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文靜。
魏子俊一聽這名字就心有所感,大致是猜到了花文靜的背景。
但他還是多問了一句確認一下道:“花修梨是你什人?”
“我是另外一家的。他是我的長輩。”
魏子俊點點頭。
妥了,就是那家人。
話說回來這家人出現在港島,那是真的一點也不意外。
或者應該說,港島也可以算是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
“呼……”
輕輕吐出口氣,魏子俊開口,“你喜歡這畫?”
他指著牆壁上的梵高畫作。
“是。”花文靜淺笑道,“它蘊含了極高的藝術造詣,同時還有……”
“我不懂什藝術造詣,我就知道這東西我喝醉酒時估計才能塗抹出來。你既然喜歡這東西,那看來我們沒什共同語言。”
魏子俊打斷她的話題,還搖搖頭,一副我看不起你。
我們不是同路人的模樣。
再雙手背在後麵,邁著老大爺的步伐,慢悠悠離開這處角落。
搞得花文靜在原地發愣。
真的是從來都沒有年輕的男性,能無視她的美貌對她如魏子俊剛才那副態度。
更不用講除了美貌外,她還有著恐怖的身世。
以及家族多年熏陶培養下來的涵養和見識。
她們這類人,生出來就長在了雲頂天空。
就像百年前,那些軍閥們的公子小姐一樣。
又又像千年以前,那些士族門閥的千金巨子一般。
雲頂天宮的角色,那也是時時被刷新的。
“咦?不是說他很好色嗎?難道是文靜你入不了他的法眼?”
待魏子俊走遠,花文靜發愣時。
另一名年輕女性走到她身邊開口。
“不知道。”花文靜對那女孩輕輕搖頭道。
“嘿嘿,那待會兒我來試試。”
“小心玩火出事。”
“這是我家,能出什事!”
魏子俊這邊。
他離開花文靜後,到了客廳的另一個角落。
此時的藿家主客廳,人越來越多。
除非走到外麵去。
待在這麵,那真是到處都是人。
想安靜獨處是做不到的。
像現在,他旁邊就有三、四個人正低聲交談著。
見他到來後,也沒有停下來避開,而是都朝他微笑點頭算是打招呼。
隨後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
….……大衛,你對克魯格曼的觀點怎看?””
講話的人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戴著金絲眼鏡。好像最近幾年,很流行這種金絲框眼鏡。這家夥長得一般般,西裝一穿,金絲框眼鏡一戴,看著卻很有氣質。
魏子俊就想,回去讓林心怡或者溫琪給自己也整個金絲框眼鏡。
裝一裝斯文禽獸似乎也不錯。
聽他們談話,這人應該是港島本地的一家信托投資公司經理人。
香江信托投資公司很多,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私募基金。
港島的這些私募基金經理人,完全靠在這行的信譽吃飯。
當他們拉到的投資資金超過兩千五百萬美元,就可以向本港當局申請轉為公募基金。
這類人通常意義上,都是精研金融、經濟與證券投資的高手。
最起碼是理論高手。
不過四年後的亞洲金融風暴中,所謂的這類高手跳樓的不計其數。
魏子俊麵帶微笑的聽著,心卻在想剛才花文靜的事情。
是啊,怎可能對自己的崛起無動於衷呢。
粵省……
不,應該說是兩廣。
霸天之威,恐怖若斯。
如果說以前的自己還是個小蝦米。
他們不來找自己那很好理解。
可現在呢?
不說華夏科技的BP機,正在全國瘋狂各地市場攻城掠地。
已經是連西部的許多城市,都有了加盟商的進駐。
三月份到現在。
月銷量已經達到了恐怖的一百二十五萬台。
到這個月結束,兩百萬台打底,賣過兩百四十萬台也不是不行。
雖然以後銷量可能漸漸走低,六月份還要正式開庭和國際大廠打官司。
但魔都的曾家曾公子都心動了,本地王不心動可能嗎?
魏子俊覺得。
他們家到現在才來接觸自己。
除了原來的自己還是個小蝦米,吃起來沒多少肉沒意思外。
大抵還是因為自己基本盤在特區,和京城那邊來往密切有關。
是的,在粵省,呆在特區以及和京城勢力搭上關係是一種保護。
上輩子坐牢前。
魏子俊好歹已經算是個億萬富豪,身家二十幾億那種。
還是向來團結的潮汕商會成員。
潮汕商會的成員可以不愛喝酒,但普遍愛喝茶。
喝的還是耗時間的功夫茶。
喝茶的時候,吹牛聊天的概率不比北方的酒局少。
甚至頻率更高,因為喝酒會醉酒,喝茶可不會。
上輩子他就因此聽到了很多野史、趣聞。
趣聞先不說了。
野史這東西,它們不一定真,但一定很野。
比如2014年以後。特區一把手開始身兼省常務的位置。
原因?
說是到了那個時候,京城在本省這旮瘩才算真正壓住……
在那之前,特區是特區,省是省。
據說分得非常清。
真的以為特區隻是經濟特區嗎?
如果真的這認為,那未免太膚淺了。
這說吧。
特區在本省的存在,就和十三太保省的十三太保製度一樣。
江南有江南士紳等“東林黨”的存在。
本省一樣有“天地會”的傳統。
都是上麵的禦下之策。
都是平衡之術。
魏子俊把特區當基本盤,而不是他的老家或者在本省地位更高現在經濟更好的省城。
就是因為在特區之外,他沒辦法沐浴皇恩。
那就相當於少了一層很重要的保護色。
甚至……魏子俊懷疑,甚至就連合照也是有意為之的。
就像他希望可以沐浴皇恩,增加自己身上的保護色一樣。
那邊未嚐沒有在本省多加一根釘子的意圖。
而且還是本地人,還是團結的潮汕出身的釘子。
借此來幫忙盯住不安分的粵蠻子。
細說不得。
到此為止。
總之他很理智。
別說花文靜雖然是個美女,但最多和林梅一個級別。
大抵上應該屬於班花級的。
遠遠比不上林心v怡和溫琪她們的校花級。
就算花文靜是真正傾國傾城的美女,擺在他麵前任他隨意上。
魏子俊也不會心動的。
他從來都是大頭壓過小頭的人物。
有時候表現的好色至極。
那純粹是他的大頭覺得,那個時候放縱小頭不會引起什惡劣後果罷了。
所以花文靜還是算了吧。
不過他覺得,花文靜的出現絕對是個信號。
南家開始重視自己,開始想要接觸自己的信號。
這事要怎處理?
讓大哥大再來一趟,以宣示自己是大哥大的人?
別說大哥大沒那有空。
就算大哥大有那個心估計也不好做。
大哥大……他也是真不容易啊。
真心難繃。
還有,自己想搞的大灣區國產版矽穀。
估計也很難避開。
麻煩啊。
“這位先生,你聽了這久。不知道你對我們討論的克魯格曼對東亞局勢的預測,有什看法?”正頭疼呢,突然就聽到那個金絲框眼鏡微笑看著自己,還對自己問道。
“克魯格曼?”
“嗯,保羅·克魯格曼,美國著名經濟學家。199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獲得者。”
“不認識,沒聽說過。”
“先生,怎會?你怎可以不知道克魯格曼呢?”
那人詫異萬分地說,“這種二十九歲就能成為美國總統首席經濟學家的人物,先生您怎可能不知道呢?”
“我幹嘛知道?他二十九歲當美國總統的顧問,和我一個華夏人有一毛錢關係?”魏子俊理直氣壯。一句話把對方堵的說不出來。
但實際情況是港島這邊的這種的經濟沙龍。
屬於是不定期組織的,一般都會將當晚討論的主要話題都提前告訴應邀過來的客人。
今晚主要討論的,正是上個月克魯格曼這位經濟學家,在《紐約時報》上發表了對亞洲地區接下來經濟局勢的發展和看法。
事實上由於克魯格曼的任職,還有他兩年前拿過諾貝爾獎。
所以克魯格曼的那篇文章,研究的人很多。
甚至就連國內,也把這人的文章拿過去研究,許多專家顧問還對此寫了許多內參。
這些魏子俊都不知道。
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屑一顧。
什經濟學專家?上輩子魏子俊都聽說過了,經濟學這種東西在土雞那邊被瘋狂吊打十幾年。十幾年前國際上的經濟學家,就都在說土雞的經濟要崩潰,他們國內要民不聊生了。
結果呢?
埃大汗靠著一手發大餅,愣是穩住了土雞的局勢和經濟。
哪怕土雞的通脹率漲到了天上去,貨幣貶值的土雞人都不認識。
土雞內部照樣平靜。甚至還有餘力不斷出手在那個地區搞風搞雨,儼然一副地區大國的模樣。經濟學?魏子俊覺得絕大部分時候,這東西就和國內古代魏晉時期流行的玄學清談一樣。
屁用沒有。
此刻,戴金絲框眼鏡的青年人說真的,要不是認出來的魏子俊身上穿著的是Kiton家最少要賣十幾二十幾萬的西裝,加上魏子俊一副英俊世家公子哥的模樣。
要不是這樣,他都要懷疑魏子俊這人是不是混進來的。
“葛生。”正當金絲框眼鏡懷疑人生時。
一個清麗的聲音,插入了這邊。
說話的人,穿著一件紫色的低胸晚裝,露出的香肩柔嫩圓滑,膚色如玉,身材頎長優雅,容顏精致秀美,眼眸顧盼生姿,她走過來笑著道:
“魏生不認識克魯格曼很正常,但他很厲害的。我想大家應該都聽說過《搶劫倫敦的華夏人》,那些鬼佬們說的就是他。”
她又對正在欣賞她美貌與身材的魏子俊微笑:
“魏生,我祖父知道你到了以後。讓我過來請你過去書房那邊。”
“你是?”
“我叫藿琳琳,藿一東是我祖父。”
“哦,好。藿小姐你帶路。”
留下原地驚詫的動人,待藿琳琳帶著魏子俊走遠後。
姓葛的金絲框眼鏡身邊那中年男人,才驚訝開口道,“真的假的?這人是那個金融俠盜?”眾所周知,港人是華夏人當中最愛給人起綽號取外號的一般人。
特別是港媒,它們尤其擅長搞標題黨。
或者應該說近代以來,在媒體方麵標題黨最嚴重的就是港媒。
去年以《泰晤士報》為首的西方報紙。
把狙擊英鎊擾亂歐洲匯率的鍋,大部分都壓到了魏子俊和索羅斯兩人的身上。
西方媒體給索羅斯這個家夥,起了一個在西方算是比較中性的“全球金融界的壞孩子”外號。他們給魏子俊的外號就比較難聽,說他是來自東方來自華夏的強盜。
嗯,刻板印象拉滿一一西方人覺得別人即將要做的,那就一定是他們曾經做過的。
再說港媒這邊,魏子俊畢竟是華夏人,雖然是內地人,但也算是自己人。
本港媒體給魏子俊起的外號,大部分還是中性或者褒義偏多一點的。
比如“金融俠盜”,就是魏子俊在本港的眾多外號之一。
“有藿大小姐作證,應該假不了吧?藿小姐總不會認錯人吧?”
“那就真的是這個人了。沒想到這年輕,還如此靚仔。”
“可他剛才說他不知道克魯格曼是誰……”
“也許是假裝的?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克魯格曼吧?”
在他們的討論中。
魏子俊卻已經在藿琳琳的帶路下,左拐右拐來到石頭莊園內的一個書房。
書房已經有很多人在。
魏子俊見過麵的藿老、曾老和莊老先生等幾人都在。
“魏生來啦?請坐請坐,咖啡還是喝茶?”
“茶吧,咖啡我不喜歡。除非加大量糖和牛奶,但加了以後就變成飲品了。”
“哈哈,說的好!我也不喜歡咖啡,那就喝茶!琳琳,讓人給魏生上茶!”
藿琳琳應了一聲,出去讓仆人準備茶水。
做好了,她本來準備進去,聽聽爺爺他們要講什的。
但藿一東卻直接讓她出去,甚至就連房她的父親和幾位叔伯也都被喊出去了。
房間就幾個老人,還有魏子俊。甚至她大伯,藿家長子還得了個任務。
那就是守在書房門口,注意別讓人靠近。
藿琳琳驚訝極了。
問了下她父親,結果她爸爸卻回答她說:“有些事情不適合你知道,琳琳,不要問。”
“爹地,不適合我知道我能理解。那總不能你也不知道吧?”
“我知道一點。不過不多,總之不要問了,出去招待好客人吧。”
藿琳琳隻得點頭,隻是好奇心真的被勾起來了。
她在想,自己爺爺,還有那幾位長輩,他們那可都是本港一等一的大人物。
他們聚集在一起,搞閉門的秘密會議。
那很好理解。
可他們聚集在一起的同時,不讓她父親這些藿家在麵。
卻把魏子俊給喊了進去,擺明了一副魏子俊十分重要的樣子。
這……藿琳琳心想,那人何德何能啊。
就因為他有幾十億身價?
可幾十億的身價在內地,估計算是挺了不起了的。
但在港島,幾十億確實也是大富豪,但真的算不了什。
太多人比魏子俊更富有了。
所以祖父和那些長輩們,為什這重視他?
因為這個,就連走到客廳時,藿琳琳都有些神思不屬。
“琳琳,琳琳?”
“你怎了,琳琳?”
藿琳琳驚醒,反應過來後,笑著看向身邊的花文靜,“我沒怎,剛才在想事情。靜靜,怎了?”“剛才你說你爺爺叫你把讓人帶進去,人你帶進去了,然後呢?”
藿琳琳本來脫口想說他被留在了麵,而且麵一堆大佬。
好在開口前,她想起了剛才父親和叔伯們慎重的臉色。
她笑著道:“沒什,應該是談一談生意上的事情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保密意識還是有的。
哪怕花文靜在港島算是她的閨蜜,身世也一點不比她家低。
“不過……”藿琳琳突然笑了出來,“我敢保證,這人絕對是個好色之徒!”
“哈?”
“剛才我帶他進去,這人眼睛一直盯著我的屁股和胸部看個不停!太失禮了。”
“……”
“所以我就在想,他對你沒興趣,是不是因為你……嘻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