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都想回一趟關中郡,去驪山轉一圈,告訴那邊的人,我現在好歹也是溫都尉。”
溫言話一出口,教授和總部長就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壓住了溫言的肩膀。
“不至於。”
溫言微微一怔,看著兩人的反應,就知道這麵有故事。
“話說,就算是驪山出來人,也不至於過去就順勢把島國給滅了吧?我也沒聽說白起在,不至於吧?再說了,政哥還沒複蘇,他不點頭,手下的人應該也不敢貿然大軍出動。”
總部長看向教授,讓教授說,教授難得欲言又止了。
溫言忽然福至心靈,脫口而出。
“不會是大軍出動,開戰就是複蘇條件吧?”
教授閉上嘴,不說話,眼睛都閉上,轉過身,根本不回答這種問題,還有些怕回答這種問題的樣子。總部長則是搖了搖頭。
“你別看我,我什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不能知道確切答案,難得糊塗是一種默契。”溫言撇了撇嘴,這些家夥,玩什謎語人啊,愛說不說。
“那行吧,這事我暫時就不管了,我回去了,你們後續查到什消息了,再告訴我就好,需要去幹架了找我也行,我好久沒跟人幹架了,手還真有點癢,我也需要找人驗證下我的修行,我都不知道我現在修行到什地步了。”
“嗯?”總部長聽了這話都微微一愣,之前跟人對練的時候,不算?
但轉念一想,想到溫言跟人對練的時候,他才剛熱身好,那倆老家夥就果斷停止,根本不敢繼續打下去。
溫言入門閃電奔雷拳之後,加上本身的基礎,的確沒法全力演練。
這玩意是少數出手完全不留一絲餘地的法門。
烈陽部都很少請茅山掌教出手,每一次請人,茅山掌教都得先問清楚,是不是可以不留活口,情況也適合他出手,可以提前規避掉誤傷的情況。
溫言現在也是,那倆堂堂半隻腳都踏入武道第六階段的老家夥,跟溫言對戰,都怕一不小心被溫言打死主要是這樣死的話,太冤枉了。
溫言自己的修行,純階段來看,應該是轉職修真者後的第二階段了,可這個也隻是純階段,應用還是有些少。
最近才算是達成了當初的願景,他開源了修真者,然後再去學其他大佬的東西。
讓他自己看書,尤其是看原文,實在是有點太難了。
還是現在這樣,學灰布,直接刻錄好點,正好應該沒人比他更了解相關的路線和東西,這都是他當初玩命莽出來的。
最近幾天,就忙著刻錄基礎手印相關的東西,這些都是絕對沒有風險的。
閃電奔雷拳,學得很是順暢,已經有些出乎意料了。
溫言沒管後續的檢驗和追查消息,這些都是需要時間,需要專業人士,他搞不了,他要先回去一趟,去見見老趙。
上次就想去老趙家二樓見見老趙的,當時還有別的事沒去,恐怕那時候老趙就已經開始跟上版本變化了回到德城,走出冥途,溫言跟馮偉告別,說下次去關中郡約飯,他自己從地下走了上來。
走上來之後,就看到五兄弟人疊人,腦袋在窗口疊成一列,觀察著外麵。
“你們猜溫言家今天吃什好吃的?”
“我猜是白切雞。”
“我猜醬油雞。”
“我猜是燒鴨。”
老四說完,其他三個立刻同時低頭看了一眼。
然後老五抬起頭,一臉看瓜皮的樣子。
“你們是不是傻,溫言不在家,能吃什好吃的?”
“嘶,好有道理!”
五兄弟又在這一唱一和,然後一回頭,就看到溫言站在他們身後。
“回頭給你們送點白切雞,再給你們送點我包的包子,冰箱應該還有。
老趙在樓上吧?”
“在呢。”
“老趙最近胃口不好。”
“是啊,好幾次都沒吃白切雞了。”
“他可能生病了。”
“你們是不是傻,老趙早死了,怎病?”
溫言已經很習慣這五兄弟的說話習慣,伸手指了指上麵。
“我去看看他。”
溫言邁步向著二樓走去,他都忘了之前到底上沒上過老趙家二樓。
上了二樓,麵空空蕩蕩,房間連門都沒有,老趙坐在一個塑料方凳上,坐在正中間,麵對著牆壁,腰板挺直,牆壁上密密麻麻,寫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文字和符號,看一眼就眼花。
“老趙?”
老趙身子沒動,腦袋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還是平日的樣子。
“哦,溫言啊,咋了?”
“我聽下麵那幾兄弟說,你最近胃口不好,來看看你,這是在幹什呢?”
老趙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東西,一臉認真。
“我在看這些東西,就快看懂了!”
“???”溫言頭上冒出三問號:“那你現在看懂了多少?”
“認出來二百九十八個字了,但還沒弄清楚這是什意思。”
“那你坐在這幹什?”
“防著再有人偷偷跑進來亂寫亂畫,我要抓現行!可惜,每次稍稍一個疏忽,歇一會兒,就讓他跑了!”
溫言歎了口氣,拿出手機,對著牆壁拍了起來。
他一邊拍一邊看,沒錯,上麵很多字,他都認識,可是組起來他就不認識了。
拍好之後,直接發給了教授。
溫言轉身回去拿了點吃的過來,還拿了個小香爐,點了線香,插在老趙麵前,然後他坐在老趙身邊。“咱好久沒聊過了,隨便聊聊。”
溫言也不管老趙什反應,他就自顧自地說起最近的事情,說到了他要作為扛旗人,解開兵祖的封印。但是呢,最近有人,偷偷摸摸去盜墓,挖到了兵祖一隻手的墓,明顯是圖謀不軌。
說前麵的時候,老趙依然是那副一臉懵逼,聽不懂溫言說什的樣子。
直到溫言說到後麵,老趙身上的氣質,都有了一點變化。
溫言感應的清清楚楚,卻也沒管,當不知道,繼續說。
一口氣說完之後,溫言拍了拍老趙的肩膀。
“沒事別那重的心事,也別憋著,有什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還是那句話,能談的,那咱們就好好談,開誠布公地談。
咱們神州有靈氣複蘇,人家外麵也有諸神黎明。
咱沒必要自己人幹自己人,曾經有什老黃曆,那也都是過去式了。
咱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你別的人可以不信,你起碼可以信我。
吃點東西吧,你不吃東西,那五兄弟還挺擔心你的。
咱沒必要廢寢忘食。
吃吧,這白切雞,很標準,可以用來拜神的那種。
不是什豉油雞啊燒雞之類的玩意。”
溫言又拍了拍老趙的肩膀,轉身離去。
等到溫言走後,老趙坐在原地好久都沒動,他那略有些大聰明的眼神,慢慢凝聚,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他看著麵前擺的東西,看著燃燒的線香,線香上還有熟悉的陽氣在徐徐綻放。
等到香快要燒完的時候,老趙伸出手,抓了個雞頭,慢慢咀嚼了起來。
“哎……以前可曾有人想過,未來有一天,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哎,算了,的確沒說錯,不信其他人,但的確不能不信他。”
老趙吃完雞頭,掰著手指頭掐了半晌。
“時間雖然還早得很,不該是這個時候,但溫言也沒說錯,那個天生反骨仔,除了溫言,的確很難有人殺了他,化解掉這部分最難的封印。
不信那些蠢貨,不信那些想要攫取利益的家夥,不信烈陽部和三山五嶽,那的確沒人可信了。”思來想去好久,老趙拿著剩下的雞,來到了樓下,讓五兄弟吃了。
“這個給你們吃,但你們要先去請溫言過來一趟。”
老趙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五兄弟化作一陣陰風,消失不見。
十幾秒鍾之後,就看到一陣陰風吹過,五兄弟圍成一個圈,將那隻白切雞圍在麵,溫言也出現在了門囗。
“去二樓說吧,二樓應該不會被人察覺到。”老趙腰板挺直,伸手虛引,很有派頭。
溫言也沒意外的,他早就知道老趙時而清醒,時而瘋癲。
到了二樓,溫言還沒說話,老趙先一板一眼地見禮,然後便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那石板上的東西,僅僅隻是看起來很對而已,實際上,隻是在一切都非常完美的情況下,才可能成功的理論。
可惜,根本不存在那種完美。
尋到殘肢,便可重新拚裝起來,完成複蘇,隻是一個謊言。
因為,我試過了。”
老趙神色平靜,眼神深邃,看溫言嘴唇微動的瞬間,便繼續道。
“你別問我是誰,我忘了,歲月可能也沒有我的名字。
不要浪費時間,我蘇醒的時間,雖然變多了,卻並不是隨著靈氣複蘇而變多。
真正複蘇的方式,隻有舍棄掉曾經的肢體。
數千年時間,縱然那殘肢的確是兵祖的,但數千年時間的改變,也讓其變了根本。
若是兵祖如此複蘇,最多也隻是複蘇了一部分獸性而已。
我死了一次,又以生前研究的東西,僥幸複蘇了一半。
最是清楚,我複蘇之後,已經不想讓兵祖複蘇了。
他若是不複蘇,他如今便是神州的圖騰之一,是兵祖。
若是複蘇,他可能也隻是殘缺的蚩尤。
用你們現在的話說,這叫謫落。
我不會幹預你的想法,你想怎做都隨你。
我會告訴你真正的複蘇之法,到時候你自己問兵祖吧。
從那天你在江邊,斬饕餮,卻留了一線生機的時候。
這件事就已經非你不可。”
說到這,老趙向著西方看了一眼。
“兵祖的封印解封在即,他的一部分殘肢的信息,也會開始被注意到了。
到了今天,不隻是你發現的那部分。
還有其中一部分,已經被挖出來了,你自己小心吧。
隨著靈氣複蘇,那部分殘肢,縱然沒有意識,也依然如同神兵。
我也不知道具體會是什。
而且,我隱約察覺到,有大凶在西麵窺視。
你在西麵可能要有一大劫,能避則避吧。”
“能別謎語人不?”
溫言剛問了一句,就看到老趙的眼神,又變成那副看起來挺聰明的樣子。
“啥?”
“沒事,我問你吃飽了沒……”
“哦,吃飽了,我要繼續在這蹲那小賊。”
溫言歎了口氣,留下一句,沒事了下來走走,正常吃飯,就離開了。
而另一邊吧,教授看著溫言新發來的東西,心態有些炸裂。
“怎又有新東西!天天研究這個,我還不如翻骨頭片,看看上麵又烹了幾個羌人!”
“要不就算了,改天再說,不急於一時。”總部長好心勸了句。
“算什算?這麵的文字,從古篆到簡體字,全部都有,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寫的,這不純折磨人……
.…”總部長琢磨了一下,沒太聽明白這句話,他也沒再說什,任由教授自己去搞。
而同一時間,歐羅巴的西北角,一處島嶼內部,顛倒混亂的空間,隨機散落著不少屍體,還有些設備,都像是被利刃切開,斷口平滑。
順著島嶼內部的通道,一路到了盡頭,便看到一處生機盎然的地下空間,植被茂盛,空間的頂端,還鑲嵌著一顆綻放著光華的東西。
麵還有一座幾十米高的大殿,大殿像是被一個長著翅膀的鳥頭人雕像,用翅膀包裹再麵,隻有最前方,有一個入口。
幾個東方麵孔的人,捧著一個球形的石頭,從麵走了出來。
“找到了,肯定是這個東西,那巨大的鳥人石雕,以保護的姿態,護著的東西,就在神殿的最頂端。”他們輕輕敲開球形的石頭,石頭裂開一道縫隙,隻見一點金光閃過,其中一個人當場暴斃,炸成一團血而那一點金光又落在另外一個人身上,對方也跟著怒吼一聲,身體四分五裂而死。
一圈下來,等到附近沒人了之後,那一點金光又回到了球形的石頭,石頭裂開的縫隙,也無聲無息地合攏。
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才有一個黑袍人進入這,揭開黑袍,露出一張東方人的臉,他麵色凝重地取出箱子,帶上手套,將那顆球形的石頭放進箱子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