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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安格爾繼續在隱秘水域搜刮。

或許是因為這片水域到處都是殘垣廢墟,基本不可能有完好的事物。所以,當出現有完整“置物”功能的工具時,麵一查一個準。

一木箱、一皮箱、一個竹籃,以及在一個破爛的屋簷下,安格爾找到了一個爛至瘸腿的書桌。

這就是安格爾用上帝視角一眼就能發現的置物工具。

木箱略微有些破爛,幾乎不用打開,就能看到麵有三個灰色瓶子,以及一個燈泡形狀的透明瓶子。

灰色瓶子不出意外,裝的全是低級營養水。

那燈泡瓶則是發光水,安格爾輕微搖晃了一下,發出淡淡的瑩綠光芒。

竹籃裝的東西就有點“邪惡”了,一瓶低級營養水,加三個氧息之瓶。隻要誰動一下竹籃,斜著擺放的氧息之瓶封口會立刻脫落,讓人享受三倍濃縮致幻體驗。

好在安格爾用上帝視角細致觀察過,倒也有驚無險地躲過了來自暗角的惡意。

緊接著安格爾的目光看向了唯一的瘸腿書桌,以及那看上去極為完好的皮箱上。

先說書桌,書桌有兩個地方可以置物,其一是桌麵,其二是抽屜。

安格爾在坑坑窪窪的桌麵上,找到了一個密封的試管,麵是黃色的油狀液體。

“爆燃火油:內部油劑極不穩定,當瓶身遭遇到擠壓、撞擊或者碎裂,能夠瞬間爆燃,釋放極高溫。”

從文字描述來看,這瓶火油感覺不像是生活物資,更像是某種特定的火攻道具。

看著這個密封的試管,他不自覺地想到了水下教堂的那個半人半偶。

這東西,該不會是對它特攻的吧?

不管是或不是,安格爾目前也沒有深究的打算,先收起來。

在抽屜,安格爾又找到了一個醫療包,以及一個手環。

“醫療包:麵裝有常見的止痛藥劑,消毒藥劑,以及紗布、繃帶等。”

“調查員專用記錄手環(輕微破損):一般用於記錄特殊實體與魔物,以及在暗角遭遇的異常現象。目前該手環處於破損狀態。”

醫療包的存在,讓安格爾明白,生活在暗角的人類若是患病,不至於完全無解。

而那調查員專用手環,倒是讓安格爾有些意外。因為這東西的核心,是內部的一小塊金屬芯片,而這個金屬芯片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角碼。

可惜安格爾不懂角碼,如果圖靈在這,倒是可以找它來解析。

安格爾想了想,把赫茲叫了出來,想要看看它能不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十秒後,安格爾平靜地將赫茲收回了魔法書。

算了,呆傻的孩子還是讓它留在書多學學知識吧。

雖然解析不了麵的角碼,也打不開破損的記錄手環,但從文字信息也可以側麵知道,暗角似乎存在一種名為“調查員”的職業,他們會帶著手環去記錄魔物、記錄特殊實體,以及異常現象。

“如果手環可以記錄特殊實體,那水下教堂的那具半人半偶,會不會也被記錄下來了?”安格爾猜測道。

暫時未知。

不過安格爾此時已經隱隱感覺,周圍的一些物資似乎都或多或少地在指向水下教堂的那位?

所以這些物資還隱含“線索”?

然後想要在那位半人半偶身上找到去往暗角的方法,還要解謎?

安格爾感覺有點怪,但他曾經在權能信息之海搜索過“暗角”的情報,其中有一條的確提到,暗角存在很多謎題,解謎後可以開啟特殊補給間,甚至“出口”。

既然解謎有可能出現“出口”,那換個思路想,解密也有可能出現“入口”。

看來,這次支線任務所埋的坑,應該就在“解謎”上了。

安格爾收起了手環與醫療包,目光看向這次找到的最後一個置物工具:皮箱。

說是皮箱,其實更像是一個手提箱,不過外殼用的是皮質做的。

安格爾之所以將皮箱放到最後,不僅僅是因為它最完整,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它有一個密碼鎖。

“調查員專用皮箱:調查員總是隨身攜帶的皮箱,因為絕大多數魔物與實體對皮箱沒有興趣,這讓調查員組織能夠順利地回收死去調查員的遺物。”

“注意:需要找到六位數密碼,才能打開皮箱。若是用其他方法破開皮箱,會觸發內部聯動角碼,所有被角碼覆蓋的物品全部破碎。”

文字信息明確了隻有一種打開方法,那就是找到六位數密碼,其他方法隻會導致皮箱破碎。

雖然安格爾有想過,能不能使用魘幻去隔斷角碼,讓其能力暫時失效。但為了避免萬一,他最終還是沒有去實踐。

目前,安格爾並沒有發現密碼是什,甚至想過用上帝視角觀察密碼鎖內部進行破譯,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

因為密碼鎖內部並非機械鎖,而是角碼鎖。安格爾不認識角碼,也就無從破譯。

雖然破譯不了密碼鎖,但通過上帝視角,他還是看到皮箱內部的物品。

除開一瓶發光水和兩瓶營養水外,麵還有一些安格爾沒有見到過的東西,就比如一—“低級修複水:可以對輕微破損的物品進行修複。不可飲用,不可對活體使用,避免光照,低溫保存。”

“調查員專用記錄手環(重度破損):無法修複的記錄手環,但麵存在一部分未受損的芯片,如果芯片內存在完整模塊,或許可以加載到其他手環上。”

“調查員專用防護工作服:由具有防護性能的特殊材料製成,擁有一定的抗腐蝕、抗撕裂特性。能夠有效的防護絕大多數的腐蝕性液體、尖銳物體以及有害氣體造成的傷害。”

看完皮箱裝的東西,安格爾基本猜到支線任務的流程了。

找密碼,開皮箱。

開完皮箱以後,拿出修複水去修複之前那個輕微殘破的記錄手環,不過修好的記錄手環大概率也沒有什重要信息。

真正重要的信息,應該會在那個重度殘破的手環內。

需要將重度殘破手環的芯片,轉移並加載到完好手環內,這才會讀取到重要信息……

至於所謂的“重要信息”是什?安格爾猜測,必然是與半人半偶有關的情報。

因為以上流程就是很典型的解謎流程。

隻有走完所有流程,估計才有機會解開謎題。

不過安格爾並沒有立刻去尋找密碼,畢竟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測,雖然八九不離十,但他還需要一個實據。比如說,親自去見見那具半人半偶。

安格爾看了眼文字欄上的致幻狀態倒計時,還有兩分鍾左右。

他索性直接朝著水下教堂的方向走去。

隨著倒計時趨近結尾,致幻狀態就彷佛進入了觸底反彈的階段,不僅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就像是幻覺有了靈智,在為自己即將消散前唱出最後的悲歌。

奔流的水蛇,猙獰著堪比象牙的雙獠,向著安格爾直麵襲來。

宛如島鯨的巨大磨盤生物,從頭頂壓迫而下,並且發出嗡嗡嗡的巨大聲響……

水底的廢墟突然消失不見,變成了透明的玻璃,玻璃之下則是無盡的星空,但這星空彷佛被汙染過一般,滿溢著血色,就連星辰都閃爍著詭異的血光,仿佛要將他的靈魂吸扯進去。

還有那巨大的水蜘蛛,帶著密密麻麻的蜘蛛子孫,裹挾著暗湧朝著安格爾重來……

哪怕心髒再大的人,麵對這樣恐怖的場景,估計都會嚇得一個激靈。

但安格爾卻彷佛沒有看到一般,繼續悠然的往前遊……幻覺很真,但終究隻是幻覺。

就在安格爾麵對幻覺依舊閑庭漫步時,耳邊卻是傳來了一陣幽幽的歌聲。沒有歌詞,隻有純粹的哼唱。

空靈,幽寂,優美到彷佛時空都寧靜下來了,隻剩下耳邊的哼唱。

安格爾回首看去,卻見一隻美人魚正拍打著粼粼光彩的魚尾,向他招手,嘴哼唱著歌,蔥白纖細的手也慢慢向著安格爾伸去,彷佛想要與他交握。

可無論她如何搔首弄姿,安格爾都沒有朝著她遊去,隻是定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著什。

“倒計時:00:00:10”周圍的幻覺彷佛要瘋狂起來,全都開始躁動。

當倒計時來到最後三秒的時候,那看上去亭亭玉立的美人魚,也終於卸下了端靜的麵容,咧開了血腥大口,麵全是尖牙。

她知道安格爾不會過來了,所以,在這最後一秒她露出真容咆哮,似乎在對安格爾發出惡劣的詛咒。

倒計時結束。

致幻狀態的Debuff消失,周圍的一切幻覺也一同消散。

從熱鬧的群魔亂舞,到空蕩蕩的沉暮水底,隻是一瞬。

不過,幻覺雖然消失了,但……歌聲還在。

安格爾的抬起頭,目光看向幾十米外的水下教堂,透過彩窗的微光,能聽到麵傳來時高時低的哼唱聲。

這道哼唱聲,正是此前幻覺美人魚的唱腔。

但它真正的吟唱者,實際上是水下教堂的那位半人半偶。

“果然沒錯。”安格爾剛才突然停下腳步,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幻覺的強度突然變了,從普通的影響視覺,到了用聲音影響他的情緒。

在他看到美人魚的那一刻,那種渴望要與美人魚接觸的情緒,達到了巔峰。

身體不自覺就想要朝著美人魚的方向前進。

雖然安格爾很輕易就控製住了,但剛才那一瞬的失控之感,還是讓他感到疑惑。

他剛才必然是受到了幻覺的影響。

而已知,這種致幻狀態是從內而外的,換言之,它影響的是這具身體的神經係統。神經係統負責傳遞和處理各種身體信號,一旦被幹擾,就會產生錯誤的指令。

此前,安格爾通過本身的幻術抗性,輕易的抵擋了最初的致幻。可是,到了最後時刻,半人半偶的歌聲結合了致幻Buff,突破了他的身體抗性,這才產生了不受控製的趨勢。

安格爾原本還有些疑惑,現在算是想通了。

半人半偶才是罪魁禍首。

“原本以為你在沉睡,現在看來,估計我剛進隱秘水域,你就蘇醒並發現我了。”安格爾低聲喃喃。

要不然,它不可能算的那準,恰好是倒計時最後時刻,致幻的負麵效果最強時,突然跑出來搞這一出。

十分鍾前,安格爾感染致幻狀態的時候,它就一定發現了。

它還注意到,安格爾無視周圍其他幻覺,說明有一定幻術抗性。

所以,它才會在致幻最強勁的時候,用自己的歌聲結合幻術,想要突襲安格爾。

不過,它不知道的是,夢之晶原的身體和現實的肉身雖然差距很大,幻術抗性也不夠;但安格爾的本質可是一名幻術係巫師,對情緒操控更是翹楚,幾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便輕易就擺脫了它精心設計的局。

安格爾聽著遠處水下教堂傳來的幽幽歌聲,眼神微微閃爍。

看來,想要和平交流是不大可能了。

不過,他原本也沒想過和這個特殊實體進行和平交流。

雖然致幻狀態已經結束了,但安格爾並沒有立刻前往水下教堂,而是看向了此前“美人魚”所待的位置。

美人魚幻象是半人半偶搞出來的,想要引導安格爾過去。

安格爾很想知道,為什。

美人魚所待的地方,有什特殊的情況嗎?

安格爾眯著眼,上帝視角已然開啟,思緒與意識從肉身超脫,目光穿越了空間,甚至穿越了物質……

片刻後,安格爾收回了視線。

他已經看到了,美人魚所坐的地方,是一個壓力式的觸控台。

這個觸控台內有大量的紋路與角碼,角碼他看不懂,不過沿著紋路的軌跡,安格爾一直追尋到了水下教堂的中心舞台。

也就是,那個半人半偶所在地。

安格爾還在那個舞台周圍,發現了好幾條相似的紋路,這些紋路也配有角碼,連接到了隱秘水域的其他兩個地方。

一個在東北角,一個在西北角,以及自己這邊的偏南角。

三個點的距離相差無幾,如果按照順序連起來,恰好就是一個等邊三角形。

而水下教堂的圓形舞台,正好在這個三角形的正中心。

“如此規整,像是儀式?還是說某種魔法陣?”

安格爾不清楚這是什,但他在另外兩個點的位置,也發現了同款觸控台。最重要的是,那兩個觸控台的壓力板,已經被按壓下去了。

從壓力板周圍縫隙的痕跡來看,絕不是近段時間按壓的。

應該按壓的有段年頭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其中一個觸控台旁邊,還留著一道潦草的文字:小心幻象!!不要觸碰!!!

這排文字應該是用了時尚魔法寫的,不僅有魔法能量存留,在水泡了多年也未曾褪色。

而同款字跡,安格爾此前在清水渠的別墅見過。

這是……阿爾弗雷德留的。

而阿爾弗雷德已經失蹤了五年,也就是說,這是來自五年前的警示。

“五年前,或許阿爾弗雷德也遭遇到了致幻危機……”

而且,大概率他遭遇的危機和這次一樣,都是半人半偶在背後作祟,誘導阿爾弗雷德來到觸控台。

導致了兩個壓力板被激活。

在最後關頭,阿爾弗雷德清醒過來,並留下這排文字,為後來之人敲響警鍾。

安格爾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隻有兩個壓力板被激活。

如果當時阿爾弗雷德仍處於幻覺的控製之下,這第三個壓力板肯定也會被觸發。

至於三個壓力板激活後會發生什,阿爾弗雷德沒有記錄下來,但想必不是什好事。

安格爾目光投向水下教堂,低聲輕喃:“五年前就引誘阿爾弗雷德去激活壓力板,這次又引誘我……你明明有手有腳卻不自己來,要是壓力板附近有東西讓你忌憚,要就是……”

“你出不來!”

安格爾個人偏向後者,因為他並沒有在壓力板附近找到異常之處。

而地下教堂的中心舞台下方,布滿了複雜繁密的紋路與角碼。

再加上半人半偶隻在中心舞台活動,所以很有可能它無法離開那個舞台,下方的紋路與角碼構成了限製它行動的陣勢。

經過這樣一番梳理,事情就清晰多了。

安格爾之前一直疑惑,明明每隔二十四小時,隱秘水域就會和摩登之城接軌一次,可這多年過去,半人半偶卻始終沒有離開地下教堂。

現在看來,不是它不想離開,而是它根本無法離開。

或許,隻有當三個觸控台的壓力板都被按下,它才能掙脫束縛,離開這個禁錮它的舞台。

可惜,知曉此處的人寥寥無幾,來到這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多年,估計就隻有阿爾弗雷德來過這。甚至,它連阿爾弗雷德都沒有徹底控製住,還讓他在關鍵時刻掙脫了幻覺。

安格爾此時心中也忍不住搖頭,也不知道該同情它,還是可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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