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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毅把麵前的一摞本子放到李追遠床上:“來,幫我看看改改,等走江結束後,我九江趙可以給你供個客卿牌位。”

    李追遠:“最後一句可以去掉,太占便宜。”

    趙毅:“行,那這些,幫我改改?”

    李追遠:“你可以找譚文彬幫你改,我可沒答應過你這個。”

    趙毅:“嘿!我好歹是個編外隊長,這一浪也是盡心盡力從頭到尾都在忙活著,是又出人又出血的,怎,現在就不認賬了?

    這世上,沒這個道理的,過去我們鄉下農忙時給別家做幫工,人也曉得不會吝嗇一頓飯一筆工錢呢!”

    “你,農忙,做幫工?”

    “姓李的,你都能調侃我這個少爺,我就不能自嘲一下?”

    “三分之一。”

    “五分之三!”

    “四分之一。”

    “三分之一,成交!”

    趙毅準備從中抽取三分之一出來,其餘的拿走。

    李追遠下床時說道:“都留下吧。”

    趙毅:“哇,姓李的,你是怎做到這不要臉的?”

    你隻給我改三分之一,可全都要看!

    李追遠:“你可以全拿走。”

    趙毅:“看唄看唄,寫出來就是讓你看的,我跟你說,我九江趙家的精華,可都在這了,你得答應我,你看和學都沒問題,別順手給我外傳了,要不然我趙家就危險了。

    李追遠一邊擠著牙膏一邊說道:“已經闔族候封了,還怕什危險。”

    趙毅嘴角抽了抽,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馬上道:

    “酆都十二法旨,你教我!”

    “好啊。 ”

    “真的?”

    “嗯。”

    “答應得這痛快?那個,學這個會不會有什代價?”

    “沒什代價,隻是因果關係重了點。”

    “怎說?”

    “闔族候封,變成闔族即刻加官進爵,雞犬入地。”

    李追遠不是小氣,更不是嚇唬趙毅,而是沒人比他更清楚,這術法與大帝之間的因果牽扯。

    趙毅:“姓李的,你怎總搞出這種不好學的東西,你是故意的?”

    李追遠:“不好學的東西,往往越值得學。”

    去醫院接陳靖外婆和接外公遺體時,李追遠讓林書友去吳鑫那辦一下實習結束的手續,因為等這邊喪事辦完,他們就可以返程了。

    葬禮進行了兩天,倆老人在村人緣不錯,村人幾乎都來參加了葬禮。

    雖說倆老人就隻剩下一個孫子再無直親,但有被趙毅趕鴨子上架的梁家姐妹哭靈,倒也喧囂。

    陳靖外婆流著淚牽著倆姐妹的手,不停說著感激的話。

    譚文彬負責坐靈堂念經敲木魚,天熱了,又沒租到合適的冰櫃,就指望著他來製冷了。

    潤生和林書友經常跟著李三江坐齋,雖說各地風俗不一樣,可白事上的道道終究大差不差,倆人分工明確,組織得很好。

    怕陳靖外公消受不起,李追遠就沒具體參與,尋了個角落處,看起了趙毅給自己寫的那些東西。

    九江趙的體係很雜,沒少吸納其它家族門派的東西,這種二次吸收本就容易帶上缺陷,李追遠也沒去精益求精,隻是把這些缺陷給補上,讓它們顯得更為完整。

    站在李追遠角度,這是有點消極磨洋工的,但趙毅對此卻很滿意,畢竟你要真搞得太高端,就容易曲高和寡,這家學家學,要是家人大部分都學不會,就失去了其本義。

    陰萌兩天時間,以極高效率,打了一口棺材。

    趙毅親自在山上選了處吉穴,把陳靖外公下葬。

    這土葬管得沒南通那邊嚴,而且又是在山上,很是自由。

    趙毅還專門在吉穴上多開了一個位,說這是給陳靖外婆百年之後留的。

    外婆聽到後,破涕為笑,很是高興。

    這些做完,李追遠等人就先走了。

    趙毅他們還得繼續留下來,把外婆送進蓉城的養老院安頓好後,才會帶著陳靖一同離開。

    從這就能看出來,趙毅對陳靖到底有多重視。

    分開時,李追遠說改好的東西,會讓人送到九江趙家。

    趙毅擺手拒絕,說這樣顯得他九江趙拿大,他打算先回老家看看老田頭,順便補充一下藥物補給,然後就去南通,親自登門來取。

    李追遠同意了。

    眾人依舊坐著那輛小皮卡返回南通,隻是這次比來時繞了更遠的一段,隻為和豐都拉開更多距離,生怕大帝會錯了意,提前開席。

    車在路上開,林書友站在後車廂上,雙手抓著欄杆,欣賞著沿途風景。

    眼瞅著快離開山區地帶,要進入平原了,他心還有些不舍。

    譚文彬靠坐在那,低著頭,打著欠,每次出來時,見到山都很興奮,然後見久了,就有些膩了,想念平原。

    林書友伸手從譚文彬身下坐的箱子,取出一罐飲料,天有些熱,飲料卻凍得結結實實。

    阿友不急著喝,隻是把飲料罐在手臂和臉上打滾,用以降溫。

    “彬哥,你身上的冷氣,越來越厲害了。”

    譚文彬點點頭,沒說什,這大太陽曬得他不停哆嗦。

    正在開車的陰萌說道:“要是再冷下去,我擔心發動機會熄火。”

    這個問題,隻能等回去再解決,最好的情況是,把倆孩子送去投胎的同時,讓鄧陳他們進來,無縫銜接。

    原本在李追遠的計劃中,譚文彬隻能從四個靈中挑選一個,至多兩個,可這段時間,倆孩子的壓力使得譚文彬實現了自我突破,他現在承受四個靈,完全沒問題。

    而且,不像那倆孩子,到底人鬼殊途,那四個靈本身就是《五官圖》的化身,李追遠可以將譚文彬的身體作為載體,將《五官圖》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呈現。

    譚文彬,正好可以去補那個豬頭的位置。

    先前已經電話聯係過了,鄧陳自從那次從金陵來到南通後,中途就回去了一次,他把照相館給兌出去了。

    然後,他在石港鎮上租了個街邊門麵房的二樓,窗戶上貼了拍照的紅色貼紙。

    不過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這個簡陋小店,而是拿著照相機去往四周農村,專門給農村的老人們拍照。

    拍的是遺照,不收費。

    老人們對此很高興,他三餐基本都在不同老人家解決,有時還會一起喝兩盅。

    金陵照相館兌出去的錢,夠他做這種公益做很久,成本都是正兒八經幹淨的錢,隻有這樣才算是真正意義上做好事。

    用童子的話說:鄧陳是知道如何進步的。

    作為一個想要後加入的人,你往往得比前輩付出更多,且更懂得表現。

    照例與家聯絡,通知家自己等人具體的歸家日期時,得到來自李三江的反饋,說他那天正好要帶著李維漢與崔桂英去狼山燒香還願,幹脆就在那碰頭再一起回去。

    考慮到譚文彬的特殊情況,等進入南通地界後,李追遠就讓陰萌繼續開車載著其他人先回村,他自己一個人在狼山景區前下車。

    非年非節的,來狼山燒香的人以及遊客並不多,李追遠老遠就看見了坐在花圃牙子上的三個老人。

    今日燒香,是為了還李維漢當初做手術時請的願。

    崔桂英:“三江叔,你說小遠侯什時候能到啊?”

    李三江:“路上的事誰曉得呢,萬一出個車禍堵個車,很正常。”

    崔桂英嚇得臉色一白:“啥,出車禍?”

    李維漢忙瞪了一眼崔桂英:“胡心什咧這是,三江叔說的是路上其它車出了車禍,小遠侯他們的車不得在路上被堵著?”

    崔桂英忙拍著胸脯道:“呼,是這樣啊,是這樣啊。”

    李三江撓了撓下巴,又揉了揉肚子,說道:“漢侯,桂英侯,咱先找個地兒吃飯吧。

    崔桂英忙拿出一個小包裹,打開,頭是饅頭幹,頭還有鹹菜。

    “三江叔,你吃,我再去跟售票員那要點開水過來。”

    李三江看著這饅頭幹,老臉一皺。

    他在家可是頓頓有酒有油水的,平時嘴巴閑得無聊啃塊饅頭幹倒無所謂,真餓的時候把這玩意兒當正餐,他可受不了。

    崔桂英低著頭,去要開水了。

    李維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按理說,三江叔陪自己等人出來一趟,於情於理,他都該管飯的,而且得是一頓上得了台麵的飯菜。

    可外頭不比家,外頭館子吃飯本就貴,景區前麵這些館子更是貴上了天。

    不舍得歸不舍得,但眼下不僅僅是不舍得的問題,而是老兩口兜是真沒那多的餘錢。

    先前看病做手術時,四個兒子家都出了錢。

    昨兒個,老兩口才把家的一些進項歸攏了一下,給四個兒子們還上了第一批。

    眼下,是真的錢磨子壓手。

    李三江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倆強種他罵過好多遍了,現在已經沒力氣再罵了。

    兒子們給老子花錢看病,他們要還錢;女兒寄過來的錢,全存那兒一分都不敢動。

    在李三江看來,這就是腦子有病,有福都不會享的人,那就是天生賤命。

    “漢侯,走,叔請客。

    “不不不,三江叔,這怎好意思,你等著,等回到家,你到我家來,我讓桂英給你殺雞……”

    李三江翻了記白眼:“你家雞圈還有雞?”

    崔桂英要來了開水,走了回來。

    李三江招手道:“走走走,下館子去,叔我胃不好,吃不了幹巴的。”

    正拉扯間,李追遠的聲音響起:

    “太爺,爺,奶!”

    “小遠侯!”

    “我的小遠侯!”

    熱情抱抱捏捏的流程結束後,李三江牽著李追遠的手說道:

    “走,下館子去,我曾孫回來了,可不能讓他吃這個,伢兒正長身體咧。”

    李追遠:“太爺,爺,奶,我口袋有錢,剛拿了實習費,我請客。”

    涉及到孩子,李維漢兩口子也就不再推辭,隻是麵上仍有些許窘迫,跟著一起去了景區前麵的一家裝修得很不錯的飯館。

    食材被擺在盤子,自己看著盤子點,沒有的也能單獨跟老板說,看能不能做。

    李追遠連續選了兩個菜,崔桂英都緊跟著詢問一下價錢,聽到價格後,崔桂英嘴不停嘟囔著:“老天爺,這貴啊,我在家自己都能做。

    李維漢:“小遠侯啊,你點你和你太爺吃的就行,我和你奶就要兩碗麵條就成。”

    然後,李維漢問了一下麵條的價錢,也被驚到了。

    崔桂英:“這哪能吃得起,貴得太嚇人了,自己買掛麵下或者麵才幾個錢喲。

    就這樣來回折騰,李追遠進店很長時間,都沒能成功點上一個菜。

    李三江氣沉丹田,對倆老人斥道:“給老子閉嘴,伢兒掙錢了請咱下館子,點啥你們吃啥就是了,嘴少給老子放閑屁,別讓伢兒錢花了還落不到一個好心情!”

    李維漢和崔桂英被罵得也不敢再說什。

    李三江指了指旁邊桌子:“去,乖乖坐那兒等著去!

    老兩口聽話地去那邊坐著了。

    李三江轉而露出笑容,對著李追遠道: “小遠侯啊,你點,太爺是真餓了,能吃下一頭牛哩!”

    李追遠依次點了洋芋頭燒肉、紅燒帶魚、韭菜炒雞蛋。

    “太爺,鐵板文蛤吃不吃?”

    “吃!”

    “來一份頭菜, 當湯了?”

    “好!”

    “太爺,那個狼山雞,我沒吃過,點一個嚐嚐?”

    “點!”

    “太爺,再要瓶白的,喝點兒?”

    “喝!”

    李追遠:“老板,就這些了。”

    老板看著單子上記著的菜,提醒道:“菜有點多哦,確定要點這多?”

    李追遠:“沒事,吃不完可以打包帶走,不會浪費的。

    老板看向李三江,顯然是在等大人的準信。

    李三江雙手放在李追遠肩膀上,喊道:

    “愣著幹啥,就按我曾孫兒點的上,我曾孫兒賺錢了,請我們打牙祭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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