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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城。

鳶尾花幾大軍團精銳得到命令開始登船撤離,城的幸存者們看到這架勢,更是爭先恐後地朝著碼頭湧了過去。

沒人知道這些蟲子怎回事兒,也沒人知道‘詭秘蟲母·卡拉克塔’意味著什。

但傻子都能看明白,能逼的鳶尾花軍團那位九階大元帥下令撤離,必然是蟲災無法控製,高層已經放棄了無罪城。

先前幸存者們還抱著一些希望些南大陸的頂級騎士團能處置這場蟲災,而現在撤離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死了和蟲子戰鬥的決心。

原本死戰下去,那些蟲子想覆滅無罪城的人類,可能還要十天半月。

而現在撤離命令一下,兵敗如山倒。

城的各個據點的精銳率先開始突圍撤離,其他人更是無心戀戰,潰堤般撤離。

很快各個據點都被蟲子逐個攻破。

如季尋所言,在南大陸的人眼,魔法塔和魔能火炮,比一些不能使用的機械裝備價值高太多。

泰坦戰甲無法收入儲物空間,而虛空龍船上空間有限,也塞不了多少機械裝備。

情況緊急,鳶尾花軍團的人根本沒有打算把倉庫那些繳獲來的機械裝備帶走的意思。

塔樓上,季尋和雷尼還在觀察著唐寧街幾條街區外的那個第三軍團倉庫,並沒有著急過去。

不用想,現在誰敢去打那批機械的注意,必然會被鳶尾花高層斬首。

這次博弈的主力是奧蘭王庭,季尋可沒打算去給人吸引火力,就耐心地等著了。

然而神奇的一幕,就在一瞬間發生了。

季尋突然發現之前留在雷可身上的坐標感知不到了!

神奇的就在這。

那坐標不是一點點遠離,而是突然就消失了!

“瞬移去城外了?難道是。空間傳送陣?”

季尋表情也一瞬精彩。

他並不意外奧蘭王庭的人會逃走,可沒想到會用這種離奇的手段。

要知道季尋自己就精通空間位移,但即便是他八階,一次能瞬移一兩公都是極限。

現在那雷克消失在了感知範圍中,也就是說,他至少瞬移了幾十公?

想到這,季尋也覺得有大有興趣。

正常標記手段,這下完全就失去了目標。

不僅僅是他,鳶尾花軍團那些盯梢的人,怕是此刻也一臉懵逼。

原本那些家夥必然有想著利用這點誘餌,看看能不能釣上最後釣點什上來,現在一看,魚餌憑空不見了!

想追都不知道何從下手了。

好在是季尋之前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弄了雙保險。

拍了拍衣兜睡著的伊凡,感知了一下雷克身上留下的空間坐標。

這一感知,那家夥竟然在城外七十公的位置去了!

能瞬移這遠,季尋想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心中琢磨道:“詭秘蟲母·卡拉克塔‘的空間能力嗎……神術·蟲洞?”

他之前見識過這母蟲能製造【虛空螳螂】那些有空間天賦的蟲子,會這一手,擅長空間法則也早有預料。

而奧蘭王室的一些宮廷古籍,也記載過相關神術。

不過第一次親眼見識這種群體轉移的能力,季尋也覺得很神奇。

能大範圍轉移軍力,難怪蟲子軍團會如此恐怖。

這樣一看,不僅僅是被抓來的俘虜,那些機械裝備很有可能也是同時轉移了。

“嘿嘿,倒是好算計。”

季尋心中嘀咕一句,領著雷尼就朝著城外狂奔而去。

兩人手有那塊黑麵包,很快就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無罪城。

但出了城之後,季尋才越發驚訝:“空間坐標被扭曲了?這蟲洞竟然還有幹擾感知的效果。嘖嘖,這樣一來,鳶尾花軍團的頂級高手們都沒辦法定位了……”

追了一段之後才發現,那詭秘母蟲的手段著實高明。

不僅僅讓雷克那些人瞬移了七十多公到了城外安全區域,更高明的是,空間坐標都被掩藏了。

就像是水的光線折射,看著魚在某處,但實際並不在。

而母蟲在蟲洞附近製造的這種扭曲還是無規則的,饒是知道坐標在城外,季尋也撲了個空。

雙重保險,幾乎萬無一失。

好在是伊凡的空間能力非常特別,靠近之後一感知,多番修正線路之後,這才定位到了雷克那些人的準確位置。

此時此刻,無罪城上方岩層中,曾經上邦監獄附近的一處無名山腹。

一行幾十人的隊伍剛從扭曲蟲洞瞬移出來,他們大都還戴著奴隸項圈,這是之前被關押在無罪城當誘餌的那部分機械師和高階俘虜。

與他們一起被傳送過來的,還有大量箱子,和那台半成品的的泰坦戰甲。

而在山腹,早就有一群人等候多時。

看他們身上佩戴的那法杖和貓頭鷹的貴族紋章,接應的人大都是大名鼎鼎王下四騎士之一的“禁咒師一族·赫爾蘭德斯”。

兩個月前“667秘密機械研究所”被攻破,當時就是赫爾蘭德斯一族負責守衛那個基地。

基地被鳶尾花軍團攻破了,奧蘭新王開罪下來,他們一族當然就承擔起了這次無罪城的任務。

“族長大人,泰坦生產線的關鍵部件大都在這!003戰甲也完好。隻是圖紙沒在。”

“嗯。那些家夥沒把圖紙放在一起也是預料之中。能拿回這些設備就足夠了。我們趕緊離開,項圈和可疑物品路上再清理。”

“是,族長大人。”

“”

檢查完設備,接應的眾人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些被劫走的設備是目前奧蘭王庭兩條能生產泰坦戰甲的生產線之一,還有那具半成品戰甲也是耗盡了王庭收刮來的稀有魔能金屬的重要戰略物品。

現在東西拿回來了,損失也找回了大半。

至於泰坦圖紙,王庭有備份,能不能找回都無所謂。

圖紙落入了南大陸那些人手,也沒什大用。想著機械在南大陸是禁忌,大概率是被焚毀了,更不需要擔心。

大致清點了物品,這些人沒敢停留,一個個搬運工就操控著機械臂抬起了那些沉重的設備,眾人按照原計劃,循著計劃中的撤離線路悄然離開。

接應的領頭人是一個白發老嫗。

她叫是艾爾莎·赫爾蘭德斯。

雖然不是這一代的王下四騎士,但她卻是赫爾蘭德斯家族的族長。

這次來,他們禁咒師一族除了要找回那些王庭下死命令必須搶回來的機械裝備,還有一點,就是要把他們赫爾蘭德斯家族千年不遇的禁咒天才雷克活著救出來!

因為這關乎到家族血脈的傳承。

雷克從小就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雷係親和,後麵家族的天賦測試,他的雷元素親和力更是奧蘭王庭三千年來宮廷之最。

這是天生的禁咒師天賦。

不出意外雷克也會是下一任的王下四騎士!

為此,艾爾莎這個老族長不惜犯險,也親自來了。

看著孫子平安,老人的臉上一直凝聚在眉心的愁色終於舒展開來。

整齊鍋爐的呲呲聲不絕於耳。

氣氛並不緊張。

他們很清楚這次王庭的計劃,也清楚。危險從來都隻有在無罪城的時候,既然出來了,就不可能被人再追上來。

走在山路上,艾爾莎檢查著這個孫子的身體,確認沒被南大陸的人動什手腳之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不由老淚縱橫:“小克,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這位從小寵溺自己奶奶,雷克反而快慰道:“奶奶,我沒事兒。”

老人唏噓不已,連連感慨,人在就好。

同時她又看著自己孫子脖子上沒有奴隸項圈,心中些許疑惑,又謹慎地道:“小克,給奶奶說說,你被南大陸那些人抓去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

身體是沒什問題,但萬一在精神層麵做了什手腳,那問題就大了。

然而這一問,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南大陸的人根本瞧不起東荒這些是做寶貝的天才,頂多也是一個高級奴隸。

雷克把這段時間被俘虜的經曆說了一遍,大致就是審訊拷問,然後被關押。

他知道的那些事情南大陸的情報人員差不多都知道,也沒什好問的。

然後就被當成了誘餌,關在了無罪城,直到最近被拍賣出來。

老人聽完,驚訝道:“你是說……有人在之前就救了你?”

“嗯。”

雷克一看老人這神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就說肯定不是奶奶您派來的人。那家夥還說是什‘朋友所托’,,看來是某些其他勢力想打泰坦主意的家夥……”

但回想到之前在餐館的那一幕,他又覺得那家夥的氣場很特別。

明明感覺不強的,但那氣場像是刻印在了腦子,驅之不散。

然而這話一出,老人反問了一句:“那人說……是朋友所托?

他長什樣子?有沒有給你說他叫什?”

雷克:“那家夥偽裝的是南大陸的商人,長得倒是還能看,就是狂得沒邊兒……那家夥很謹慎,一直沒說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過之前有個複眼的女人來找他,說是認識……叫什Joker?”

老人又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他身上有機械臂?”

雷克不知道自己奶奶為什問這個,但也用確定的語氣道:“沒有。”

老人語氣中難掩一抹關切:“那……那人還安全嗎?”

雷克沒看懂那一抹沉記了幾十年的情愫,如實道:“不知道。那位複眼女人似乎認識他,便沒殺他。但後來蟲災降臨,整個城池”

“”

聽到這話,老人一雙濁眸也陷入了沉思。

這位赫爾蘭德斯家族的艾爾莎族長就是雷尼的老朋友。

曾經他們年輕的時候,算是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玩伴,相互也有愛意。

後來家族聯姻,當時的雷尼是戲神一族最具天賦的傳人,他的家族安排了與另外一人的婚事。

艾爾莎和雷尼沒走到一起。

這在貴族階層再正常不過。

再後來,雷尼確突然叛逃戲神一族,生死不明,兩人就再沒了聯係。

艾爾莎知道雷尼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叛逃,猜到其中另有隱情,悲痛卻也無可奈何。

那時她正好有了身孕,想著青梅竹馬生死不明,就把血脈留下來了。

直到幾年前,她看著戲神者一族通緝雷尼,才知道老朋友沒死。

正好她的人先找到了雷尼,兩人有了聯係,這才有了接下來的故事。

原本那個秘密艾爾莎打算保留到墳墓去的,但現在的局勢,讓她根本沒得選擇。

她想要保住自己的親孫子雷克,便想到了在無罪城的老朋友。

雖然知道王庭有計劃,但計劃的風險極大,雷克活著被救出的概率極低。

當時王庭在無罪城的暗子幾乎都被拔出,病急亂投醫,她隻能求助老朋友。

畢竟雷克也是雷尼的親孫子。

然後就有了後來,雷尼去救人的事兒。

腦子思緒飛轉,艾爾莎長歎一聲。

一聽雷克的講述,這位老人已經猜到是自己那位老朋友出手了。

否則沒人會賭上自己的性命,在那種情況下下去出風頭救人。

雷克劍自己奶奶長歎不已,關切道:“怎奶奶?我不是沒事兒嗎?”

老人勉強笑了一聲,看著麵前俊朗的孫子,終究是沒把真相說出來,隻道:“無論是誰,終究是救了你,也從始至終都沒有害你。總要心懷感激的。”

“哦。”

雷克似懂非懂,但也應了一聲。

老人說著,繁雜思緒的久久不停。

她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作為奧蘭宮廷禮的老人,她也看透了太多。

權謀鬥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哪怕是四大騎士家族內部,也充斥著陰謀詭計。

她甚至懷疑,之前“667秘密機械研究所”被被襲擊,某些外神信徒,甚至王室本身,都扮演了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王下四騎士家族不僅僅王權的守護者,也是一些宮廷事務的決策者。

他們赫爾蘭德斯家族也是一直堅定反對王庭利用兩位封印中天災七君主的“保守派”。

畢竟這些王庭的老人們當然能看到無窮後患。

但這也讓那位亞瑟王很不高興。

尤其是最近國王陛下的【暴君】序列晉升太快,漸漸受到了惡魔印記的反噬。

暴戾壓過了理智,最近那位國王陛下的指令也越發獨斷專行。

這次一定程度上解開“詭秘蟲母·卡拉克塔”的封印,就是國王陛下借“667研究所事件”暴怒,一意孤行的結果。

不過即便如此,作為王下四騎士家族,他們要遵循的第一騎士守則,就是:忠誠。

哪怕是王室因為錯誤的政令需要付出慘痛代價,他們也會一起承擔那個代價。

國王陛下的命令,他們也一定會執行。

雖然奧蘭王庭複辟成功,還達到了三千年來奧蘭王室掌控東荒國土之最。

但如今的局勢,卻讓艾爾莎迷茫了。

銀月教派已經權傾朝野,現在外神又釋放了出來……

即便她這位王下四騎士家族的掌權者,都感到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哪怕是真有一天王庭從東荒打回了中央大陸,可……可掌權的人,還是否是奧古斯都王呢?

現在看來,無論是月神,還是外神,都不是人類的力量能掌控的。

曾經讓塔倫王朝都覆滅的局麵,仿佛要重演了。

想到這,老人又是一聲長歎。

她不到卡師文明的未來了。

今日雖然按照計劃劫回了研究所的設備和人,但她卻越發憂心忡忡。

不過不知道為什。

仿佛要走到人生盡頭了,什權勢啊,利益啊,什都看淡了。

現在救出了最疼愛的孫子,仿佛什牽掛都沒了。

反而,老人想起了那個老朋友,嘴呢喃起了一些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話語“如果能最後見一麵就好了”。

雷克不知道自家奶奶擔憂什,隻能默默跟在一旁。

然而就在這群人以為不可能被人追上來的時候。

毫無預兆地,隊伍突然響起了一聲爆喝:“是誰!”

一百多雙眼睛看了過去,就看著不知什時候,道路兩旁的石筍上,出現了兩個披著鬥篷的人。

季尋看著好不容易趕上的這支奧蘭王庭隊伍,砸了咂嘴:“哎呀呀,要追上你們,還真不容易呢……”

還算距離無罪城不太遠,否則他還真不好說能攔下來了。

聽到這細碎的嘀咕,一旁的雷尼眼角猛抽。

原本他以為可能是有什奇襲的計劃,又或者強大的同活兒,否則也不會這貿然就追來。

然而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大搖大擺地就攔住了這些人的去路。

要知道,眼前可是王下四騎士赫爾蘭德斯家族的精銳啊。

瘋了,一定是瘋了。

偏偏自己還和這家夥一起做出了這瘋狂的舉動。

感受到了那猶如針芒一般的殺機,雷尼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但驚訝歸驚訝,他也沒多少恐懼。

反正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了,來一趟,其實也是想來最後見一麵那個故友。

來跟著來瘋狂一把似乎也沒什能失去的了。

看著兩人就這大搖大擺地攔住隊伍的去路,奧蘭王庭的人一個個如臨大敵的同時,也摸不準兩人的來路。

為首一個老者開口質問道:“你們是什人?”

季尋認識這家夥,還見過好多次。

王下四騎士之一的“禁咒師”喬林。

不過上次見的時候還是神墟寶庫,那四個家夥一起被宮武揍了一頓。

那時候都還是傳奇卡師,現在一看,好像八階了?

“嘖嘖。月神的夢境空間還真是頂階卡師培養的利器啊。”

季尋心中感慨了一句。

這就是皇室的底蘊啊。

倒是不多意外,能在曾經那種環境進階傳奇的,無一不是天賦卓絕之輩。

聽到詢問,季尋也大大方方地就掀開了鬥篷,露出了那張滿是戲謔笑意的臉。

真打起來,自己的職業序列可瞞不住。

畢竟他在東荒的名氣可不小。

幾乎是從卡徒的時候一路被通緝過來的。

季尋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在東荒被通緝,就是上次和秦如是去白家極盜城,然後動手殺了南大陸神聖教廷來追捕伊凡的人。

他這張臉,奧蘭王庭高層應該都認識的。

果然,看著他露臉,道路兩旁奧蘭王庭的人大都認出來了。

老人們還沉得住氣,少年就不行了。

雷克雖然知道通緝令上的季尋,但也是第一次見真人。他隱隱覺得眼熟。

再一看這家夥氣質和那嘴角揚起的詭譎笑意,猛然醒悟:“是你!”

這不就和之前買下自己那家夥,一模一樣!

看著季尋出現在這,雷克也不傻,立刻想到了什:“你果然是衝著泰坦機甲來的!”

這話一出,奧蘭王庭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啊……是我。”

季尋看著殺氣騰騰的這一百多號人,咧口一笑,半點沒有懼意。

反而,他看著雷克,還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你倒是不傻。

我確實是衝著這些設備來的。”

“你。”

雷克被這光明正大的打劫詞聽得怒火中燒,真當我禁咒師一族沒人了?!

雙方劍拔弩張,眼見著就要打起來。

隊伍中央的老族長艾爾莎卻輕喝一聲:“等等!”

她剛才和“禁咒師”喬林對視了一眼,知道了眼前來人實力很強,動手未必理智。

同時,她也看到了季尋身邊的另外一人,莫名期待了起來。

一旁的雷克見季尋也沒隱藏,也掀開了鬥篷,露出了一張最近通緝令很熱門的老臉。

這一露臉,旁人還不覺得如如何,可那老族長艾爾莎看著,眸光卻瞬間顫動了起來。

故友相見,兩人心中都感慨萬分。

但當著這多人的麵,他們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無聲的對視之後,艾爾莎的目光卻變成了疑惑:你幫著外人來害我?

雷尼當然知道老朋友誤解了。

雖然季尋來打劫也是……是事實。

但不是害她。

如果是之前,雷尼要是知道季尋的目的是來打劫泰坦戰甲,他是一定不會露麵。

他和季尋是朋友,所以奧蘭王庭東西被搶了,他也喜聞樂見。

隻要老朋友和孫子安好就無所謂了。

但現在露麵,更重要的是,雷尼知道了還有一位正統的奧古斯都王!

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他非常清楚,如今的四騎士家族對那位“偽王”的一切忠誠都顯得那的愚蠢。

他非但不是害老友,反而是糾正他們的錯誤。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是時候說。

雷尼看著老友那疑惑而漸漸憤怒的目光,悄然避開了。

他又瞥了一眼身邊的季尋,心中微微一歎。

他還真不知道這位到底是怎打算的。

現在不能解釋。

雙方人馬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

明明奧蘭王庭這一百多號人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還有著“禁咒師”喬林這位頂級戰力。

按理說隻要不來九階,他們都能處理。

然而就是被季尋兩人堵在了路上,一個個卻鴉雀無聲,沒人敢衝動。

因為季尋臉上戲謔笑意,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不安。

仿佛隻要動手,他們一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季尋雖然沒去看雷尼,但也察覺了他和那老嫗之間幽怨眸光對視。

季尋咧口一笑,這才確認了兩人的感情確實很深。

而不是老朋友被人利用了。

旁人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確認了這點,季尋眼底那一抹暴戾的殺心這才收斂。

否則,他還真沒覺得眼前這些人能攔得住他強搶這批貨物。

對峙了兩息時間。

季尋主動開口了,但他沒說和貨物相關的東西,反而是問了一些聽著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們是赫爾蘭德斯家族的人?”

隊伍終於得那老嫗開口了:“是又如何?”

雖然知道這兩人救了自己孫子,卻沒給好臉色。

她也不傻。

從現在這局麵來看,兩人救人,本就是不懷好意。

肯定是在自己孫子身上留了標記,這才能追來。

季尋也沒多解釋,繼續問道:“我很好奇一個問題。你們是忠誠於奧古斯都王,還是忠誠奧蘭王室?”

老嫗不知道他為什這問,冷笑道:“哼!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們赫爾蘭德斯家族是王的守護騎士,你休想挑撥離間!無論你說任何,都沒有意義。”

季尋抬眉道:“哦。那你們是忠誠奧古斯都王咯?”

有些東西不適合大庭廣眾去說。

現在說出真相非但達不到勸降的目的,反而會被人當成心懷不軌。

“”

老嫗聽到這話,沒再接話。

不能否認,也無法否認。

季尋也沒多問。

這就足夠了。

老嫗有點摸不清兩人的目的了,再次問道:“請問閣下攔住我們,是什意思?”

語氣中自帶王下騎士家族的霸氣,很巧妙地就表明的態度,不想打,但也不懼死戰。

季尋看著這老嫗,也多看了一眼,感慨了一句:“不愧是赫爾蘭德斯家族的老族長……”不得不承認,這些老牌貴族確實底蘊很強。

但陣營不同,季尋要殺起來,也絕對不會手軟。

他掃視了一下隊伍的那些機械裝備,直接說道:“這批貨,我一定是要帶走的。”

沒等下麵一百多號人怒氣上來,他直接又說道:“不過因為我朋友和你們家族有舊。我也不想為難你們。畢竟你們知道的,這距離無罪城不遠,真打起來,我倒是無所謂,你們肯定走不掉。”

一聽這話,雷尼眼皮一抽,瞥了一眼身邊的季尋,那表情仿佛是在說:這時候提我,怎感覺都不像是說人情,而是拉仇恨。

果然一看,自己老相好怒目瞪了過來。

雷尼這時候還沒意識到,季尋的話,真是因為朋友的麵子,才給的天大的人情。

這批貨季尋是一定要帶走的。

真要遇到抵抗,他還真不介意,一個人,就殺光這所有人。

赫爾蘭德斯家族這一百多號人聽著怒不可遏。

作勢就要動手。

然而那老族長卻再次喝令:“住手!”

她的閱曆早就能看透人心,然而看著眼前那臉上掛著詭譎笑意年輕人,她卻琢磨不透。

但她心中有種強烈的危機感,仿佛自己真要動手,絕對會有很糟糕的後果。

再一看老朋友雷尼,老嫗有種自己都不可思議的念頭:難不成他真是在幫我?

可為什又聯合外人來……

這位老族長沉吟了片刻,終於是開口朝著季尋問道:“閣下想到底想怎樣?”

聞言,季尋燦然一笑,道:“要不這樣,大規模戰鬥不合適。

我們決鬥如何?”

這提議對雙方都有利。

赫爾蘭德斯家族的人不敢聲張。

而季尋自己也不想自己為了拿這批貨物,被鳶尾花軍團的頂級強者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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