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捧著健力寶,對李追遠鞠躬。
然後,他喝了一大口飲料,發出“哈~”的聲音。
李追遠:“以前很少喝這種飲料?”
陳靖點頭:“外公外婆家基本不會買這個,不過我小時候好吃的東西很多的,嘿嘿。”
“你去吧。”李追遠擺了擺手,走向譚文彬的房間。
陳靖則走向趙毅所在房間,推開門,看見趙毅正躺在床上翹著腿,像是已經睡著許久了。
聽到開門動靜,趙毅打了個欠醒來,說道:“來了啊。”
“嗯,來了,毅哥。我剛遇到小遠哥了,他答應幫我辦外公的喪事。
“那明早咱們就去你家。”
“毅哥,我想把外公的葬禮辦得風光點,看著外公走得熱鬧,外婆心也能更舒坦些。
“所以呢?”
“毅哥能再借我點錢?”
沈淮陽死後,他的道觀也被依規矩燒了。
“成,錢方麵的事,你不用擔心。有一說一,單論物質條件,你毅哥我,可比那姓李的好太多了。”
“謝謝你,毅哥,我以後跟著你做事,肯定會努力把錢還給你的。”
趙毅笑了,盤起腿,拿出紙筆:
“那咱簽個欠條,算算複利。”
……
“小遠哥。”
李追遠進來時,譚文彬正背靠床背坐著,打著撲克,是三人鬥地主。
譚文彬手拿著牌,另外兩副牌則是飄著。
李追遠進來時,飄著的牌落回床上。
少年在場時,倆孩子會因為畏懼,變得畏縮。
“趙毅已經把之後的事情告訴我了。”
“小遠哥,是我擅自做主……”
“幹得不錯。”李追遠肯定道,“去豐都時,肯定得人
越多越好,大帝獨居久了,應該會喜歡熱鬧。”
“其實,我當時也沒抱太大希望,趙少爺是看穿我意圖的,但他……”
“是他自個兒,小覷了我們的瘋狂。”
“我覺得這也算幫趙少爺打開格局了。”
“他教你了一套秘術?”
“對,這個秘術能‘看見’人的內心想法,不是具體的內容,而是一種顯化。”
“你現在能複刻?”
譚文彬搖頭:“我嚐試過了,還不能,得以我自己身上的靈,來模擬出生死門縫的替代效果。”
“那就把這個秘術盡可能地用文字記錄下來,我幫你看看。”
譚文彬:“那我應該很快就能學會了,這倆孩子學東西很快的。”
李追遠:“不是他們學,鄧陳在這方麵,天賦會更好些,畢竟他的蛇眸更特殊。”
譚文彬沉默了。
坐在譚文彬肩膀上的倆孩子,這會兒也低下了頭,揉搓著自己的小手指。
別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他們會生氣地齜牙,甚至是戲弄一下對方。
但麵對李追遠,倆孩子不敢。
譚文彬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對,小遠哥你說得沒錯,鄧陳的眼睛,我也是眼饞很久了。”
已經答應過的事,譚文彬不會反悔,再者,他為此早就求過李追遠一次,才獲得了這次坐輪椅走一浪的機會。
這一浪難度降低,可下一浪必然會提升,他得確保自己恢複最好的狀態,不能再如此病怏怏的了。
李追遠:“倆孩子的功德已綽綽有餘,足夠下輩子投胎進個好人家了。”
譚文彬:“聽到了沒有,等投胎後,不僅要好好學習,還得好好做人。
“我餓了,先去下麵的火鍋店點菜。”說完,李追遠就走出了房間。
倆孩子身子一鬆,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抱緊譚文彬的脖子,將自己的腦袋貼在譚文彬的側臉上。
譚文彬歎了口氣,兩隻手抬起,輕輕地隔空撫摸著無法實際觸摸到的他們。
他媽鄭芳跟他說過,剛生下他時,她心可是半點母愛都沒有,反而看著他那皺巴巴的模樣就心煩,疑惑自己怎就生出個這醜的東西。
一段時間的照顧與陪伴後,所謂的母愛之情才漸漸誕生、充盈。
譚文彬這也一樣,因為與倆孩子朝夕相處的時間久了,感情,尤其是那種父子之情,已經很是濃鬱了。
“乖,我的生活還得繼續,而你們,也該去迎接屬於你們的新生。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會呢。”
倆孩子開始哭泣,鬼的眼淚滴落在床單上,讓這一塊區域結了冰。
這讓譚文彬很痛苦也很煎熬,可現在,他卻已經在提前懷念這種感覺。
“嘀嘀。”
小皮卡開回了招待所。
除了潤生一臉淡定外,陰萌和林書友顯得很是開心,頗有種意猶未盡的意思。
尤其是陰萌,把車停好,下車,關上車門。
陰萌:“要是能再在蓉城玩幾天就好了,小遠哥也累了,他多休息兩天也挺不錯。”
林書友:“是啊……”
話剛起了個頭,林書友的眼睛就在一鼓一鼓的,當即改口道:“事啊,有輕重緩急,我還是更希望小遠哥能早點醒來。”
童子繼續在心底小聲嘀咕:“小遠哥不在,我吃不香睡不好,一直牽掛在心底。”
林書友:“這……”
童子:“念,你快念啊!”
林書友:“太肉麻了。”
童子:“所以才叫你念。”
林書友:“小遠哥能看得出來我在念稿。”
陰萌疑惑道:“怎,你不想……”
潤生伸手壓在陰萌肩膀上,說道:“晚飯吃什,這幾天你因為擔心小遠,沒怎吃得好。”
陰萌:“啊?”
隨即,緩過神來的陰萌,開始環視四周,她意識到,小遠哥醒了?
終於,她找到了,在隔壁火鍋店麵,坐著的少年身影。
雖然距離很遠,但她知道,小遠哥的耳力,能清楚地聽到他們在說什。
李追遠是聽到了,但他向來不喜歡這些,但奈何他的夥伴們很喜歡在這方麵自娛自樂。
少年將手中勾好的菜單交給老板,然後扭頭看向他們:
“來吃火鍋。”
趙毅也下來一起吃火鍋了,有些疑惑地問道:“那倆呢,沒一起回來?”
陰萌:“她們去夜總會了,會晚點回來。”
趙毅歎了口氣,給自己夾了塊毛肚:“唉,真叫人不省心啊。”
林書友疑惑道:“你還用擔心她們的安全?”
趙毅:“我是擔心別人的安全。”
飯後,在陰萌的提議下,麻將桌擺起。
上桌的是李追遠、趙毅、陰萌和孫燕。
打著打著,倆女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看出了打不下去的意思,沒辦法,有這兩位在,她們倆是真的一點遊戲體驗都沒有。
李追遠和趙毅就適時下場,陰萌喊林書友和潤生下來頂班,但倆人都擺手表示拒絕。
最後,還是隔壁火鍋店做完了晚上的生意,準備打烊了,老板帶著一個服務員過來加入才算頂起。
李追遠先回到房間,趙毅則跟著進入林書友的房間。
林書友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要幹嘛?”
趙毅:“拜托你個事兒,今晚先跑一趟陳靖家,把臥室牆壁他母親的骸骨給處理一下,然後牆壁也得封好。”
林書友:“你怎不去?”
趙毅:“因為我知道你會去,誰叫你善良呢。”
林書友有些不滿,但還是去了。
那少年需要一個新的開始,這時候,最好不要留有能夠刺激到他的東西。
安排好阿友後,趙毅回到房間,看見李追遠躺床上準備睡覺了,他驚訝道:
“不是,你都睡三天了,還要睡?”
“你天天都吃飯還要吃?”
“行吧,你睡吧。”趙毅坐到書桌前,拿出筆和本子,
開始快速書寫。
他看中的兩個秘術,一個是獻祭一個是紅線,他都用不了,但這勞工費可不能就這算了,好歹得聽個響。
這一寫,就寫到了深夜,墨水都用了大半瓶。
外頭傳來些許動靜,趙毅放下筆,走出房間。
梁家姐妹剛準備進屋,就看見了站在樓道的趙毅。
趙毅:“沒出什事吧?”
梁豔:“小事。”
梁麗:“不值一提。”
趙毅:“說。”
梁豔:“出來時遇到三個想劫財劫色的流氓,不過我們沒殺人。”
梁麗:“手腳筋全部挑斷,蛋都踢碎。”
趙毅:“點了幾個?”
梁豔:“就三個流氓。”
趙毅目光沉了下來。
梁麗:“點了十個。”
梁豔:“就熱鬧熱鬧,沒過界。”
趙毅:“你們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另外,還得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梁豔:“你可以納妾。”
梁麗:“可以納十個。”
趙毅:“。”
梁豔:“這生氣?我們真的沒做出格的事。”
梁麗:“是因為我們提到了蛋蛋?”
趙毅:“是喜歡那種氛圍感?現在回屋睡覺,明天,你們兩個給我去哭靈去!”
教訓完兩姐妹,趙毅回到房間,繼續埋頭書寫,一直寫到天亮了。
李追遠作息很穩定,準時醒來,剛坐起身,就看見坐在書桌前的趙毅,麵色慘白,且剛好吐出一口鮮血,用手帕接住。
同時,昨晚特意換的白襯衫,胸口處也滲出殷紅。
李追遠:“太刻意了。”
趙毅:“寫這些,本就很耗費心神。”
功法、術法以及陣法等等這些,不是單純的抄錄,想要盡可能地以文字方式複現出來,確實不易,消耗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