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剛指向夜晚十一點。
陰森森的墳地就已經上人了。
後麵的一隊人馬呼啦啦趕來時。
一看到他們，直接都愣了。
“我去！不是說好一起出發的嗎？你們居然先到了！”
“合著，現在不怕了是吧？這卷的嗎？”
“真是的，群友跟你心連心，你跟群友玩腦筋。”
“好好好，你們要這玩兒的話，我就直接住這了，沒有人比我更卷！”
相約著一起出發的約定，就這樣被無情地打破了。
一群人垮起個p臉，都很憤懣。
那些早到的食客們倒是嘿嘿一笑。
“這不是怕人多了吃不到，就來早了點嘛。”
“就是嘛，鬼算個球啊，要是真吃不到燒烤，我的怨氣能比鬼還大！”
隨著墳山的人越鬧越多！
蘇塵緊趕慢趕，終於在十二點整抵達了目的地。
一到地兒，看見攤點排著老長一條隊。
他也沒啥意外。
還心情不錯地跟這幫人打起了招呼。
“早啊~”
“嘿嘿，老板，早！”
“早早早…”
這一聲聲‘早’屬實是實至名歸了！
能不早嗎，淩晨可是一天的開始。
隊伍的食客們，有些是剛從公司加班後趕過來的。
一個個迷迷瞪瞪，眼睛都睜不開，還不停地打著哈欠。
老實說就這造下去。
真怕哪天就猝死在老板攤前了。
可沒辦法，美食當頭，不拚不行啊！
總得弄點美食，給這枯燥苦悶的生活加點甜不是？
見蘇塵準備出攤。
混在人群中的二哈，一個猛撲子就撲了上來。
這玩意不愧是原地起跳就能強吻一米九大漢的奇葩。
直接把蘇塵給嚇得一驚。
二哈來到攤前，汪汪直叫。
不用說，就知道是來找自己討肉串了。
蘇塵也不吝嗇，遞了一串生羊肉串給它咬在嘴。
嘶……
糟糕，人不如狗啊！
排隊的食客們咂咂嘴，簡直都要嫉妒瘋了。
這狗獨享老板寵愛，真是美得很！
“老板，我衝你汪汪兩聲，你給我隻生蠔唄，我可以生吃，幫我拌點醬汁就行。”
“去去去，你丫的下輩子再當狗吧，這輩子當狗還不夠格。”
“哎，羨慕狗也沒用啊，你又搶不過……”
看著幾個食客吵吵嚷嚷地貧嘴，蘇塵也是一陣好笑。
一串串的羊肉被蘇塵握在手，不停地在架子上來回翻烤，羊油搖搖欲墜的滴著，不消片刻，紅白相間的羊肉就變成了通體透亮的金黃色，又焦又亮。
雞腿皮肉的油脂也被烤了出來，“滋啦滋啦”地往下掉，激的炭火一驚一乍，火舌把雞皮一撩，又脆又焦。
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振，垂涎三尺。
半個小時過去。
前麵還沒移動幾個人。
加上天公不作美，一陣夜風吹來。
食客們又餓又累又困，空蕩蕩的腸胃都饞出花來，滾動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媽耶，邪惡墳地燒烤計劃已啟動！
真是難頂啊！
……
“老板，羊肉串、牛肉串、豬脆骨、五花肉、雞翅、雞胗、魷魚每樣各來二十串。”
好不容易排到前麵的食客，盯著那琳琅滿目的各式烤串。
兩眼放光，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等等！”
蘇塵打斷了他，朝著隊伍後麵望了望。
好家夥，又湧來了不少人。
照目前這個進度，要是不限購的話，後麵那些人估計隻能幹瞪眼吃不到了。
“每人限購二十串。”
聽到這話，這位食客倒還淡定。
畢竟他也早有心理準備，限購就限購唄，能吃上就行！
但他身後的食客就不淡定了。
“二十串哪夠吃啊？我覺得每人限購五十串吧。”
這一嗓子喊出來。
不少人跟著振臂高呼，開始起哄。
蘇塵一聽，眼睛一瞪，直接甩了一記死亡凝視。
反了天了，你們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這攤子給你們，我不幹了好吧?
“嘿嘿，二十串就二十串吧，我要……”
食客們還是慫了。
默默地掰著指頭開始點串。
哎，可惜了，還有那多串沒被寵幸到呢！
老板準備的食材還是太少了。
不夠吃，完全不夠吃啊！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眼見食材不多，食客們有些急了。
“話說，咱們要不把地的蚯蚓挖出來給烤了吧。”
“嘿嘿，不錯啊，想必經過蘇老板加工的秘製地龍，指定是嘎脆，雞肉味。”
“那幹脆再捉點蜈蚣、蠍子、蜘蛛、蛇來烤，對嘍，還有蛤蟆，湊齊這五毒！”
“萬物皆可烤，蛐蛐、螳螂、蝗蟲、螞蚱，也別漏了啊！”
“蜂蛹才是王炸吧！正所謂，日食小蟬三千個，不辭長作家鄉人。”
“……”
食客們在等待的空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幾個姍姍來遲的村民們，見這狀況。
現在開排，肯定沒他們的份了。
聽著討論聲，倒是動起了歪腦筋。
不過，他們可沒準備做什百蟲宴。
雖然聽說那些玩意兒老香了，蛋白質含量賊高，還嘎吱有味。
但大部分人都不敢吃。
就算想吃，這大晚上的，那些蟲子基本都藏在草叢、石縫和土洞等地方。
黑漆漆的視野受限，還是很不好找的。
不過，倒是讓他們打開了思路。
這村，食材那不就是他們的主場嗎？
隻要把手電筒打開，往田那一晃。
不都是食材嘛，多著呢。
那紫黑的、表麵泛著光的，可不就是茄子嘛。
架子上一條條垂掛著跟瀑布似的，就是豇豆。
玉米棒子一排排的，立得挺直。
擱村頭還愁沒得吃，不存在的！
幾個村民對視一眼，默契地沒有說話，自顧自朝地跑。
多年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們，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險。
大晚上的，田間小路上人影晃動。
蟲鳴聲此起彼伏，偶爾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
到了地，幾個村民立刻忙碌起來。
一顆顆翠綠翠綠的生菜連根拔起，抖抖泥，便放進筐中。
再接著摘茄子、掐豇豆、掰玉米棒子、挖土豆……
各個臉朝黃土，背朝黑夜。
幹了一會兒，估摸著夠吃了，這才舍得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