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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走廊前,阿花看著被關上的門,又朝書房方向看了看,轉身進了夜色。

    沈如意聽到外麵的腳步聲離去,伸手拿出麵的稀飯,天氣冷,從廚房走到臥室,稀飯似乎冷了,雖然餓,卻一點也不想吃。

    坐到小桌前,盯著油燈,不知想著什?

    書房門口,季文川看著魏淳的背影,雖然能分析出他為何而來,可還是忍不住暗自罵了句一一這廝想作何?

    趁宋衍不在搶礦搶人?心道,幸好在他到來之前,把東甌人打走了,否則豈不是……

    想了想,季文川招手,他小廝阿涼連忙跑過來,“主子,是不是餓了?”

    不說不覺得,一說還真覺得餓了,“如意姑娘在哪?”

    “回房間了。”

    看了看天色,季文川剛要說算了,可話到嘴邊又改了,“去,跟如意姑娘說一聲,到小廳火爐前吃鍋子。”

    “現在?”大晚上的吃什鍋子啊?

    “對對,叫你去就去。”

    阿涼癟了癟嘴找到飛雙,“阿雙姑娘,我家主子看來是有什事要找姑娘聊,你就悄悄的把姑娘約出來,不要讓人看到?”

    今天來了什客人,飛雙比誰都知道,點了下頭,“我知道了。”說完轉身,讓婆子準備鍋子及食材送到小廳,“避著點,不要讓人瞧見。”

    “是,姑娘。”

    明明在自己的地盤上,卻跟做賊似的,沈如意帶著氣披上狐裘,正在跨出門檻,頓住腳步,“稀飯涼了,你讓軍醫查一下,麵有沒有迷藥。”

    飛雙臉色一僵,“姑娘,你懷疑……”

    “隻是緊慎。”

    “是,姑娘。”

    飛雙把稀飯等裝到一個小茶杯,跨出門,悄悄讓人拿給常順,讓他找軍醫。

    十一月的山,西北風呼呼而來,真是挺冷的,沈如意攏緊衣裳跟做賊一樣,左顧右看進了小廳。麵壁爐燒的挺旺,關上門,還挺暖和。

    “先生一”

    鍋子與食材已經送過來,季文川正坐在桌前涮肉,看到她,把涮好的一小碗放到她麵前,“沒吃吧?”沈如意嗤了一聲,一副你又知道的樣子。

    季文川笑笑,一副我就知道。

    沈如意確實餓了,坐下來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先吃起來。

    季文川也餓了,二人都沒吭聲,一直吃到半飽,才慢下速度。

    “阿意,你覺得晉太子為何而來?”

    沈如意瞥了他眼,“借著女人的名頭實則不是想搶百越,就是想知道宋衍為何非要吃百越這一塊蠻夷之地。”

    季文川像是沒聽到後半句似的,“女人的名頭?這個女人是你羅?”

    “可……”

    沈如意一副吃也堵不上你嘴的樣子。

    季文川一臉八卦的樣子,“實在是一年多前,他找“陳文川’的陣仗太大,世人皆知魏太子斷袖,喜歡自己的參軍。”

    沈如意都懶得理他,“這種過時的八卦再拿出來嚼,有意思嘛。”

    眼見小娘子生氣了,季文川連忙討饒,“好了好了,不說了,但……王爺不在,又馬上要過年了,他這個時候過來了,所圖不小啊!”

    那肯定不小了。

    “讓人去查查,他身後有沒有軍卒隱秘隨行。”

    季文川一聽這話,高興的很,“阿意的想法,也正是我的想法。”

    客房,魏淳坐在碳火盆前,雙手攏著火盆取暖,沒一會兒,有隨從推門進來,站到他跟前,小聲回道,“殿下,那姓季的叫了沈氏,兩人在小廳吃鍋子,但是聊什,我們的人沒聽到。”能聊什?肯定跟他有關唄。

    他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侍從小心翼翼的抬頭,望了眼。

    “有事?”

    “殿下,有人求見。”

    侍從這話一說,魏淳就知道誰要來見她。

    他微仰頭沉思片刻,“讓她進來。”

    “是,殿下。”

    侍從出去,片刻間,一個帶著黑色兜帽的女人閃進了客房,等門關上後,才拿掉兜帽,“主上”一個蟄伏在南陳近十年的丫頭,終於還是走到了他麵前。

    他眯眼看著她,“知道嗎?從你想來見我,就意味著你是棄子了。”

    女子抬眸。

    這一張普通平凡的臉,赫然就是端王府丫頭一一阿花。

    她道:“主上聽到沈姑娘跟季文川去吃鍋子,就該明白沈姑娘並沒有被我們迷暈,而她為何沒暈,我想主上該知道的。”

    隻有沈如意懷疑了才會不吃那食盒的東西,既然她已經被人懷疑了,那後麵再隱藏下去就沒有什意義了。

    “那你就去幹另一個任務吧。”

    “是,殿下。”

    “知道是什嗎?”

    “知道,拿到能統一九洲十國的傳國玉璽。”

    魏淳揮了一下手,“去吧,我會安排的。”

    “是,主上。”

    阿花戴回兜帽,出了門,再次融入到夜色中。

    吃飽喝足,該聊的都聊了,沈如意打了個哈欠,“我該去休息了,先生也早點休息吧。”

    季文川失笑,“你還能睡得著?”

    為什睡不著?

    沈如意白了眼,“先生,再八卦我就揣你一腳。”

    季文川:……

    二人正結伴出小廳,突然客房方向傳來打鬥聲。

    二人相視一眼,迅速朝客房方向而去。

    常順跟在二人身後,一邊勸他們不要靠得太近,一邊又讓江韶雲帶人過來護衛沈如意與季文川。阿花也人另一條走廊跑過來,“姑娘……怎了?”

    飛雙看了她眼,“趕緊退回廚房,不要在這呆著危險。”她的話還說完,從房頂滑下幾十個黑衣人,他們揮刀就朝沈如意與季文川砍。

    沈如意過來吃飯的,沒帶兵器。

    常順趕緊護上去。

    飛雙從袖袋掏出匕首護了過去。

    阿花一臉緊張的也要護過來,結果黑衣人的刀直接確過來,嚇得她轉身就逃,“不……不要殺我……”慌不擇路的四處躲避。

    就在沈如意徒手沒辦法自保時,江韶雲帶著他的一百個兵卒殺過來。

    局勢很快發生翻轉,隻要沒死的黑衣人紛紛攀上房頂,從房頂上逃走了。

    江韶雲大手一揮,“給我追……”

    “等一下……”

    江韶雲聽到沈如意叫他,氣的要死,但是王爺離開,讓他全權聽如意姑娘的話,不得不轉身,忍著脾氣道,“姑娘,再不追他們就溜了。”

    “跟我去客房救客人。”

    “啊?”

    江韶雲不知道北晉太子與沈如意淵源,救客人這種命令,沒問題,他便跟著沈如意到了客房,結果在院門口遇到了與黑衣人廝殺的魏淳。

    餘光看到沈如意,魏淳轉頭大叫,“不要過來,危險!”

    如果不知道二人過去,季文川還真覺得魏淳是個男子漢,還沒等他感慨,魏淳殺紅了眼,“往哪逃,趕緊給我跟上,抓住了個黑衣人,賞銀百兩。”

    魏淳轉頭說道,“阿川,等我!”說罷,揮劍追上黑衣人。

    他的侍衛隨從也跟著追了出去。

    季文川:……

    常順等人:……

    這些人是過來殺魏淳的?

    轉眼間,客院,魏淳帶的隨從侍衛都跟著魏淳去追黑衣人了。

    季文川忍不住轉頭問道,“這些刺客是來殺魏淳的?”怎這巧,今天下午剛到,晚上就被人襲擊了。

    這些黑衣人是怎知道他來文成宋宅來的。

    轉眼間,剛才還打殺一片的客院瞬間變得安靜如廝。

    季文川皺眉頭,“怎有種……”

    “局中局、計中計.……”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沈如意嗤笑一聲,但並沒說什。

    常順問,“姑娘,除了要加派安防,咱們現在……”

    “該幹嘛幹嘛,一覺醒來就會有事情的結果。”

    江韶雲:……

    這女人是心大還是傻不楞墩的。

    沈如意也不解釋了,吃飽人就容易乏困,她頂不住了,要去睡覺了,“先生,你也別太熬夜,傷身。”季文川:……他這是為誰熬啊!

    哦,對了,當然是給王爺熬的。

    季文川看著淡定的沈如意,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院子,眸孔緊了一下,難道……

    沈如意真是太累了,回到房間真是累了。

    江韶雲被氣的仰翻,沈如意不擔心不緊張可以,但他不能啊,親自帶著兵領了一夜,結果,那姓魏的從出去到外現一直沒回來。

    一覺醒來,沈如意神輕氣爽,對著仍舊守在月洞門的江百夫長說道,“他不會再來住的。”江韶雲:……

    所以她昨天晚上就知道,“為……”

    “昨天晚上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是江百夫長盡心盡責。”

    江韶雲:……有苦說不出,心好苦啊,王爺把人交給他,他在,人在,他不在,人還在。小夥子受到打擊,沒精打彩,“那我早上能睡半天嗎?”

    “交結好班後,可以。”

    江韶雲去休息了。

    沈如意卻神情嚴肅,“讓嚴校尉來見我。”

    “是,姑娘。”

    沒一會兒,嚴校尉來了“姑娘。”

    “昨天晚上派人跟蹤了吧!”

    嚴校尉點頭,“都按姑娘的吩咐跟上去了,不出所料,那些黑衣人往大山深處去了,果然是有刺客就是個幌子,實際上……”

    沈如意打斷道,“嚴校尉,現在可以追上去了。”

    “是。”嚴校尉轉身馬上就去安排。

    嚴校尉一走,五千士兵的文成郡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午多人。

    沈如意一邊走一邊想,到了食堂,剛坐下,季文川就來了,坐下就埋怨,“為何不等我一起來吃早餐。”

    她隻輕哼一聲,等食堂幫工把稀菜雞蛋餅等端到桌上,她喝了一碗舒坦後才開口,“先生吃飽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現在就說。”季文川開始幹第二碗飯,但沈如意要商量的事,他很興趣,都停住筷子不吃了。沈如意:……

    “先生,等會你上衙,在衙門口貼告示,收巡差,組成衙門的日常護城衛隊。”

    “行,我現在就去招衙差。”

    宋衍不成,一攤子事都是季文川在處理。

    常順擔心的走到沈如意身邊,小心問道,“姑娘,今天早上才讓他們追,會不會……”主子在百越幹什,別人可能不清楚,但常順是知道的,那可是銅礦與銀礦啊,要是讓北晉太子知道,那還了得,為了這個肯定會搶著打起來。

    十一月的早晨,寒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音,落葉喬木在風中搖曳,葉子已經落光了,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顯得格外蕭瑟。

    遠處的山峰在薄霧中若隱若現,整個景象透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某個山崖子後麵,正躲著一夥人,他們像是在等什人,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眾人一喜,“來了……他們來…………”

    魏淳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通過聲音分辨這一隊伍有多少。

    “主子,這有近千人。”

    文成鎮有一千多人,這也有近千人,三天前一場戰役再損個千兒八百的人,宋衍來百越帶了三千多人,那就對上了。

    他點了下頭,“既便這樣,追過去要小心。”

    “是,殿下。”

    魏淳留下一部分人跟著宋衍的士兵往深山去,而他帶著另一隊人馬,下了山坡,騎上高頭大馬飛馳而去,行進的方向像是甌江。

    騎在馬上的魏淳其實是不甘心的,他早該想到的,沈如意是“陳文川’時,就與他一起打了很多勝仗,區區的以一對十,以少勝多,對她又有何難度?

    他不該拖到這時刻才出現的,現在再去補救,會不會晚了,東甌人會和他合作嗎?

    宋衍想吞百越,想都沒想,九州十國,若是有統一的機會,那定是他魏淳的。

    太陽越升越高,沈如意坐在朝陽的回廊下曬太陽。

    飛雙過來,“姑娘,阿花走了,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大概率。”

    “沒想到她是北晉太子的人。”

    說實話,沈如意也沒想到阿花是魏淳的人,但是阿花混進端王府,開始的目的絕對不是她,隻到去年那場幾國聯姻,魏淳來建康,才是阿花開始監視她的開始。

    昨天晚上的迷藥希飯沒吃,阿花意識到自己暴露了,所以魏淳才來了金蟬脫殼,什黑衣人來刺殺他們,就是障眼法,借著由頭離開文成郡的時機而以。

    而故意往西邊深山逃,也不是過想引起宋兵的注意,然後通過緊張的宋兵一路跟蹤,找出宋衍到底在幹什。

    可惜啊,這招已經被某人識破了,想知道宋衍在幹什不太可能,至少最近是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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