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竹音跟薑南書對視一眼。
機會來了。
老五持槍走進來,上了膛的槍對準鬱竹音的腦袋:“手伸出來,老實點。”
她手無寸鐵之力,隻能黑著臉把手伸出,手銬把她的手腕拷住,槍口就轉移到薑南書的身上。
麵前四個大男人,個個身強體壯,有備而來。
薑南書忍住了想動手的衝動,而是冷靜的問:“我的手被拷住誰抱這個小孩,你們願意抱嗎?”
幾人嫌棄的看了小孩一眼。
這本就是個誘餌,現在人已經抓住了,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當然也不全是,到時機殺薑南書這個活還得交給這個女孩的媽媽。
他們可不想手上沾血去坐牢。
但他們誰也不想背,這小孩看起來髒兮兮的。
老五皺著眉,半晌才下定決心:“你帶著她,別給我們耍什心眼,就算你是個死人,隻要陸清衍想要入土為安都會來的。”
薑南書抿著唇,她第一次見一具屍體也能對別人構成威脅。
但是綁匪說的話,薑南書信。
她肚子大,抱不了悠悠,隻能把她背在背上。
經過好幾個小時的冷水擦拭,她身上的熱度降了不少。
薑南書繼續道:“你們能給這孩子一顆退燒藥吃嗎?死人是威脅不了任何人的,她不退燒可能活不過今天晚上。”
老五眉頭皺得更深,為首的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薑南書一眼,才沉聲:“扔顆退燒藥給她,這孩子能不能活全看她的命,死了也跟我們沒關係。”
怎可能沒關係?
如果不是他們,她現在應該在醫院接受治療。
但薑南書淡淡一笑:“自然,如果死了也隻能說這孩子命不好,到時候找個坑埋了就行。”
老五這才罵罵咧咧的去找藥,直接扔了一盒:“拿去,這小兔崽子得晚點死,別耽誤爺幾個的正事。”
為首男人遞給薑南書一瓶礦泉水。
薑南書這才給悠悠喂藥。
喂完藥,老五就急不可耐的抓著薑南書挪去車:“快點走,別耽擱了。”
“等會兒還有一段山路要走呢。”
這兒還不是終點。
薑南書先抱著悠悠坐上車。
她透過後視鏡看那個木房子離她越來越遠。
……
在薑南書離開半個小時以後。
木屋子被人強勢一腳踢開,陸清衍進去就開始仔細搜尋薑南書的蹤跡。
她失蹤近六個小時,他都快急瘋了。
陸清衍一腳踹開臥房,麵的被子有褶皺,他眸子猩紅來回巡視,目光觸及床底下一角,他怔了一瞬,瞬間把東西撿了起來。
是他給薑南書求的護身符,被打開過,陸清衍飛快拆開,上麵有鮮血寫的幾個字,“我安,勿急。”
陸清衍眼眶下一瞬就紅了。
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掐住,讓他每呼吸一次,就疼得厲害。
他怎能不急。
他恨不得受罪的是他,而不是薑南書。
他緊握住護身符,深吸了一口氣。
外麵傳來另外一道聲音:“老大,小姐也在這個木屋子居住過,您看,這是小姐的金頭發,還有她失蹤那天戴的一隻耳環。”
鬱瀟也跟著趕來了,本來他還在陸氏集團威脅陸清衍來著,讓他幫忙找他妹妹。
沒想到因為他占用他的時間,導致他老婆在醫院外麵就被綁架了,當時候陸清衍那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讓鬱瀟曆曆在目。
他是個聰明人,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背後的人做局,想讓他們狗咬狗,哪怕他不居住華國,來的時候也調查過陸清衍,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所以他才用他的妻子威脅他。
那些話說出口,很難不讓陸清衍懷疑是他指使人綁架了薑南書。
但所幸,陸清衍並非愚蠢之輩,他很快就去查,僅僅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鎖定了這個地方,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也從側麵反映,陸清衍的權勢並非表麵。
他從臥房衝了出來,一把揪住鬱瀟的領帶,眼神凶狠:“我老婆要是出事,我就要你的命。”
此時的陸清衍哪有今早的從容淡定,他西裝淩亂,眼尾猩紅,眉眼間滿是狠厲,清貴之氣被凶狠替代,像個……瘋子。
這是鬱瀟唯一能想到形容他的詞。
不過就是個女人。
但這人卻看得比他的命還重要。
陸清衍真是個奇怪的人。
有權有勢,偏偏隻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
鬱瀟神色淡淡:“你冷靜一點,這背後的人想要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你不要中計,要是我沒猜錯,抓走你老婆和我妹妹的是同一撥人,你仔細想想,在京城有沒有得罪狠的仇家。”
陸清衍冷笑一聲,狠狠把鬱瀟甩開:“你跟我之間本來就沒什關係,因為你,我前麵死了父親,現在又因為你,害我老婆也出事,鬱瀟,我還是那句話,救不回她,,你也別想活著出華國。”
鬱瀟沉默,已經很久沒人敢在他麵前放狠話了,但陸清衍有放狠話的資本。
他歎了一口氣:“弄死我這件事我們先往後稍稍,找人要緊,他們提前知道了消息,已經轉移了,現在怎辦?”
陸清衍冷冷看他一眼:“報警。”
鬱瀟臉色微變:“不能報警!我出現在境內的消息不能讓華國警方知道。”
陸清衍轉身出去:“晚了。”
十一緊張道:“老大,現在怎辦?我們是用假身份進來的,要是被發現就回不了緬南了,姓陸的居心不良,一開始就想把我們都扣在這吧?”
鬱瀟緊鎖著眉頭:“隻能盡快找到竹音,然後乘坐私人飛機回去,我們先跟上他。”
十一眼神微變:“老大……要不我們把他……”
剩下的話十一沒說,鬱瀟也知道。
“陸清衍還不能死,我們得先找到竹音,暫時得靠他的勢力。”
十一聞言咬牙:“好吧,真是可惜。”
鬱瀟沒有說話。
他倒是想跟陸清衍合作。
但是這人油鹽不進。
不幹這些違法的事,哪怕他承諾很賺錢,也不會讓他出事,他也拒絕了。
在緬南的時候,他說:“我的妻子想要我成為一個陽光溫暖愛笑正直的人,那我從今往後都會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