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娘滴站住!花姑娘站住!”
“小娘子,別跑啊,跟哥哥們樂樂,哥哥們幫你洞房花燭夜啊。”
倭寇看著新娘子婀娜多姿的逃竄身影,流著哈喇子,嗷嗷叫著追進了穀道。
這個穀道是一個曲折蜿蜒的古道,兩側是丘陵,能看出很多人工開鑿的痕跡。
穀道也有岔路,陪嫁人員和新娘子慌不擇路,衝進了一個岔路,而這個岔路恰好是一條死路,三麵環丘陵,還是比較陡峭難以攀爬的哪種。
“哈哈哈哈......小娘子自己選了一個好地方啊,哥哥們正好在這跟小娘子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洞起房來,快點吧,哥哥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倭寇看到陪嫁人員和新娘子逃入了死地,一個個樂不可支,興奮的嗷嗷叫。
除了追逐陪嫁人員和新娘子的倭寇,穀道入口不遠處爭搶嫁妝的倭寇也興奮的嗷嗷叫。
這些陪嫁實在是太豪奢了,金銀珠寶,還有綾羅綢緞,家具擺設,太多,太多了。
“我的,我的,我的......”
“我先拿到的!”
為了爭奪陪嫁的財物,倭寇們爭搶了起來,甚至還有不少人廝打成了一團。
“混蛋,這多東西呢,搶什,待會去屠滅了東汕村和上坡村,有的是東西給你們搶!再不夠,咱們返程途中再破一個鎮子,保證你們財物多的拿都拿不了!”
“哪個再搶,東西就歸公!”
麻葉看到麾下倭寇亂糟糟的爭搶成了一團,忍不住破口大罵了起來。
在麻葉的喝罵和歸公威脅下,廝打成一團的倭寇,才慢慢止住了廝打和爭搶。
“咦?這金簪怎掉色了?該死,這金簪不是金的,隻是用黃銅塗的金漆,麻的,嫁女兒都用贗品,真是為富不仁!”
一個倭寇突然驚訝的發現,他和另一個倭寇爭搶的金簪,怎掉色了,金漆下麵竟然是黃銅,這才發現這所謂的金簪不過是個贗品,不由破口大罵了起來。
“哈哈哈,王老衰,你還真衰,好不容易搶了一個金簪竟然是贗品。”
“你別笑話我,看看你們手的掉不掉色!”
“怎會,我們又不像你那衰,哎呦我曹,我的金碗也掉色了......”
“我的也掉色了......”
倭寇們嘲笑那個倒黴催的倭寇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手的金器也都跟著掉色了。
“真是為富不仁!麻的,抓住陪嫁的,審問審問,這個為富不仁的老混蛋是誰,我們一定要讓他知道為富不仁的代價,非把他家全殺光不可!”
倭寇們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怎都是假的?這個老東西他就不怕夫家發現,對他家閨女不好嗎?”
麻葉一臉疑惑的看著手掉色的金剪子,隱隱覺得哪不對,但是就是想不出來。
“轟!隆!”
就在這時,忽見嫁妝中間的場地爆發出了一股驚天動地的爆炸,猩紅色的火光夾雜著黑煙騰空而起,仿佛盛開了一朵直徑十餘米的巨大火焰彼岸花。
火光衝天!地動山搖!
伴隨著爆炸聲,無數的鐵珠、鋼珠、銅釘如梨花暴雨一樣,向四麵八方濺射開來。
與此同時,淒厲的慘叫如影隨形,爆炸近處的一眾倭寇如同破布一樣,口吐鮮血,身體往後仰躺拋飛,遠處的倭寇則被梨花暴雨的鐵珠、鋼珠、銅釘擊中了身體,鮮血四濺,發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淒厲嚎叫。
麻葉自己也是肩膀一痛,在地動山搖中下意識的低頭,發現肩膀的盔甲破了一個洞,鮮血直流,手的倭刀都拿不住了,當掉在了地上......
接著,未等驚慌失措的倭寇做出反應,一個又一個巨大的火焰花在驚慌失措的倭寇群中炸開了。
暴雨梨花的鐵珠、銅釘一次又一次的伴隨著爆炸四麵八方的濺射開來。
這一次一個銅釘擊中了麻葉頭上的頭盔,將頭盔擊飛,頭皮也被擦出了一道血槽,麻葉一下子披頭散發了起來,在生死之間,麻葉也是反應迅速,用唯一還能活動的左手拉過來一個倭寇擋在自己身前,自己低頭躲在了倭寇後麵。
“啊......”
就在下一秒,好幾個鐵珠打在了擋在麻葉身前的倭寇身上,令其發出一聲又一聲慘叫,沒幾秒這個倭寇就腦袋一歪嗝屁了。
好險,好險,若不是有兄弟“舍命”擋在了自己身前,自己這次就要掛了。
麻葉忍不住慶幸了起來。
接著,地動山搖的恍惚之中,麻葉的神經被觸動了,這個場麵在哪見過?
想起來了。
當年蘇州楓橋陣前也是這個場景,一聲地動山搖的爆炸,麾下好幾千兄弟就碎了!
朱平安!
肯定是朱平安!
麻葉一下子就想到了朱平安,立馬斷定今日此劫的始作俑者肯定是朱平安無疑!
新仇加上舊恨,一下子湧上心頭,再加上爆炸衝擊波,麻葉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溝槽的朱平安!又用這種卑鄙無恥的伎倆,該死,該死,真是罪該萬死!”
“朱平安,要是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要千刀萬剮霍霍淩遲了你不可!”
麻葉披頭散發,嘴角流血,臉色猙獰的咒罵起了朱平安,隻是在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聲中,他的聲音就像一個屁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
在穀道這邊發生爆炸的時候,穀道麵岔路的倭寇一愣,後麵怎回事,遭雷劈了嗎?!
不過,很快,曆經血戰的他們就反應了過來,那不是雷劈,那是火器爆炸。
很快,接二連三的爆炸,也證實了他們的判斷。
這夥送嫁人員有問題?!
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下一秒,岔路三麵丘陵上一麵麵浙軍軍旗升起,埋伏的浙軍露出頭來,火銃,虎蹲炮的爆炸聲隨即連綿不絕的響了起來,也證實了他們的判斷。
但是,晚了!
遭遇埋伏的他們,像是麥地被割倒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丘陵上麵墜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繩索,陪嫁人員還有新娘子身手矯健的拽著繩索,在上麵浙軍的用力拽扯下,如飛一樣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