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慧臉色不太好看,她本沉浸於修行之中,卻被外人打斷。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則……”寧小慧看向使者,目光很危險。
她的修為卡在了煉氣三層,但她擁有天資冰脂玉手。後者才是她修煉的主要方向。
不久前,她參與了鄭家機關黑蛇兵器的鍛造,大有收獲,尤其是對冰脂玉手的奧義頗有深刻的心得體會。
鄭家的那件機關兵器太凶,充滿了殺機。
寧小慧施展天資,幫助了機關兵器置死地而後生。
這個煉器過程對她產生了強烈的觸動,讓她在回來的那天晚上,就發現自身的天資有大長進,竟能修複金丹品級的物品。
以前,她魂入仙宮時,也能通過天資來修複木偶身軀,但天資修複的物品品級並不高。
這一次,她發現連金丹級別的物體,她都具備一定的修複能力。
當寧小慧施展天資冰脂玉手時,能將受損的物品凍成冰塊。
冰塊消融之後,受損的物品長長能彌補缺失。
比如裂縫補平,又比如傷口,缺陷像是樹木一般生長,自愈。
使等待良久,終於見到寧小慧。
他先是向她報喜,然後給她一份玉簡。
玉簡中,正是四至六層的五行氣律訣。
“好好好,有了這個,我終於能晉升到煉氣中期了。”
“我會擁有更多的法力,施展更多次天資。”
“等等……”
忽然,寧小慧臉色微變,想到了某種可能,便問:“這個是怎得來的?我離開後,三家聯合行動成功擊敗機關猿猴了嗎?”
使者知道詳情,本來一直想隱瞞,但奈何寧小慧專門詢問,隻好說明了真相。
得知闖關成功,獲得後續功法的人是寧拙,寧小慧的眉頭頓時深深皺起。
“他?”
寧小慧嘴角扯動了一下,猶自不信:“怎會是寧拙?他怎會有這樣的實力?”
使者:“他還真有。”
“這一次探索仙宮的行動中,寧拙以一人之力,一馬當先,各種法術層出不窮。
“他率領他的親信,一路橫闖。”
“改修隊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直到對戰機關猿猴的時候,才起到了些微炮灰的作用。”
“寧拙最終擊退了機關猿猴,來到第二座道門,獲得了後續功法。”
“要知道,城主府前不久才剛剛爆出,蒙衝等人修行四至六層功法的情報。”
“也就是說,我寧家改修隊已經追上了城主府了。”
“呃!”
使者擁有強烈的家族榮譽感,說著說著就有些忘乎所以,沒有注意到寧小慧臉上的陰雲,越來越濃鬱。
感受到寧小慧冰冷的目光,使者立即閉上了嘴巴。
寧小慧捏著功法玉簡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
“好好好。”
寧小慧咬著牙,吐出三個字。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
她是因為寧拙才被迫離開改修隊,改走了身入仙宮的路線。
她自從離開之後,就一路順風順水,發展勢頭極好,甚至還參與了金丹級數的煉器。
但寧小慧生性驕傲,身為主脈卻被支脈趕走,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對寧拙幾位厭恨,矢誌複仇。
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從離開改修隊後,就杜絕一切玩樂和休憩,爭分奪秒地修行。
每當她疲累至極,感到自己支撐不下去了,她就想想寧拙的樣子,便頓時有了十二萬分的動力。
她的修行堪稱瘋狂,連她奶奶都看不下去,三番五次強製打斷她,勒令寧小慧去休息。
寧小慧打算很簡單,那就是瘋狂修煉天資,準備將來找回場子。
但此時此刻,她驟然聽到寧拙大獲成功。
寧小慧心驚不已。
她從未想過,寧拙有一天會追平蒙衝。
要知道,蒙衝可是仙資的擁有者啊。
但事實就是這樣。
“或許,我這一輩子,都可能追趕不上寧拙?”
、忽然間,她徹底意識到,在機關術方麵,她和寧拙之間存在著一條鴻溝,差距之大,可能她一輩子努力奮力,都縮短不了。
寧小慧是相當驕傲的,一直以主脈的身份為榮。
但現在,她認識到自己可能永遠比不過寧拙,以為支脈的成員。
這讓她感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挫敗。
記錄功法的玉簡材質冰涼,但寧小慧此刻卻覺得無比燙手。
她很想直接將它扔掉,狠狠地摔在地上,昂首挺胸地叫喊:“這是寧拙所為,我不屑也,我將來修行後續功法,必定是自己爭取而得的。”
但她做不到這點。
她走了身入仙宮的路線後,發現了很多新的機會,也明白了要獲取功法後續,恐怕隻能從試煉關卡中著手。
她已經沒有臉麵魂入仙宮了。
一旦被發現,必定會被排擠,被冷嘲熱諷。
排擠也就算了,一想到自己會被其它試煉弟子們嘲諷奚落,寧小慧就喪失了勇氣去魂入仙宮。
這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她受不了這些。
“所以,眼下我要尋求到後續功法,恐怕也就寧拙這的了。”
“可惡,可恨。”
寧小慧知恥後勇,她想要變強,瘋狂地想要變強。
但要變強,就得修行寧拙爭取到的後續功法。
這讓寧小慧感覺自己像是吞了蒼蠅,極端的難受,別扭。
使者察言觀色,看到寧小慧臉色扭曲,連忙安撫勸慰,告知她這個後續功法,已經被寧家族長買下來了。
“什?”
寧小慧一愣。
她頓時感覺好受多了。
她冷哼一聲,貶斥道:“這寧拙不識大體,自私自利至極了。”
“他是寧家成員,自幼受到家族庇佑,稍有點成就,就拿捏家族?”
“他的忠誠何在?”
“竟敢公然拿這些東西,和家族交易?”
“他把家族當做什了?”
“簡直是一頭白眼狼。”
寧小慧有生以來,從未見過這樣的家族支脈。
寧拙的行為,讓她極為反感,厭惡。
使者硬著頭皮:“功法玉簡,已經帶到,還有一項要務,關乎行雲流水符。”
“在下奉族長之命,要從小姐您這取回此符!”
寧小慧一愣:“什?”
“這不行。”
她下意識就反對道。
她講行雲流水符始終貼身收藏,每日都動用天資和法力,對其溫養,洗練。
忽然間,行雲流水符要被家族收上去,這讓寧小慧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她感到很疑惑:“為什?我剛得到後續功法,正要積極苦練,要用到行雲流水符呢!”
使者欲言又止。
寧小慧到底是聰明的,想到某種可能,麵露薄怒之色:“什意思?”
“難道說,你們是要將行雲流水符,給予那寧拙不成?”
“正是。”
使者歎息一聲,滿臉苦澀地道:“這便是寧拙和族長大人交易中的內容之一。”
“放肆。”
“他一個支脈,竟然如此要求,膽大包天。”
“族長竟然退讓至此?如此懦弱。讓一個小小的支脈成員蹬鼻子上臉?”
寧小慧氣得尖叫起來。
“行雲流水符,蘊含靈性,乃是家族重寶。竟然不先主脈使用,而是給予支脈?”
“簡直倒反天罡。”
“這個寧家,究竟是誰在當家做主?”
寧小慧氣得臉色鐵青,連聲斥。
使者低頭,乖乖挨罵,對寧小慧的反應,他早有預料。
寧小慧狠狠地咒罵寧拙,罵了好一陣子,才累的喘息,住了口。
使者趁機解釋,他也隻是一個小人物,這項命令,是族長做的,請寧小慧大人大量不要為難他。
寧小慧冷哼一聲:“你等著,我去找我奶奶,好好說說這事兒。”
結果,寧小慧奶奶聽聞了此事後,反而勸說寧小慧。
“寧拙不是個好惹的、”
“他很有手段,背後更有支脈的高人指點,連寧曉仁這個少族長都被他拉下馬來。”
“現在的他,坐擁黑市,麾下有眾多築基精英,家族的整個支脈都站在他身後。”
“他還和周家,鄭家,關係密切。”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入了我族老祖的眼。老祖公開表示,寧拙對我寧家是用貢獻的。”
“小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眼下,這個寧拙風頭正勁,我們不可攖其鋒芒,等到他勢頭衰弱下去,再動手報仇,也不遲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暫且忍忍,也無妨啊。”
寧小慧噘嘴,抱著奶奶的手臂,不斷搖晃,連連撒嬌。
但這一次,她奶奶卻鐵著心腸,“小慧,你和寧曉仁相比如何?”
“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付他,很可能,你也會入獄。”
寧小慧臉上一白:“奶奶,有你護著我,我如何能。”
她奶奶直接打斷道:“我不過是一屆家老,你看族長大人,他的地位比我搞多了,也重要多了,最終他保住了他的親兒子了嗎?”
寧小慧嘴唇哆嗦了一下,許久都回答不上來,最終她鐵青著臉,將行雲流水符交給了使者。
使者得了此符,連忙告辭,不敢久留。
寧小慧眼巴巴地望著使者遠去的背影,幾乎要將一口貝齒咬碎。
“寧拙。”
“今日的恥辱,我必定百倍奉還。”
“哼,你的好日子也不會太長。”
“我已經發現身入仙宮才是重點,等我積累到足夠的貢獻,我就能兌換處仙宮的職位。”
“最高的職位,應當是宮主”
“我有冰脂玉手天資,已經快要積攢到標準,可以兌換醫師之職。”
“有了醫師職務,我積累貢獻的速度,將快上五倍不止,從此往後,將一日千。”
“我將來的修為,貢獻,以及職位,都將碾壓你。”
“我們的賬,我都會牢牢記著呢!”
“終有一天,我會和你好好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