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木蘭道:“才不,回頭我去給你買些床上用品。”
許純良將倒好的茶遞給她。
夏侯木蘭喝了口茶道:“房子雖然老舊了一些,可還算幹淨,居住是沒有任何問題,你的這位大爺爺一定是一位很懂生活的人。”
許純良感慨道:“可不是嘛,我這位大爺爺閱曆豐富,愛好廣博,隻可惜命運多舛。”
他想到了許家的悲歡離合,想到了爺爺,爺爺去世已有數月,至今還沒有找到河誌勳的消息,設計師團隊中的宋孝慈最近一段時間並未和其他成員有過接觸,許純良隻能等待,他堅信距離對方露出馬腳之日已經不遠。
夏侯木蘭柔聲道:“一個人再強也無法保證不受到時代的影響。”
許純良點了點頭。
夏侯木蘭問道:“周家兄弟倆後續有沒有找過你的麻煩?”
許純良道:“他們不算什,當初找我麻煩也是在黃有龍的慫恿下,給他們點苦頭之後就老實了,不過說起來那個周義武好像也快出獄了。”
夏侯木蘭道:“我出去買點東西。”
許純良道:“一起?”
夏侯木蘭搖了搖頭:“你在家等著吧,我順便把車開過來。”
夏侯木蘭離去之後,許純良又接到蔣奇勇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許純良婉言謝絕,隻說自己今天要抽時間整理一下房間,反正他們以後整天見麵,一起吃飯的機會多了。
這時候外麵傳來摁門鈴的聲音,許純良以為夏侯木蘭去而複返,開門之後卻發現門外站著王金武。
許純良有些意外,真不知道他怎會出現在這。
王金武一手拎著一個大網兜子,麵都是新鮮的魚貨:“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我知道你今天來濟州上班,所以直奔文旅局去找你,結果撲了個空,我思來想去,你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許純良道:“你牛逼,應該改行去當偵探。”
王金武道:“別愣著了,接過去,還有東西。”
許純良把兩網兜湖鮮拿去廚房,沒多久王金武又拎著大米雜糧過來了。
許純良道:“你這太讓我感動了。”
王金武道:“感動啥啊,我開船就過來了。”
許純良道:“金武哥,您對我這好,我有點受寵若驚啊,按理說您心思沒那細致,讓我猜猜啊。”
王金武道:“還有,還有兩隻野生大王八,我回去拿。”
許純良一頭霧水地望著他的背影,這個來去如風的男子知道自己今天來濟州不奇怪,可他帶這多東西為了啥呢?
許純良總覺得哪不對,忽然想起了什,掏出手機給薛安寧發了條消息:“我來濟州了。”
薛安寧回了一句:“知道。”
“有時間一起喝茶。”
“好,明天吧,具體時間你定。”
許純良心頓時有了回數,原來是薛安寧來到了濟州,王金武此番前來應該不是專程探望自己的,他的目標是薛安寧,估計是拿了這多禮物被薛安寧拒收,又聽說自己也在濟州,所以才把東西送到自己這來了。
風一樣的男子拎著兩隻野生大王八又趕回來了。
許純良才不介意王金武的送禮對象到底是不是自己,既然送過來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王金武把兩隻野生甲魚放在空著的大缸麵。
許純良道:“這多,都是送給我的?”
王金武道:“廢話,不送你我拿這幹啥?”
許純良笑道:“感動,你對我太好了。”
王金武道:“你是我兄弟,不疼你疼誰啊。”
許純良道:“對了,薛安寧也在濟州,你不留點給她送過去?”
王金武的大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他原本不知道許純良在濟州,就是聽薛安寧說的。
許純良猜得一點都沒錯,王金武今天送過來的東西原本是想送給薛安寧的,可惜被人家無情拒收,王金武著臉說我大老遠送過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再拿回去,薛安寧甩了一句你可以送給許純良,王金武這才得到了信息。
王金武嘿嘿笑道:“有,有,我給她也準備了,不過還是兄弟重要,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王金武的話音沒落,夏侯木蘭從門外進來了,剛好聽了個正著,夏侯木蘭誤以為王金武在挑唆許純良什,沒好氣道:“王大哥,您是不是有點大男子主義?”
王金武越發尷尬了:“我不是說你,哎呦,弟妹也來了。”
一句弟妹喊得夏侯木蘭心花怒放,夏侯木蘭啐道:“瞎喊什,王大哥,您在這兒吃飯嗎?”
王金武道:“在啊。”
夏侯木蘭道:“我再去買點菜。”
王金武道:“我下廚,做湖鮮我拿手。”
夏侯木蘭開開心心地去了。
許純良望著王金武:“金武哥,嘴巴夠甜的,哄死人不償命啊。”
王金武樂道:“我又不是瞎子,知道她想聽什。”
許純良道:“你拿出哄我女人十分之一的功力對付薛安寧,不早就得手了。”
王金武道:“要說這事兒特邪性,我見別人家的女人都會說漂亮話,可我一見到薛安寧就露怯,話都特說不利索,你說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許純良道:“這不叫毛病,主要是你太在意,估計是真愛上了。”
王金武道:“我也覺得是,這個薛安寧讓我有點鬧不明白,你要說她對我沒好感吧,好像還有那一點,你要說她對我有感情吧,我也沒看到她表露過。”
許純良道:“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對你若即若離,讓你看得見摸不著,越是如此越是能激起你的征服欲,你就會想盡辦法,甚至不惜犯賤。”
王金武道:“感情方麵還得是你啊,兄弟,這方麵我在你麵前就像是一個白癡。”
許純良道:“我是旁觀者清,沒那高明,還有點餓了呢。”
王金武一臉諂媚:“我去做飯,回頭你教我兩手。”
許純良道:“那甲魚不錯,最近我得補補。”
王金武道:“我回頭做個甲魚撈飯。”
王金武一點都沒誇張,他做湖鮮的本領一流,看到夏侯木蘭吃得一臉享受的樣子,王金武不禁在想,要是哪天能親手做飯給薛安寧吃那該有多幸福,忽然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犯賤了。
許純良敬了王金武一杯酒,感謝他今天中午的辛苦付出。
夏侯木蘭陪著一起,讚道:“王大哥廚藝真棒,以後誰要是嫁給你可享福了。”
王金武歎了口氣道:“男人會做飯真不是啥好事,傭人的命。”
許純良道:“別悲觀,找機會給薛安寧展示一下,從征服她的胃開始。”
王金武道:“我倒是想,人家不給我機會,我知道她來濟州,特地帶了特產給她送去,結果她不肯……”一不小心失言了,王金武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試圖想把這段給糊弄過去。
許純良道:“特地?”
夏侯木蘭故意道:“這些特產湖鮮原來是給薛安寧準備的啊。”
王金武紅著臉道:“不是……不是是,兩份,兩份,一份給她,一份給純良。”
許純良道:“沒事兒,我無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知道在你心我比她重要。”
夏侯木蘭悄悄踩了許純良一腳,許純良笑眯眯望著她道:“我承認,我重色輕友,在我心中你比金武哥重要太多了。”
夏侯木蘭甜甜一笑:“討厭,就會騙人。”
王金武一臉羨慕地望著他們兩個,心中暗忖,我跟許純良差哪呢?這種不要臉的話,我說不出來,我是真說不出來,秀恩愛死得快,我呸,當麵虐我這個單身狗。
夏侯木蘭給許純良剝好蝦放在他麵前的小碗,王金武咕嘟喝了一杯悶酒,人比人得死,我今天先被薛安寧拒絕,然後被他們小兩口聯手虐,我犯賤,我真是犯賤。
許純良也不忍心虐他太甚,重要給老大哥一絲陽光:“金武哥,你知道我來濟州幹什工作嗎?”
王金武無精打采道:“你幹啥都是我兄弟,我跟你交往又不是想找你辦事。”
許純良道:“我主要的職責是監督和管理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的建設。”
王金武道:“那不和過去一樣。”
許純良搖了搖頭:“東州不如濟州重視,東州管理的湖域麵積和濟州沒辦法相提並論,跟你這說吧,包括巍山湖一帶的考古工作都得向我報備。”
“權力大了啊……”王金武漫不經心地說完前半句方才意識過來,一臉驚喜道:“那豈不是說薛安寧以後的考古工作得看你臉色?”
許純良點了點頭。
王金武趕緊敬了許純良一杯。
連夏侯木蘭都覺得這杯敬酒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許純良坦然受之。
王金武敬完這杯酒道:“兄弟,看在我的麵子上,你以後得時不時的多給她製造一些困難,這些困難必須要讓她找我才能解決。”
許純良道:“必須的。”
“哥再敬你一杯。”
許純良爽快喝了第二杯。
王金武又道:“兄弟,你幫我好好敲敲邊鼓,你哥哥我好好努力,爭取年內幫你娶個嫂子。”
許純良道:“敲邊鼓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好兄弟,哥再敬你一杯。”
夏侯木蘭輕聲歎了口氣道:“男人可真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