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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凡他們吃著火鍋唱著歌的時候,茶素國際醫科大的本科生們紛亂的如同賊兵進了營。首先是內務就要了親命了。

    豆腐塊的杯子,有些同學怎都疊不出來,帶隊的班長一遍一遍的教啊。有雞賊的同學,睡覺的時候,用另外一套,起來以後就把班長給疊好的杯子拿出來,看著像是那一回事。

    教官努力,同樣學生們也努力。

    甚至有的比教官都努力!因為這個和茶素醫科大的獎學金掛鉤的,當初張凡撒錢進來以後,弄了一個全國聯考。

    後來,也不知道哪門子抽筋,把體育也和獎學金掛鉤了,拚成績拚考試學生們沒有叫嚷的,可張黑子讓獎學金和體育掛了鉤以後,叫苦連天的就多了起來。

    對於現在的學生,張凡在學習上和科研方麵越來越滿意了,可對於這群孩子的身體,張凡就有點真的看不上了。

    都是各自學校的學習尖子,也可以說是學霸的存在,可身體素質太差了。

    有些男同學看著高高大大的,做俯臥撐還不如自家的張之博呢。

    不說醫療行業,哪個行業不拚身體?就算躺著賺錢的,也是蜜桃臀更搶手。經常聽到有年輕人猝死,然後身後的家屬哭的死去活來的。

    真的太可惜了,職場本就殘酷,成年的世界沒有容易的,張凡沒辦法改變這個殘酷,但可以給他們做一些儲備。

    學校本來就是教生存的,這一點華國做的不好。好像華國的學校更偏重於道德培養,更怕孩子跳樓,所以往往需要在大學就應該讓孩子們儲備的反而沒有儲備,搞的孩子們的眼神都是萌蠢而清澈的。

    張凡這邊,雖然是聚會,好像除了張之博以外,其他人吃的都不是很多,老頭老太太就不說了,幾乎就是全程拿著筷子當陪客。

    尤其是老太太,就吃了點蔬菜,全程等於就是給張之博布菜的。

    吃完飯,張凡他們幾個就跟著老頭進了書房。

    “你想聚辦什類型的研討會?”老頭在醫院徹底等於就是張凡的科研助手一樣,手術已經不上了,歲數太大了。

    老頭自從封刀以後,別說別人讓他上手術,他自己就不去手術室了。因為他知道,他的手他的眼神已經不適宜手術了。

    醫療這玩意,尤其是外科,真的是不許英雄見白頭的行當。張凡他們這一代還好一點,遇上了醫療科技大發展,很多手術都是改良了再改良,各種器械也是爆發式的增長,相應的改變了手術的難度。

    而老頭他們這一代,就被手術摧殘壞了。

    不說其他,就說一些吻合手術,比如肺大泡手術。放在現在,吻合器哢嚓哢的幾下就搞定了,雖然一哢嚓就三千,但手術時間明顯就下降了。

    而當年的醫生們,一個肺大泡做六七個小時的不在少數,光一個肺部縫合弄下來,主刀的手就像是棒子電影色即是空麵那個給男友搓了一晚上的妞。

    張凡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給老頭說道:“預計開五天會議,第一天是診斷研討會!”

    醫學對疾病的認知是漸進性的,老虎當年沒弄出鏡子之前,人類對於疾病的診斷隻能停留在望聞問切這種體征進行判斷。等有了顯微鏡,診斷慢慢的就從體征診斷變成了細胞診斷。

    比如腫瘤,沒顯微鏡之前,腫瘤疾病的診斷是各種的消耗性疾病診斷,而有了顯微鏡後,就慢慢的分成了,胃癌、胰腺癌等。

    而現在診斷的分型逐漸會從體征-細胞分型進入到基因分型,可能未來腫瘤分型就是以基因分型了。

    診斷決定治療,這是古不變的一句話。比如細胞診斷時期,就有點類似於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感覺。剛開始的時候,人們覺得這種治療很精準,但後來慢慢的也發現了這種治療方式的弊端。

    “我們國家,在這方麵發展的還比較慢,你是想在這方麵吹吹風?”

    “吹風還不夠資格,就是想讓我們的醫生開開眼界,但這方麵頂尖的專家,我一個都不熟悉啊。您有熟悉的沒有?幫忙邀請邀請唄!”

    診斷一直是茶素醫院的一個短板,這玩意怎說呢,就像是華國的奧運會一樣,搞個兵乒球的大滿貫好像不難,但拿個足球籃球的獎牌就要死要活的。

    這麵不光有天賦一類的問題,最主要的還有一個體係,因為茶素自建立醫院以後,就沒有診斷學的這個體係。

    全是學校教的,然後上班以後自己積累的。

    根本就不成體係,不說其他的,比如中庸的診斷,人家為什那牛,不是他們的設備有多先進,也不是國家用錢填出來的,而是積累出來的,人家疾病檔案館麵,皇帝的病曆都存著檔呢。

    老頭略微想了一下,“嗯,我先幫你問問!”不是老頭猶豫,而是老頭在琢磨人選呢。這個行當大半輩子了,選個人還是挺難的,不是因為少,而是因為太多了。

    “這個……”張凡倒是猶豫了,老頭一看就明白張凡的意思。

    氣的老頭吹胡子瞪眼睛的,“你還拿喬了,告訴你,我當年本科的同學,現在三島帝國理工大學專門搞這個的,終身教授!

    劍橋和牛津的診斷學教材,都是人家參與的,你個兔崽子還瞧不起人。”

    張凡一點都不在乎,“您真牛,我也沒瞧不起您啊,您看您小心眼的,來,來,來,師哥給師父倒杯茶。”

    陸寧白了張凡一眼,然後起身,“我不喝!”老頭氣鼓鼓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緩和了一下語氣對陸寧說了一句:“喝了晚上睡不著。”

    “這牛的人,怎以前沒聽你說起來過?”張凡二皮臉,可老頭就吃這一套,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哎,當年啊,算了,不說也罷。你別想著把人家挖回來,能挖回來早就挖回來了。不過邀請一下還是可以的。”

    “嗯,行!不過老爺子,一個不行,這玩意不能唱獨角戲,必須百花齊放。”

    師父徒弟的關上門就搞定了茶素醫院眾人覺得很困難的事情。

    就像是其他國外的醫院邀請張黑子一樣,有時候,這麵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你請人家未必來。

    這次老頭這聽張凡的話,主要是張凡的這次論壇絕大多數課題都是選的普外的。這就讓老頭覺得很有麵子,也就願意聽張凡指派了。

    要是張黑子主題弄個骨科啊之類的,老頭肯定不會這聽話。

    國外的專家不光需要盧老頭他們聯係,還要通過華國這邊邀請,國內的專家就比較簡單了,張黑子自己打招呼就行了。

    其實張凡也想弄點目前醫院最緊缺的論壇,可惜實力不夠啊,現在張凡的牌麵,如果說骨科還有點能量,普外方麵就有點執牛耳的意思了。

    但其他學科,就又少了這點意思。

    這玩意怎說呢,主要是還沒形成氣候,比如普外,現在張黑子身後身前的已經有了能形成體係的團隊了。

    比如趙京津、還比如說霍欣雯,拿出來都是相當能打的。

    而其他學科,就有點半生不熟的感覺。

    ……

    半個月的軍訓終於結束了,開幕式張凡沒去,是因為不太想幹擾人家的正常教學。不過檢驗的時候,張凡還是要去看一看的。

    鳥市這邊派來的兩位敬禮握手,張凡笑著和兩位打招呼,“怎樣,學生們怎樣。”

    答複肯定是好上加好了,學生們覺得這半個月度日如年的,好像自己拚了所有,可對於正兒八經的軍人來說,這玩意和過家家沒啥區別。

    而且,人家還是經常備戰的。

    看著一群曬的黑乎乎的學生們,張凡看著就格外的親切。

    報告會還是不錯的,除了幾個同腳同手的實在沒辦法的,總體來說還是能看的。

    等軍訓結束,這群學生就跟著老師去了首都。

    聯合辦校,水木這兩年越來越眼饞了,當年和張黑子簽合同,覺得占了張黑子的便宜,現在一看,水木怎看,怎覺得上了黑子的賊當了。

    尤其是今年,水木鬧著要和黑子重新簽合同。

    張凡肯定不會搭理他們的,哦,當初你說簽,咱們就簽了,現在你說還要簽,我還要聽?這尼瑪我不是白混了嗎?

    張凡這幾天忙著給國內的專家們打招呼,這個時候茶素醫院的體量就表現出來了。

    張凡的電話過去,對方幾乎都是問過時間表以後,就開始調整自己的工作時間了,甚至當張凡說茶素要舉辦普外論壇的時候。

    很多醫院和研究所發現自家的會議和茶素的會議有衝突的,趕緊趁著沒發布的時候就開始修改時間。

    “張院,都開學一周了,您的課到底上不上?”

    人還沒到,氣勢洶洶的高晶晶就殺了進來。

    “霍欣雯沒去上課嗎?”

    張凡納悶了,這個小妮子不是天天都去學校嗎,難道她逃課了?不應該啊!

    高晶晶氣的上下起伏的幅度都明顯了很多,“再忙,總要露個麵吧,把人招進來,麵都不見,學生們不得說咱是騙子學校嗎?”

    “還有,大五的學生們也到了選以後碩士的時候了,當初您就說了,咱們要做好領路人,您不能不管不問啊。”

    “對對對,高校批評的對,都怪我重視程度不夠,要改,我一定要改的,來,坐坐,先坐下來,別上火了,對身體不好。”

    張凡笑容和藹的幾句話,也就讓高晶晶滅了火。

    “其實這幾天我也在考慮這些事情,新生的課程,隨時隨地都可以的。主要是大五學生的這個選擇專業,我們還是要謹慎的。

    這幾天我弄了一個規劃,你先看看。”

    張凡這次就有點不要臉了,說是自己弄的,其實這是他抓了一堆碩士生給弄的。他給碩士生們說的是:“當初你們考研的時候,覺得自己最缺什,需要老師給你們幹點什,都寫一寫。”

    有認真寫的,比如什就業了,讀博了什的,也有不靠譜的,說是當初最需要的就是老師提前透露題目,這尼瑪!

    高晶晶看完了張凡的這個文件以後,想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句,“張院,這樣做是不是會出現很多學科就沒人選報了?”

    “有這個可能,但總比選了以後,讓人後悔一輩子的強。而且醫療這個行當,不適合硬要人家去適合,說不定就會出現醫療事故。”

    “行,我現在就去準備,您給醫院這邊也打個招呼,我和誰對接?”

    “這樣,外科和趙院長對接,內科和居院長對接。”

    茶素國際醫科大考研選班課開始了,雖然國際醫科大保研的人數很多,不過他們未必明白自己這個學科到底是意味著什。

    比如這幾年和早些年學生們的選擇就明顯不一樣了。

    張凡他們那個年代的學生,考研的時候,往往都想著是大學科,比如骨科、心外、泌尿這一類,醫院的大科室。

    因為當年這些學科患者多,能賺錢。考研和高考的學生明顯就有了變化,高考的學生選擇學科往往是希望和期望占大多數,比如覺得穿上白大褂多帥氣或者多漂亮之類的。

    而考研這邊,就是以後飯碗麵吃什為重了。

    可現在的學生們已經比當年想的更通透了,大科室的確是出成績可不好出頭啊。

    比如茶素醫院的骨科,一共六個骨科,每個科室就差不多二十多個醫生。

    這種科室怎出頭?

    所以,今年很多學生選的都是小科室,乳腺皮膚很多人知道分數太高,不好進。有相當一大部分的女生竟然想去頭頸外。

    這種小科室,早些年學生們要是被保研進去,臉上都掛著不樂意,總覺得自己是被潛規則了。

    然後十來年以後成了主任,看著還在副高上奮鬥的大科室同學們,心慶幸的都要給當年的老師磕一個了。

    其實小科室也有小科室的弊端,因為今天有很多女生選了頭頸外,茶素國際醫科大這邊就帶著一群準備選頭頸外的學生們進行為期三天的科室認識。

    本科階段,往往學生們很難明白一個科室的含義,往往看到的隻是表麵,因為不懂。

    而大五的學生,尤其是茶素國際大現在的這幫學生,他們的基礎知識儲備的已經很充足了,現在是時候讓他們看看什是真正的科室了。

    進入頭頸外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急診。

    打架,尤其是這幾年女生打架感覺明顯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很多時候,是下死手。

    頭頸外的手術室,一個年輕的姑娘,躺在手術台上,脖子臉部不光有大麵積的燙傷,還有切割傷,感覺就像是被人割顱了一樣。

    原來兩人是所謂的閨蜜,本來關係不錯,又在一個單位,結果一個說另外一個的壞話,所謂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一類的。

    也不知道她們是怎成好朋友的。然後就出事了,被說個人作風的姑娘就邀請這個好閨蜜吃火鍋,兩人喝了點酒。

    然後越說越上頭,等兩個人吵起來,周圍的人還覺得挺好玩,看熱鬧的不老少,架秧子的也不少。

    結果,一盆火鍋湯就潑了過去,然後緊接著就是破了啤酒瓶子插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這下手真的是狠,一群看熱鬧架秧子的人一瞧,不敢再起哄了,四散而逃,火鍋店的老板娘嚇的都快大小便失禁了。

    哪見過這架勢啊,把人當豬一樣,老板倒是厲害,趕緊打電話然後拿著店的毛巾包裹了一下。

    等送到醫院的時候,這個姑娘就像是油炸的大蝦,破損的皮肉都卷了邊了。

    “不行了,頭頸部需要皮瓣移植了!”

    手術室的觀摩室,一群想要考頭頸外的女生們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但殘酷的才剛剛開始。

    如果說,外科醫生吃手上功夫的話,頭頸部這種皮瓣移植直接就是靠手上功夫吃飯了。

    比如說一個闌尾手術,就算再難,慢慢做還是能做下來的。

    但頭頸部的這種皮瓣移植就不行了。

    手上功夫不到位,就是殺人了。

    因為頭頸部這地方皮膚菲薄不說,最主要的是頸部的動脈太淺了。電視劇麵,各種的割腕自殺。

    說實話,一般人,割腕根本就死不掉。就算遇上狠人,自己把自己的腕部肌腱給隔斷了,都未必能找到橈動脈。

    但頸部不一樣,所以這地方的皮瓣移植就靠手上的功夫,要是功夫不到家,一個不小心,一刀下去,就是頸動脈。

    說實話,真要一刀弄在頸動脈上,直接是噴泉一樣,甚至醫生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觀摩室,一群學生們看著主刀醫生,身邊還站著一個科室的教學秘書,給她們做著一些講解。

    “大家看,這個時候,就是關鍵了,你看醫生的縫合針是不是很輕鬆?這看著輕鬆實際上一點都不輕鬆,你們知道他是怎練的嗎?

    大家可以回去買點葡萄,然後拿針在葡萄皮上練一練,什時候能做到,皮被縫合了,而葡萄肉是完整的,這就算是踩在我們頭頸外的門檻上了。”

    不光是頭頸外,耳鼻喉今年準備考的人也很多。耳鼻喉的主任倒是高興,來來來,大家都來,然後一個醫生帶幾個學生。

    也不幹什,就整一天再手術室,讓他們在助手位置上坐著,然後盯著顯微鏡。

    什都不用幹,就看了一天的顯微鏡,等一天忙完,出了手術室,有些學生路都不會走了,眼睛前麵感覺全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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