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六階與神境之間,基本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戳即可破。
能達到神下五階,那就是達到了差不多‘半步神境’的程度,而如今的陳牧距離那個層次,基本已相差寥寥。
尤其是在經曆了天人淬煉之後,他的心魂大幅度的蛻變,而今天地乾坤之道已參悟圓滿,接下來進一步參悟本源道,也將會事半功倍。
即使體魄受限於資源,心魂受限於沒有獨特的修煉法決,他也能夠通過參悟本源道,以係統麵板來提升,而步入更高的層次,可以說這本來也是陳牧的備用打算之一。
當然。
若是能夠輕鬆就搜集到足夠的資源,那無疑是更好,體魄方麵也能更早的練成神體。
陳牧意識交融於天地,俯瞰著三千六百的地域,幾乎囊括了整個玉州州府所在的玉郡,天人之稱可謂名副其實,已是抵達了人道之盡頭,以人道觸及天道。
唰。
陳牧的意念一動,交融天地的心魂那收回。
在七玄宗的禁地之中,秦夢君和尹隻覺得陳牧身上那一道好似遮天蔽日般的浩瀚氣機,迅速的收斂,並轉瞬間消弭於無形。
兩人就看到陳牧此時背負雙手,緩緩轉過身來,麵向兩人,並微微點頭,道:“師尊,尹前輩,這昆侖論道,看來我是剛好能趕得上。”
對於號稱世間武道巔峰之會的昆侖論道,陳牧倒也並非是毫無興趣,他隻是對於名號沒有興致,是否取一個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也不在乎。
他略微感興趣的,仍然是那些當世最頂尖的天人高手們。
心魂凝練出不滅靈光之後,實際上就有了參悟和修煉本源道的資格,正如他當初所知,那些最頂尖的天人高手,或有探究虛空之道,或有探究歲月之道。
如今擺在陳牧麵前的,一樣也是本源道這一步,即使那些當世最頂尖的天人們,距離真正參悟出本源道還相差甚遠,但他們畢竟是在探究本源道的道路上行走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歲月,或多或少也該有屬於他們的一些感悟。
若能與之論道一番,對他來說或許也能增進他參悟本源道的進程。
“你這還真是剛好趕上。”
秦夢君聽罷陳牧的話,有些感歎的說道。
陳牧的天賦才情委實不可思議,過去陳牧境界低的時候,雖也常常一躍而連跨數步,但尚且在可理解的範圍之內,而如今的陳牧,抵達了換血境,修行卻仍然能一日千,短短兩年,於體魄、意境兩方麵皆有突破,她全程親見,隻覺得歎為觀止。
“昆侖論道馬上就要開始,我等該出發了。”
尹深吸了一口氣,收斂心中的波瀾並緩緩說道。
由於陳牧衝擊天人,又耗費了一些時間,而今距離昆侖論道開始已沒多少時間,縱然他們是換血境的存在,要跨越數道之地,趕往昆侖山脈,也是需要一些時間,此時再不立刻出發,就有些趕不上了。
陳牧微微點頭,卻並未拔地而起,而是收起了原初圖,繼而徑直往山穀外走去,並說道:“師尊和尹前輩且先行,我去同內人說上幾句。”
閉關兩年。
他隻在參悟原初圖的過程中,離開過禁地兩次,去指點許紅玉以及陳玥等人修行,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在閉關之中,而今總算功成,自是要過去一趟,至於昆侖論道,對如今的他來說,怎都趕得上,讓尹和秦夢君先行一步,他隨後也能趕到。
聽到陳牧的話,尹與秦夢君也並無異議,他們的速度自然不可能比得上陳牧,縱然是先行一步,最後說不定都沒有陳牧到的快。
眼見陳牧已離開了山穀,去往靈玄峰上,尹看向秦夢君,笑了笑道:
“走?”
“走。”
秦夢君輕輕點頭。
繼而兩人的身影便拔地而起,化作兩道弧光,那間衝天而去,消失在天穹之上。
與此同時。
太玄峰峰頂,主殿的後方,正端坐於一株古鬆下的祁至元,也是忽的睜開了眼睛,仰頭望了一眼天穹,喃喃道:“要開始了。”
他站起身來,遙遙望向昆侖山脈所在的方向,眼眸中閃過一絲遺憾之色。
三十年前。
他也曾去過昆侖山脈,見證過那一次的昆侖論道,並從中受益不少。
隻是這一次,他卻不能再去了,因為現在的他是七玄宗的掌教,統禦宗門,雖是位高權重,但卻也輕易不能外出,尤其是在秦夢君、尹等人俱都離宗的情況下,宗門更是要由他鎮守,包括守護山門的乾坤鎖龍陣,也要暫時由他掌控。
不能參與昆侖論道,一觀天人論武是其一,其二是此次昆侖論道,是七玄宗時隔數百年,又一次有人能夠真正參與進去,甚至將是此次天人論道的中心!
這樣的盛景不能親眼一觀,委實令人遺憾萬分。
宗門。
除了他之外的諸多長老,幾乎絕大多數都已提前數日,就早早出發,趕往昆侖了。
正當祁至元有些遺憾的時候,在靈玄峰上,一片竹林間,就見一名約莫四五歲,模樣稚嫩清秀的小女童,正用小手提著一柄不知是何材質,輕若無物的劍,一板一眼的揮著。
陳牧的身影悄然出現在竹林間,看著小女童揮著劍,眼眸中露出一抹溫和之色,他之前在天人合一之際,目光就在陳瑤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時隔兩年多,陳瑤也年過四歲,由於繼承了他的血脈,年僅四歲的陳瑤,論及氣力就已經比七八歲的男童更大,血氣也更為旺盛。
隻不過這個年紀仍然不適合修煉淬體武道,還是需要年滿十五歲,隻是練劍倒是可以開始了,當年的許紅玉也是自幼練劍,隻不過她是七八歲才開始接觸,到十歲才正式開始習劍,陳瑤則是從四歲就開始,對於武道有著濃厚的興趣。
許紅玉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陳瑤揮舞劍法。
“瑤兒像你。”
陳牧來到許紅玉身旁,道:“以後必是一代女俠。”
許紅玉側頭看向陳牧,上下打量了陳牧一眼,目光隨和的淺笑道:“像我可成不了一代女俠,還是得像你才是,你看她的眉毛,像不像你?”
“像。”
陳牧看向陳瑤,溫和一笑。
這時正把玩著手那柄輕若無物般的柔劍的陳瑤,也看到了許紅玉旁邊的陳牧,小臉上頓時露出歡喜的神色,一路小跑著衝了過來,撲向陳牧。
“爹爹!”
陳牧目光柔和的一把將小丫頭抱起,並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與許紅玉、陳瑤親昵了一會兒,陳牧這才將陳瑤放下,繼而又同趕過來的小荷說了幾句話,至於陳玥此時卻並不在七玄宗內,早在一年之前就下山曆練,尋求衝擊洗髓玄關的機遇去了,如今的天下,也無人敢和陳玥過不去。
何況陳牧也特地給陳玥煉製了一小塊‘乾坤印’,用的是品質最頂尖的元靈石煉製,並且融入了他的手段,爆發出的威力,縱然是頂尖宗師直麵,不死也要被重創!
宗師難以威脅到陳玥的性命,而普天之下,怕也沒有幾個換血境,敢對陳玥不利,因而陳玥下山曆練,陳牧也是放心的,畢竟玉不琢不成器,不經受曆練,光靠閉門造車,縱然有足夠的資源,也是不可能輕易邁過洗髓玄關的。
很快。
與小荷、許紅玉等人都交代幾句後,陳牧終於是再次動身,離開了靈玄峰,僅僅兩步落下,整個人就已悄然來到了七玄宗的山門之外。
在踏入天人層次後,他的身法已是更加的難以捉摸,甚至尋常的換血境當麵,都未必能看清他的步伐,都難以察覺到他的行動。
練成乾坤之道的天人高手,在天地乾坤之內,的確是近乎於無解的存在。
不過。
陳牧仍不曾立刻動身趕往昆侖山脈,而是整個人幾步邁出之後,悄然來到了七玄宗山門外那繁華的‘七玄郡’中,來到了一座屋樓前方。
緊接著他輕步上樓,一路來到三樓,穿過走廊後,隨手推開一個房間。
房間內。
就見兩個人影正坐在桌前談論著什,察覺到房門被推開,兩人幾乎都是霍然警覺,第一時間齊齊站起,麵向門口,同時各出一手搭在一起。
但當看清從門口走進來的人是陳牧時,兩人立刻鬆了口氣,主動迎上前去。
“大人,您怎來了?”
兩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幾乎聽不出分別,合在一處。
陳牧往前走了幾步,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茶,道:“你們何時來的?”
“來了有半個月呢。”
花弄影笑語嫣然的說道:“聽說大人似乎一直在閉關,我們也不好打擾,也不方麵進七玄宗的山門,就在這等候著了。”
陳牧看向花弄影,道:“讓人給我傳訊就是,就算我在閉關,出關之後也能收到。”
他在七玄宗內並未收到花弄影和花弄月來尋他的消息,是他之前踏入天人合一之後,天人交感之下,在七玄郡這邊感知到了姐妹倆的存在,出關之後這才過來一趟。
花弄月俏聲道:“若是驚擾了主母,給大人帶去一些麻煩,豈不是不好,何況我們此來也沒有什大事,隻是宗主想在昆侖論道之後,邀大人去我們合歡宗做客一趟。”
“……合歡宗?”
陳牧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當年的他,對合歡宗忌憚無比,但如今的他早已心思坦然,不再懼怕合歡宗的任何手段,當然現在的合歡宗除非是失了智,否則怕也不可能升起什算計他的念頭。
“好。”
陳牧神色坦然的回應。
如今的合歡宗在他眼根本已算不得什,他堂堂一代武聖,天人存在,也更不可能有什退讓,既是邀請,赴邀便是。
花弄月和花弄影聽到陳牧的話,各自都露出一絲笑顏,過來傳達合歡宗之邀,陳牧去或不去她們並沒有把握,但既然陳牧應下,那事情就算是辦成了。
“大人掃平京都,一擊而定乾坤,卻又對世間權勢棄若敝履……”
花弄月小手攀附過來,一雙眸子中盡是傾慕之色,強者為尊是世之常道,何況是陳牧這般以武力橫壓天下,舉世無敵的一代武聖,便是尋常女子聽聞也傾慕三分,更不說修煉至情道的她和花弄影,在聽聞中州一戰的消息後,心中不知多渴求能與陳牧一番歡愉。
“世俗權勢,僅是過眼雲煙,這天下終是以武道為尊。”
陳牧語氣平和的道:“縱沒有我生在此世,未來也遲早會有一日,能有人將武道貫通至極境,以武道淩駕於權勢之上……嗯,說來昆侖論道將啟,你們修煉陰陽之道,若是能一觀論道,於你們而言也有莫大的好處,我記得那位玄天道主,便是陰陽一脈吧。”
玄天道主,當世最頂尖的天人高手之一,連他也算是如雷貫耳,早已名震世間無數年,乃是陰陽一脈的絕代天人。
聽陳牧提到正事,花弄月眨巴一下眼睛,充斥著情欲的眼眸換成了清澈,道:“玄天道主的確是陰陽之道的最強之人,可大人修煉乾坤,演化陰陽,那位也未必能比吧。”
陳牧語氣隨和的道:“莫要小看了天下人。”
如今的他,乾坤之道已經走到了極致,的確就是同樣演化到極致的陰陽,在他麵前也根本不算什,隻是玄天道主成道已久,在許多年前就已是絕代天人,這多年下來,其在天人的盡頭,難道便真的毫無領悟?
也許論及武體,玄天道主難以提升多少,論及心魂,他也一樣受限於此世,可隻要練就出一點不滅靈光,那就具備了參悟本源道的資格。
這些能將一條道路,走到極致,成為當世最頂尖的天人高手的存在,哪個不是一代英傑,哪個不是驚世才情,陳牧從來不會小覷天下人。
或許。
論及武力,這世上無人能與他相比。
但論及對神境之上的探索,對於本源道的參悟,諸如玄天道主這些,已靜修數十上百年的當世頂尖天人,或多或少都該有些屬於他們的領悟。
至少在本源道這方麵,他尚未開始真正的修行,仍然還是落後一些的。
“大人是打算一赴昆侖?”
花弄影靠在陳牧身邊,聽到陳牧的話,眼眸中閃過少許微光。
昆侖論道乃是世間武人的巔峰之會,如今也修成洗髓宗師的她們,自然也是有興趣前往一觀的,隻是相比起昆侖論道,還是來向陳牧傳達合歡宗之邀更重要些。
雖然一直沒得到陳牧的消息,但以她們對陳牧的了解,陳牧對昆侖論道的興趣或許沒有多大,畢竟能以一己之力橫掃京都,鎮壓大宣朝廷,世間幾乎已公認陳牧為一代武聖,武道之上的當世第一人了。
對世間武人來說,有資格登上昆侖山巔,參與論道,那便是一世之風光,未來也會被記載進武道的曆史之中,可對於陳牧而言,他已不需要這些。
“正好趕上了,去看一看也好。”
陳牧頷首。
聽到陳牧的話,花弄月和花弄影對視一眼,然後有些遺憾的小聲說道:“昆侖論道應當就在今日了吧,從這到昆侖山脈遠隔數州之地,我們怕是趕不上了。”
“無妨,隨我來吧。”
陳牧微微一笑,忽而袍袖一拂,霎時間一陣風起,門窗洞開。
花弄月和花弄影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那間便身不由己,等到回過神來之時,卻見不知何時已身處天穹之上,跟隨在陳牧身後,踩踏著一朵渾厚的慶雲,以極快的速度從天穹之上劃過一道長虹,一路向南。
而陳牧就這負手立於前方,整個人都沒有什太多的動作,就仿佛是整片天地,在為他開路,在他的麵前不斷的退讓,送他前行。
“這是……”
花弄月和花弄影兩人怔然之餘,心中很快就是一片波瀾起伏。
她們的境界雖不高,但好歹也是洗髓境的宗師人物了,並不是尋常凡夫俗子,此刻侍立在陳牧的身後,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天地開道的感覺。
她們知道陳牧的體魄舉世無雙,罡勁天下無敵,但陳牧帶著她們禦空而行,用的根本不是罡勁和體魄,反而是茫茫無際的天地之力!
這種對於天地之力如臂指使,操縱自若,甚至隱隱有種天地盡在掌中的感覺……絕對不是領域能夠做到的!
而淩駕於領域之上的,那就隻剩下意境的第三步了。
天人?
心中才升起這個念頭,姐妹倆就各自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眸中的震撼。
她們彼此心意相通,且都很清楚,早在兩年之前陳牧還不是天人,隻是踏入了換血之境,以舉世無敵的體魄橫掃了中州,可現在短短兩年時間……陳牧已是天人了?
這看似平常的一步,不知道攔住了天下多少換血境的人物,雖然她們從不覺得陳牧會被困在天人之前,可短短兩年修成天人,委實是令人震撼。
要知道。
她們合歡宗立宗多年,曆代宗主數百上千年傳承,不知道誕生過多少位換血境人物了,但至今為止卻不曾有任何一人能夠踏入天人層次!
境界越高,越是清楚那一步是何其之難,是換血境的高手們,上百年的參悟,最終也隻能有寥寥些人可以參透,踏入那個層次。
花弄影看向前方陳牧的背影,一雙眼眸中泛起一片片漣漪,隻覺得那背影仿佛無窮般的宏偉高大,撐起了天穹,與天地並肩。
“這就是他。”
她心中輕輕低喃。
……
昆侖山脈。
作為天下第一峰,位於最中央的那座昆侖主峰,高聳直入天際,一眼都望不見其頂,這座山峰之宏偉,其內部蘊含的地脈之力,也是磅到近乎無邊無際。
五髒境之下的武者,甚至連攀登昆侖主峰峰腳的資格都沒有,唯有五髒境的高手,方才初步具備登山的資格,但他們所能攀登的,也僅止於底峰。
此刻。
遙望昆侖主峰,在這座宏偉無比的天下第一峰前,就見有大量的人影,零零散散的分布於山脈各處,有的在嚐試攀登一些側峰,有的則立足於主峰山腳,仰望上峰。
這些人身上或凝聚著五髒境的氣機,或凝聚著六腑境的氣息,基本上都是上雍道十一州境內,一些小有名氣的人物,而今聚集在昆侖山脈之中,皆渺小的宛如砂礫。
沿著主峰往上。
但見這昆侖主峰極其陡峭,且抵達半山之所在後,這不再是筆直向上的一座天峰,而是還綿延起了許多更為陡峭的絕壁,這些絕壁皆是主峰之上分裂的部分。
半山腰處隱約可見不少人影,大多屹立於絕壁之上,這些人影比起山下的那些人影,氣息皆渾厚了許多,每一位都是洗髓境的宗師人物。
在寒北。
宗師人物即使不在特定的時期,也能登上寒北最高的雲霓天峰,抵達天階之頂。
但在這昆侖山脈,他們卻是不行,哪怕是最頂尖的宗師人物,也難以攀登上昆侖主峰的最頂端,他們最多也就隻能來到這半山所在的絕壁之上,在這遙望峰頂。
再往上,山脈之力渾厚到極致,哪怕是宗師都難以承受那種壓迫,他們當中的頂尖人物,或許能再往上攀爬一些,攀爬到接近上峰的所在,但那沒有立足之地,十分危險,還不如留在中峰的峭壁這,一樣能夠隱約窺見到山巔之景色。
抵達上峰之後,山體之上沒有任何一條山路,皆是陡峭筆直的山壁。
直至。
在臨近峰頂之所在,方才終於有了一些落腳之處,而在那些星羅棋布的落腳點上,可見一道道人影駐足屹立,他們氣血恢弘澎湃,乃是一位位換血境的人物。
論及淬體武道,他們也是走到了第八境的頂尖人物,但縱然是他們,也無力登上昆侖山脈之峰頂,因為從這繼續往上,赫然可見一道道白色的裂痕,在虛空中不時明滅!
是的。
這已是一萬六千丈之高天!
昆侖山脈地勢特殊,乃是凝結了天地氣數之所在,其內部蘊含的山脈之力磅而宏偉,能夠抵抗住那虛空中時不時乍現的虛空裂隙,能擋住那刮骨割肉的九天罡風。
他們這些換血境的存在,雖也能抵擋,但卻會十分吃力且凶險,一旦同時陷入多個虛空裂隙的範圍,那就很有可能遭受重創,因此峰頂已不是他們的立足之地。
不過。
在這卻已然能夠看到峰頂了。
此時此刻的昆侖山巔,位於那至高處的峰頂之上,僅僅隻有一道人影屹立,他一襲樸素的布衣,負手而立,背上有一柄看起來十分古老的長劍。
一道道白色的虛空裂隙,時不時的在他身邊乍現,但方一出現,就被一縷無形的劍氣泯滅阻擋下來,沒有任何衝擊能夠落在他的身上。
他是第一位抵達昆侖山巔的天人高手。
甚至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來了。
而他也是當世最頂尖的存在之一,其名號可謂是響徹天下,以劍道稱尊,屹立在如今天下劍道之頂點,因出身於東臨道,且常年居於東臨,因而也被稱作——東臨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