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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81章 參差與致命

    怎說呢,情況完全超出了朱濤和彭弘的認知,作為身經百戰,一副什都見過,大千寰宇沒什了不起的兩人,現在也有些懵,這他媽的什情況,這個老子好像真的沒見過。

    朱濤的時間就像是卡頓了一樣,在徐元給出回答之後,愣是不知道該怎用自己的經驗進行解釋和描述,隔了好一會兒,可能大腦比對曾經七十多年的閱曆,愣是找不到答案,開始接受新知識之後,朱濤抬手,一道光爪將自己的兒子抓了過來。

    「徐元說的是不是真的。」感覺自己的腦漿像是被攪拌了一遍,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老東西好像和時代脫節了,什吃過見過,麵對這種情況,連類比查找都找不到,朱濤決定問一下自己的兒子。

    畢竟自己兒子是不是在胡說八道這個,朱濤還是能判斷出來的,而徐元,雖說也算熟,但這種大事,真不是一個熟就能認定的。

    「基本就是徐哥說的情況。」朱丐被朱濤的大擒拿抓在空中,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自從自己混到五重熔煉,外加老父親年紀大了,這多年挨的打,都沒有今天一天多,說句過分的話,聖殞騎的士卒都不敢這打他,哦,就算是阿爾達希爾,他打不過也敢還手,但現在這……

    將朱丐順手丟出去,朱濤蹲下,右肘撐著膝蓋,右手捂住自己的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完全搞不明白了,啥情況,為什會出現集體擺爛這種奇怪的情況,搞不明白,完全搞不明白。

    就在這個時候,田仲帶著新一批的老兵過來,蹲在校場的朱濤,和陷入時代洪流不可自拔的彭弘等人大聲的對著田仲招呼道,「田仲,你給我過來,怎回事,這是怎回事!」

    靜靜的聽完朱濤和彭弘等人的疑惑,田仲瞥了一眼徐元,示意徐元帶著小老弟們先離開,這些家夥和時代有些脫節,讓他來解釋比較好。

    和徐元那種其實已經和朱濤、彭弘隔了整整一輩的情況不同,田仲和這些七十歲朝上的老頭,其實隻隔了半代,甚至和這群人一起參與過不少的戰爭,對於上個時代的思維他能完全的理解,而他自身又因為具備相當的指揮能力,和天賦架構能力,一直沒有脫離戰場,對於當下的社會邏輯也有著足夠的了解。

    考慮到田仲和曹真這種曹氏嫡係也有著足夠深的關係,又有大量擁有過命交情的老兵,田仲對於上層和底層的認知也有足夠的了解,所以他能理解朱濤他們,也能理解徐元他們,同樣也能理解曹氏。

    這也是為什之前田仲麵對曹昂能一針見血的給出解決方案,因為他真的知道老兵需要什,也知道曹氏需要什。

    「你也選擇了擺爛?」朱濤直接對田仲詢問道。

    「現在能將所有人聚集起來,相互之間放下芥蒂,我在麵出的力氣也不算少了,搞不好曹氏的青壯有不少都罵我呢。」田仲笑著說道,「不過弟兄們躺平擺爛這個是事實,但根子不在弟兄們,在於老曹。」

    「停,我知道這個說法不符合你們的觀念,但時代不同了。」田仲歎了口氣說道,「我剛剛和平西將軍打過申請了,你們跟我一起來就是了,先去領武器裝備,雖說是製式裝備,但對於各位哥哥而言,應該也足夠了,你們近些年也聽過了不少,可有些東西隻有見到了才能明白。」

    朱濤等人心有疑惑,但卻也沒再開口,從軍事素養上講,這一代老兵的軍事素養在某些方麵完全超過現在的老兵。

    畢竟以徐元為代表的這個時代的老兵,其可以沒有立場,但會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而以朱濤為代表的上個時代的老兵,其既沒有立場,也不會有自己的意識和判斷,他們的定位就是鋒利的刀。

    很快,田仲就帶著三四百上個時代的老兵來到了府庫。

    「雖說隻是製式裝備,但也都是新一批次的頂尖裝備了。」田仲給守庫房的老兵亮了亮符印,由對方查證之後,帶著一眾老兵走入了半截在地下的庫房,然後朱濤等人看到了他們當年在中央禁衛軍的時候都未享受到的武器裝備,敦厚的鎧甲,丈五的長槍,一柄柄韌性十足閃著寒光的近戰用佩劍和大刀,一看就知道是特製的弩矢等等。

    「你們選擇合適的裝備就行了,這所有的武器都對你們開放。」田仲對著朱濤等人開口說道,然後一群人也沒客氣,迅速的開始了武裝。

    作為最頂級的老兵,自己用什能發揮出來最極限的戰鬥力,心都有數,百戰餘生留下來的經驗,讓他們隻是摸到武器,就知道該怎使用才能發揮出來武器的極限屬性。

    「我現在真的能打十個非單體奇跡化的奇跡士卒。」朱濤換完裝備之後,很是認真的開口說道,有甲和無甲,全裝和非全裝,對於這些人而言差距非常大,現在的朱濤有把握輕傷打死之前的自己。

    「你們應該注意到了,你們所使用的甲胄都是小號的。」田仲帶著這群人一邊往出走,一邊開口解釋道,「而且之前去了軍營,你們也應該察覺到了,大多數的士卒都比你們高,也比你們壯。」

    彭弘點了點頭,為什他七重熔煉,卻覺得和六重熔煉的徐元隻是五五開,不就是因為徐元的身體素質太強了嗎?

    以彭弘一米七五的身高,在當年已經屬於是高個的了,但麵對徐元,那真的矮了一個頭,而且徐元那一身蓬勃的肌肉,彭弘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那不是充麵子的玩意兒,實屬是能當場將人打死的猛力。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福利之一,曾經的中央禁衛軍經過全國精挑細選,平均身高也就是隻有彭哥這種程度。」田仲帶著幾分緬懷的語氣開口說道,「但在這個時代,大多數的精銳士卒都能發育到超過彭哥的水平。」

    「徐元,以前沒有這高的。」田仲帶著幾分回憶開口說道,「雖說也算是天賦異稟,但也就跟彭哥差不多,後麵有了增肌壯骨針,徐元得以發育到了現在這種程度。」

    「增肌壯骨針嗎?」朱濤饒有興趣的說道,自然界的雄性就沒有不對長得壯實、高大感興趣的存在。

    「是啊,但核心其實沒在增肌壯骨針上,這針劑隻是將原本未能發育起來的部分喚醒,真正的困難在於喚醒方式上。」田仲抬手將天空的雨水擋住,帶著幾分感慨說道,「針劑不貴,貴的是夥食費。」

    「這一針打下去,就相當於你以現在的體型恢複到了十四歲,而且要突破曾經的發育封鎖,就不能吃以前的那些,需要吃肉,大量的吃肉,幾個月吃掉一頭噸級犍牛的那種吃肉,期間還要大量補充牛奶,雞蛋,各種精糧,水果等等。」田仲看向天穹的雨水,帶著幾分複雜說道。

    「徐元就是這發育到一米九的。」田仲看向朱濤等人說道。

    眼見朱濤等人要開口,田仲打斷了這群人的話,「這種方式隻有國家能提供,甚至是曹司空這邊也沒辦法給大量的士卒這進補,幾萬人這整一次,一個大牧場就吃光了。」

    「所以你們認為的徐元不拚命什的,並不對,徐元是吃了漢室的福利,然後漢室將徐元分配到這,而不是為曹司空作戰,對於大多數曹司空治下的精銳老兵而言,是為了漢室而戰,而在為了漢室而戰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個橫在他們上麵添堵的曹司空。」田仲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曹司空若不是漢家的司空,他們可能會和你們選擇同樣的事情。」田仲側頭看向彭弘他們說道,「可司空是漢家的司空,他們就完全沒有辦法處理了,他們給提供這些的漢家許諾了會誓死報國,可他們的犧牲和努力回報的對象是老曹的話,所有人都不甘心。」

    徐元等人能不遠萬從坎大哈跑到河,繞了一整個中國,追上劉備為漢室而戰,為忠義而戰,其實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他們是真的不畏犧牲,願意以死報國的,但是他們死亡帶來的成果,被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獲取,那就很不爽了。

    更不爽的是這個看著不順眼的家夥,還真就代表著漢室,至於說離開這什的,這就涉及到另一個更深層次的邏輯了,徐元他們到底是老曹的兵,還是劉備的兵,以及他們到底是對老曹許諾的開拓,還是對於劉備許諾的開拓。

    可能早期是許諾給老曹的,但時代的發展就是這樣,最後基本都是許給劉備了,人心最後倒向的也同樣是劉備。

    「他們守的誓約是對於漢室的誓約,但他們的開拓的結果是落在他們非常不爽的老曹手上,而老曹是漢司空。」田仲歎了口氣說道,「在這種情況下,殺掉老曹全家嗎?」

    朱濤等人眉頭皺成一團,經過這多人的補充,他們也意識到老曹的行為很讓人不爽,但對於軍隊而言,並沒到完全不能接受的程度。

    「卡在一個可以接受,但又覺得不值得的範圍,又存在一個可以用來對比的對象,而且這個對象持續性的證明自己的正確。」朱濤神色複雜的說道,這就沒辦法了,哪怕是他們也多少有些理解了徐元等人。

    「但還是不能接受他們的行為。」彭弘搖了搖頭說道,理解是理解,認同是認同,這是兩碼事。

    「可磨蹭的時間太長,這已經成了集體性的認知,最後的結果就是你們所見到的情況,我們在之前是沒有辦法以非暴力的方式推翻曹司空的,而動用暴力的話,我們反倒缺乏了可以對漢家交代的理由,除非我們選擇所謂的政變,不解釋,就等漢家給回複,但事情沒到這一步。」田仲一臉糾結的說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

    老曹做的事情,實屬是讓將校士卒不爽,尤其是和劉備對比之後,傷害就更大了,但老曹的行為並未過死線,還不至於鬧到馬嵬坡那種兵諫的程度,以至於對所有人而言都非常的難受。

    因為過線了,就像朱濤說的那樣,所有的中下層都這覺得,那宰了對麵全家就是了,無所謂什破界不破界,都是死,底層在未經縱切劃分之前,抱團成為一個整體,那權力出自什就無比清楚了。

    哪怕是在製度存續完整的當前,真要是所有的底層全部都不滿意,這個社會也崩塌了,這不是什核威懾,什槍炮子彈能解決的問題,所謂的殺戮能解決一切問題,那他媽的數學題,你靠殺人能算出來不成?

    老曹的事情難受的地方就在於,士卒覺得我如果為了老曹而努力純屬是不值得,而徹底不管老曹的話,又對不起漢室,再怎說這個家夥也是漢室的司空,哪怕不在乎老曹,也得考慮漢室。

    以至於非常的難受,難受到曹氏麾下的主力都盼望著趕緊換個人,換個其他人在這,他們好繼續給漢室賣命的程度。

    曹昂本質上就是在這種意識下被挑選出來的對象。

    AI曹操也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才主動選擇了退場,因為隻要他還在這,所有的士卒就無法繼續信任曹氏。

    畢竟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徹底爛了,會有人收拾這個爛攤子,完全好著,大家自然會同心協力,蒸蒸日上,唯有那種說好吧,算不上,說爛了吧,倒也沒徹底爛掉的玩意兒,才最讓人難受。

    類比的話,就是爛爆了的KMT自然會有人收拾,早期團結一致的時候,也算是蒸蒸日上,唯有中間那段,你說爛透了,但他還有點作用,可你要為了那點作用壓上自己的性命,還真覺得很憋屈。

    老曹麾下的士卒在之前那段時間就是這一個情況,他們巴不得老曹徹底爛完,然後找到合適的理由,大家一擁而上,將老曹片死,可老曹就是維持在那個沒爛完,但也好不起來的程度,這就很無奈了。

    「隻能擺爛,沒得選擇。」田仲唏噓不已的說道,「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阿爾達希爾的聖殞騎衝過來,弟兄們組織一下去攔住聖殞騎,但要說衝上去和聖殞騎對攻,打贏了,憋屈,打輸了,更憋屈。」

    「雖說我還是覺得有問題,但這種集體性的事件,我隻能接受。」朱濤一臉漠然的說道,「到時候我衝在前麵就是了,我改變不了那些小輩的認知,但延續我所認為的正確還是能做到的。」

    朱濤其實在之前就已經不想討論這事了,自從意識到這事是士卒集體下意識的決定,他就不想討論了,因為任何一件事能成為普遍性、大眾性的選擇,都有自己的緣由在麵。

    在這種事情上,哪怕選擇不同,自己非常的不爽,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這種純屬是時代更易,沒什好說的,麵對這種事情,自己選擇自己的正義就是了,指責別人沒有任何的意義。

    「怎說呢,這次情況其實還行,曹司空已經倒台了,新上來的平西將軍,其實挺不錯的,最起碼不會讓我們覺得用命拚出來的成果交在他的手上不值得。」田仲擺了擺手說道,表示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讓徐元他們跟我們一起衝聖殞騎。」彭弘冷淡的說道,「朱老六說的集體性事件隻能接受這個,我沒什好說的,這確實是時代的參差,但我不能接受一眼掃去低熔煉沒幾個這種事情,再怎參差,都不應該由年輕人承擔這份死亡!」

    田仲腳頓了一下,停了下來,看著在場眾人,清楚地看到這群人眼中的冷意,這群人沒有道德,但這群人最知道自己是怎發育起來的。

    沒有那些老一輩的遮擋庇護,在場眾人別說是活到現在,你讓十七歲江廣麵對一個現在的他隨手能打死的對手試試。

    所以他們強大之後,也會盡力庇護身後的弱者,畢竟對手的一刀落在彭弘等人身上,隻要招架的好,可能也就受點傷,甚至屁事沒有,但落在身後小輩身上,真的會死的。

    用彭弘等人的話說就是,我庇護你徐元是為了讓你徐元發育起來,以後庇護下一輩,而現在小一輩被你們送掉了,下下輩怎辦,用命拚嗎?他媽的就算是西涼牲口也是老帶新啊,哪有讓新兵直接衝精銳?

    「這邊很少有一二重熔煉,但這並非是這一代人的問題,而是中間出了一些岔子。」田仲搖了搖頭說道,相比於之前那個問題,這個問題更致命,因為前一個問題可以用時代的參差來回答,但這個問題,真的是老一輩負責不負責,有沒有道德的問題,所以田仲必須要解釋。

    今年又要結束了,我記得今年開年說的明年完本是吧,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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