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紐豪斯從《紐約客》踢走,羅伯特·戈特利布事先並不知情。
在那之前,家中聚會時他甚至還在跟林朝陽討論今年《舌尖上的中國》的專欄內容。
離開《紐約客》之後,羅伯特·戈特利布回到了他的老巢克瑙夫出版社,擔任名譽總編輯,理論上他和紐豪斯仍就是員工和老板的關係。
今天他打來電話,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蒂娜·布朗接手《紐約客》後,刻意冷落林朝陽,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要不然麥克拉思不可能不聯係林朝陽。
新人新風氣,蒂娜·布朗要為《紐約客》塑造出嶄新的刊物風格,並無不妥。
但她低估了《舌尖上的中國》的影響力,不提去年連載時的風光,隻說過去一個多月時間《舌尖上的中國》的熱賣和它的影響力,就完全值得《紐約客》大力拉攏。
按照廣告部門的估算,如果《舌尖上的中國》今年能夠繼續在《紐約客》連載,那它為雜誌帶來的廣告費增幅很有可能數倍於去年的成績。
這時蒂娜·布朗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等她再聯係林朝陽想補救,林朝陽卻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前倨而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於是乎,就有了羅伯特·戈特利布今天的這通電話。
在電話,羅伯特·戈特利布的語氣帶著歉意,他這通電話打的也有些不得已,並不想讓林朝陽為難。“我理解你的處境。不過羅伯特,我決定不再繼續《舌尖上的中國》專欄不單純是因為賭氣。你也知道,我的主業是寫小說,每年花出一段時間來寫專欄確實要花費我很大的精力。
另一方麵,《紐約客》給的報酬確實不太高,寫專欄偶爾嚐嚐鮮還好,總這幹性價比太低了。”林朝陽心平氣和的跟羅伯特·戈特利布聊著他不再寫專欄的原因,聽完之後,羅伯特·戈特利布輕輕歎了口氣。
“以《舌尖上的中國》現在在美國社會的影響力,你不再繼續發表專欄文章,實在令人遺憾。”“遺憾肯定有一點,不過《舌尖上的中國》的火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它新奇的內容輸出模式。以後大家見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林朝陽之所以會這說,是因為朱迪斯·瓊斯手底下負責的那些美食作家已經有人開始致敬他的寫法了。
未來一兩年之內,美國的讀者們可能會陸續看到《舌尖上的墨西哥》《舌尖上的意大利》《舌尖上的印度》……
“不能這說,你是第一個這寫的作家,無論如何都是具有開創性意義的。”
聊了十多分鍾,兩人掛斷了電話。
羅伯特·戈特利布打這個電話是礙於情麵,既然林朝陽已經有了決定,他也不會讓林朝陽為難。掛了電話,兩個孩子去院子的泳池玩水,有保姆看著,林朝陽正打算去書房看看書,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一接起電話,就聽見杜峰咋咋呼呼的聲音。
“姐夫,我等會到深水灣,晚上你可得請我搓頓好的!”
林朝陽有些意外,“你要來香江?”
“我現在就在香江呢……算了,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你在家等著我吧。”
說完杜峰就撂了電話。
在家等了一個多小時,晚飯之前,杜峰果然出現了。
“你什時候來的香江?怎沒提前打電話?”
“這不是有事嘛。”
聞言,林朝陽更加好奇了,“你來香江能有什事?”
“這事說來話長!”
前年杜峰花費了不少精力和財力創建了女裝品牌“紅秀”,發展了一年效果不算太理想。
倒不是不賺錢,這年頭搞服裝很難不賺錢,隻是沒有杜峰預想的那賺,尤其是跟服裝城的生意比起來今年過年聚會的時候,杜峰聊起這事,陶玉墨就給她出了點主意,還贏來了一輛大奔。
杜峰這次來香江,就是為了落實這件事的。
“在海港城開店?還是玉墨幫你聯絡的?”
林朝陽細品著杜峰說的話,心中轉瞬了然,“你們倆這是要搞“出口轉內銷’?”
杜峰一拍手,“姐夫你這個說法妙!沒錯,就是出口轉內銷,太精辟了!”
陶玉墨給杜峰出的主意是個一攬子計劃,第一步是讓他現在香江注冊一家服裝公司,名字就叫Vermillion Grace,聽起來有點Valentino的味兒。
有了服裝公司,接下來就是開店。
海港城是香江最大的購物中心,諸多國際一線品牌都在這開了門店。
但又不像太古廣場那些商場對入駐商家的資質審核卡的那嚴,基本有錢就能搞定。
Vermillion Grace在香江的第一家“品牌旗艦店”即將落地在這,占地300平方,投資800萬港元。當然了,也將是Vermillion Grace在香江唯一一家旗艦店。
一家店投資800萬港元,即便是杜峰現在身家數億,也忍不住心疼。
這還沒完,他還得請代言人。
請代言人是件有學問的事,按照杜峰的認知,隨便請個香江的當紅女明星就行了。
可陶玉墨卻不這認為,像林青霞、梅豔芳這些香江女明星現在在內地名氣是夠大,但逼格還是差了點意思,陶玉墨給他選了個人。
“誰啊?”
“波姬·小絲。”
林朝陽愣了一下,隨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佩服來。
盡管以前就覺得小姨子是個天生的生意人,可現在看林朝陽覺得還是太低估她了,這丫頭是個營銷天才啊!
提起波姬·小絲的名字,國人並不陌生。
波姬·小絲出生於美國紐約,擁有意大利、法國、英國、愛爾蘭四國血統,從幼年時代便展現出驚人的美貌。
因為出身演藝世家,所以她順理成章的成了童星,10歲時就為雜誌《花花公子》拍攝了裸照,引起了巨大的爭議。
除了拍廣告、拍雜誌寫真之外,波姬·小絲在1978年以11歲的年紀在電影《豔娃傳》中飾演一名雛妓。從此豔名遠播,被好萊塢稱為“世界第八大奇跡”。
改革開放的年代,國內與國際上的資訊交流不算暢通,但也正因為如此,也讓許許多多的人對於國際信息更加推崇與篤信。
波姬·小絲的名字也逐漸為國人所知,之後又有她的電影《青春珊瑚島》《無盡的愛》等電影通過非正規渠道流入國內。
波姬·小絲長了一張兼具東西方審美的混血臉蛋,十分契合國內的審美,讓她在國內收獲了眾多影迷。總結而言,她應該算是中國改革開放後首批被廣泛認知的西方明星之一,有點類似費翔“初代偶像”的意義。
95年,趙麗蓉和鞏漢林在春晚上表演小品《如此包裝》,所調侃的“麻辣雞絲”對標的就是波姬·小絲,可見其在國內知名度。
美國明星、好萊塢明星,自然是要比香江明星高級的,外來的和尚更會念經早已深入老百姓的骨髓。“我這回來香江有兩件事,一是旗艦店開業,二是拍廣告片。
玉墨這丫頭真是敗家,請人花了我300萬美元。
姐夫,你說她是不是在中間吃回扣了?”
說起花錢,杜峰又心疼起來,這些錢他得賣多少件衣服才能賺回來?
“你以為好萊塢明星那好請呢?這點錢不多。”
林朝陽隨口敷衍了一句。
300萬美元確實有點多。
波姬·小絲的巔峰期在七十到八十年代中期,那時候在好萊塢的地位大概相當於內娛的爽子。之後她去讀了大學,事業從此一落千丈,大不如前,這兩年隻能演一些配角。
300萬美元確實貴了些,但林朝陽不認為這是陶玉墨虛報價格,中飽私囊了。
英文名字起的再好聽,紅秀還是紅秀。
明星賺錢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假如是LV找明星代言,有的明星可能分文不取,主動配合。但代言紅秀這種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品牌,多收點錢也很合理,多出來的錢就當是車馬費了。見杜峰狐疑的看著自己,似乎是懷疑他在給陶玉墨打掩護,林朝陽冷笑一聲。
“你看看你這小肚雞腸的樣子,哪有點做大老板的樣子。你以為玉墨現在看得上你那點小錢?”杜峰愣了一下,“啥意思?”
“你不知道?”
“知道什?”
林朝陽感到稀奇,就小姨子那個得瑟的性子,競然沒跟杜峰說。
“她那公司賣了,玉墨到手快3個億!”
林朝陽小小的替小姨子小小的四舍五入了一下。
“奪少?3個億?”
杜峰眼睛瞪得像銅鈴,聲音都劈叉了。
“淡定!港元,不值錢。”
這兩年人民幣貶值了不少,港元兌人民幣大概是0.7:1。
杜峰這一算,仍舊震驚不止,“那也是兩個多億啊!”
“也就你兩三年的利潤。”
“那能一樣嗎?她公司才開幾年,就那點人,還沒我一個賣場人多呢!”
“不能這比,玉墨做的怎著也算高新技術產業,你那賣場屬於服裝零售業。再說了,她把公司賣了,是一錘子買賣。”
杜峰點了點頭,“倒也是。這丫頭……之前我聽她說公司不是挺賺錢的嗎?怎好端端的,給賣了?”林朝陽正要說話,門口傳來動靜,陶玉墨回來了。
“呦,你來了?門店看了嗎?感覺怎樣?我給你找的可是香江的頂尖設計師。”
“不錯不錯,辛苦辛苦!”杜峰笑得一臉褶子。
“這回來沒帶小女朋友?”陶玉墨調侃道。
“哪有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單身了大半年了。”杜峰回了一句,問起了剛才林朝陽沒回答的問題,“誒,我聽姐夫說,你公司賣了3個億?”
陶玉墨瞥了林朝陽一眼,想起了之前被挖坑的事,眼前的場景莫名有點熟悉。
“是啊!”
“真賣啦?哎呦,太可惜了,不說挺賺錢的嗎?”杜峰一臉惋惜。
“正好有合適的機會。公司賺錢是一年一年賺,現在一把3個億,夠我賺十幾年的了。”
“何止是十幾年,一輩子都夠了,你下半輩子是不用愁了,富婆啊!”
陶玉墨笑眯眯的說:“我這才哪到哪兒啊,跟你比差遠了,請個代言人就花一千多萬。”
她不說這事還好,一說杜峰的心又疼了起來。
代言費加旗艦店,加在一起兩千多萬,他再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啊!
“好了,好了,別心疼了,你家大業大還差這點?”
“你說的輕鬆,現在廣告還沒拍呢,投廣告又是一筆錢,這一年得花多少錢啊!”
“有舍才有得!要想賺大錢,你不投入怎行?門店和廠子都弄好了吧?”
“弄好了。”
今年眼看著過了一半,自從陶玉墨出完了主意,杜峰沒閑著,一直在忙碌。
主要工作有二,一是內地旗艦店的裝修,二是Vermillion Grace內地代工廠的建設。“那就差不多了,回頭Vermillion Grace跟紅秀簽個代理合同,一切就萬事大吉!”先斥巨資請明星、開旗艦店、打廣告,打造個逼格滿滿的洋品牌Vermillion Grace,再以代理的形式提升紅秀品牌自身的檔次和格調。
這就是陶玉墨給杜峰出的主意。
“還非專門搞個代工廠幹什?外麵有的是服裝廠,我一個電話能叫來幾十個,出的產品質量都不差。”杜峰抱怨道。
“你懂什!知不知道什叫高端品牌?Vermillion Grace是國際知名服裝品牌,你一個國際知名品牌,衣服跟街邊小店一個廠出的,你不嫌磕慘?
大品牌,必須有自己的代工廠,這叫品控!懂不懂?”
陶玉墨冷下臉來訓人,有點霸道女總裁的範兒,杜峰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那接下來………”
“波姬·小絲這周就能到香江,我給你找了個香江最好的廣告人朱家鼎,到時候廣告拍完,回內地之後花一兩千萬再打點廣告,我保證紅秀婦孺皆知。”
聽到又要花錢,杜峰感覺呼吸都要停滯了,來來去去快5000萬人民幣花出去了。
砸也砸出來一個馳名品牌啊!
他現在真有點後悔過年時被陶玉墨三言兩語給忽悠住了,現在看,她這就是硬砸錢啊!
“你瞧你那個表情!”
“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錢。”杜峰幽幽道。
“你別擔心,名氣有了,服裝設計師也挖過來了,紅秀的那些新款效果也不錯,以後銷量肯定不成問題。
最關鍵的是品牌有了附加值和溢價,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陶玉墨的“大餅”讓杜峰稍感安慰。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家的保姆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恰好陶玉書也回來了,一家人到餐廳去吃晚飯。杜峰問陶玉墨,“那你公司賣了,以後準備幹嘛?”
聞言,陶玉書眼神怪異的看了杜峰一眼,“她去玉郎機構上班。”
“給姐你打工?那挺不錯。”
“什給我打工,人家也是老板,手握著公司股份呢。”
誒?
杜峰滿臉意外,啥情況?
陶玉書見狀隻好把砂糖遊戲被收購的彎彎繞給他解釋了一遍,杜峰聽完之後目瞪口呆。
還能這玩?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合著……錢拿到手,公司還是你們的?”
“也不能這說,我們隻是替公司管理而已,公司是屬於所有股東的。”
陶玉書化身林太,這番話說的義正辭嚴。
杜峰不由自主,發自內心的豎起了大拇指,“高!還是您老高!”
杜峰覺得跟姐姐妹妹比起來,自己就是個土老帽,難怪陶玉墨總說他是暴發戶,人家這才叫縱橫捭闔,馳騁商海。
隨便動動手指,幾個億就賺到手了,關鍵是什都沒損失。
他之前總吵吵著要上市,其實並不太了解資本運作的優劣,隻是單純覺得公司上市比較威風。有了陶玉書姐妹倆的例子,他終於意識到,公司上市,錢景遠大啊!
“姐,我也想把我那公司弄上市,你給我傳授傳授經驗唄!”
“很多事情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這種事你得找專業人士。”
“那你給我推薦一個專業人士。”杜峰央求道。
陶玉書想了想,將梁伯韜的名片給了他,杜峰如獲至寶。
快吃完飯的時候,陶玉墨說:“對了,下周Vermillion Grace海港城旗艦店開業,我讓波姬·小絲去給站台,順便請了幾個明星,費用你給報一下。”
杜峰心頭一驚,“怎又花錢?裝個樣子而已,不請明星也沒什。”
“沒多錢,都是友情價,幾十萬港元而已。”
“幾十萬也是錢啊!”
“瞧你那點出息!你不會以為我幫你鋪排這大的陣仗,隻是為了在內地開幾家旗艦店吧?”“什意思?”杜峰麵露不解。
“Vermillion Grace是傳承自英國的百年品牌,雖然這些年發展不順,但不代表以後也會這樣。它的目標是LV、CHANEL這樣的國際一線品牌,明不明白?”
杜峰的腦袋跟龜丞相一樣,緩慢的點了點頭,“好像有點明白了,以假亂真。”
“呸呸呸,什以假亂真,這叫品牌升級。”
“對對對,品牌升級、品牌升級。”杜峰連忙改口,而後滿臉欽佩,“玉墨現在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得了!不得了啊!”
陶玉墨眼中藏著幾分得意,故作淡定,“隻是常規的商業操作而已。反正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即便在香江折騰不開,也沒什損失。”
“是這個道理。”
前段時間伍美珍說陶玉墨跑去林氏和星空衛視打聽來打聽去,陶玉書沒太在意。
今天全程旁觀了陶玉墨當狗頭軍師給杜峰出主意,她才明白敢情這丫頭是策劃了這一出戲。陶玉書不太喜歡妹妹的這種操作,不過在商場各種扯虎皮、拉大旗的操作並不鮮見。
她看著陶玉墨和杜峰狼狽為奸,心中有些不托底,也不知道玉郎機構交給妹妹以後,會變成什樣?杜峰這回要在香江待一段時間,但他隻在深水灣道75號住了一天,就搬到了外麵酒店。
他這些年過慣了花天酒地的生活,來了香江自然要好好樂樂,在深水灣可待不住。
隔天上午,林朝陽來到玉郎機構九樓參加劇本審查會。
他現在基本不參與林氏影業的運營,但在劇本方麵還是會幫忙把關。
林氏影業現在家大業大,每年收入版權庫的劇本超過100部,其中被立項拍成電影的最後不會超過1/3。單以製片量來看,林氏影業跟好萊塢那些大公司比也不輸,但在體量和影響力上還有很大的差距。像今天這樣的劇本審查會每個月都會有,幾十部劇本齊齊亮相,由公司的導演、編劇、攝影師和藝術顧問集體投票是否入庫和立項投拍。
會議結束,陳凱戈湊到林朝陽身邊。
“林叔,我聽說您的新書要在美國本土進行改編?導演找的還是馬丁·斯科塞斯?”
林朝陽的眼睛落在陳凱戈身上,這小子撅個靛,林朝陽都知道他要屬什屎。
5月份《霸王別姬》在戛納電影節攬下金棕櫚大獎,陳凱戈春風得意,一掃這幾年被章藝謀橫壓一頭的喪氣,那叫一個得意。
在國外各處參加電影節,浪了一個多月,最近幾天才回來,聽說過些天還要出去。
看起來這一部電影不騷包了大半年,他是不會消停的。
“您說,我要是去好萊塢拍個電影怎樣?”陳凱戈試探著問道。
“你爸讓你去的?”
林朝陽一句話臊的陳凱戈麵紅耳赤,“林叔……您看您這話說的,我……我都這大的人了。”林朝陽搖了搖頭,“行了,不逗你了。”
然後他正色說道:“以你現在的名氣,去好萊塢沒有太大的問題。可去了好萊塢你拍什,那地方商業片當道,你去拍商業片?”
“好萊塢不也有藝術片嗎?”
“好萊塢的藝術片是拍給美國觀眾看的,你覺得你的審美標準和價值觀能契合美國觀眾的口味嗎?”雖然陳凱戈總認為自己是個詩人、文人,但實際上他就是個俗人,大部分人有的欲望他都有,他的問題不在能力,而在自我認知出了問題。
就好比拍電影這件事,他們這波學生在電影學院時學的都是蘇聯電影那套,最瞧不起的商業電影。入行之後,陳凱戈一直拍攝的也是藝術片。
可這多年他參加各種電影節,對好萊塢的向往早已深入骨髓,現在如果有去好萊塢拍電影的機會,他恐怕巴不得,偏偏他的風格又不適合好萊塢。
後世陳凱戈就曾衝擊過好萊塢,為米高梅拍了一部《溫柔地殺我》,正兒八經的R級片。
別看是R級片,投資可不低,整整3000萬美元,最後全球票房700多萬美元,差點把米高梅的褲衩給賠掉,陳凱戈的好萊塢之路也就此終結。
見陳凱戈麵露沉吟,林朝陽語重心長的說道:“凱戈,聽叔一句勸,好萊塢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