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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無比荒謬。

    然徐文燭越想越覺得如此。

    梁渠是為二境臻象、大宗師,說他同境能一個打兩個,徐文燭信,一個打三個,徐文燭也信,畢竟瀚台府白家,白辰風和白城鴻朗的死他一早知曉,事實如此。

    但臻象之間有質的差距。

    八獸皆為武聖種子,選拔方式即是比鬥,贏上輸下,一打二不足為奇。

    能讓巴爾斯泰折戟沉沙……

    自己的這個遠房侄兒,有朝一日,不,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了……

    自家老爺子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了。

    “老秦!”徐文燭呼喚一聲家宰。

    “老爺!什吩咐?”

    “去宮門口候著,見到梁渠出來,喚他來家來吃頓飯!說他嬸子想他了。”

    “是!”

    老秦並未多想,自去準備。

    可等他驅車來到積水河畔,默默等候之

    際,又有馬車停歇於此。

    瞥一眼。

    “呦,老李,幾個意思,這早朝都結束了,你家大人也回了府,還這著急忙慌的,接誰去?”

    老李嘿嘿一笑: “你問那多作甚,自是有貴客臨門,你不也等著呢嗎?”

    老秦一愣,想了想,試探問: “請客吃飯?”

    對麵也一愣: “咦,你怎知道?”

    老秦沒有說話,暗暗思忖。

    自家老爺和楊大人是把兄弟,梁渠作為親傳,算侄兒,回回來帝都,回回請客,對麵老李家的大人是奉寧侯,孫子冉仲軾,與梁渠為同僚。

    大家同一派係,彼此關係不錯,但也不至回回請客,梁渠是小輩,長輩如此顯得太諂媚,落旁人眼是要遭到鄙夷的。

    “上回才搬個寒冰泉,梁大人又搞出什大事來了?”

    各級人物有各自的猜測。

    欽天監內的梁渠並不關心,他正在旁人的指導下,興致勃勃的對“電報機”發出“喂喂喂”。

    “大人直接記錄便是,完整記錄後,會一

    次性傳到河源府,中間時差不會超過兩刻鍾。”

    “明白明白。”

    梁渠再一次感慨大順底蘊。

    這“電報機”,毫無疑問是臻象神通演變,說不定更複雜一些。

    尋常臻象哪會用一個珍貴的神通位,放置一個完全不能增長戰鬥力的神通?

    臻象實力有高低,平白廢掉一個神通位,注定是最低等。

    未免太想不開。

    人才多半是朝廷自己培養的。

    “興許立國之前就有準備?”

    梁渠收斂胡思亂想。

    管它怎來的,用就對了。

    世界如此之大,武聖層麵的戰爭影響不大,本就互相感知,可在臻象層次,大順的威懾力絕對會直線上升!

    自神通令出現之後,格局變化接踵而至!

    ……

    再晃三日。

    “北境雄鷹死了! ”

    “誰?”

    “八獸!八獸……減員了!”

    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聰明人。

    當知曉的人超過一定數目,消息便暗中插上翅膀,不再是高位者的專屬。

    轉上兩嘴,隱去源頭,索性光明正大,毫無顧忌的隨秋風落葉一起飛遍京城每個角落。

    恰似一石驚起千層浪,濤濤浪花,層層疊疊撲向岸邊!

    北庭八獸!

    熊、虎、狼、豹、鷹、狐、獒、豨!

    南方人知曉不多,種點水稻,種點油菜,回家向龍王祈禱風調雨順,距離彼此的生活太遙遠,於北方都城,千萬萬鄉民,個個如雷貫耳,田野揮舞鋤頭耕地的老農亦如數家珍!

    家中有調皮小孩,夜晚不願歇息。

    父母常言讓八獸把你抓走,此言一出,頓止小兒啼哭。

    一代代傳承,一代代恐嚇。

    北方百姓記憶中的八獸,無不是身高三丈,青麵獠牙,血盆大口,三頭六臂,專修煉吃人邪功,挖出一顆心髒,另有八顆在胸膛砰砰跳動,淌著腥臭的髒血,不死不滅。

    世家子弟好上一些,見多識廣。

    可哄騙小孩的故事不分地位高低,同樣有

    相當大的心理陰影。

    北庭千挑萬選出來的頂尖臻象。

    自流金海大戰後。

    八獸多久不曾有減員?

    或晉升武聖或內部比鬥替代,除此之外,屈指可數!

    最出名的一次,便是彼時仍是天人宗師的張龍象。讓八獸前三,熊、虎、狼三人奈何不得,更是讓熊、狼橫死當場,以他們的命,為自己叩開天關,晉升夭龍,成就大順支柱之一!

    當!

    鐺鐺鐺……

    滋~~~

    玉製酒杯滑落酒桌,摔倒在地,殘餘酒水濺到褲腿之上,幸得杯璧夠厚,並未摔碎,落地後碰撞彈動發出激烈的高音。

    錦繡園包廂內。

    世家子弟渾身一顫,想起了小時候被噩夢支配的恐懼,說話間不自覺帶上顫音。

    “誰……誰殺的?”

    組織飯局,特意來顯擺的人夾起一顆花生米,對自己率先得到消息,臉上顯出幾分自得。

    許多消息,地位不夠,沒有渠道,旁人不知,他知,證明自己的地位在小圈子排在前列,是可以拿出來顯擺的。

    比較個高低出來,以後受人巴結,豈不是賺到好處?

    讓小團體以自己為首,日後碰到高他半線的人,人多勢眾,豈不是不用怕他?

    一念至此。

    上首的公子哥腳趾張開,心中暗爽。

    興義伯離他太遠,境界高,功勞大,自己老爹是二品大官,碰到麵還算有幾分麵子,彼此打個招呼,稱一句大人,輪到他,人家都不帶正眼看的,但不妨礙他拿興義伯的消息出來裝逼。

    “咳咳,前天,一十六日,興義伯風塵仆仆,手持紅羽,乘騎龍血馬入京,當天早朝罷朝,我家老頭子有門路,說此前雄鷹飛去了藍湖,具體幹什,不能說,總之,論實力,論可能,論動靜……十有八九,就是淮南興義伯,梁渠!”

    “嘶!”

    聽聞這個名字,一口冷氣倒吸,房間溫度上升少許。

    所有人腦海中無可遏製的浮現出一座巨島。

    那是夏末的事。

    伴隨時間推移,巨島不僅沒有被人們淡忘,反而在數月之間,伴隨各地商船的往來,興奮的談論,讓那座巨島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巨大,已經從四漲到了十,從闖入積水潭,變成擠入積水潭,馬上積水潭都要塞不下。

    而此時此刻。

    它再一次以無可自當的蠻橫姿態,闖入眾人腦海,把心中情緒撞的七零八落,留下空虛。

    半晌。

    眾人嘴憋出一句。

    “牛逼!”

    牛逼?

    路過包廂的梁渠腳步一頓,捕捉到了頭的談話,生出幾分納悶。

    再支棱耳朵,往其它包廂,乃至大堂之中,燉一隻雞,要二兩酒,胡吹神侃的人,幾乎十個有一半以上,全在竊竊私語的議論自己。

    “全都知道了?”

    他可是守口如瓶,沒有透露半個字。

    朝廷也絕對不會故意宣揚,至少河源府完事之前不會。

    結果他當天出宮,被一群人邀請去家中做

    客,吃席,忙碌的很。

    眼下這才三天不到,路上隨便抓一個貴公子,就能把事說的有鼻子有眼,大談淮南興義伯如何鬥殺北境雄鷹,好像他在現場一樣。

    “算了,先吃飯! ”

    梁渠大踏步向前,未曾理會。

    今天來到錦繡園,是項方素他爹在自己酒樓請客。

    管他三七二十一。

    爽吃!

    三天。

    早飯自己解決吃禦膳房的魚肉麵。

    中午一頓,晚上一頓,攏共六頓,水澤精華再漲三千六!

    帝都,誰不知道興義伯土生土長的淮南人,打漁出生,就好吃寶魚這口,沒有寶魚吃不下飯。

    請客不上一條上等寶魚,能叫請客?

    ……

    等到第五天。

    消息再度下沉,不僅酒樓,路邊的腳店也已經知曉。

    百姓臉上喜氣洋洋。

    帝都九成百姓不知道梁渠長什樣,但人人都知道他的傳說。

    有人說他高大英俊,千年不世出的奇才,有人說他天生鴻運,總之,在旁人一輩子都爬不到的高位上,再添加一筆傳奇履曆!

    在這樣的背景環境中。

    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

    飛天月泉水漲價了!

    超過梁渠支付給天舶商會的回收價,可此前暗中流通的交易價,來到了穩定的三千二百兩,已經開始有人囤積,不再流通!

    發財的希望!

    但梁渠沒功夫聽別人吹自己,他被拉去河源府當“壯丁”了。

    河源府緊逼朔方台,致使八獸中又有二位,抽調到八百外的副城。

    相隔流金海。

    對峙比例儼然失衡!

    河源府那邊確認梁渠沒有大礙後,想把梁渠臨時借去,不用充當主力,駐守城池,充當後備力量戰略威懾即可。

    憑梁渠威望,他都不用上場,往旁邊一站,至少能牽引住兩位天人。

    正好。

    梁渠想見一見大師兄,順帶看看流金海到底什樣,答應第五天出發。

    之所以是第五天。

    “大人,您的丹藥。”藥童遞出藥盒。

    打開。

    一枚蔚藍色的寶丹閃爍波光,藥香撲鼻。

    水屬大丹!

    距離三百融合度,隻差二十萬精華,梁渠自然要看看能不能把最後的二十萬攢滿。

    上次自南直隸消耗一波,六十三個大功用掉三十八個,水澤精華上漲三十五萬,如今殺掉巴爾斯泰的大功尚未下來,他用掉剩下的二十五個。

    當然。

    水澤精華會緩慢流失。

    梁渠要的是新鮮的。

    正常大丹動輒煉製上十天半個月,五天絕對不夠,可是他一申請,朝廷就這水靈靈的給了出來。

    截胡的誰。

    梁渠不知道,至於對方有什賠償,也是朝廷去給。

    “走!”

    翻身上馬。

    赤山如風,自天際化作一條血紅長龍,奔向北方。

    而在梁渠離開之後。

    又一則意想不到消息轟然引爆帝都。

    剛剛立下大功的梁渠被貶官了!

    從四品的淮水郎將,變成了五品衡水使,且停俸三年,包括爵和勳!

    至於為何,原因不明!

    群臣嘩然。

    “怎會這樣?”

    “殺掉北境雄鷹,分明是立下大功,怎會被貶官?”

    “難道殺掉北境雄鷹的另有其人,或者雄鷹根本沒死亡?”

    “貶官之事確鑿無誤,殺掉巴爾斯泰卻是道聽途說,爾等未免太自以為是!”

    眾人一愣,反應過來。

    是啊。

    這件事隻是大家推測,並未實際看到證據,可官職調動和薪俸發放,吏部與戶部的冊頁上記載確鑿無誤。

    難不成大家全誤會了?

    那天著急忙慌的來帝都,實際是犯下大錯?

    官職調動可不是兒戲,再怎掩人耳目,也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徐府。

    大夫人正同旁人打牌,聽聞消息,匆匆趕回家中,拉住徐文燭的手臂追問。

    “到底怎回事?那天阿水來家中吃飯,分明承認了的,朝廷應該賞罰分明,怎糊塗的貶了官?”

    “敗家娘們,說什呢!”徐文燭眉心一跳,差點親自上前捂住自家夫人的嘴。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到底怎回事?”

    徐文燭扶住額頭。

    “說你不懂,硬要上去湊,這次貶官,同雄鷹之事無關,而是因今年年初瀚台府之事,有兩個好處,一來是用以明麵上的懲罰,安撫瀚台白家。

    二來也是故意把水攪渾,等阿水去了一趟河源府,陛下隨便找個由頭,自然又能升回來,有理有據,你鹹吃蘿卜,瞎操什心?”

    安撫白家這件事一直拖著。

    就是為了等梁渠下一次立功。

    升降都有理有據,旁人挑不出毛病,隻是時間跨度上稍有詬病。

    你說為什年初的事拖到現在才辦。

    路途遙遠,商議要時間,浮動幾個月乃至半年不是很正常?

    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拍拍胸脯,臉上又有委屈: “這些事你又不同我說,我哪能知道。”

    “好了好了,打你的牌去。”

    馬背上。

    梁渠對自己貶官一事自然知曉,早商量好的,不必理會,要不了半年再升回來。

    他盤膝而坐。

    咕嘟。

    蔚藍大丹沉入胃袋。

    幹涸見底的澤鼎似沙漠中掘開一口泉眼,噴湧出甘甜泉水。

    【水澤精華+181224】

    【水澤精華:二十萬九千六】

    念頭一動。

    二十萬精華,轟然投入!

    嘩!

    藍潮碰撞。

    【鼎主:梁渠】

    【煉化澤靈:水王猿→水猿大聖(紫漸橙)(融合度:290)↑】

    光華之中,尚且有些泛紫的水王猿三字,猛然跳轉作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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