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連忙滾到車廂邊,通過聲音辨別外麵打鬥情況,又尋到車廂框棱角磨綁手繩子。
慕容連城沒想到兩撥人馬一起圍攻他,大叫馬夫,“趕緊駕馬車走!”
正磨繩子的沈如意被慣性一下子甩到了車廂邊緣,眼看就要被甩到地上。
“子遊·……”
“沈如意………”
宋衍與魏淳兩人齊齊飛躍過來救人。他們矯健的身影如同獵鷹般迅速,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宋衍的手穩穩抓住了沈如意的雙臂,魏淳則托住了就要落地的雙腿。
被蒙住的眼的沈如意:……
這是什情況?
看不到東西,她的感觀被無限放大,好像被兩人合力托住了。
都是誰?
不僅長平、晉太子手下等人都驚呆了,就連慕容連城都差點忘了抽身。
空間在那一那好像靜止了。
“你們是?”
剛才被馬車慣性甩下來的那一那,沈如意腦袋被嚇得一片空白,所以沒聽到宋衍與魏淳的呼喊聲。二人被她一問,齊齊從她身上收回視線,目光相撞,誰也不肯撒手。
宋衍冷勾嘴角,“她是我的丫頭。”
“她是我的子遊。”
“世人知道的陳文川是個男子,魏公子,難道你的眼神有問題?”
魏淳:……
沈如意:……
端王宋衍如此毒舌?
宋衍不知道沈如意心怎想的,趁機把小娘子從魏淳手中搶抱到懷中,“我的丫頭就不勞魏公子煩心了,多謝。”
說完,轉身就走。
魏淳立即舉劍跟上,被長安、常順等人攔住。
長平拱手笑道,“魏公子,既已渡江,那我們王爺就送公子到此吧,祝王爺一路順風。”
好走不送。
被“請’離開的魏淳:……
宋衍轉頭看向要偷偷溜開的慕容連城,冷言冷語道,“慕容公子,不送,一路好走。”
慕容連城:……
怎聽著這滲人?
若不是在南陳國地盤上,宋衍怎會放過這兩個家夥,都給他等著。
魏淳和慕容連城相視一眼,兩人都沒動,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我還沒辦完事,我怎可以走’的眼神。
進了馬車,宋衍給沈如意鬆了綁,摘開了遮眼布。
沈如意用手擋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光亮,朝宋衍致謝,“多謝王爺又救了我一次。”
宋衍拿茶壺倒水,聽到她這說,抬眸,“那你打算怎謝我?”
沈如意一臉迷糊的反問:“沒謝王爺嗎?”
不管是代替張五鬆寫的策論,還是養豬賣竹器,雖然最終老百姓得實惠,但是政績不都是他的嗎?宋衍:……
合著,他這樣拚死累活的救人,隻是救了一個門客、幕僚?可哪家門客幕僚需要主子親自上陣救人?那沈如意可管不了。
她接過宋衍遞來的茶水一口飲盡,真是渴死了。
宋衍斂目一笑,猶如湖麵吹來涼爽的風。
人找到了,大家都很累,宋衍讓長平包了一個幹淨的小客棧休整。
沈如意到房間時,飛雙已經讓人準備好洗澡水了。
“姑娘,快洗洗吧。”
被安排妥當的感覺還真好。
沈如意謝她,飛雙道,“奴婢不過是聽主子吩咐罷了。”意思是宋衍讓她幹什她就幹什。沈如意:……
你主子知道你這不遺餘力的推銷嗎?
洗漱好後,飛雙道,“王爺在大堂等您。”
客棧不大,隻有大堂擺了幾個桌子,大堂除了宋衍及隨從,沒有其它人,她上前行禮,“王爺一“坐吧!”
沈如意沒動。
宋衍抬眸,再次示意她坐。
她隻好坐到他對麵,“多謝王爺。”
宋衍讓人擺飯。
沈如意卻沒有動筷子,而是先把自己被劫後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最後道,“馬蹬練鋼圖紙、練兵精要都已經給他了。”
“這些都是你提供給北晉的?”
她點點頭。
宋衍一直盯著她看,就在以為他還會問,“你還會什’時,他收回目光,示意長平他們下去吃飯。他拿起筷子,“餓了吧,吃塊魚。”
沈如意:……
這下輪到她一直看著他,而他任由沈如意打量。
吃好飯,宋衍也沒多說什,讓她先去休息,“有什事明天再說。”
沈如意微微一笑,“多謝王爺。”
她跟飛雙剛要回房間,客棧門口傳來吵鬧聲。
長安進來,“回稟主子,魏公子非要進來見如意姑娘。”
沈如意看向宋衍。
“你想見他?”
“嗯。”
二人對話像是平常,可是長平、常順等人不知為何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的豎著耳朵聽王爺如何回答,沒想到他輕描淡寫的點了下頭。
他們暗自驚訝,悄悄的目光齊齊唰過去,不對啊……不管是破格讓如意姑娘在書房辦公,還是這次生死時速營救如意姑娘,就算傻子都看出來了王爺喜歡如意姑娘啊!
他……他怎同意讓如意姑娘去見那個狼子野心晉太子呢?
要是他把如意姑娘搶走怎辦?
宋衍態度一貫溫和,他同意,沈如意沒意外,整理了一下衣裳……深吸一口氣……她以為自己很淡然,原來她沒自己想的那樣超然。
長平等人看到她這樣齊齊到吸一口涼氣,如意姑娘還整理衣裳,還緊張害羞的吸不了氣……這……這樣子……分明像是去會情郎啊!
他們看向主子一一端王宋衍,都這樣了,你還淡定如廝?怪不得二十二歲了還沒娶正妃大婚。魏淳看到沈如意出來,雙眼瞬間亮了。
沈如意麵色淡淡,走到他跟前,福了一禮:“魏公子,找如意何事?”
主打一個,你揭穿了是你的事,我反正現在就是宋衍的丫頭一一沈如意。
魏淳伸手就要去拉她,“子遊,跟我回北晉。”
沈如意一個側身避開了他的手,讓他抓了個落空。
魏淳心一揪,“子遊……”陰柔的俊顏,憂鬱的神色,堂堂一國太子,讓人看上去支零破碎。沈如意嘴一抿。
記得第一次見到魏淳時,雖然他是個有兵的皇子,可是手下兵都是老弱病殘,還要被當前鋒打,簡直整日都在刀尖上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