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來人正是克夫。
隻見他緩步從樹影走出,麵無表情地掃視著戰場。
當他的目光掃到李想時,明顯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李想的眉頭微微皺起,同樣對克夫的到來感到困惑。
不是說任何人都不能插手血獄試煉嗎,就連卡琳娜都被莫爾德攔住了,克夫憑什能幹涉試煉?他就算再怎痛恨自己,也不至於冒著這大的風險親自趕來追殺吧?
李想總覺得這個克夫有點不對勁,渾身上下都透著違和感,偏偏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雙眼睛,非但沒有絲毫的怨恨和殺意,反倒是透露著一股機靈勁,看起來就像是. .. …李想的腦海突然靈光一閃,瞳孔也隨之驟然收縮。
他想起來了,這個克夫的眼神和探探鼠非常相像,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要知道他曾經接受過微表情訓練,無論一個人外貌如何變化,他的眼神都很難改變。
這個道理放在寶可夢身上也能適用,也就是說克夫很有可能是探探鼠變化的。
畢竟寶可夢擁有各種各樣的神奇能力,能夠變化成人類也不足為奇。
他在查看遊戲資料時,就看到一種名為百變怪的寶可夢可以隨意變成其他寶可夢的樣子,似乎也能變成人類。
群的老色批們還討論過這件事,結果全被群主給禁言了。
引用群主的話來說,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 .
那問題來了,探探鼠好像沒有變化成人類的能力吧?
難道探探鼠也是變化出來的?那它的真身是什?該不會是百變怪吧?
李想搖了搖頭,並沒有細想,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確認這個克夫到底是不是探探鼠變成的。於是李想悄悄地向“克夫”遞了個眼色,如果對方是真的克夫,肯定不會回應。
而這個“克夫”收到李想遞來的信號後,立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說實話,用克夫的臉做出這種表情還挺讓人惡心心的。
李想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卻也因此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打死克夫他都不會做出這種表情,至於克夫是不是故意為之,那就更不可能了。
眼下李想已經身陷絕境,哪怕沒有克夫,李想都得死在這,他又何必裝模做樣呢。
所以這個“克夫”大概率是探探鼠變的,這小家夥並不是真的逃跑,而是想給李想創造反敗為勝的機想到這,李想看向“克夫”的眼神滿是欣慰和感動。
既然探探鼠給他創造出這好的時機,那他就要牢牢把握住。
“獨劍鞘,對左前方的黑袍人使用影子偷襲!”
李想壓低聲音對手上的獨劍鞘下令道,然後用力將獨劍鞘向黑袍人的方向擲出。
獨劍鞘雖然不知道李想為什忽然改變了戰術,但是它仍然毫不猶豫地聽令行事。
它的劍身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幽暗的弧線,暗影如同墨汁般從劍格處瘋狂湧出,化作一道利刃直插黑袍人的胸口。
那名黑袍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克夫”身上,等他反應過來時早已來不及躲避,直接被影刃貫穿了胸膛。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眼穿過胸口的影刃,張嘴想要說些什,但是話語全被鮮血堵住,隻能徒勞地瞪大雙眼,滿臉不甘地倒在地上。
顯然,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李想為什敢當著克夫的麵將其殺死,同時也為自己在戰鬥中分心感到深深的懊悔。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他隻能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之中。
而他的魔獸見到自己主人死了,發出一聲興奮的嚎叫,然後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這聲嚎叫也驚醒了餘下的黑袍人,他們顧不得詢問克夫的來意,立即指揮自己的魔獸進行反擊。其中一位靠近克夫的黑袍人還不忘將他護在身後,大聲表著忠心:
“該死!這小子竟然敢當著您的麵偷襲我們陰影教會的試煉者,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我知道大人您看這小子不順眼,但是對付他還用不著您出手,我就能將他輕鬆幹掉!”
實際上這名黑袍人是怕克夫把獨劍鞘搶走。
盡管血獄試煉的底線就是不準任何試煉以外的人插手,可是傻子才會相信這句話。
不管是在空中大打出手的卡琳娜和莫爾德,還是突然出現的克夫,這幾人不都想要插手試煉嗎。克夫或許隻是想找這個新男寵的麻煩,但誰又敢保證他對獨劍鞘不動心。
所以黑袍人打算不給克夫出手的機會,莫爾德大人在試煉前說過,一切戰利品都歸勝利者所有。他就不信克夫當著天上兩位大人的麵,還能強搶他們的戰利品不成!
黑袍人沒有聽到克夫的回話,他以為克夫是默認了自己的話,於是開口繼續恭維道:
“您放心,這小子的獨劍鞘快撐不住了,我們很快就能將他拿下,到時我們會把他交給您來處置。”“隻希望您能幫我們向祭司大人美言幾句,讓她不要怪. . . ”
“撲哧!”
黑袍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劇痛。
他一臉驚愕地轉過頭,不解地看向身後的“克夫”,以及對方手上沾滿鮮血的匕首。
不是,我尋思著我也沒說錯話啊,你為什要捅我?
而“克夫”似乎也被黑袍人流出的鮮血嚇到了,神色慌亂地向李想跑去。
當他從黑袍人的身前經過時,黑袍人猛然發現他的屁股後麵長著尾巴。
自己這是血流多了,產生幻覺了嗎?
黑袍人下意識地抓向“克夫”的尾巴,緊接著就看到“克夫”渾身繃緊,身上綻放出紫紅色的光芒待到光芒散去,原先的“克夫”消失不見,出現在黑袍人眼前的是一隻灰黑色的魔獸。
這隻黑色小獸扭頭對著黑袍人壞笑兩聲,隨後屁顛屁顛地朝著李想跑了過去。
黑袍人頓時呆愣在原地,腦海一片混亂。
過了片刻,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倒在地上。
在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黑袍人還在思考克夫為什會變成一隻魔獸。
剩下的兩名黑袍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目瞪口呆地望著這隻黑色魔獸。
蛇紋熊的主人喃喃自語道:“這..這是什情況?克夫大人競然變成了魔獸!”
另一名擁有黑暗鴉的黑袍人倒是很快緩過神來,臉色難看地糾正道:
“蠢貨,不是克夫大人變成了魔獸,而是這隻魔獸偽裝成克夫大人的樣子欺騙了我們!”“真的假的,那它是什魔獸?”蛇紋熊的主人好奇地問道。
黑暗鴉的主人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隻黑色魔獸,眼神滿是貪婪。
“我也不清楚它是什魔獸,但是我聽說過一個傳聞,有一種魔獸能夠幻化成其它魔獸,甚至是人類的模樣,並且還能製造出不可思議的幻影,引誘人類沉迷其中,因此被人們稱為幻影的惡魔。”“所以這隻魔獸名叫幻影的惡魔?這名字好奇怪啊!”蛇紋熊的主人撓了撓頭說道。
他的隊友:“”
“幻影的惡魔隻是它的稱號,它的真實名字叫做索羅亞克,不過這隻魔獸應該是索羅亞克的幼崽,名為索羅亞!”
蛇紋熊的主人了然道:“原來它是叫索羅亞嗎,話說你懂得好多啊!”
他的隊友冷哼一聲,自傲地說道:“哼,我好歹也是大貴族的後代,要不是.. .”
“要不是什?”蛇紋熊的主人露出吃瓜的表情,眼含期待地追問道。
“我為什要告訴你啊!”黑袍人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心想死的人為何不是這個蠢貨。“別在這打擾我戰鬥,我可不想和地上躺著的那幾個人一樣死的憋屈!”
“對麵的小子的有些邪門,先是收服了獨劍鞘,隨手救的一隻探探鼠還是索羅亞變的,這運氣好的過分了!”
蛇紋熊的主人驚訝道:“啊?那隻探探鼠是索羅亞變的?”
“廢話,要不然他們是怎認識的,你沒看到探探鼠不見了嗎!”
黑袍人嫌棄地揮了揮手:“行了,你快滾吧,這沒你的事了。”
“怎?你要和那小子單挑?可是他現在有兩隻魔獸,你的黑暗鴉能行嗎?”蛇紋熊的主人質疑道。“單憑黑暗鴉當然不行,但我就不信天上那兩位大人看到索羅亞能不動心!”
“隻要他們下場,那小子就死定了,到時我也不奢望得到索羅亞,隻要能分到獨劍鞘就行。”“就算我連獨劍鞘都分不到,那也能在兩位大人麵前露個臉,怎算都不虧!”黑袍人望著空中停止交戰的兩人說道。
他加入陰影教會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也對陰影教會的行事作風有一定的了解。
教會的人全無禮義廉恥,個個自私自利,隻要利益足夠大,所謂的規則根本限製不住他們。因此天上的兩人大概率會下場把索羅亞搶走的。
什,李想是卡琳娜祭司的男寵?
,麵對索羅亞的誘惑,哪怕李想是卡琳娜祭司的親爹都沒用!
卡琳娜祭司能在波譎雲詭的陰影教會爬到祭司的位置,怎可能會為情所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我沒看錯吧,那是索羅亞?!”
莫爾德眼睛瞪得像銅鈴,透露出匪夷所思的震驚。
身為拉姆護法的親信,他不能說見多識廣吧,至少掌握大部分魔獸的信息,自然能將索羅亞認出來。正因如此,他才會覺得不可思議。
索羅亞可是極其稀有的魔獸,這種魔獸不僅數量稀少,而且慣會隱藏自己的真麵目。
絕大多數人連索羅亞長什樣子都沒見過,更別提將其收服了。
然而現在索羅亞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這無疑讓他喜出望外,下意識地對盔甲鳥命令道:
“盔甲鳥,給我下去把那隻索羅亞抓上來!”
他的話音剛落,耳邊便傳來一道既熟悉,又厭惡的聲音。
“大嘴鷗,攔住盔甲鳥!”
盔甲鳥剛要往下俯衝,大嘴鷗就擋在它的身前,吐出一大團水球。
莫爾德連忙指揮盔甲鳥躲開了大嘴鷗的攻擊,然後怒視著卡琳娜問道:
“祭司大人,您這是做什?”
卡琳娜騎在大嘴鷗的背上,不慌不忙地反問道: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這著急飛下去是要做什?”
你說呢,我肯定是要把索羅亞抓回來啊!
當然,莫爾德隻敢在心說這句話,表麵上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
“試煉出現了問題,我身為監督自然要及時處理。”
“哦?我怎沒看出試煉出現了問題?”卡琳娜雲淡風輕地說道。
“您沒看到那隻索羅亞嗎?”莫爾德的臉上寫滿了急切。
卡琳娜瞥了下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我的眼睛又不瞎,當然能看到,所以它有什問題嗎?”“問題很大啊!”莫爾德神情激動地說道:“這隻索羅亞是我的魔獸!”
卡琳娜嗤笑道:“你的腦子是否清醒?索羅亞什時候變成你的魔獸了?它明明是我麾下試煉者的魔獸Ⅰ
莫爾德臉色漲紅地反駁道:“可它是我親手抓來的啊!”
“你在說什夢話,你抓來的都是垃圾魔獸,麵哪有索羅亞這種稀有魔獸。”卡琳娜麵不改色地說道。
莫爾德聞言差點被氣笑了:“哈?你看不出來那隻探探鼠是索羅亞變得嗎?而探探鼠就是我親手抓來的!”
“不好意思,我真沒看出來。”卡琳娜強忍著笑意說道:“你抓來的是探探鼠,跟這隻索羅亞有什關係。”
莫爾德:“???”
他算是看明白了,卡琳娜就是不想讓他收回索羅亞。
於是莫爾德不再和卡琳娜辯駁,準備指揮盔甲鳥強行衝下去。
卡琳娜一邊指揮大嘴鷗攔截,一邊厲聲斥道:
“血獄試煉不允許任何人插手,莫爾德你是要和拉姆大人作對嗎,還是要叛出陰影教會!”莫爾德:”
可惡!她說的全是我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