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領導讓我問一問,你們這個肺部篩選實驗還有什困難不?是不是有同誌在這個上麵給你們了一定的壓力。
對於檢查,能便宜一點的確是好的,但不能讓你們又研發又虧本。”
雖然打著兩萬多的檢查費用,但可以報銷,最後其實等於就是檢查費用200元。這個檢查,讓領導們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因為這種類似的檢查,低於兩千的都沒有,如果是需要進口的耗材,那就更貴了。
所以上級覺得這是有人給張凡壓力了。
其實他們這是護犢子心切,醫療這個行當很特殊。
如果是個普通的醫院,很多人都會摻和進來吃一口肉的,從醫院最簡單的耗材,到醫院最先進的設備,這麵的道道極其的複雜。
甚至可以說,醫院內部的食堂小賣鋪,越是大型醫院越是複雜。
後來,上級覺得這樣不行,就讓他們弄了一個後勤集團,直接招標。雖然也有貓膩,但相對於以前來說,還算是公平一點了。
但,華國的高手太多太多了,你不讓我明大明的開小賣部,行,我不摻和了,我勾兌一下醫院,把醫院的掛號係統給承包了。
比如某西的掛號,就是外包出去的,說是為了讓患者有更好更方便的掛號,但已經有VIP這種模式了,比如你願意多掏一千元,就能提前插隊掛個什什號之類的。
還有高人,直接開個醫院,直接讓醫院醫生過來治療,變相的VIP模式。
張凡是抵製這種模式的。
醫療這玩意最怕的就是用錢來衡量。
茶素醫院也有VIP,是國際部,這個和掛號開VIP是兩碼事,國際部這邊不報銷,主打一個願打願挨。
而掛號開VIP看著也是願打願挨的事情,但你搶奪了普通人的掛號機會。
這種事情說不清道不明,隻能是仁者見仁了。
可一旦一個醫生如果極其的牛逼,這種壓迫就沒有了,幾乎可以說,就算能壓的也不會壓,不到三分三的地步,絕對不會輕易壓迫的。
因為指不定哪天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就要求到人家門上的。
所以,上級擔心有人給張黑子施加壓力,其實現在的張黑子不給別人壓力就已經燒高香了。
張凡給聯絡員說實話,當然了,這個實話也分怎說。
“任務艱巨啊,我聯合了國內頂尖大學,動員了差不多上千人的科研隊伍,從立項到公關最後出成果,這麵的困難都是一言難盡啊。
雖然成本降低了,但前期投入還是有的,不過我們在班子會議上一致決定,就算虧本,也不能讓需要的患者用不起。”
“是,我知道了,領導讓我告訴您,如果需要,前期的科研經費可以打報告,走領導特殊津貼。”
這話一說,張凡都沒有考慮,直接說道:“不用如果了,本來我沒想著給上級給組織添麻煩。
既然領導都開口了,我也不拿喬了。
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參加研發的同誌們不容易啊,我還想著怎補貼一下他們呢。
這個報告我立刻寫。”
掛了電話,張凡心格外的舒服,雖然這點錢現在已經不算什了。
可占便宜的感覺,真的是很舒爽的。
而且,這個津貼,誰花不是花,自己幹正事的不花,難道給研究院士去花?
“嗯,你考慮一下,這個怎寫,既要讓領導不能感覺肉疼,我們還能多要一點。不懂的地方多和居院長說問問。
要通俗易懂,更要數據詳實!”
辦公室,張凡給王紅和擋辦的兩位主任下命令。
王紅倒是正常,擋辦的這位主任,臉都是潮紅潮紅的,鼻頭更是紅的如同一顆妖豔的山楂果,點點毛孔格外的明眼。
擋辦和院辦分工不同,但這幾年茶素醫院的擋辦越來越沒啥存在感了。
弄一弄一月一期的院報,以前還能當紅娘給年輕醫生護士們拉纖保媒,現在茶素醫院名頭在外,都不用他們聯係,人家自己就找來了。
再就是護士節慰問小護士,過年慰問老同誌。
看似清閑,其實這就是邊緣化。
本來這個事情張凡想著王紅一個人就能搞定,但看了往期王紅給自己寫的一些報告,畢竟是醫生出身,普通事情上還能湊活,可這個要錢,還是要大錢的時候,就不中了。
這事情,張凡問了一嘴老陳,沒想著老陳能有什好推薦。結果人家還真有推薦,當時就說了:“這方麵,找擋辦的老周,這老家夥當年就是從茶素秘書處出來的。”
這才有了兩個辦公室一起合作的事情。
擋辦這邊寫報告,院辦這邊出數據。
話語要真切要打動人,數據更是要詳實,張凡雖然寫不來,但對於怎糊弄錢,他是太清楚了。
沒有數據,你說的天花亂墜,領導也不會點頭。
可光有數據,領導也看不懂啊!
首都,“多少?”
“三十個億?”
“他是喝醉了嗎?”
這幾年和上級要錢越來越難了,以前的時候,從茶素、從鳥市怎都能打點秋風的,三瓜兩棗的別看少,湊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
現在,張凡已經盡可能的和鳥市撇清關係了。能不見麵就不見麵,能不聯係就不聯係。
不是鳥市給的少,而是張凡怕鳥市和自己要。
所以,這一次,上級都開口了,張凡索性要多點,下一次指不定啥時候才有這個機會呢。
報告寫的詳實,感人。
可這個把一群辦公亭的領導們也嚇壞了。
尼瑪,哪有你這樣要的,這個張黑子是不識數嗎?
報告沒給領導上報,這邊先組織了論證會。
一群醫療係統的專家們被邀請了過來。
這就要說現代醫療的複雜性了,你弄一群醫生過來,醫生們其實也不懂這麵的成本。
你要是弄一群化學家來,化學家又不懂靶向因子的發現難度。
除非能弄一群醫生和一群化學家來,還要讓他們願意配合願意合作。
可這種臨時組織的會議,還是一群已經走在頂尖的人物,誰願意說不如別人?
配合?尼瑪不吵架就已經算是給你辦公亭的麵子了。
會議室,辦公亭的常務副主任其實就是主官發話了,“邀請各位專家過來,就是討論一下這個報告。”
論文已經刊發給參加會議的眾人了,張凡當時發報告的時候就給領導說過,這個數據不能擴散,要是讓人得到數據仿製出來,這需要辦公亭這邊負責。
當時副主任就心罵了一句,這個黑貨。
都不是傻子,張凡這一嘴,啥意思?
意思就是人員不要擴大化!
不然老子就讓你來個瓜田李下。
來的都是頂級醫療專家,一群人摘眼鏡的摘眼鏡,拿放大鏡的拿放大鏡。
然後開始看數據。
會場全是嘶嘶嘶的吸冷氣的聲音。
醫療這邊的數據太牛逼,“敏感度已經可以和病檢一樣的了。”
“這個穩定性也太厲害了?”
“肺部因子的發現真的是下了苦功夫了,單單就能從幾百個因子挑選出一個,而且還是最有特異性,還能契合試劑敏感度的,這個太牛了。”
“各位專家,這個上千人的科研團隊,是不是有點大了?”
領導看大家看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詢問了,切入點先從人數開始。
畢竟這個報告的數據麵,人數他是最熟悉的了,剩下的真心不是太明白啊。
“上千人?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種大規模大麵積的篩查科研,幾萬人參與都未必夠。一般這種科研,是分地區分責任許多大學許多科研所共同進行的。
也不知道茶素醫院到底花了多少錢,弄了這多的患者標本。”
其實這一點,就不得不說張黑子師門的強大了。
張黑子一個電話,半個南方的醫院都開始給茶素醫院提供一些患者數據,反正都是順手的事情。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順手的事情,但這種數據匯總起來,一旦形成有效的規模,這就是錢都買不來的。
很多碩士和自己導師翻臉,往往就是數據方麵出問題。
比如導師給你個項目,然後告訴你怎做,怎收集數據。
等你熬心熬肺的收集了數據,導師轉手要走了數據,然後發表了論文,可論文你連個名字都掛不上去,說實話別說和導師翻臉了,你殺了他的心都有。
可他覺得你隻不過是個粗淺的收集工具而已。
所以,這群專家們認為,這個人數是認真的。
辦公亭的常務副主任點了點頭,心雖然不相信,可沒辦法,一群專家都說是真的,他一個外行還說個錘子。
緊接著就是因子發現,什是因子,其實就是決定疾病的一些細胞或者說一些元素。
這個說起來簡單,發現一種疾病,然後通過各種實驗首先確定形成這個疾病的元素,然後再從這些元素中尋找最主要的。
但也就是隻能說著簡單,做起來就太難了太難了,不說其他,光一個帕金森造假,糊弄了全世界,你都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他造假,因為這個確定治病元素太難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