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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血咎可信,那此事當然大有可為,但若血咎不可信,陸葉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

    “樹老放心,血主有所求。”陸葉開口。

    太初梧桐聞言,頷首道:“如此最好。”

    既有所求,那就不用擔心能不能信任,這世上素來隻有利益關係才最牢靠。

    枝騰彌漫而至,逐漸在陸葉麵前勾勒出一道門戶。

    星淵某處,恢宏巨城屹立,如此規模的巨城,放眼整個星淵也隻有寥寥幾座。

    而這座城,赫然便是十大合道城之一的十步城。

    巨城之外,諸多合道城眾星拱月分散四方,再往外,還有更多的合道城林林散散。

    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整個十步城領域的合道城都匯聚在偌大一片區域,嚴密布防。

    放在之前,這種事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但眼下星淵多事之秋,先是有那森羅城之主宗神量於合合界內被人族陸葉強勢斬殺,之後更有龍鳳兩族聯手攻破森羅城。

    偌大一座十大合道城,短短時間內分崩離析,麾下合道城和修士死傷慘重。

    算上之前被龍鳳兩族聯手剿滅的血飲城,這已經是近期覆滅的第二座十大合道城了。

    如此變故,已經幾十萬年來沒有出現過。

    玄無宗,弘圖,孤明月,人人自危。

    再加上他們之前被打傷,自然愈發小心謹慎,生怕龍鳳兩族攜大勝之勢強攻而來,所以在他們返回各自城池的當日,便第一時間下令讓麾下合道城收攏力量,以備萬全。

    如此,十步城這邊才會出現大量合道城聚集在一片區域的情況。

    無非是為了防備龍鳳兩族。

    而就在這樣森嚴的防備之中,一道若有若無的血光穿梭而至,直奔十步城而去。

    那血光及其隱蔽,氣息幾無,哪怕從某座合道城附近路過,也沒有被絲毫察覺,會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是因為實力差距過大的原因。

    直至那血光逼近了十步城,這才放慢速度。

    過得片刻,血光忽然一折,朝十步城某個方向掠去。

    須臾,這個方向上,一位血族從十步城內衝出,早已等候在此的血光倏地便掠入他體內,隱沒不見。這血族微微一震,旋即麵露激動和驚喜神色,轉身又回到了十步城內。

    不動聲色地行走在城中,途中偶遇幾個結伴的翼族修士,血族原想躲開,可惜沒來得及,被那為首的翼族喊住。

    “血誑道友這是做什去?”

    被喚作血誑的血族眸中閃過一絲厲色,很快又隱沒,這才麵露微笑:“原來是灰祈道友,許久不見。”彼此雖同在十步城,但這座十大合道城的規模太大,所以哪怕是同一城中的修士,也並非能時常見麵的,畢竟大家都各有其職,除非職能區域比鄰,否則很難遇到。

    “是啊,確實有些日子了。”灰祈微笑著,然那笑容中去頗有深意,“前次與血誑道友共飲,頗為盡興,不知什時候能再痛飲一場?”

    血誑心中煩躁,卻是不得不應道:“灰祈道友什時候有空,便什時候去找我好了,我那邊隨時大駕光臨!”

    灰祈笑著,抬手拍了拍血誑的肩膀:“那就這說定了,等明日我便去找道友好好聊聊。”“好說好說。”血誑頷首,忽又話鋒一轉,低聲道:“灰祈道友,本城這邊眼下嚴密布防,是為了防備什?”

    灰祈微微眯眼:“血誑道友是聽到什消息了?”

    血誑左右看看,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外麵現在確實有不少傳言,說是前次城主大人歸來的時候,似乎有傷……”

    “噤聲!”沒等血誑說完,灰祈便毫不客氣地斥了一聲,“城主大人的事,也是你能隨便置喙的?”血誑不由神色一怯,連忙道:“道友說的是,我就是隨口問問。”

    灰祈大有深意地瞧著他:“別去打探些有的沒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道友說的是……”

    “你且去忙吧,別忘了明日之事。”灰祈擺擺手。

    “自不會忘。”血誑連連點頭,這才朝既定的方向行去。

    待他走遠了,灰祈才冷哼一聲,麵露不屑神色,他身邊另外一個翼族開口道:“灰祈兄,聽說這些血族和蟲族的家底都頗為豐厚?”

    灰祈一笑道:“血飲城被破,他們拖家帶口的跑過來,自是將家底都帶上一起了,更不要說,血誑這家夥可是宙級城主,放在以前,那地位比我可是還要更高幾層的。”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嘛,寄人籬下,也隻有能看人臉色行事了。

    否則灰祈如何敢這對一位宙級城主說話?更打上他家底的主意?所謂的前去共飲不過是借口罷了,那些投奔過來的蟲血二族想在十步城活的滋潤,就得討好他們這些翼族。

    誰讓他們自血飲城被破之後就如喪家之犬呢,沒了十步城的庇護,這偌大星淵,可沒他們的容身之地。另一邊,血誑來到自己的住處,激發諸多禁製,隔絕內外。

    一道血光忽然自他體內掠出,轉眼在他麵前化作一道人影,赫然便是血咎!

    “血誑……見過城主大人!”血誑半跪在地,幾要泣不成聲。

    血咎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方才他施展秘術附於血誑之身,血誑的遭遇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整個人幾乎要被氣炸,若非考慮陸葉後續的計劃,他當時就要現身將那灰祈給碎屍萬段。

    “你們最近……就是這活著?”血咎壓著怒火問道。

    跪在他麵前的,可是他麾下的一位宙級城主!雖說不到左膀右臂的程度,但那也是一員得力大將,自他崛起之時便一直跟隨左右,立下過汗馬功勞。

    可就是這一位放在整個星淵都響當當的強者,如今在十步城內競活的如此卑微。

    “你的合道城呢?”

    血誑頭顱低垂,聲音顫抖:“大人,血飲城被破,我等四散逃命,各自投奔其他十大,屬下帶著合道城來到此地,初時還好,但沒過數月,玄無宗便將我調入此間聽命,說是要安排一位副城主之位於我,然實則是要接管我的合道城,屬下無力抗衡,隻能認命。”

    “那他許下的副城主之位呢?”

    血誑沉默以對……

    “你廢物!”血咎怒不可遏,一腳瑞在血誑身上,將他踹的翻了好幾滾。

    血誑連忙又爬起,重新跪倒在血咎麵前。

    “玄無宗!”血咎眸子本就是血紅之色,此刻更加赤紅了,雙拳握緊,殺機肆意,原本陸葉定下計劃,想要攻打十步城,他心其實還是有些不太情願的,畢竟當年在星淵的時候,他與玄無宗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但眼下那絲不情願早已煙消雲散,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殺到玄無宗麵前,將他一巴掌給拍死!枉他還念著一絲當年的交情,可玄無宗是怎對待他的下屬的?

    血誑一個宙級城主都有如此遭遇,不難想象其他的血族和蟲族在十步城這邊是什處境。

    說是喪家之犬都不為過。

    那些投靠到弘圖和孤明月麾下的蟲血二族,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大人……您去哪了啊!”血誑抬眼,堂堂宙級城主,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上位合道強者,此刻競是眼淚汪汪,仿佛走失多年,終於又見爹娘的孩子,眼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見得他如此模樣,血咎心中又氣又憋悶,終還是伸手將他扶了起來:“讓你們受苦了!”

    他也知道,若非自己杏無音訊,血飲城就不會被破,蟲血二族也不至於淪落至此,說到底,沒了他這個主心骨,又有龍鳳兩族盯著,蟲血二族除了投靠別人,根本沒有活路。

    血誑吸了吸鼻子,看了看血咎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大人,外麵都傳你被那人族陸葉給殺了,連蒼穹鏡都被他給奪了……”

    “子虛烏有!”血咎連忙否認,蒼穹鏡確實在陸葉手上,但那並非被奪,而是他交給陸葉的,這跟被奪是兩碼事,“隻是這些年遭遇了一些意外,被困在一個地方。”

    “都是那陸葉!”血誑咬牙,“若非當年他大鬧本族領地,大人也不至於受此災厄,好在如今大人平安歸來,定可帶領我蟲血二族再立巔峰,還有那陸葉……若有朝一日我見得他,定要將他粉身碎骨為大人出口惡氣!”

    血咎眼角一抽,抬手打住:“這話就不要講了,我與陸葉……姑且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會一起共事。”

    血誑張大嘴巴,一時腦子有些轉不過彎。

    血咎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轉而道:“十步城這邊,你眼下能聯係多少人。”

    血誑道:“大人之前傳訊,叫我不要驚動任何人,所以我也沒有聯係,而且這些年我們私下不敢隨意接觸,我並不知道其他人情況如何,不過大人若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就去聯係。”

    “不必。”血咎搖頭,此番行動至此已成功一半,接下來就不是一般修士能插手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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