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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4章 珍重

    許純良道:「哪有那容易啊,你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痛苦了?」他緩緩搖了搖頭:「折磨隻是剛剛開始,我會幫你挑戰一下疼痛的極限。」

    許純良掏出一根金針,從河誌勳的頭頂緩緩插了進去,河誌勳惶恐道:「你……你想幹什……」

    河誌勳很快就明白了許純良剛才的話是什意思,他已經做好了受盡折磨而死的準備,可當許純良將一根根金針插入他的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的襲來,宛如千萬隻毒蟲不斷咬噬著他的身體,他發誓這輩子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疼痛,甚至連想像都無法想像,他本以為自己的意誌已經足夠堅強,可是在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奇痛的折磨下,他很快就敗下陣來。

    「修士……他叫修士,我隻知道他受雇於M國的情報機關,他……他和鐵鷹有仇,後來查到,許長善是鐵鷹……鐵……鐵鷹的父親……」

    許純良想起在南江殯儀館的時候和父親的那番對話,其實父親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仇人是誰了,但是他沒有告訴自己,應該是不想自己卷入這起事件之中。

    許純良道:「你知道在什地方能夠找到修士嗎?」

    河誌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這一行,誰拿錢就為誰辦事,如果……如果我知道這件事會和情報機關扯上關係,我根本不會接手……許純良……你鬥不過修士的,鐵鷹是你的父親吧?你……你有多久沒跟他聯係了?」

    許純良心中一沉,他的確有很長時間沒和父親聯係了,從劉海餘的口中得知,父親也正在到處尋找凶手複仇,甚至不惜違反組織紀律,他以為父親這段時間的失聯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河誌勳道:「鐵鷹死了……」

    許純良平靜望著河誌勳:「你殺了他?」

    河誌勳咳嗽了一聲:「我聽說他去找修士尋仇,中了埋伏。」

    許純良點了點頭,反手一刀割開了河誌勳的喉嚨,鮮血從河誌勳割裂的傷口中汩汩流出,許純良冷冷望著這廝在地上掙紮的身體,再多的鮮血也洗不掉這廝所造的殺孽。

    許純良走出木屋,正在抽煙的白蘭轉身看了他一眼,許純良卻像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茫然走過,白蘭默默望著許純良,看著他走向海灘,走進冰冷的海水中,看著他緩緩跪了下去,對著遠方漸漸墜入海麵的夕陽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大吼。

    「先生,您醒醒!」

    田中仁一睜開雙目,看到麵前站著兩名身穿保安製服的人,他一骨碌坐了起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腦子亂糟糟一團,一時間梳理不清自己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

    這時候三輛黑色雷克薩斯停靠在右側的道路旁,車內下來了不少人,為首一人就是田中玉成,他是得到兒子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看到兒子平安無恙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田中玉成激動道:「仁一,仁一,你沒事吧?」

    田中仁一來到父親的麵前,田中玉成顫抖的手撫摸著他的麵龐,確信兒子沒事,他方才緊緊將田中仁一擁抱在懷中,大聲嚎哭起來。

    白蘭和許純良就坐在廣場二層的戶外平台,平靜望著下麵父子團聚的場景。

    白蘭道:「皆大歡喜,改天等我拿了錢分你一半。」

    許純良搖了搖頭,抓起一旁的啤酒,灌了幾口道:「你留著吧,我不缺錢。」

    白蘭道:「行,就當是我幫你殺人的報酬。」

    許純良將喝光的啤酒罐捏扁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白蘭道:「大仇得報怎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許純良道:「你知道修士這個人嗎?」

    白蘭搖了搖頭:「沒聽說過這號人。」

    許純良道:「聽說他受雇於M國情報機構。」

    白蘭道:「河誌勳的話未必可信,他清楚自己必死無疑,很可能故意給你指了一個錯誤的方向,讓你去和某個厲害人物為敵,讓你們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許純良緊鎖眉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他不會撒謊。」他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在那樣的痛苦折磨下任何人的意誌都會崩潰。

    白蘭道:「你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冤冤相報何時了,仇是報不完的,一個人如果心中隻想著報仇,那他的人生也就完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謝謝提醒。」

    白蘭道:「我沒有提醒你,我是在說我自己。」

    許純良望向她的俏臉,卻看到白蘭迷蒙的雙眸中竟然泛起淚光,許純良開了一聽啤酒遞給了她。

    白蘭接過啤酒喝了一口:「咱們不一樣,我注定隻能在黑暗中求生,可你生於光明。」

    許純良道:「你對我並不了解。」

    白蘭笑道:「不敢了解,因為我怕愛上你。」她跟許純良碰了一下,仰首一飲而盡。

    許純良道:「我忘了一件事,忘了問他到底是誰雇傭他對付田中一家。」

    白蘭道:「仇人唄,要他們的性命,還要《先天經》,對了,你知道《先天經》是個什東西?」

    許純良搖了搖頭,心中已經有了方向,田中玉成是欒玉川的弟弟,欒玉川生前雖然風光無限,可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墨的影子,確切地說是墨為代表的利益集團。

    白蘭道:「我走了。」

    許純良道:「這趕?」

    白蘭道:「我有太多事要做,跟你在一起久了,隻會影響我的判斷。」

    許純良笑了起來。

    白蘭也笑了,她主動張開雙臂,擁抱了一下許純良,許純良也抱了抱她,兩人的表麵同樣堅強,可他們的內心都有別人看不到的傷痕。

    白蘭拍了拍許純良堅實的後背:「保重!」

    許純良低聲道:「你也一樣。」

    許純良雖然聯係不上父親許家軒,但是他可以聯係母親馮明君,按照之前留下的聯係方式很順利就打通了電話。

    馮明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有事?」

    許純良道:「沒事就不能打電話?」

    馮明君歎了口氣道:「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許純良道:「有沒有老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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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明君道:「他在澳洲,怎了?」

    許純良道:「沒什,自從爺爺死後,他就沒回來過。」

    「你擔心他?」

    許純良本來不想承認,可想了想還是嗯了一聲。

    馮明君道:「他沒事,有什事情我可以代你轉達。」

    許純良道:「我還是想當麵跟他聊聊。」

    馮明君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這樣吧,下個月初,你來京城,我們三人碰個麵。」

    許純良聽她這樣說稍稍放下心來,既然她能安排三人見麵,就證明許家軒不會有什大事,許純良道:「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馮明君幽然歎了口氣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過去有爺爺管你,現在你一個人跟脫韁野馬似的,是不是應該考慮婚姻大事了?」

    許純良道:「媽,我一直以為您不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馮明君道:「你少給我戴帽子,我就是一俗人,跟其他母親一樣,我也想兒子早點成家,我也想抱孫子。」

    許純良道:「您有時間嗎?」

    一句話把馮明君給問住了,心中不由得生出歉疚之情,對這個兒子她實在虧欠太多,幾乎錯過了他全部的成長,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過了一會兒,馮明君方才歎了口氣道:「再過兩年我就有時間了。」

    許純良道:「你們倆年齡都不小了,是時候享受生活了,我現在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

    馮明君頗有感觸道:「知道你能耐,純良,有些話還是等咱們見麵再說吧。」

    許純良嗯了一聲,心知肚明,馮明君和許家軒都是特殊隱秘戰線上的人,他們身上背負了太多的秘密,所以無法盡到父母的責任。

    許純良道:「媽,您知道修士這個人嗎?」

    「沒有!」馮明君的回答平靜且沒有任何遲疑。

    掛上電話,許純良暗忖,策劃謀害爺爺的設計師團隊雖然已經被他全部剿滅,但是真正的背後黑手修士仍然逍遙法外。從河誌勳死前的那番話來看,父親應該早就知道是誰害死了爺爺,自從爺爺去世後,他一直在尋找修士複仇。

    父親並沒有提及修士過多的信息,估計是不想他卷入其中。

    想要找到修士最好的途徑就是從許家軒那入手,如果父親願意讓他加入複仇行動,那就會少走很多的彎路。

    母親的回答過於幹脆,這讓許純良不由得產生了疑心,她存在兩種可能,一是她的確不知,二是她早已知悉了修士謀害爺爺的事情。

    手機鈴聲打斷了許純良的沉思,打來電話的是花逐月。

    接通電話,許純良笑道:「逐月,想我了?」

    花逐月啐道:「你還真是沒個正形,跟你說版權的事情,那個導演聯係我了,他還是很有誠意的,我跟他約好了明天在島城見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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