白了嗎?”
而在陳思雨的視角中,她看到畫麵是亂閃的屏幕,她快被閃瞎了,收獲的隻有暈乎乎的腦袋。
陳思雨扶額,虛弱無比:“不行了,我緩緩。”
陳思晴虛弱發問:“桐桐,為什要切屏幕觀察隊友呀,我從不來不看。”
薛元桐奇怪:“打遊戲肯定需要觀察隊友和對手,你不是這樣玩遊戲的嗎?”
旁觀者薛楚楚抿抿嘴:“我見過的人,隻有你這樣玩遊戲。”
無知楚楚,竟敢反駁朕,大膽!
薛元桐蔑視她的無知:“你隻見過我和薑寧玩遊戲。”
薛楚楚:“…”
薛元桐不在意的表示:“這有啥呀?我玩別的遊戲比這炫酷多了,我還能同時玩CF和LOL,一邊在夜幕山莊電人,一邊在峽穀紮人,雙倍的快樂,嘎嘎!”
陳思雨學習失敗,倍受打擊,心灰意冷之下,她頹廢:“這個世界,還有我所擅長的東西嗎?”
聽到雙胞胎的喪氣話,為了安慰她們,桐桐在峽穀大殺特殺,結束了這局遊戲,突然,屋外傳來動靜。
薛元桐險些從寶座上飛起,她小臉溢出喜色:“回來了,薑寧回來了!”
還在視頻通話的陳思雨,好奇:“薑寧過完年回來了嗎?”
說話間,薛楚楚拉開房門,薑寧的身影出現。
他掃了掃屋內,發現桐桐正和雙胞胎打視頻電話,他樂道:“還挺熱鬧。”
雙胞胎抱在一塊打招呼:“薑寧,好久不見!”
薑寧笑的:“是有段時間了。”
他舉起左手的燒烤,右手的果籃:“來,請你們吃東西。”
陳思雨興奮壞了,激動的雙手鬆開姐姐,興奮舞動:“太客氣了,我吃,我吃!”
然後,她才意識到,兩人還隔著屏幕呢。
陳思雨的笑容凝固了。
薛元桐:“哈哈。”
薑寧把果籃放在小木桌上,桐桐拿著手機,給了一個特寫。
薑寧又拆開保溫袋,露出烤的色澤油亮,賣相很好的烤串,桐桐繼續給特寫。
陳思雨隔著屏幕,受到真實傷害。
這一刻,她心中的求而不得,如同片子的宅男在寂寞的深夜,偷窺隔壁太太洗澡,急得抓耳撓腮。
陳思雨流淚了都。
薛元桐命楚楚幫忙清洗大櫻桃,她則從廚房抱出一瓶喝了一半的大可樂,每人倒了一杯。
薛元桐抓起一根烤羊肉,一口咬下去,羊肉串還是滾燙的,辣椒孜然香料和羊肉的鮮香在嘴肆意綻放,好吃死了。
寒冷寂寞的夜晚,被羊肉串給填補了,欲罷不能。
桐桐端起高腳杯,朝手機攝像頭輕輕一碰,她露出古靈精怪的笑容:“思雨,這一杯,敬自由!”
屏幕那頭的思雨,快饞死了!
桐桐又拿起一顆大櫻桃,吃之前,又給思雨展示了一下,然後嗷的一口吃了。
“太好吃了櫻桃!天底下還有像櫻桃這樣好吃又省事的水果嗎?”她唏噓感懷。
薛楚楚咬大櫻桃,體會酸甜鮮嫩的果肉,她說:“應該有吧,砂糖橘也很好,很容易剝皮,甜的。”
薑寧:“雖然很好剝皮,但剝完砂糖橘後,手上難免染色,事後還要洗手,而且吃多了會變小黃人。”
薛楚楚覺得有幾分道理,她思索過後,“香蕉呢?皮很好剝,剝完手不用洗手,而且不用吐籽。”
薑寧仔細一想,好像確實如此。
兩人在討論,而在遠方的雙胞胎快被饞哭了,大晚上的,怎也吃不到美味。
聽他們聊到香蕉,手機揚聲器中,傳出了陳思雨反駁的叫聲:“毛病你們是一點不說呀!香蕉吃完了得漱口啊!”
薛楚楚疑惑,不論如何想不明白:‘為什吃香蕉後要漱口?你說的是菠蘿吧?吃完要漱口,沒聽說過吃香蕉也要漱口的。’
薑寧怔了兩秒:“思雨,你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