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的氣候也不怎好！都秋天了，太陽還這大，老院長也不知道怎想的！”

    一個早上的茶素醫院一日遊，徹底讓眾諸侯四分五裂了，本來相互之間的關係就不是很嚴密。

    以前的時候，中庸是老大，因為有太多的醫院還需要去中庸派進修醫生，現在好了，可選擇的醫院多了，中庸這個老大的位置就不是那太重了。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茶素醫院的張黑子，不茶素醫院的張院長願意帶著他們一起玩，這就比厲害了。

    什老大老二的，現在大家徹底坐不到一起了。

    相互之間都開始防備了，你多拿一點我就少拿一點，我憑啥少拿一點呢？

    原本下午是組織各位專家院長集體出去轉轉，也算是華國特色，人來了，你不得招待一下嗎？

    結果，組織的時候別別扭扭的，正好鳥市就希望大家分散開，然後鳥市拉著茶素各個單位的考斯特出行了，帶著一群人去了草原。

    看著頭上的大太陽，中庸的新院長心的氣就不順了，再想想自家的老院長，氣就更不順了。

    雖然沒有罵罵咧咧，但言語中，還是帶著一股子莫名其妙的酸澀。

    茶素哪個季節最漂亮，很多人說是夏季。其實並不是，夏季隻不過是因為有暑假，很多人在這個季節來過茶素，然後驚呼，說夏季最漂亮。

    而且，鳥市這邊也是主打夏季宣傳，因為這個季節宣傳了。外地人呢就會來旅遊啊，；來旅遊了就有錢啊，其他季節宣傳了沒求用，人家也不上心。

    比如早些年，年年科教頻道一到夏季，就是邊疆湖怪的科教宣傳片就出來了，絕對不比哪個央媽的半夜少婦何故怎怎的差。小孩子一看，拉著老娘說要去看湖怪，家長一尋思，那就走唄。

    其實，邊疆最漂亮的季節是秋季。

    夏季一水的綠，草原上點點野花，也是挺好看的，不比北歐的風景差。

    但，看多了也單調。

    真正漂亮的是秋季，遠處的雪山皚皚，像是一個貴婦一樣，穿著雪白的裙子，白雪襯托下的青色岩石在太陽的照射下，就像是微風吹起裙邊漏出了貴婦的小腿一樣，絕對有別樣的風騷。

    雪山下連綿不斷地原始森林，這個時候真的漂亮，因為不是人工林，這的樹木有好多種。

    怎分別，張凡是不懂的。

    但秋季的暖陽照射下，紅的像是火焰的一片樹葉，金黃的如同鎧甲葉片的又是一片，還仍舊有綠色的樹葉也有一片。

    秋風吹過，樹葉嘩啦啦的擺動枝條和樹葉，站在遠處看著五顏六色的原始森林，真的，如果運氣好，湛藍的天空中，會飛過一排排的大雁。

    乖乖，躺在草原上，聞著青草和花香，曬著已經去了火氣了的陽光，耳邊聽著大雁還有牧羊姑娘的歌聲，真的，絕對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什是秋高氣爽，這就是！

    鳥市接待辦還有茶素接待辦的工作人員們帶著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專家院長們，一頭就鑽進了草原中。

    哈達一樣的草原溪水，一條條的掛在草原上，一隻隻甩著肥突突肉乎乎尾巴的草原羊就被架在了坑。

    烤全羊，這不知道是什時候流傳起來的。

    茶素這邊的烤全羊也有，不過這個就是糊弄遊客的，怎說呢，好吃不好吃的也就那樣。

    茶素這邊的羊肉，真好的是水煮，配著草原上的野韭菜，一口下去，真的沒辦法形容。

    如果要體現出一點麵子，就是這種坑全羊。

    不過，遊客一般吃不到，因為太費功夫了。

    這種烤羊，大概不能算是烤，而是燜全羊合適一點。

    坑，有大有小，大的塞進去五六個人都沒問題，小的估計也就能站一個人。

    而找代辦弄的這是個大坑，蘋果木打底熏坑，人頭粗的木頭扔進坑麵，火焰把周邊坑烤的都有一種陶瓷的光感了。

    等看不到明火後，被塞了一肚子皮牙子大蔥香菜的羊就掛進了坑，然後用鐵板蓋住坑口，周邊蓋上羊皮撒上水，不讓一絲熱氣流出。

    剩下就交給時間了。

    這個時間，也沒有讓一群專家閑著，小姑娘小夥子們，熱情的拉著專家院長們的手在草原上載歌載舞，馬頭琴的悠揚聲中，讓舒展不開的專家院長們都有點進入了狀態了。

    一碗碗的馬奶酒，酸甜中帶著微醺，剛剛讓人達到一個放鬆。

    酥油，羊肚子裝著的酥油，一塊塊的放進奶茶碗，熱氣騰騰的奶茶衝進茶碗，金黃色的酥油漂浮在茶碗，香氣蓋都蓋不住。

    等大家跳累了，唱乏了的時候，坑羊肉也就可以上桌了。

    表皮是微微泛著焦黃色的，但這一層焦黃色下，全是汁水充足的帶著一股草原香氣的嫩肉。

    一口下去，牙齒下的脆焦的脂肪炸裂而開，脂肪的香氣瞬間就在口腔中四濺，油而不膩，焦脆的脂肪剛剛碎裂，汁水充足的肌肉就在輕咬中裂開。

    帶著淡淡木果香氣混雜著油脂和油脂蛋白的味道，剛剛符合華國人喜歡複合味道的味蕾。

    這才是全羊最好的烹飪方式，而烤全羊還是略顯一點粗劣。

    鳥市接待辦的工作人員是帶著任務來的，不過這讓一群醫院的院長們心生起了不忿。

    “茶素醫院為什能搞的這好？不是他張黑子本事大，而是人家地方政府的支持。你看看人家這個支持力度，從我們雙腳站在茶素的這個土地上以後，人家政府全程派人。

    住宿費是人家政府出的，招待是人家政府辦的，你再看看我們的領導，給你錢？人家恨不得薅著脖領子讓我們把所有的錢都掏出，還給你支持！”

    “這話不是這說的，人家也支持，不過就是沒有邊疆這大的力度。哎，張黑子是真好運啊。

    有群眾基礎，你知道不知道，張黑子說基礎手術以後全去分院，老百姓們一個比一個聽話，要是放在我們那，估計八輩祖宗都讓人給罵翻天了。

    這也就算了，領導還護著，張黑子這不講理的，據說都斷了人家鳥市好多次分紅了，可你看看，但凡外省有點什針對張黑子的。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茶素，然後是鳥市，張黑子都還沒睡醒呢，人家就給把事情做好了。

    哎，黑子命好啊！”

    這話說的也沒啥錯，不過他們看到的是現在的茶素醫院，而沒有看到當年張黑子和歐陽如同逃難的一樣，四處去招人的時候。

    院長們聊的時候，鳥市找代辦的人悄悄摸摸的湊到一些專家的身邊。

    這些專家都是張黑子名單上的人。

    “毛主任，喝口羊湯，也不知道您吃不吃芫荽，我沒放，不過弄了一個小碟，還給您弄了點駱駝奶，您看您想喝哪個！”

    “哎呀，不要這客氣，哎呀，太熱情了，太熱情了。”

    毛主任心暖洋洋的，都說邊疆人熱情，這尼瑪是熱情嗎？這尼瑪就是親人啊！

    毛主任，畢業於三島帝國理工大，華國第四版人體寄生蟲學責編，很多人這幾年眼睛看的是金毛，覺得金毛醫學很厲害。

    其實老毛年輕的時候，華國學的是丸子國，而當時最厲害的醫學仍舊在三島，尤其是三島在寄生蟲和循證醫學流行病醫學方麵，金毛現在都還追不上人家。

    因為這玩意也是要時間積累的，比如人家醫學院麵追蹤四五十年的疾病研究多的都數不過來。

    這玩意，不是有錢就行的，時間也是相當重要的。

    茶素在給鳥市名單上也是動了心思的。

    比如內外婦兒這一類的專家名單，張凡挑的都是牛逼的不能再牛逼的專家。

    這些名單，張凡上報以後，鳥市的領導也雞賊，拿著名單去找顧問商量。

    顧問一看，豎著大拇指說，張凡院長沒有私心，這都是一頂一的尖端專家，他們來了，醫院直接就起飛了。

    顧問們心其實也明白，這尼瑪就是專業人士糊弄非專業人士的。

    他們都沒辦法給解釋，找比這個名單差的，茶素就在那擺著，領導要打造類似茶素的，現在隻能找一頂一的了。

    可這些人你能找過來嗎？

    先不說你給多少錢，這些人說個不好聽的話，死也要死在各個醫院的人，哪是你輕易能挖過來的呢？

    對於內外婦兒這些大科室，張凡就沒抱什希望，張凡真正用心的是一些小科室，一些不受待見的科室。

    這些科室，茶素也發展不起來。

    這種科室隻有國家培養，才能見成效。

    就比如說寄生蟲，這是一個省一個地區能弄的嗎？

    不說其他，你見過哪個醫院的院長是寄生蟲病學出身的？

    所以，張凡在內外婦兒上放的都是挖不動的人，而像是寄生蟲學則就務實很多了。比如一個教材的責編，對於普通醫生來說，這就已經很牛了。

    但對於同一個層次的專家來說，不是主編這就說明，你還需要努力啊！

    張黑子當時和歐陽也商量好的，既然領導這熱心，咱們也不能打擊人家的信心不是！所以，名單上的專家，都是由專人去說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