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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5章 突破

    “哦哦。”墨畫點頭。

    程默左右瞅了瞅,而後問墨畫和司徒劍,“你們還看?”

    司徒劍看向墨畫。

    墨畫略作沉思,搖了搖頭,“先回去吧,煉丹是沒什好看的,後麵有空再來看看。”

    “好!”

    程默和司徒劍點頭道。

    於是三人便打道回府,離開了論道山,回到了宗門。

    回到宗門後,墨畫照常修行,破瓶頸,畫陣法,煉鎧甲。

    但有空的時候,他還是會去論道山,看看論道大會。

    論道大會好歹是乾學州界三年一度的盛事。

    墨畫心中莫名生出一些好感。

    墨畫微怔。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與三品金丹煉器師顧師傅交流了很多煉器心得。

    墨畫又主導設計了煉器陣圖,定製了大批靈器,同時為了使靈器形製,與陣法結構相契合,做了很多研究。

    自己自小神識強而體弱,能平安長大,都是多虧了馮老先生的治療調養。

    之後是論器大會。

    丹清門,是乾學州界十二流宗門之一,門內弟子也大多都以煉丹為畢生誌向。

    不過這種事太出風頭,不符合自己低調謙遜的氣質。

    但相對的,煉器的眼界和格局,卻有了相當顯著的提高。

    丹清門的風氣,給墨畫的感覺,跟馮老先生有點像。

    出頭的椽子先爛。

    自己雖然不參加,但多少要了解一下。

    此時墨畫看別人煉器,多觀察,多總結,並且改良自己的煉器陣圖的設計思路,也算受益匪淺。

    數日之後,論器大會也落下帷幕。

    但論器大會的魁首,有些出乎墨畫的意料,並不來自十二流,或是乾學百門之中,專精煉器的宗門,而是出自八大門之一,與太虛門有些淵源的太阿門。

    他記得,與自己有過交情的歐陽楓師兄,也是出自太阿門。

    不過這再怎說,也是六年之後的事了,現在不著急考慮,先看看情況再說。

    所以將來到底要不要參加論道大會,墨畫還有些糾結。

    論道大會,還在如期舉行著。

    墨畫算了一下,六年之後,假如他修為升到築基後期的話,說不定也要上場,跟百千宗門的天驕之子,一爭高低。

    墨畫莫名想到了通仙城的一品丹師——馮老先生。

    這些都是師父對自己的諄諄教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而他奪得第一的煉器法,是一門鍛劍法門。

    更何況,現在不參加,但不代表以後不參加。

    不過這個太阿門的論器大會魁首,應該比楓師兄還高一屆,算是楓師兄的師兄。

    所以盡管他實際的煉器水平,還是不堪入目——因為他掄不動二品大錘。

    墨畫有空就去看一眼。

    墨畫摸了摸下巴,神色若有所思起來。

    論丹沒什好看的。

    “太阿門,鍛劍法門……”

    墨畫不大關心。

    這屆論道大會的章程,先是論丹,而後是論器,接著是論符,繼而論陣,最後才是論劍。

    這是一般煉器師,尤其是一絲不苟,按照傳承體製,煉器規範,按部就班地學煉器的弟子們,所不具備的。

    煉丹濟世,救死扶傷。

    “太阿門……”

    雖然實際上說來,他煉器的水準,比煉丹水準還要差一些,但認知還是有的。

    最後誰得了魁首,墨畫也不大認識。

    墨畫關注得就多了一些。

    隻知是“丹清門”的一個高他兩屆的師姐。

    反正就是一堆人在燒火爐子,講究煉丹的手法,火候,技藝,操控等等,最後由成丹的時間,成功率,品相等諸多因素進行評級。

    之後是論符大會。

    符籙墨畫接觸得最少。

    所謂煉符,簡單地說,就是消耗靈力,凝結法術,然後將法術封存在提前煉製好的玉符之中。

    這樣使用的時候,催動玉符,可以直接發動法術。

    符籙有一定修為境界限製的門檻,但基本不需要,使用者額外消耗多少靈力。

    算是一種,簡便的補充攻伐的手段。

    而煉符本身也是一種修道產業融合的門類。

    煉符所用的“玉符”,可以封存法術,本身就依賴煉器和陣法製作。

    而作為煉符師,最重要的,就是靈力。

    優秀的煉符師,無一不是靈力磅,且精通法術,尤其精通某些稀有法術,或是上乘法術的靈修。

    這點天生和墨畫絕緣。

    墨畫雖然是靈修,但是靈根差,靈力微弱。

    他雖然精通法術,但走的是“萬法皆通”的門路,精通的都是濫大街低級法術。

    更何況,“玉符”的胚子,是很昂貴的。

    墨畫也不舍得買。

    他買些陣媒,靈墨,都有些心疼。

    因此種種,在所有修道門類中,墨畫的煉符反倒是最薄弱的。

    雖然他的成績,是一甲六丙。

    但這六個“丙”中,煉符是“丙”中“丙”,隻差一點,就淪落到“丁”級麵去了。

    所以論符大會,墨畫隻簡單瞄了幾眼。

    最後誰得了魁首,他甚至都沒看一眼。

    之後就是論陣大會了。

    論陣大會看的人就更少了。

    論道大會之中,丹器符陣四個修道門類,陣法壓軸,排在最後。

    但弟子們看了前麵三個,興致磨滅得差不多了。

    更何況,接下來就是論劍大會了。

    大多數弟子的期待,都放在四大宗,八大門,十二流及乾學百門,天驕雲集,萬道爭流的論劍會武之上。

    對論陣大會的事,自然不算關心。

    而且諸多修道門類之中,陣法雖然高貴,但也是相對最枯燥的,看著也最無聊。

    煉丹開火爐,爐火升騰。

    煉器掄大錘,火花四溢。

    煉符凝法術,流光溢彩。

    唯有陣師畫陣法,真的是在平平無奇地畫陣法。

    若是精通陣法的內行弟子還好,尋常弟子,隻學一般陣法傳承,根本看不通門道。

    讓他們坐在旁邊,稀糊塗地,看一群弟子在下麵蒙頭畫陣法,就這看幾個時辰,的確難熬。

    因此,相較而言,論陣大會是最冷清的。

    但墨畫剛好相反。

    他對論陣大會,最感興趣。

    基本上稍微重要些的比試,他都看了。

    而看了很多弟子畫的陣法後,墨畫對參與大會的天驕弟子陣法水準,心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估量。

    這些參與論陣的師兄師姐,肯定是比自己強的。

    清一色築基後期修為,神識絕大多數,也是十九紋。

    偶爾也會有十八紋巔峰的。

    但十八紋其實隻是來“陪跑”的。

    這些弟子的宗門,陣法傳承一般,因此能挑出幾個十八紋神識,專修陣法的弟子來參加論陣大會,已然是十分難得了。

    而考核的陣法難度,也不全是十九紋高階陣法。

    從十七紋開始考,然後十八紋,最後十九紋。

    如此一步步淘汰。

    最後能留下來的,都是築基後期,就擁有十九紋深厚的神識,而且大多數都已然通過二品高階陣師定品考核的弟子。

    十九紋的陣法,墨畫現在還不會。

    但這是因為,他神識還不夠,而不是因為這些陣法有多難。

    即便是最終,決賽考核的那副,比較偏門而且陣理高深的十九紋陣法——後天八卦歸藏陣。

    墨畫看在眼,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難。

    “就這個水準……”墨畫心忍不住想道,“六年後,我不會能拿個第一吧……”

    墨畫心想了下,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乾學州界,論陣大會第一?

    他連忙搖了搖頭。

    應該沒這簡單……

    做人不能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

    自己也不能有這種小覷天下英雄的,自負的想法!

    墨畫緩緩點頭,平複了心態,保持謙遜的態度,而後繼續看了下去。

    一直看到論劍大會結束。

    出乎墨畫意料的是,論陣大會前三,竟全是“四大宗”的弟子。

    專修陣法,且以“陣”為名的萬陣門,隻得了個第四。

    而得魁首的,是個雖看著一表人才,但一臉孤傲,甚至有些目中無人的,姓“沈”的弟子。

    他穿著一身華貴的雲白鑲金色的道袍。

    墨畫認得這件道袍。

    乾道宗道袍。

    論陣第一,出自乾道宗……

    乾學四大宗之一的乾道宗。

    也就是自己那枚入宗令上,寫著的“乾道宗”。

    是那個,自己拿著入宗令登門,卻被冠冕堂皇地推諉,嫌自己靈根低微,不讓自己入學的乾道宗。

    至今想起,墨畫心還有些不是滋味。

    墨畫不由撇了撇嘴,心嘀咕道:

    

    “看不起我……”

    墨畫自認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不吃饅頭,也要爭口氣。

    這口氣早晚要爭。

    這個饅頭,遲早也要吃回來。

    “乾道宗!”

    墨畫輕輕哼了一聲,心默默記住了。

    四周的長老,以及其他一些宗門,家族的上層修士,紛紛起身,向獲勝的弟子祝賀。

    論陣大會,看的弟子雖少。

    但似乎因為陣法地位特殊,來旁觀的長老,反而比之前的論丹、論器、論符大會都要多不少。

    那個得了魁首的沈家弟子,恭敬回禮,但臉上還帶著幾分倨傲。

    周圍乾道宗的長老,也都麵容含笑,一副矜持但傲慢的樣子,與眾人寒暄。

    仿佛論陣第一,必是乾道宗囊中之物。

    論陣大會,至此結束。

    ……

    之後又隔了一段時間,就是最重要的論劍大會了。

    論劍大會,也是在論道山舉行。

    墨畫到了論道山,這才意識到,所謂盛事中的盛事,究竟是什意思。

    整個論道山,真正的是人聲鼎沸,眾如山海。

    山上山下,密密麻麻全是各宗弟子。

    幾乎每個弟子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期待、羨慕、憧憬等等情緒。

    一般來說,這種神情,隻有年休放假的時候,才會出現在每個弟子臉上。

    墨畫也受氣氛感染,心中忍不住雀躍起來。

    程默和司徒劍也在,還有郝玄。

    尤其是程默,他也突破了築基中期,下一年就升級了,暫時沒什事,便天天往論道山跑。

    他是體修,做夢都想參加論劍大會。

    論劍大會在論道山中,單獨劃定的場地舉行。

    場地各種各樣,有山有水,地形複雜,是特意開辟出來,供弟子五人一隊,論劍會武的。

    場地上方,還有陣法。

    墨畫神識略微一掃,目光一震,有些失神。

    “五品……”

    這些陣法,都是真正的五品陣法,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五品陣法。

    是五品虛空陣法!

    蘊含空間之力的,五品虛空陣法!

    隻是……

    墨畫皺眉,有些費解,“為什這要用到五品陣法?”

    程默自然不知道,郝玄也搖了搖頭。

    司徒劍便為墨畫解釋道:“這些陣法,是用來保護論劍的弟子的。”

    五品陣法他不太懂,但涉及論劍大會相關的設施,司徒劍還是十分熟悉的。

    整個乾學州界,沒有任何一個弟子,不渴望參加論劍大會。

    司徒劍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劍修,名字中還有一個“劍”字。

    若是能在論劍大會中,取得一個好名字,不光在宗門,會備受長老器重,即便回了家族,也算是光宗耀祖,前途無量。

    司徒劍接著道:“論劍大會,隻是切磋,不是真讓弟子拚命。”

    “但大家都是築基弟子,修為相當,一旦全力動起手來,也沒誰真能收得住手。”

    “所以乾學州界的一些老前輩,便聯手構建了這些五品虛空陣法,用來保證弟子的安全。”

    “畢竟能拜入乾州宗門的,要天賦極佳,要出身極好,要兼而有之,真要出了什好歹,也不好交代。”

    墨畫有些不明白,“怎保證安全?”

    論劍大會真正比起來,情況很複雜。

    以他目前熟知的陣理,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怎樣才能在論劍製度下,保護弟子安全。

    司徒劍指向場間參與論劍的弟子,“進場之前,每人都會有一枚‘命符’。”

    “命符與五品陣法是一體的,會替弟子承傷,一旦所受傷害超過限度,命符破碎,弟子便視為戰敗。”

    “與此同時,五品陣法會強行催動,借虛空之力,強製將該弟子,傳送出論劍場地,保證其安全……”

    墨畫一怔,而後恍然大悟。

    五品虛空陣法,原來是這用的。

    “那這個‘命符’,跟‘本命長生符’,是不是有些類似?”墨畫問道。

    “的確是有些像,但其實差遠了。”

    司徒劍神情微肅,道:“這種命符,雖然也涉及五品虛空之力,但完全不能跟本命長生符相提並論。”

    “整個乾學州界,也基本上隻有幾個頂尖世家中,頂尖的嫡係天驕,才有資格讓洞虛老祖,不惜消耗本源,種下一枚本命長生符。”

    “而這樣的弟子,基本都集中在‘四大宗’。”

    “我們司徒家,雖勉強摸了五品的門檻,但至今還沒資格,去種這種‘本命長生符’……”

    司徒劍歎了口氣。

    墨畫微微蹙了下眉頭。

    本命長生符……

    還沒等他細想,程默已經嚷嚷道:“開始了,開始了,墨畫,小師兄,快看!”

    墨畫循聲望去,就見被陣法隔絕,也被陣法保護的一處場地中,兩方弟子已經開始了比鬥。

    這種五對五的比鬥,情形就比較複雜。

    既講究個人修為和道法戰力,也講究協作配合,謀略戰術等等。

    實際交起手來,局麵複雜,情況更是千變萬化。

    墨畫第一次看,很多規則都看不大明白。

    他隻能邊看邊記。

    但有一說一,確實比之前的論丹、論器、論符之類的好看。

    尤其是涉及到,太虛門同門師兄師姐們,與其他宗門的比鬥。

    因為立場相關,天然就有期待。

    沒人不希望自己的宗門贏。

    因此兩隊交錯,捉對廝殺,體修刀劍銳利,身如猛虎,一步步逼近靈修。

    靈修一邊撤退,一邊釋放法術。

    決勝的戰機,僅在毫厘之間,稍縱即逝。

    有一點疏忽,就會引發一係列變故,十分驚險,令人心情起伏不定。

    墨畫很快就看得投入起來。

    一轉眼,天都已經黑了。

    不知不覺,他就看了一天了。

    墨畫歎了口氣。

    這個論劍大會,果然很讓人上頭。

    時間流逝得飛快。

    不過想著三年一度,機會難得,墨畫便稍稍“放縱”了一下,有空也跟程默一起,來看論劍比鬥。

    看著看著,墨畫就看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雖說是靠同門協作,但其實很多宗門,同門弟子之間,也並沒有那“默契”。

    多數情況,還是各打個的。

    然後抓住機會,以多打少。

    這便相當於是戰術了。

    團隊協作,主要作用就是“以多打少”。

    戰術目的,也大多都是“以多打少”。

    看著雖然精彩,但的確少了些變化,戰術太單一了。

    這些手段,甚至不如通仙城獵妖師叔叔伯伯們,合力獵妖之時,誘敵深入,遠壓近攻,圍獵捕殺的戰術豐富。

    墨畫皺眉思索,而後緩緩明白過來了。

    獵妖師們獵妖,是真正的生死拚殺,隻講實用,不擇一切手段。

    而論劍大會,本質上還是一種“比鬥”。

    同門弟子之間,也並非全部是一心的,互相之間也有競爭。

    而且有的大宗門,似乎在有意,讓自己的一兩個核心弟子出風頭。

    大比之時,讓其他同門先出手耗著。

    將對手的靈力體力耗得差不多了,這些核心弟子,才會出手,完成以一敵二,乃至敵三的“壯舉”,收割勝利,引得其他弟子爭相傳頌,心生崇拜。

    墨畫有些不屑。

    借論劍大會,給核心弟子造勢。

    但關鍵是,論劍大會本就是切磋,這玩倒沒什。

    但若是以後,遇到歹毒的邪修,凶殘的魔修,他們也這玩?

    那些邪魔修士,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你這樣玩,豈不就是在給他們反殺的機會?

    還是說,這些核心弟子,將來直接進入道廷或是世家高層,從不會在第一線,與邪魔碰麵?

    墨畫搖了搖頭。

    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

    他目前隻是“看戲”的。

    秉承著知己知彼的想法,墨畫還是經常會來看論劍大會。

    看看其他宗門,都修什功法,擅長什道法,慣用哪些手段。

    宗門氛圍如何。

    弟子之間,是否明麵上和睦,背地互相算計。

    同時墨畫心也在琢磨。

    假如自己上去打,應該要怎辦?又能用哪些手段?

    墨畫將這些都總結下來,想著以後萬一有機會,也能派上些用場。

    而除了看論劍大會之外,墨畫的修行也沒閑著。

    經過夜以繼日的努力,墨畫識海中的謎陣,終於被徹底解開,瓶頸瓦解,一切也水到渠成。

    在論劍大會接近尾聲之時,墨畫的修為,終於是突破了。

    邁過初期,踏入中期。

    靈力如汞,愈發深厚。

    自此,他便成了一位,築基中期的少年修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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