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衡扶著老夫人往內走，就見嘉宜縣主和馮采月姐妹快步迎來。
世子淩雲落在最後，眼噙著淺淺笑意。
“老夫人。”三人到了近前向老夫人問好，然後就把秋衡圍住了。
“阿衡不對，應該叫隨雲縣主了。”馮采星俏皮眨眨眼，“是不是要行個禮才對？”
馮采月也忍不住仔細打量秋衡：“阿衡，你怎這厲害啊！”
嘉宜縣主的開心就簡單多了：“最近我研究出了新香，正想請你來呢。”
說話間進了屋中，康郡王妃與長春侯夫人招呼老夫人落座。
“義母。”一見康郡王妃，秋藏語氣輕快喊了一聲，“好久沒來看您了。”
一旁長春侯夫人不由看了康郡王妃一眼，目露疑惑。
姐姐一提秋六姑娘就是便宜義女，現在瞧著關係還挺好。
康郡王妃默了默，露出溫和笑容：“是有些日子沒看見阿衡了，該常來的。”
這才秋獵回來多久，就幹出這驚天動地的事來。
與少年人聽了秋著夜探奸相書房的事跡後好奇欽佩不同，康郡王妃隻覺頭疼。
一個小姑娘，怎這能攪風攪雨呢，稍微安分點不行嗎？
是，受封縣主會讓無數人羨慕，也為家族增光添彩，可郡王府不缺這些，隻求別被這丫頭的能折騰帶累了。
秋衡揚唇：“那我以後常來看義母。”
康郡王妃輕輕抽了一下嘴角，轉移話題：“看你們幾個都坐不住了，先去玩吧，等會兒回來吃飯。”秋衡被擁在中間出去了。
“阿衡，咱們去園子的暖閣吧，窗外就是成片的臘梅，開得正好。”嘉宜縣主提議道。
秋衡自是沒意見。
走了一會兒，馮采星回頭，問不緊不慢走在後邊的淩雲：“表哥，你和我們一起嗎？”
“我去園中賞花。”
嘉宜縣主直接戳破兄長的心思：“阿衡好久沒來，大哥想和阿衡說說話就來暖閣。這冷的天去賞花，凍病了怎辦？”
馮采星噗嗤一笑。
淩雲神色自若走近：“確實想和阿衡聊一聊。”
幾人進了暖閣，閣中溫暖如春，窗外臘梅怒放，幽幽香氣透過漫天飛舞的雪花襲來。
馮采月輕嗅一口：“在這都不用焚香了。”
馮采星對花啊香啊沒什興趣，拉著秋衡問：“阿獨，你當真一個人潛入了奸相書齋啊，不怕被發現嗎？”
秋衡應付著馮采星的好奇心，忽聽淩雲問：“薛寒找你幫忙的？”
秋衡對這個問題已經有經驗了，熟練點頭：“嗯。”
淩雲皺了皺眉。
秋獵時少年越眾而出，在今上麵上表明心意替阿衡解圍的情景還曆曆在目，為何又如此放心置阿衡於危險之中？
是人心難測，還是另有隱情？
尖銳疼痛傳來，淩雲聽到嘉宜縣主的驚呼：“大哥，你又頭疼了？”
淩雲眼神恢複清明，因驟然來襲的疼痛，臉色蒼白如雪。
秋衡收起輕鬆笑容，擔憂望著淩雲：“淩大哥頭疼的舊疾犯了？”
之前淩雲去南邊靜養，就是因為頭疾，才有了與秋葡的結識。
“沒事”
嘉宜縣主卻道：“其實秋獵的時候大哥就犯了，那次還很嚴重。”
“嘉宜，不要亂說。”淩雲嚴肅道。
嘉宜縣主怔了怔。
兄長鮮少這般重的語氣，是怕阿衡擔心？
秋衡確實很擔心：“秋獵時就犯了？有沒有請大夫？”
淩雲顯然不願多聊這個話題：“沒有你們想得那嚴重，就是偶爾睡不好時頭疼了幾次。我身體如何心中有數，你們不要讓母妃知道了擔心。”
嘉宜抿了抿唇，沒了玩樂的心情，悶聲道：“知道了。”
“姨母那也不要多話。”
馮采月和馮采星對視一眼，忍著擔憂點點頭。
“淩大哥，先前我祖父夜不能寐，也頭疼得厲害，用了我製的安神香緩解許多，等回去我讓人送些來你試試？”
“好。”淩雲一口答應，麵露歉然，“掃了你們的興致。”
“表哥這是什話。”馮采星白淩雲一眼，又問，“那過兩日你還去湯泉嗎？”
淩雲笑道：“不影響。”
嘉宜縣主便對秋葡解釋：“過兩日我們隨母妃去西郊湯泉小住，正要給你送帖子，就收到了貴府老夫人的信兒。”
“西郊湯泉？”秋衡想到了前些日子薛寒帶她去的地方。
馮采星接話：“不遠，出了西城門不久進山就到了。那的泉水常年溫熱，特別適合冬日去玩，阿一起去吧。”
秋衡沒有立刻應下。
這個時間過去，就要與這多人一起過十五了，她發作起來有溫泉水雖沒那受罪，卻不方便。“去吧去吧，這到處天寒地凍，湖水都結冰了，去那泡個湯泉多舒服。”
馮采星這一勸，倒是提醒了秋衡，京城的隆冬湖麵會結冰！
她在後世的都城林州，每次發作時並不會遇到這個問題。
想想她砸開結冰的湖麵跳進去，發作還沒過去呢又結冰了，連她都凍上的情景，秋藏就知道這個湯泉是要考慮一下了。
“是……一起泡？”
“阿衡你是害羞啊？”馮采星莞爾一笑，“有大池子可以一起，也有單人的……”
“那我也去玩玩。”
回到康郡王妃那用飯的時候，康郡王妃也提起來：“阿衡，嘉宜她們和你說了去湯泉的事了吧？”秋衡點頭。
康郡王妃客氣邀請老夫人：“老夫人一起去鬆快鬆快？”
老夫人心知是客套話，笑著拒絕：“我一把老骨頭就不去湊熱鬧了，坐車時間一久都嫌顛。就是衡兒這丫頭性子跳脫，怕給郡王妃添麻煩。”
郡王妃心道老太太倒是挺了解自己孫女，麵上卻一點不露：“老夫人過謙了，阿衡行事挺有分寸的。”一頓飯賓主盡歡，回去的路上老夫人心情有些沉重：“我原以為怎也要過了這個年，沒想到你又要出門了。阿衡啊，這次你得向祖母保證，可不能再惹出事了啊。”
“不會的，我”
秋衡剛開口，馬車突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