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身後的門，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連庭院外的溪水聲都變輕了不少。
兩人走在通往客廳的走廊上，塔莉婭帶領西格麗德往前。
屋內燈光柔和，照亮了潔淨的走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葡萄柚、迷迭香和佛手柑調和的香薰味。
整個香氛似一曲低聲細語的樂章，既舒適又不失專注，和諧與均衡的環境瞬間讓人安心了下來。
西格麗德默默地盯著灰發女性，鼻尖輕嗅。
僅僅是少了卡利耶拉身上那獨特的香氣，否則幾乎就要讓西格麗德確信對方是卡利耶拉了
這灰發色的女性，盡管樣子不一樣，但那聲音和氣質，都令她感到恍若隔世，全然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你吃中飯了嗎？”
塔莉婭把紫瞳少女領進宅邸一層，頓住腳步，柔聲又帶著些許試探地問少女。
像想親近她，又小心翼翼。
“沒有。”
西格麗德嚇得一激靈，不再去試圖聞對方身上的味道，摸了摸肚子，答道。
再怎說這也是別人的老婆，自己偷偷去嗅對方的香味，有點犯罪了。
確實從影世界出來之後，她就一路奔波。
從南萬緹娜領跨越空間門來到了布利爾達，接著就在布利爾達歌劇院二樓確認好了自己的新身份，然後就來到了聖克瑞修道院，還沒來得及考慮午飯。
“等會兒在我們家吃完了再走吧，我正好在下廚。”
塔莉婭幹脆地決定道。
既然是老朋友亞波的手下，那也算是他們老魔界的後輩，幫忙照顧下次元分支年輕的孩子沒問題。
“真的可以嗎？我就是受委托完成一個任務，還在你們家蹭頓飯，多不好意思。”
西格麗德沒想到蘭德教授的夫人這慷慨。
從對方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敵意。
那媽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快要滿溢而出。
“我平常都會做很多的飯，多加套餐具的事，等會兒多吃點，不要客氣。”
塔莉婭拉了拉廚房的門，說道。
但她發現廚房的門被鎖上了。
而且是從內部反鎖住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
西格麗德感謝地躬身答應。
塔莉婭又試圖拉開廚房的門。
“塔塔，我來做飯就好了！等會兒做好給你們送出來！”
貓老板在廚房門內喊道，聲線格外緊張，從稚嫩的聲音變成了少女音，連口癖都硬憋沒了。
“……”
塔莉婭還是第一次聽到貓老板說話不帶喵。
“誒，廚房有人在做飯嗎？”
西格麗德好奇地問道。
她覺得這聲音莫名有點熟悉，卻又說不出在記憶深處哪能對上。
“是我家雇的廚娘，婭米小姐。”
塔莉婭思索了一會兒，講道。
貓老板有時候也挺怕生人。
現在她塔莉婭是蘭德的太太，那貓老板扮成他們蘭德家的幫傭也很合理。
既然貓老板不想來見客人，那塔莉婭也不會為難貓老板。
或者說貓老板獨攬了今天中午的掌勺大權，她也可以偷閑一會兒，和這個來到他們家的次元分支小可愛多聊聊。
“原來你叫塔塔嗎？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西格麗德根據剛才廚房的喊聲，得出了眼前這位女性的名字，自來熟地問道。
“算是……小名啦，不過你想叫我塔塔也可以。”
塔莉婭走進客廳，回頭看著次元分支的少女。
這半真半假的名字她本來不願意在克瑞帝國用。
有點太不正式了。
不過她心對這位少女的包容莫名的高，看到對方悸動的眼神，她還是同意了。
“塔塔……”
西格麗德默念著對方的名字，
“噢對了，我不該叫你阿姨，該叫你姐姐才是，你這年輕，又這漂亮，還是蘭德教授的妻子，想必在聖克瑞修道院會受到學生們的愛戴和歡迎，因為你特別像我的媽媽，所以我就不小心喊了……”
西格麗德想起了什，連忙道歉道。
“想喊就喊吧，我無所謂。”
塔莉婭嘴唇輕啟，神色帶著異彩。
聽到這孩子真誠的話語，她發現這孩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
換做其他十幾歲少女喊她阿姨，她可能會介意，可這孩子喊她完全沒關係，甚至不禁幻想如果有這樣的孩子叫她媽媽，她會有多爽。
“你的媽媽如今還好嗎？”
塔莉婭又打探道。
少女竟然剛巧就說她像媽媽，讓她心緒隱隱地在動。
“她……已經不在了。”
西格麗德垂下眼眸，心懷傷感地說道。
從小就在北大陸的孤兒院長大，她沒見過自己的母親長什樣，隻有夢的卡利耶拉，完美符合了她對媽媽的幻想，在影世界親身與卡利耶拉相處了如夢似幻的兩周後，她幾乎就認定了卡利耶拉是她唯一的媽媽。
可是，卡利耶拉早就消失在了數萬年前。
她必須接受這讓她不願接受的事實，也許隻有在墜落的溫柔鄉，才能再見卡利耶拉一麵，而這現世是不可能見到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讓你想起傷心事。”
塔莉婭看著這孩子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澀，有不知名的感情在身體往上湧。
“其實不知道為什，我在看到塔塔小姐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和我媽媽特別相像……可能這說非常不禮貌，但我發誓我沒有說謊。”
西格麗德盯著灰發美女的眼睛，坦白道。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看到塔塔小姐的一顰一笑，即便是那多愁善感的模樣，都和卡利耶拉一模一樣，太溫柔了。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沒有說謊。”
塔莉婭被那真摯又明亮的紫羅蘭眼瞳注視著，更加於心不忍了，她終於忍不住抱了抱眼前這令她憐惜的少女。
鑒定出來對方說的都是真話。
巧得可怕。
她把對方幻視成女兒，對方竟然也把她幻視成了媽媽。
這真的是命運女神在顯靈，讓她們兩個互相需要的生命相遇了嗎？
“塔塔小姐……”
西格麗德發怔地感受著對方的溫暖和柔軟，她輕輕把手放到對方的背上。
簡直和卡利耶拉一模一樣，仿佛就是卡利耶拉的身體。
這近距離下，若是對方身上還有那獨一無二的香氣，她恐怕會感到時空錯亂，認定是她的卡利耶拉在現世複活了。
怎會有這樣相似的人呢？
西格麗德仍舊錯愕著。
盡管這樣抱著人家的老婆不太好，但她的私心讓她想要不停地聞這塔塔小姐身上淺淺的清香，那是母愛的醇香，讓她無法拒絕。
過了數秒，西格麗德才像離開冬天大早上的被窩一樣，極不情願地放開了這位灰發女性。
“塔塔小姐，你肯定是個好媽媽，你和你老公有孩子了嗎？”
西格麗德由衷地稱讚並問道。
蘭德教授真是有福，能夠娶這樣一位卡利耶拉型的女性。
有這種老婆，真是一輩子都有了。
西格麗德來到這個家也沒有看到小孩子的蹤跡。
看起來偌大一個宅邸就一對夫妻在住。
塔莉婭聽到這話，臉頰泛紅的側開了頭。
“我，我和他還沒這個計劃……”
她囁嚅道。
“你喜歡小孩子嗎？”
西格麗德又問她。
“大概，不會討厭吧。”
塔莉婭覺得如果孩子無論是像休寶那樣乖巧，像西格蕾那樣活潑，還是像蘭奇那樣調皮，都很可愛。
“那還不加油？”
西格麗德拿肩膀撞了撞塔莉婭，眯眼笑著小聲問道。
“不，不，我們，他……”
塔莉婭一時變得手足無措，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現在有點後悔和這孩子吹過了，明明隻是剛認識，但聊起天來又像久別重逢，下意識就把她當成最親近的人了。
自己其實隻是剛扮上未婚妻，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妻子。
要孩子？
那得怎做？
塔莉婭光是想想和蘭奇如果會有後代，就腦袋發昏，臉頰燙得像火在燒。
“難道你們還沒……”
西格麗德仿佛看出了這對新婚夫妻的狀況，驚訝道。
“我和他這幾個月每天晚上都睡一起！”
塔莉婭紅著臉強嘴道。
就當是為了演好蘭奇的未婚妻，不被看出破綻，她也得嘴硬。
她說的都是實話，自從變成蘭奇的本命卡，蘭奇休息的時候，她都會變成魔法卡牌待在蘭奇的靈魂空間，那不就是和夫妻一樣每天住一起了。
“能講下你們的浪漫熱戀過程嗎？”
西格麗德湊近了點挑眉問道。
她從沒見過卡利耶拉紅臉的樣子，但看到眼前這個灰發女性的狀態，讓她有點可以想象出來了。
“也，也就經常約會，有時候牽牽手，然後讓他抱抱我……”
塔莉婭光是想起花都帕厄時的過往，就感覺又羞怯又甜蜜。
……
二樓。
“真是的，這個托利亞多，也不先和我確認一下，就讓人家小姑娘直接過來了……”
蘭奇一邊苦惱地自語，一邊趕忙想找到塔莉婭和她說下等會兒好好招待下次元分支的女生。
他沿著樓梯走下。
剛和托利亞多通訊到一半，托利亞多好像就被帝國特別行動處逮捕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監視什，直接被蹲點的帝國特別行動處團團圍住，然後當成嫌犯拷走了。
“托利亞多說的驚喜到底是什，他話又沒說完。”
據說還是大老遠專程跑過來，現在又要把人家退回去，太不好意思了。
忽然。
他聽到了一樓的談笑聲。
意外的很和諧。
緊接著，蘭奇看到一個蘋果被念動力懸浮著飄向了他。
似乎是從一層的廚房門縫飛出，然後被貓老板竭盡全力送到了樓梯口這邊。
蘋果上麵是貓老板的雕工。
寫著兩個大字——
快逃。
蘭奇握住蘋果，疑惑地翻過來看了看，也沒其他的信息了。
“能有啥事。”
蘭奇拿起蘋果咬了一口，自在地拋著蘋果往下走。
這家還能有什危險不成，塔莉婭明明就在一樓，還能聽見她開心的聲音。
蘭奇從樓梯口的轉角走出。
他看到塔莉婭正帶著一個背影是淺發色少女有說有笑地站在了客廳。
她們就像一見如故，正牽著雙手聊著。
“原來是來客人了。”
蘭奇心想，臉上露出笑意，對次元分支的少女抬手打招呼，
“你好，我是蘭德教授，剛才在樓上通訊，沒能第一時間招待你。”
蘭奇開朗大方地說道。
客廳餐桌旁，塔莉婭的視線從眼前少女身上移向樓梯這邊。
“我先生下來了，他其實也就一般般吧，沒有帝國魔法工學屆吹得那厲害，我也是不情不願才嫁了他。”
塔莉婭鬆開了少女的雙手，難掩一絲炫耀意味地說著，
“我們等會一起吃飯。”
雖然她平時不覺得自己這個小徒弟怎樣，但是拿他當老公好像也是挺有麵子的那種。
淺發色紫瞳的少女回過身，望向樓梯口那道身影。
“蘭……”
她剛欲開口叫蘭德教授，話音就止住了。
她的氣息停頓，隨即又吸了一口氣，睜大了眼睛。
這世上有一個人，即使化成灰，她也無需任何辨認就能識出來。
那氣息她太過熟悉，那氣質也獨一無二。
西格麗德眼角顫了顫，她有點不敢相信。
她有想過一萬種與聖子在南大陸重逢的場景。
但萬萬沒想到，再見時他竟然是作為別人的人夫。
砰一聲。
蘭奇手中的蘋果掉到了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
蘭奇也瞳孔地震。
整個客廳，僅剩空氣的流動聲，但三個人都不動了。
這是非靜止畫麵。
唯有塔莉婭最先動起來，看著兩人。
她不懂為什蘭奇和這孩子遇到後，兩個人都像大腦宕機了。
塔莉婭把手放在西格麗德眼前晃了晃，卻無法改變她直勾勾盯著自己老公的視線。
直到過了許久。
“西德，你怎來了？”
蘭奇強保持著鎮定，擠出一絲笑意，問道。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好像捋清了些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因果。
如果西格麗德渡海來了南大陸，大概率會聯係複生教會的渠道，那就可能會找上次元分支。
而次元分支的樞機主教托利亞多又了解北大陸那邊的狀況，自然是單方麵知道麥卡西和西格麗德的故事！
「我保準給你找來一個配得上你洛奇·麥卡西校長的完美未婚妻，你對她不心動都不行！」
「你們倆就放心去影世界吧，等你們回來之後，我就是開傳送魔法也幫你把未婚妻帶過來！」
蘭奇的記憶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的夜晚。
托利亞多那天晚上在劇院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和魔音般開始浮現在蘭奇耳邊，回蕩在腦海。
“！”
蘭奇理解了一切，他輕咽口水。
這下好像要出大事情了。
“真是不能小看了聖子呢，這才轉頭跑來南大陸多久，就娶到了一個·這··好·的·老·婆。”
西格麗德說到最後，近乎一字一頓地說道。
“等等，老婆？不是，是未婚妻，不不，也不是未婚妻……”
蘭奇正欲解釋，但看到塔莉婭的眼神已逐漸凜冽。
似乎自己在外人麵前極力否認她的妻子身份，讓她非常生氣。
蘭奇話音短暫停頓的瞬間，就聽到了西格麗德的哂笑。
“怎樣？你很在意她的看法所以否認不下去了？她的滋味很不錯是嗎？讓你每天晚上都要和她一起，片刻也不想分離？”
西格麗德臉上保持著笑意問蘭奇。
她複述著剛才塔塔告訴她的話語，讀懂了蘭奇剛才的眼神。
“不，事情不是這樣的。”
蘭奇視死如歸般地站定腳步，望著眼前兩尊狼虎，額頭上冒出汗。
這時候要是逃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怎不是？以及……你們認識？”
塔莉婭不解地看著這個少女，又望向狀態很不對勁的蘭奇。
原來托利亞多送的是個熟人嗎。
但她怎沒見過蘭奇還認識這樣一個少女。
兩個人之間曖昧的關係，隔著空氣就能聞到，塔莉婭心倍感不悅。
“你們兩個還牽手，還會抱在一起吃飯，這話屬實嗎？”
西格麗德繼續追問，三個人各說各的。
她把剛才塔塔小姐講述的看似虛構的過往向蘭奇證實一遍。
越問，她現在越察覺塔塔說的都有點真了。
蘭奇像聲帶掉樓上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被兩道淩厲的目光盯著。
如果承認，西格麗德就炸了。
如果否認，塔莉婭就炸了。
反正她倆至少要炸一個！
“蘭奇，你說句話啊。”
塔莉婭也看出來兩人有點關係了。
她好像懂了蘭奇為什要在其他女人麵前極力否認他們兩個的關係，心的酸澀之意又似失望，又似怒，又似疑慮，又似悲傷，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讓她格外不悅。
“我們兩個明明做過這種事對吧，你還說我像個可以抱的大灰貓，抱著我喂了我一下午。”
塔莉婭質問道，她已經不管這話會不會讓她自己也爆了，隻想讓蘭奇承認。
叮呤啷！
廚房響起一陣鍋碗瓢盆掉地上的聲音。
好像是貓老板聽到這話都繃不住了，被嚇得念動力不穩，鍋都掉下來了。
就算貓老板知道那天花都帕厄他倆會抱在一起吃飯是一場烏龍，肯定是塔塔在科隆芝日橋客棧餐廳讀蘭奇的心讀錯了，但向來要強的塔塔，也不會在其他女人麵前退讓。
客廳的空氣再度變得撲朔迷離，仿佛一觸即發的火藥桶，隻待一星火光便會爆發。
三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數米，卻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塔莉婭的呼吸充滿了不安，西格麗德指關節的細微動作都可能引發災難性的後果。
處於風暴中心的蘭奇，像暴風眼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卷入這家即將爆發的戰爭。
終於。
“雖然這件事不是這的單純，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如今我和塔塔小姐正在努力扮演未婚夫妻，要騙過克瑞帝國。”
蘭奇深吸了一口氣，向她們兩個開口講道，
“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已經向我的委托人托利亞多先生做了完整的說明，一切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這中途，可能有許多誤會，因為他剛剛被抓走了。”
貓老板在廚房偷聽著外麵的動靜。
首先這個時候慌是沒用的，當事人越是心虛就越是會讓她們誤會。
唯有誠懇，唯有勇氣，才能讓她們兩個都接受，心平氣和地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蘭奇的語氣慢條斯理，很放鬆。
貓老板一邊躲在廚房做飯，一邊聽著蘭奇的救火。
它知道真誠是蘭奇的必殺技，無論是塔莉婭還是西格麗德都一向抵抗不了。
但蘭奇也是被逼到絕境才會返璞歸真，用真誠直麵危險。
而且太過真誠之後，就開始抽象起來了。
可今天蘭奇也隻能搏至無憾了。
“我明白你們兩個是第一次在克瑞帝國見麵，我也有責任向你們做說明，其實有些事情哪怕是我也從來無法做到掌控，導致了出現差錯，我們有時會自作聰明，會懷有錯覺，會深陷執念，被人傷害，又傷害別人。”
他繼續說著，向兩人鞠躬道歉，
“我做了錯範，錯誤的示範。”
蘭奇盡管還在條理清晰地誠懇道歉，但口誤已經暴露了他的不安。
今天的突發狀況實在太猝不及防。
當他看到西格麗德的時候，她已經到了家的客廳，還和塔莉婭聊了好一會兒。
小地圖西格麗德都已經走他臉上來了，他才發現問題。
他也有點不知道這個情況該怎解了。
“沒事，正好，這有對的飯，我們三個可以坐下來邊吃邊聊，你說怎樣呢？”
西格麗德一向熟悉蘭奇的解決問題思路，也經常效仿，她指了指餐桌。
這樣可以滿足他們三個人的訴求，她倆都得到解釋，蘭奇把事情解釋清楚，還順便把午飯解決了。
她太懂聖子的語言藝術了，不會讓聖子避重就輕，就這容易把這件事揭過。
這件事情她得好好聽聽是怎回事。
以及“大灰貓”真的有那可愛嗎？
偷腥貓罷了！
“……”
塔莉婭側過頭盯著這個女人，金色的眼眸已不再是剛才的關愛，而是失去了高光，歪著腦袋像殺手一般看著這個想搶她男人的家夥。
她自從滅國以後，早就一無所有了，現在就剩一個寶貝徒弟，誰要是敢搶她的徒弟，那她保不準自己會幹出什事情。
“好。”
蘭奇感覺到了氣壓的沉重，走到了塔莉婭和西格麗德所在餐桌的對麵，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來和她們好好聊一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過來。”
西格麗德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她和塔莉婭落座後，可能是互相嫌棄對方，中間剛好空出了一個座位。
“……”
蘭奇不敢說話，隻是眼神望向那張空椅子。
他坐兩人中間……
那等下他們三個人真的吃得了飯嗎？
“這有什好心虛的呢？”
塔莉婭見蘭奇猶豫了，她也聲音變得柔和了半分，帶著一百分的完美笑意，對蘭奇說，
“蘭奇，你坐啊。”
她師匠就陪在他身邊，有什不敢坐的。
“……”
蘭奇沉默不語繞桌子走了一圈，視死如歸地快步走到了她們要求的位置上。
左邊塔莉婭，右邊西格麗德，兩個女生都看著他。
蘭奇脖子捂汗地坐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