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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中州之後,很多事情都顛覆了羅塵的一些看法。

    譬如這塊大陸上強者如雲,家族林立。

    以往難得一見的元嬰真人比比皆是。

    他以中州匯聚山海界精華為理由說服了自己。

    但是這的一些高階修士,又讓他經常腹誹不已。

    明明有著金丹、元嬰的高深境界,但不管是待人處事,還是氣質風度,都遠遠沒有中州之外其他地方高階修士的水平。

    稚嫩!

    這二字,就是羅塵對中州一些“年輕”高階修士的評價。

    他後來也漸漸明白了,為什會有這種情況。

    中州的修士承平已久,心性相對灑脫淡泊,即便有所爭,也往往付諸於方寸棋盤之間。不像他羅塵這等“泥腿子”,生來就和清風朗月無關,一生都伴隨著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中州這些修士就好像話本小說的仙人一樣,無劫爭,無磨難,自在修行。

    但因為缺少了曆練,才導致了這些人空有境界,卻無相應的氣度。

    羅塵不清楚這種修行模式,對於修士來說究竟是好是壞,但他終究是無法體驗了,因為他想要攀上此界巔峰,就得一步一步紮紮實實走上去。

    當然,羅塵也知道天元道宗這些高貴的天才們,並非沒有可取之處。

    他們有著出眾的資質,自幼又處於宗門競爭,家族競爭的內部競爭氛圍下,心性並不算差。

    再加上有高深的境界打底!

    以後,隻要稍加磨煉,璞玉就可綻放光華,展現出應有的真人氣度來!

    羅塵是這般想的。

    是以,哪怕心中不屑富青藍等元嬰修士與他並列真人之尊,但麵上也從未顯露過。

    可是!

    那是建立在,對方真的是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上。

    現下,羅塵瞥見那一雙無意識糾結交錯的十指,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僅僅因一道目光,就如此不堪,這等心性真的算璞玉嗎?

    她真的有能力承擔富潮生的期望,把落魄的富家重振起來嗎?

    乃至於,她有那個資格去窺探化神之境嗎?

    “罷了,終究算我雇主,豈能如此受辱。”

    羅塵心中歎了一聲,腳步輕移,擋在了富青藍前麵。

    高大的身軀,遮蔽女子身影的同時,也阻擋住了對麵方向投來的那道戲謔目光。

    富青藍一怔,下意識抬頭。

    寬闊的肩膀,厚實的脊背,猶如一座大山遮蔽了風雨。

    她張了張嘴,心中生出感激之意。

    但瞬間。

    唰!

    肉眼可見的,一抹暈紅自欣長的脖頸蔓延到了麵頰上。

    那是羞紅,羞憤的漲紅。

    因自己表現出來的怯懦,被最近一直平輩相交的朋友發現,甚至還為她庇護,所產生的羞憤。

    不過這份羞憤並沒有持續多久,善於交際的羅塵,很快言語引導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時炬?莫非是這一次參加蜃龍洞天大比的十三人之一?”

    “是的。先前聊過,十三人中,巨室子弟占了三席,古家古原,時家時炬,辜家辜道素。時炬便是三人之一,同時也是三人中最強者。據稱,他這一次進蜃龍洞天,連護道人都沒帶,可見信心十足。”

    “你對他了解多少?”

    “他是我們這一輩中,資質最優秀,天賦最強的人。甚至說,不應該算作我們這一輩,應該是更小一輩,但因為修煉速度太快,所以才追上了我等。自幼得巨室時家傾力培養,拜入天元道宗後,修行七大真經之《上玄洞明焱炎真經》,三次小比蟬聯第一,截止結嬰之時,年歲堪堪二百!”

    “哦?”

    在聽見對方結嬰隻用了兩百年時,羅塵不由心中一動。

    他滿打滿算,結嬰的時間,差不多也是在兩百年左右。

    之所以離開妖海的時候,有兩百一十六歲,是因為花了二十年鞏固境界。

    如此算來,倒是和自己修行時間相當啊!

    “莫非他是天靈根資質?”

    或許是心中情緒激蕩,平時清冷的富青藍,此刻話顯得有些多,絡繹不絕間將此人的情況通過神識傳音一一道來。

    “天靈根或許在其他地方比較稀罕,可在我宗並不算罕見,至少此次參加大比的十三人中,就有七位天靈根。”

    “此等資質,看似修煉速度極快。可若想不在元嬰之後紫府壁障太薄,耽擱化神大道,那在元嬰之前就不能過多服用丹藥輔助修行。因此,他們的修煉時間其實並不少。要正常修煉到元嬰境界,怎也要三百年。”

    “真正讓時炬如此出眾的原因,除開火係天靈根資質外,還在於他擁有一具先天九陽道體,可依靠煉化的無源火來淬煉自身法力,如此才能不耽擱修行。”

    羅塵眉頭一挑,聽著女子的話,眼神卻不由自主盯上了那個年輕男子。

    和他一般的白衣如雪,與他相同的修行時間,就連體質也是這般相像!

    唯一的區別在於,他的火靈之體乃是後天人為修煉得來,而對方是先天九陽道體。

    似乎是因為羅塵擋住了富青藍身體的原因,站在對麵桃林的那個男子,隻有將視線投注到羅塵身上。

    本是無意之舉,但時炬卻看著看著,莫名生出厭煩之意來。

    他頭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

    “去把戚老鬼找來!”

    身後奴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應了是,匆匆離開桃園。

    而在羅塵這邊,富青藍的話還在繼續。

    隻是越到後麵,語氣越加低沉。

    “傳聞時炬有一顆赤子之心,哪怕修行再久,依舊百年如一。”

    “可他那番赤子之心,並不良善,僅僅率直任性而不循規蹈矩。他隻想做自己想做的,從不在意他人觀感。”

    “同輩之中,很多人因他這顆所謂的赤子之心,吃了很多苦頭。柳淵師兄之所以遠遁北海,曆練自己是主要,但次要因素未嚐沒有時炬的針對和打壓。”

    “不僅僅是柳師兄,就連其他師兄弟平日也不喜時炬作風。可因為宗門老祖器重,外加時家巨室身份加持,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羅塵聽得心中暗自搖頭。

    這哪是赤子之心,分明是頑劣的熊孩子罷了!

    若在凡俗,早就被教做人了。

    可因為是在修仙界中,宗門家族的底蘊,個人偉力的加持,讓那份頑劣帶來的惡意,被千百倍的放大了。

    龍淵真人又不是先天受虐體質,豈會放著優渥的宗門修煉環境不要,跑到北海去出生入死。

    想到這,他忽的心中一動。

    “此人,對你如何?”

    這一次,富青藍沉默了。

    羅塵沒有追問,也沒有再直視時炬。

    這種熊孩子,還是別招惹得為好,他可不想惹一身騷。

    因此,羅塵將注意力放到了場間其他人身上。

    今日來訪者,除開那些仆役隨從,以及天元道宗的低階弟子外,多為元嬰真人。

    而這些真人的來曆,羅塵大部分都不熟悉。

    不過有凜冬山人和盧求真這兩位先到中州的元嬰真人做介紹,他勉強認了個大概。

    這位是某某家族的族長,那位是某某家族的現任家主,亦有外洲修士混雜其中。

    涉及到外洲修士,身份就更加複雜了。

    盧求真他們認識的,也僅是天地峰上出來的一些老一輩元嬰真人。

    至於其他?

    “應該是外洲大勢力,特意派過來觀禮的吧!”

    觀禮,觀什禮?

    丹聖飛升之禮!

    同時,順便觀看這一屆天元道宗五百年大比,又出了何等人傑!

    依著典籍上記載的風土人情服飾風格,羅塵細細分辨,從一些人身上看出了端倪。

    西漠來人了,非是聖地懸空寺高僧,而是幾個名聲頗大的佛門勢力。亮的光頭在人群中頗為顯眼,站得也比較靠前,似乎對這一次高手對弈非常感興趣。

    南疆也來了一位,隻不過此人頗為神秘,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之中,見不出真容,分不出男女。他站在人群之後,若不是因為周遭無人敢靠近他,羅塵也很難將其聯想到南疆修士身上。

    北海無人!

    也不知是今日沒來看熱鬧,還是北海兵凶戰危,元魔覆滅後,無人在意中州大事,壓根就沒派人來。總之,羅塵沒見到除開他們三人之外的其餘北海修士。

    倒是東荒那邊,在如火如荼的人妖大戰中,溟淵派依舊派來了一位代表。

    那是一位很年輕,身穿帶有溟淵派宗門徽章道袍的修士,他就站在時炬等人旁邊,旁人有說有笑,他雖也在笑,可卻非常勉強。

    能夠理解,要飛升的丹聖,以前可是他們溟淵派的人!

    現在,卻要以外洲修士的身份來參加她的飛升大禮,誰又能心中好受啊?

    連帶著,羅塵覺得時炬臉上的笑都是那般挑釁,那般幸災樂禍。

    便在此時。

    場內名人道因,朗聲開口。

    “今日得柯師兄有空,開此一局,實乃辜某有幸。勝負暫且不論,辜某想為我那族弟求借一枚爛柯棋子,願以辜家珍藏《無赦棋譜》作為交換,還望柯師兄成全。”

    此話一出,場間紛亂頓時肅然。

    白發蒼蒼的柯連山,笑了,明顯對那所謂《無赦棋譜》露出心動之意。

    “黑棋,還是白棋?”

    辜道因不假思索,“黑棋!”

    “行!”柯連山微微一笑,但話鋒一轉,“不過,我得先看看你棋道可有精進,不然我若敗興而歸,僅僅一本《無赦棋譜》可打動不了我。”

    辜道因鬆了口氣,手執一枚黑棋,輕輕落下。

    “師兄,請!”

    一番簡單對話,涉及了一場以物易物。

    但給在場眾人帶來的影響,卻頗為巨大。

    如那時炬,便霎時色變。

    羅塵亦是如此。

    “爛柯棋子,是什?”

    富青藍也早已色變,麵對羅塵的詢問,當即回答道:“那是我宗鎮宗靈寶!”

    靈寶二字一出,便足以解釋場間諸修神色變化的原因。

    但真正讓時炬、富青藍等人心緒激蕩的原因,還在於爛柯黑棋的作用。

    在富青藍解釋中,羅塵也對這名為【爛柯】的靈寶,有了更多了解。

    這不是一件靈寶,而是一套靈寶。

    由棋盤、棋子,以及傳聞中的一副殘局組成。

    此三者,共同組成了爛柯靈寶,又各有不同作用。

    傳聞中,爛柯棋盤在化神大能手中,可鎮壓一洲底蘊,不使靈機外泄。

    所謂棋子,更分黑白二色,黑棋一百八十一枚,每一枚皆有防護神魂之功效。白棋一百八十枚,每一枚皆是攻伐至寶。

    而那殘局,更是神妙莫測。

    除開煉製此寶者,他人若入此局,根本無法脫身,將被終身困在麵。

    甚至,想要徹底煉化此寶,就必須解開此殘局。

    爛柯靈寶空懸天元道宗數千年,無人能將其煉化認主,頂多借用一二棋盤之力。

    直到七百年前,柯連山橫空出世,展露棋道驚世駭俗的天賦,才惹來了靈寶震動。

    而他也不負眾望,在達成元嬰境界之時,於殘局上走出了嶄新的一步,由此獲得爛柯器靈認可,成為爛柯之主。

    棋聖之名,由此開始!

    讓羅塵震動的原因,不在於此寶之神妙,而在於那所謂黑棋。

    “我當年得到的那枚爛柯黑棋,是否也是這靈寶的一部分?”

    “想來不是,那不過下品法寶,與靈寶之間有著天差地別。”

    “可根據效果描述,乃至黑白棋子之分,竟是如此相像,要說沒有一點關係,我是絕對不信的。”

    “如此一來,東荒的金丹大宗鬼神穀,跟這天元道宗又該是何等關係?”

    一時間,羅塵心緒起伏,所有心思壓根不在二人對弈之上。

    ……

    “差不多了。”

    時間走至下午時分,羅塵心生離去之意。

    他棋藝不精,不想把精神放到棋局推衍之上,加上無心關注,繼續待在這也沒什意義了。

    而且此行目的已經達到。

    他通過富青藍的介紹,大致見到了幾位參賽者的護道人,有了初步的印象。

    心中不斷估算之間,已是有了幾分把握。

    既如此,那便離去吧!

    見著羅塵要走,富青藍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羅塵平靜的看了她一眼,什也沒說。

    他看得清楚,對方今天心思也不在對弈之上。

    能夠讓她對酷愛的圍棋都不上心,可見時家那位時炬給她帶來了多大壓力。

    二人不快不慢的走出桃園,周遭寂靜無比,不複之前人來人往的熱鬧。

    富青藍似乎有些不喜這份清淨,主動找了一些話題。

    “蜃龍洞天大比關係到我等道宗真傳未來的化神契機,因此擔任護道人的人往往是各大家族精挑細選出來的。不僅實力出眾,還得知根知底,最好忠心不二。”

    “因此,家族自幼培養的仆役就成了最佳選擇。如我那好友小林子林不凡,就是這般。”

    “你之前好奇的柳淵師兄,他沒這個家族背景,也沒有相應人脈。但他得到了師徒一脈的幫助!”

    “師徒一脈,在我天元道宗式微已久,就連元嬰修士進入蜃龍洞天的資格都被剝奪了。這一次,他們以幫助柳淵師兄為名義,派出了當代最出色的一位弟子茗煙師姐。這也是我們各大家族議論紛紛的一件事,到時候到底是茗煙師姐護持柳淵師兄,還是柳淵師兄反過來護持茗煙師姐,這就不好說了。”

    “爛柯靈寶名聲甚大,但以前卻無人能夠認主煉化。不過,針對此寶的研究,一直沒有停下過,因此出了很多的仿製品。”

    “我看道兄剛才對此寶頗為關注,回去之後,我倒是可以做主送你一副法器級別的仿製之物。”

    ……

    羅塵腳步停下了。

    在一處山勢回轉,逝江咆哮之處。

    富青藍不解的看著他。

    羅塵神色平靜,目光溫和,“有些話,想說就說吧!”

    富青藍張了張嘴,小嘴紅潤嘟嘟,卻有些發顫。

    隨後,便是一聲輕歎。

    “道兄慧眼如炬,小妹卻是瞞不過分毫。”

    “如炬?如那時炬嗎?”

    平靜的一句話,卻有些刺人心髒。

    富青藍低著頭,發絲隨風飄揚。

    “此人對我一直心懷不軌,曾言讓我進時家,做他小妾。不僅如此,還說會贈家仆予我,護持蜃龍洞天大比。甚至在未來,會助我振興富家,就是那巨室之名,也未嚐不可。”

    羅塵挑了挑眉,“既是如此優渥條件,何來心懷不軌之說?據我所知,你們世家之間,聯姻之舉頗為頻繁吧!”

    富青藍搖了搖頭,“不一樣的,聯姻那是做妻,而我過去卻是做妾。而且時炬所言,在我看來更像戲言,戲弄我之言!”

    “哦?”

    “他有前科,築基期時就以此誆騙了一位世家小姐。那位同門,彼時還是金丹境界,頗為出彩,一度有望元嬰。但在入了時家之後,不僅道途停滯,就連背後家族也被時家順勢吞並。”

    “當真?”

    “千真萬確!”

    羅塵皺了皺眉,“如此做派,道宗之內無人質疑?”

    富青藍抿著嘴,捋了捋垂到嘴邊的發絲,神色苦悶,“一切順理成章,就連那同門家族也是自願被吞並,誰又會質疑呢?”

    羅塵了然。

    這般看來,那時炬當真是個被宗門和家族寵壞了的天才啊!

    修士允諾,哪能那般輕易反悔。

    即便不說契約誓言,可正常允諾也該被鄭重對待。

    麵前女子所說的“戲弄”二字,頗為形象。

    時炬根本不是貪圖美色,或許也不是謀求她們背後那小小家族,僅僅是想戲耍玩弄這些女人。

    窩在這片隻有內鬥的和平地區上,除開修煉之外,他怕是悶得發慌,才找這些樂子吧!

    羅塵如此想到。

    富青藍又解釋了幾句,諸如她是富家希望,必定不可能遠嫁他族之類的話。

    羅塵已無心再聽這些老生常談的話,而是神色一肅。

    “所以,這就是為什會有人專門等我們的原因了。”

    富青藍一愣。

    下一刻,山坳拐角處,就走出了一位雙手揣在兜的老農。

    他服飾樸素,不見綾羅綢緞,隻有麻衣布鞋,白色的綁腿紮進鞋襪之中,頭上還帶著靈農擦汗常用的白巾。

    身軀佝僂,神色淒苦。

    麵對此人,富青藍脫口而出。

    “戚老!”

    “青藍小姐還是如此心善,不像他人,一口一個戚老鬼。”

    見著富青藍,老農點頭示意。

    隨後,他看向羅塵,一邊開口,一邊直起了腰。

    “你就是青藍小姐的護道人嗎?老夫倒是想試試你的能為,是否有資格護持她。”

    當其腰杆挺直之時,一股股罡風獵獵作響,高大的身軀瞬間猶如一座雄城一般矗立眼前。

    沒有給羅塵任何開口的機會,他一步踏出,揮拳一砸。

    羅塵眼睛微眯,元嬰真人?還是體修?

    亦或者,兼而有之?

    他若沒看錯,那等剛猛的氣勁,頗像正統體修才能修煉出來的罡氣。

    如此強者,若在外界,羅塵自當盡興一戰。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想試試自己的荒獸煉體之法,與正統的體修,孰強孰弱。

    但這是爛柯山脈!

    天元道宗之宗門所在!

    他一個外人,可不好輕易動手。

    若動了手,富家不見得能保下他,天地峰隻怕也對區區一個外事客卿不會下力氣死保。

    而對方,如此果決,當是沒這方麵的顧忌。

    既如此……

    麵對那當空砸來的一拳,羅塵不閃不避。

    轟!

    大地之上,出現一個淺淺的凹洞。

    如此之淺,既見對方力道拿捏之控製精微,也知對方沒有盡出全力。

    但戚雄城卻是愣住了。

    擦身而過?

    怎會如此!

    他抬頭一看,麵前白袍道人麵色平靜,法力湧動間,有幻象圍繞。

    那雙溫潤的眼眸,在這一刻變得猶如無底深淵,引人墜落。

    “這……”

    戚雄城呆愣之際,堅韌意誌瞬間衝破幻象。

    再次睜眼之時,眼前哪有道人?

    不過一法力殘留的虛影罷了。

    他回頭一看,羅塵已飄然而去,富青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但頻頻回頭看他。

    戚雄城右手懸於虛空,怔怔的站在原地。

    “幻術嗎?”

    “那我是什時候中招的?”

    明明就脊背挺拔的站在那,但莫名的,腰杆又似乎佝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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