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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雲伯的府邸之中,氣氛很是壓抑。

太醫們來來回回,帶著各種各樣的丹藥來去,臉上的神色都緊繃。

府邸麵的侍女侍從都屏住呼吸,臉色蒼白,走路的時候腳步匆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也因此,整個蒙雲伯府邸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似是要把人硬生生憋悶死似的。

蒙雲伯還在昏迷,就算是宗師的武功,被那秦王一箭矢釘在了九龍壁上,掛了足足一壺酒的時間才被拉下來,拉下來之後,立刻就拖回來救治,此刻看去,情況也是極為不妙的。

這一家極嚴苛,方才老夫人來看望自己的兒子,哭嚎了一陣。

臨走的時候發狠,說是要把她兒子,把蒙雲伯救回來,若是救不回來的話,就把這些個侍女,侍從都送下去陪葬!

下去孝敬去。

由不得這些侍女侍從們不臉色煞白,真心實意地在心麵祈求蒙雲伯能夠醒過來。

作為中州一係武官之首,蒙雲伯掌控著中州的數萬軍隊,武功的天賦也不錯,在靈丹妙藥的支持之下,又多有奇遇,總算是在五十九歲的時候,在宗師最後的年限之前踏出一步,踩著邊兒進入宗師的範疇麵,但是宗師畢竟是宗師,即便是最弱的宗師,也同樣如此。

法相在身,勁打八麵。

自那之後,蒙雲伯的行事作風就變得越發睥睨起來。

仗著其軍權,宗師境界,袞袞諸公都不大敢惹他,至少是不願意去和他死拚—-到時候死拚,兩敗俱傷,彼此都沒有占到什便宜也就罷了,還要給站在旁邊的其他人給吃兩口肉,何苦呢。也由此,蒙雲伯氣焰越發囂張起來,這些年來,也多和另一派係的文官有許多衝突,起了不少的矛盾。

但是這一次,來看望蒙雲伯的人麵,卻有許多出身於文官。

而且,還頗為誠心。

唉聲歎氣的。

無他,往日這文武百官,彼此之間的衝突,那不過隻是屋子麵的事情,打來打去,肉總也是爛在鍋麵的,可是現在那秦王突然出現,猛龍過江也似的,一箭險些把蒙雲伯釘殺了去,這便是從外麵來的了,是壞了規矩,偏偏他們還沒有膽量惹了此人的規矩,隻能逆來順受,由不得他們心中不憋悶不樂。

今日來拜訪的官員,都是年輕力壯的那一批。

老家夥們則是一個個都裝病推辭不出來。

不是說崴了腳,就是說害了病。

要就是今日左腳先進門不吉利,不適宜見客。

一個一個老油子,跑得比誰都快,慫得也比誰都徹底。

隻有這些年輕的官員們過來,看望了蒙雲伯之後,眾人另外去找了個地方,暫且休息,談論那秦王時,不由悶悶不樂,覺得自己這世代公卿,公侯貴胄,文武百官,竟然似乎都得要卑躬屈膝地活在那位秦王的陰影之下似的。

但是若是說要和秦王為敵,那是無論是誰,都萬萬不肯的。

那可是神將榜第三的存在,當代頂尖的豪雄。

我等打秦王?!

真的假的?

莫不是昏了頭。

還是快快算了吧。

但是,這多人匯聚在了一起,就一定會出現一個出謀劃策的。

方才幾杯酒水下肚,就有一個人提議起來,提出了一個頗有些精妙的論點,道:“我們不能對付秦王,可是,我們本來也沒必要和秦王打生打死啊!”

眾人疑惑看向那年輕的文官。

那人是欽天監之人,擅長的就是些大勢,輿論,他端著酒,道:“現在,是赤帝陛下看重秦王,兩人關係極好,所以,秦王才會以足以稱皇封帝的實力,隻自稱呼為王,這是代表著秦王重情重義。”

“對付重情重義的人,自然也要從情義兩個字上著手。”

“我們不需要對付秦王。”

“我們隻需要讓秦王和赤帝陛下,離心離德便是!”

“到時候秦王被逼迫離去,不就沒有這一座大山壓在咱們的頭頂上了嗎?!”

眾人想了想,皆是讚一聲妙招!

旋即又問道:“問題是要怎做?!”

那欽天監官員平素隻是文官體係的邊緣,哪有這許多大官都注視著自己的經曆,在這諸多殷切目光的注視之下,不由得麵色酡紅,大腦麵,保全自身的那一部分就好像被扔掉了似的,思考許久,道:“不如,就從赤帝一脈的傳統來說。”

“我赤帝一朝,最大的敵人是誰!?”

眾人沉思許久,皆對視道:“西域,草原,還有霸主。”

那欽天監官員聽著前麵兩個的時候,還是搖頭皺眉,表示不對,不夠,可是聽到了最後的名字時候,卻是眼睛亮起來,大聲道:“不錯,正是霸主!”

“我赤帝一朝,最大最古老的對手,不正是那霸主嗎?”

他說著便是有些興奮起來:“霸主是白虎大宗,秦王也是白虎大宗。”

“霸主用猛虎嘯天戰戟,秦王也用猛虎嘯天戰戟。”

“秦王和霸主也不曾同時出現。”

“這確實是沒有證據說明秦王和霸主有關係。”

“不也沒有辦法說明秦王和霸主沒有關係嗎?”

“我等便說,秦王就是八百年前霸主的轉世之身,也或者說,秦王就是繼承八百年前霸主之願的人,不管怎樣,反正把秦王和霸主身上靠就是了!要讓赤帝陛下,覺得這秦王是敵人,是從根本上的敵人,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朋友。”

“事情就成了!”

有人遲疑不已,道:“這樣的說辭,陛下會相信嗎?”

欽天監官員道:“信與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陛下和秦王之間出現間隙。”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牢靠的。”

“間隙一旦種下,就會逐漸變大,最後真正讓兩人分道揚鑣。”

這幫年輕的官員們談論到了興頭上,也不顧其他,齊齊地湧出去了,他們穿著朝服,前往奔赴皇宮,詢問了羽林軍,打算前去拜見赤帝陛下,自也不會敢於前去挑釁皇帝的威嚴,也隻是老老實實地等待在宮殿之外,等待著赤帝大皇帝陛下的召見,隻是在等待召見的時候。

忽而聽得了遠處傳來了陣陣聲響。

震得人心發慌。

轟隆隆的,像是兩股洪流在衝擊,又像是成千上萬的戰鼓轟鳴擂動。

眾人驚愕,皆茫然不知所措,來回轉頭去看,卻是什都看不到,隻感覺到這一股奇怪的強大氣息越來越劇烈起來,就連這遼闊宮殿的地麵,都似乎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斷震顫起來,不知道怎的,心麵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感覺浮現出來了。

像是有什天災地禍出現前的動物。

怎回事!?

這是,赤帝的宮殿怎會這般模樣的?

眾多臣子都驚愕不已,隻有那欽天監官員,這多年來,做的事情也就是查看天上星象和地麵的變化,腦子麵都是填充著這些東西,知道曆朝曆代,都是把這些天地異象往人事上去靠。

再加上喝了許多的酒水,也不知道是腦子變得靈光了,還是反倒是變得混沌起來了,當即就是大聲呼喊起來,道:“是天地之異相,是乃天地之異相!”

“赤帝皇宮之下,地龍翻身,攪動安寧!此乃是先祖的示警啊!”

“正是因為那秦王乃是八百年前,霸主的後身,是要再度和我赤帝天下為敵啊!”

“陛下貴為天子,竟然和秦王交好,實乃是違背了祖宗之法,這才遭致了曆代先王之怒,才導致了我中原的赤帝皇宮晃動不休啊陛下!”

他躁動起來,帶著官員,是打算要進言給皇帝,希望在皇帝心中留下對秦王的芥蒂。

哪怕是一絲絲也好。

言官進言,秦王總不至於因此殺死他們。

趁著酒勁兒,這些年輕官員們齊齊往動靜很大的方向奔去。

他們隱隱約約,聽到了皇帝陛下的聲音。

他們不斷喊叫著——“陛下,陛下!”

“秦王和霸主有關啊!!!!”

而在片刻之前。

秘境之中。

李觀一幾乎是抓住了姬子昌就狂奔往外走去,順便把沿途值錢的玩意兒也一塊帶著了。

姬子昌瞠目結舌:“你你你,這個時候了,你還帶著這些做什?!”

李觀一麵不改色:“值錢玩意兒不帶走,等著炸了嗎!”

“我這不也是為了我女兒嗎?”

“這多拿點,那邊不就能少拿點了?”

姬子昌目瞪口呆。

仿佛有千萬般千萬種的念頭在肚子麵轉啊轉,最後隻化作一聲罵聲:“勁啊,你是窮死的嗎!”

李觀一理直氣壯:“三十年財運押出去了!”

姬子昌狐疑道:“還有這樣的人?我可不信。”

李觀一痛徹心扉:“你不信歸不信,是真的有。”

姬子昌道:“真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是你自己沒有財運不要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去。”

皇帝道:“有本事的話,讓那個人,將朕這個赤帝大皇帝的三十年財運也帶走試試看啊。”

李觀一古怪看著姬子昌,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樣的要求。”

他二人一邊碎嘴一邊高速移動,其實速度一點沒落下。

李觀一的速度極為快。

在他年少的時候,因為覺得兵家身法,太過於粗暴,直接,還嚐試去學一學江湖武者的輕身功夫,覺得江湖輕功,又縹緲又灑脫,速度也快。

後來想明白了。

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太年輕,被花胡哨的東西迷惑了。

力量大,速度就會快!

力量大,身法就會猛!

力量大!什都不是阻礙!根本就不需要什騰挪規避。

他幾乎是一路拆出去的。

要身法有力量,要速度有力量,要騰挪有力量。

那一座秘境,就算是世外三宗之一的手筆,卻也不能夠承受霸主這樣層次的全力發揮,要知道,統率四十萬精銳重甲大軍的霸主,是在青史之中都隻存在了短暫一兩年的,在那之後,就中了許多計策,被層層削弱,而在他麾下有四十萬大軍的時代,他幾乎沒有動用全部的兵力。

畢竟他隻需要數萬人,就能擊敗十倍於自身的大軍。

幾乎是這數千年戰爭曆史之中,最大的不可思議。

許多人都忽略,最後被赤帝和天下群雄圍殺的,是隻剩下了十萬大軍的霸主。

甚至於沒有敵人,讓霸主徹底發揮出四十萬大軍的統率。

所以李觀一見到的幾乎可以稱為,僅存在於理論上的,霸主的巔峰和極限。

偏生李觀一自己也不是個安分省油的性子。

直接玩命和霸主爆了。

兩人在秘境內部對拚廝殺一陣,對於世外三宗的觀星一脈來說,簡直相當於屋子麵來了幾千年來最擅長拆家的白虎大宗,且開始發飆。

若是說比起這個還糟糕的消息,那就隻能是。

來這拆家互毆的白虎大宗,是兩頭。

好不了一點。

整個秘境都在超負荷的運轉,以及強烈軍勢的對衝之下被撕裂開來,李觀一的速度身法已經算是相當迅猛,但是後麵的秘境毀滅的速度更快,在秘境湮滅的瞬間,一股說不出的恐怖力量朝著外麵猛然擴張開來。

李觀一抬手抓住姬子昌後背的衣裳。

旋身一轉,順勢舒展手臂。

堂堂的赤帝陛下就被拋飛出去了。

李觀一雙腳踏著秘境台階,整個人在這一股極為強橫的衝擊力推動之下,高速朝著上方掠去,左手握住赤霄劍,右手握著猛虎嘯天戰戟,劍刺戟斬,招式霸道連綿不絕,一招一招,硬生生將後方撲來湧動的氣浪餘波給撕裂,劈碎開來。

那五把霸主麾下大將的頂尖玄兵也在這一股劇烈的,朝著外部噴湧出來的強烈氣浪之中,高速移動。

猶如當真有五個武功極妙的頂尖好手對李觀一出手,圍攻,迅速穿刺過來。

“來得好!”

“想要看看,我是否能夠收服你們嗎?好兵器,當真是距離神兵不遠了。”

“那就,齊上罷!”

李觀一手持神兵,左右橫掃,將這一件件兵器彈開,擊潰,掌中的猛虎嘯天戰戟幾乎揮舞如龍,自身的氣息之上,也沾染了霸主那種,鐵與血般的黑紅色的氣焰,一時間兵家肅殺淩冽之氣衝天,李觀一感覺到從秘境之中爆發出的氣息越發洶湧起來了。

白虎法相,赤龍法相出現在李觀一的身邊。

李觀一長嘯一聲,木劍龍圖出現在手中。

右手握劍,左手並指從劍脊之上拂過,劍身上就浮現出一股幽深安靜的流光,伴隨著一陣陣淩厲肅殺的劍鳴聲,木劍龍圖之上吞吐出一陣劍芒,李觀一注視著眼前湧動出來,似乎要蔓延到整個赤帝皇宮的餘波,長劍斬出一—

【斬白帝】!

一劍肅殺淩冽,瞬間將秘境破碎時逸散出的強橫力量斬開。

那種無限擴張,仿佛要將整片皇宮建築群都直接掀翻了的力量被斬斷了,沒有繼續蔓延下去,卻也由此,在這短暫範圍之內,抵達了最高的破壞性,李觀一徹底折服了這五把玄兵,而似乎隱隱聽到了霸主的聲音,在他的耳畔回蕩著,平靜得落下。

‘握著你的兵器’

‘保護好,【你的搖光】罷..

李觀一想到那銀發少女,隻是此刻,這秘境已經要徹底毀滅。

轟!!!!

李觀一單手抓住姬子昌,右腳往下麵一踩。

虛空泛起漣漪。

玄龜法相出現。

肅穆,威嚴,乃是戰鬥姿態!

四肢展開,龜甲之上,散發流光,大吼一聲。

然後就被一腳直接踩了個正著。

玄龜威嚴的大吼聲音都變了聲調:“吼--噶啊?!!!”老司命秘傳的法相級別身法‘絕學’!

李觀一踩踏在玄龜的龜殼上,用力借力。

身子就朝著上方以極高的速度掠去,玄龜法相也在瞬間散開來,綠豆大小的眼睛麵,滿是茫然。

而後被收入李觀一體內。

李觀一和姬子昌的身子接著這一股朝著外麵噴湧而出的勢頭,猛烈得朝著地麵湧去,瞬間靠近。

破開!!!

恰巧在這個時候,外麵的眾多臣子抵達了這片冷宮的前麵,他們一副為國為民,為君盡忠的姿態,高喊著道:“陛下,陛下,臣等夜觀天象,察覺到西北天域有白虎諸宿,星辰大亮,主掌殺伐征戰,大不詳,大不詳啊!”

“恐怕是那位秦王,和八百年前霸主,有那千絲萬縷之聯.”

聲音還沒有落下,就有更加巨大的動靜爆發開來,將他們的上書聲音,盡數壓下去。

轟隆隆隆!

地麵崩裂出了一道道的裂隙,前方那整個赤帝中州宮殿群中,最為遼闊,也最是古老的宮殿,那代表著從八百年前的赤帝初年,到五百年前赤帝一係鼎盛時代的大片宮殿,在那三百年間,整個中原,甚至於是整個天下權力最集中的地方。

塌了!

欽天監官員呆滯,嗓子的話就像是被卡住了一樣,一個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片的宮殿坍塌,先是重重地砸落在了地麵上,在這種接觸之下粉碎開來,而後那平整鋪開的地麵朝著下麵陷進去,旋即墜落到了無盡的深淵當中似的。

這般畫麵實在是壯闊,有一種將過去的那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傳說,那權力和愛恨糾結之地徹底粉碎的錯覺。

什榮華富貴。

什皇權君主。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而在這般消亡壯闊的瞬間,卻又有兵器嘶鳴的聲音暴起。

嗡!!!

兩道身影衝到天空,旋即朝著下麵落下。

其中一位似乎武功不行。

是被一股柔和的勁氣送下來的,看上去一身華麗服飾都染了灰塵,狼狽得模樣,倒像是個從哪來的流氓乞丐似的,可是定睛一看,卻分明正是當代的中州之主,赤帝大皇帝陛下。

落在地上,一屁股墩坐在那,齜牙咧嘴的。

而另一位則是猛烈得衝擊到了高處。

手中揮舞著暗金色的兵器,撕扯虛空,發出一陣一陣肅殺淩厲的呼嘯聲音,和一件件兵器碰撞,發出肅殺清脆的碰撞聲音,旋即似乎終於結束,猛然落下。

欽天監的文官為首的眾多官員不知道上麵的是秦王。

隻是齊齊簇擁到了姬子昌的身前,皆是道:“陛下,陛下。”

“臣等夜觀天象,那位秦王殿下,命應天星,主掌殺伐混亂,隱隱然,和八百年前那位霸主,一般無二,都是天下的亂世殺伐之主。”

“臣等懷疑,這位秦王殿下,似是和那霸主有關。”

淩厲的破空聲再度壓下了他們的話語。

他們也發現了姬子昌臉上的古怪神色。

天空中的戰鬥結束。

這空中的身影猛得轉折,往下,如同撕扯出一陣狂風,暗金色的巨大戰戟先狠狠地落在地上,勁氣崩裂撕扯出一道道的溝壑,那身影旋即站在了這徹底毀滅,坍塌的赤帝舊宮大殿之前,他穿著勁裝,外麵罩著墨色的罩袍,站在那,墨色的袖袍翻卷如龍。

眾人的麵色凝固。

秦王??!!

錚然肅殺的鳴嘯聲中。

足足五道流光從天而墜,倒插在李觀一身前的土地上,發出了同一道聲音每一把都散發出逼近神兵的肅殺威能。

散發流光。

赤帝的宮殿坍塌,而秦王以如此的姿態踏入人間。

李觀一剛剛才率領大軍,和那僅存於理論當中的,最鼎盛的霸主正麵角逐,戰鬥了不知道多少次,李觀一的身上沾染了一股濃鬱到了極致的霸道之氣,他站在那,仿佛他才是這一方天地,真正的君王,神色淡漠睥睨。

那些年輕一代的官員,世家貴胄們麵色煞白。

整個赤帝皇宮當中所有人都看到,天穹之上,滿天的星光流轉,代表著亂世殺伐之主的白虎星宿大亮,旋即有上萬把兵器從天空中墜下,呼嘯聲中,齊齊插入周圍地麵,森然如林,煞氣衝天,低沉的虎嘯聲音響起,白虎大宗的法相昂然而立。

宇文烈失去了資格,霸主沉睡消散,薛神將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在這個時代出現的白虎大宗有足足四尊。

此刻鼎盛的,隻剩下一位。

那雄渾遠超往日的白虎七宿星光,落於此身。

明亮的星辰在上,巨大白虎法相,袖袍翻卷的秦王,齊齊垂眸。

“說孤和霸主有關。”

眾人的大腦一片空白,已經被這一股極致的肅殺淩冽之氣衝擊的不能思考。

他們結結巴巴地道:“不,這,這隻是..”

他們拚盡全力想要把秦王和霸主之間的關係抹掉,但是這個時候,那位秦王拂袖,緩聲道:“對,有關。”

“然後呢?”

雙方對峙,一方承認。

卻是,天地一片死寂,無人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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