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空幽本玩物
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感受著縈繞周身的無極氣息,白漱月心中忽的升起一股豪情。
真仙無名真仙,那又如何?
以凡人之軀,未必不能屠也!
白漱月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玄黃界外的那位悟道饑仙。
然而無量壁卻連忙否定了這計劃。
「雖有屠仙壯誌,卻也要一步步來啊!」
「那一位,距離無名之境也隻是一步之遙,作為初選對手還是有些太強了。」
「玄黃界內,有不少身懷仙器化生之人,相當於降世謫仙。不妨就拿他們先練練手。境界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先適應適應,以無極破萬法。」
白漱月聽聞此言,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曾經遭遇過的歐尚天。
不過自己現在實力,已經站在凡人頂點。就算不動用無極以及真仙篆字力量,歐尚天都不是自己對手。選他做目標,純粹是以大欺小了。
好在無量壁馬上就解決了白漱月的憂慮:「哪怕仙器化凡,卻也依舊無法徹底擺脫昔日為仙仙種種。隻要在他們附近,我大抵就能感應的到。找對手這件事,交給我便是!」
已經慢慢習慣了無量壁的種種神奇異能,白漱月點頭應下。
一人一瓦,便在玄黃界搜天量地起來。
第一個找到的合適對手,名為空幽。
據說是萬仙盟赫赫有名的絕色美人,就連白漱月見她的第一麵,也不由歎服世上怎會生的這般一個忍人戀愛的尤物。
「這小娘們體內,有一塊太陰玉玨,源自仙界。本是至陰至柔之體,世所罕見的修行奇才。卻被人植入了半塊殘缺的太陽璞玉。」
「號為陰陽,實則陰陽難調……」無量壁眼中,隻有好不好吃這一樸素的價值觀。人類的美色自是完全不被它放在眼,宛若掃視貨物般打量著,評頭論足。
「聽你的話,陰陽難調似乎不是件好事?」白漱月眉頭一皺。
「那是自然!這是有人,在故意折磨她呢!陰陽不濟發作時,欲火焚心。偏偏這陰陽之力,還是與生俱來。先天孕育,後天手段,極難化解。必須要持有另外半塊太陽璞玉的男性,為之化解。哪怕對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她也隻能予取予求甚至主動求歡。」
無量壁審視空幽,將對方秘密看的一乾二淨:「並且,在這過程中,陰陽相濟所帶來的好處,她卻是一點都享受不到全便宜了另外一半。嘖嘖嘖,玄黃界人,玩的當真好花……」
「夠了!」無量壁話說到一半,便被白漱月冷聲打斷。
她雖獨守空閨十多年,早已經忘卻了男歡女愛之事。但也畢竟身為婦人,知曉這等手段對於女子究竟意味著何種折磨。
「空幽都有合道修為,都依然被這般視作玩物。想來幕後之人,應是萬仙盟那些傳法者了。哼!」曾在萬仙盟中任職幾世,白漱月第一時間便想清楚了其中來龍去脈。
二人傳音溝通的功夫,被莫名攔下的空幽卻是已經率先悍然出手了。
在整個萬仙盟修士中享受盛名,空幽並不完全是靠其容貌。她自己的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
伴生的太陰之力,加上合道之魄【幽色】。編織出萬千條晦暗絲線,傷人困敵於無形之中。
太陰綿綿,用之無盡。哪怕是正麵硬耗,同境界內也鮮有敵手。
但……
卻敵不過白漱月一棒。
這也是白漱月第一次,主動嚐試操縱無極大道之力禦敵。
好似能力驟然間被剝奪太陰之力忽的離棄而去般,空幽的編織出的萬千絲線,慢慢飄散在空中。
她隱匿的身影,也愕然暴露。
被白漱月當頭敲在眉心。
頭暈目眩,狼狽跌倒在地。
白漱月看向空幽,收起玉棒,臉色卻慢慢變得柔和起來。詢問起了那背後折磨他之人的身份。
然而空幽的話,則是讓白漱月內心殺氣又暴漲了數倍不止。
「妾身也不知他具體身份。皆因,每一次持陽之半闕前來的人,身份都不一樣。」
「或是世家貴公子,或是無名小修,或是凡人乞兒。亦或者,還有可能跟我一般,是女子之身……」
「而無論對方是何修為,妾身皆無力反抗。」
「誰又知道,名滿萬仙盟的空幽仙子,實際竟是如此呢?或許,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空幽並沒有哭泣,似乎是早已經認清楚了自身宿命般,靜靜訴說著。
完整聽聞此言,不僅白漱月心中難以接受,就連無量壁也是目瞪口呆:「乖乖,玄黃界的凡人,手段真妙啊!」
片刻後,感受到白漱月投來的冰冷視線,無量壁迅速改口:「如此玩弄人心,當真有取死之道!」
雖然義憤填膺,但白漱月也沒有因此失去理智。讓無量壁再度查探一番,確認空幽所說屬實後,白漱月這才下定了決心。
「下一個用來試手的,就是這背後之人。」
「你能幫忙查出來嗎?」
感受著白漱月前所未有的怒火,無量壁哪敢說半個不字。
幫忙將空幽體內半枚陽玉取出後,它將其一口吞下。
半晌之後,又吐出來一枚完整的,交給了空幽。
「小娘子,你將此玉重新吸收,以你的修行造詣不出數年,便能自行陰陽圓滿,從此再不用受製於人了!」無量壁輕咳一聲,緩聲說道。
空幽似是不敢置信的,顫顫悠悠的接過陽玉,感受著那熟悉卻又陌生的完整氣息。縱使過去遭受過無數苦難也沒有流過一次眼淚的她,此刻卻是哭了。
鄭重收起陽玉,叩謝二人再造之恩。
「嗯,偶爾當當好人的感覺,還不錯。雖然損失了我肚子一些存貨。」無量壁搖頭晃腦道。
「再不用受製於人……」白漱月內心,卻是在思量著無量壁無意間說出的這句話。
仿佛觸動了她的某種靈覺般,隱約間似乎要觸碰到了什真相。
隻可惜,這感覺一閃而過。不等她尋到,便已經消失無蹤。
無量壁接下來的話,將她重新拉回到現實:「陰陽玉鉗製手段被破,辛辛苦苦打造的玩具被人損壞,那背後之人定然會怒氣衝衝的找上門來。我們隻需原地耐心等待即可。」
「若是他不來呢?」白漱月眉毛一豎。
「額……」無量壁瞥了眼白漱月,立馬補出了後備方案。
「我在補煉陽玉的過程中,捕捉到了其原本主人氣息。雖隻是一縷,卻也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幕後之人。隻是有些麻煩罷了!」
「哪怕將玄黃翻遍,也要找到此人。否則我念頭不通達!」白漱月緊握手中玉棒,下了死命令。
無量壁悄悄歎了口氣,也隻能答應下來。
果如白漱月所料,那背後隱匿之人,不知為何竟然真的許久沒有前來尋找空幽。不似心愛玩具被人破壞而後氣急敗壞的樣子。
「找!」
白漱月一聲令下,無量壁也隻能辛苦勞作了。
好在玄黃界也並不算大,費了一番功夫,無量壁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指向此處虛空之中,看來就是那什萬仙盟總部了。」
「能闖進去嗎?」白漱月皺眉問道。
她可是知曉,萬仙盟總部實則就在天玄鏡體內。更有傳法天尊禁製,極難入侵。
「難不倒我!這玄天寶鏡雖然在仙器中也屬上品,卻又如何比的上我聖君門前?」無量壁傲然道。
隻是很快,它就悄然歎息一聲:「不過,又要耗費一部分存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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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以後我搜羅些寶貝來喂你。」白漱月白了無量壁一眼。
有了白漱月的保證,無量壁頓時安心。
一縷青色幽光蒙上,宛若雷霆,撕開空間倏忽間鑽入縫隙之中。
「對了,你剛剛說,玄天寶鏡?我記得萬仙盟至寶,應該叫做天玄鏡才對。」順利闖入萬仙盟總部,順著陰陽玉微弱聯係尋找幕後之人的途中,白漱月忽的意識到了什,問道。
「絕對是玄天寶鏡不錯。雖然其褪仙化凡,但卻逃不過我的法眼。就是不知道,為什改了名字。按理來說,仙器之名跟仙器之靈,冥冥一體。不會擅自變動。」無量壁也有些不解,在天玄鏡內部空間中仔細觀察。
「嗯?」觀察了許久,它還真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是,迭紙的手段?複製品?」無量壁驚呼道。
「迭紙?」白漱月有些不解的看向無量壁。
「我了個聖君。沒想到這一位也在玄黃界?」無量壁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打量左右,立刻閉口不言了。
即便納悶至極的白漱月再三詢問,它也沒有再多說半個字。
「非是我把你當做外人,而是有些事,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知曉了她,對於你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若是不停提及,或許會遭來莫名災禍。」
「就像我不會提起仙界三聖之外的另一位一樣。」
「有時候,往往是這些大能,最得罪不起。」
「畢竟他們可不像聖君那樣,真正為聖者。」無量壁斷斷續續的解釋著。
心知無量壁肯定有其難處,白漱月倒也沒有逼迫。
隻是將心中對於謎語人的怒火擠壓著,繼續朝前進發。
萬仙盟總部中,層層迭迭,不知鐫刻了幾多空間。
若是全部展開,比起玄黃界還要廣袤數百倍。
傳法者棲息所在,又於其中最深處。
為了避免被發現後不必要的麻煩,無量壁這一路走的小心翼翼。
最終,當穿梭到一方被塑造小世界後,它終於是找到了那幕後之人。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世界。此間主人,倒也不像是玩的那花的啊……」無量壁嘟囔著。
「不過我肯定沒找錯!」察覺到白漱月不善的眼神,無量壁立刻澄清道。
「就在那!」
青光瞬息,落於下方,將一位看上去頗為年輕的修士籠罩。
在自己的世界,被外人襲擊。
這位傳法者頓時是又驚又怒。
但在看到上方襲擊三人中,竟有空幽在內時,他反而瞬間平靜了下來。
「嘖嘖嘖,真沒想到,你這玩具當真有本事了。不但脫了控製,竟還找上門來?」
「怎?是想找我報仇?」青年傳法者有些輕佻的說著,語氣中還略帶著嘲諷。
終於見到幕後掌握自己之人,空幽本有萬千言語欲說。但在聽聞青年傳法者言語後,她滿腦子都回蕩著「玩具」二字。
張了張嘴,卻又什都沒說出來。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隻有白漱月冷聲道。
「死?」仿佛聽到了什極為好笑的內容,青年傳法者猖狂至極的仰天大笑起來。
「無知小輩,你們可知,我等傳法者有初建仙盟偉功。受天尊之賞,得不死不滅之體!就憑你們,也妄想殺我?若我們傳法者真這容易被殺死,又如何能維持萬仙盟數千年基業不倒……」
「他在拖延時間。」無量壁宛若看著小醜般,淡淡地一語道破天機,「或許是在等什幫手吧。其實他內心,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這震驚。」
「你……」青年傳法者神情陡變。
白漱月也是冷哼一聲:「我自然知道。傳法者們,雖然荒淫無度逐漸喪失人性。卻並不蠢。我們都打到這來了,他又豈會小覷我們。援兵……」
「怕是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白漱月已經是施展翻天棍,朝著青年傳法者當頭揮下。
「不死不滅……不過是一隻寄生蟲罷了!」
無極大道之力,將對方環繞。
所有外界規則聯係,在這瞬間,盡被切斷。
仿佛感受到了什,青年傳法者頓時麵露驚恐之色。
下一刻……
血肉模糊,腦漿四濺。
「晦氣!」
白漱月收手,看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青年傳法者,總算出了一口胸中惡氣。
無量壁則是一隻大眼,在肉塊殘骸上左右打量了一番。
「我知道,為什這傳法者馮,剛剛沒有前來了。」
「似這樣的玩具,他太多了。就算壞了一兩個,也就壞了。完全不值得,親自冒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