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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尋體表隱溢著“無上霸體”暗金色的光澤,那宛如黑色火焰般的罡氣覆蓋全身,形成了一層厚厚護體域場。

看到這一幕,觀戰的眾人才意識到他是真準備硬抗了。

艾爾莎和喬林兩個赫爾蘭德斯家族的老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期待而又難免忐忑。

這計劃就是他們之前商量的。

那塊【元素盧恩石】也是喬林親手給雷克的最後底牌。

這是他們能想到,唯一有把握逼得一位八階卡師用出超越六階手段的方法。

雖然這計劃有點不厚道,占了他們赫爾蘭德斯家族有傳承至寶的便宜。

但事關家族的未來,他們也不得不這樣做。

而在場觀眾唯一為季尋擔心的,大概隻有作為朋友的雷尼了。

他看著季尋打算硬抗,神色難掩擔憂。

他有些想不明白,一個八階,用得著和一個六階拚命嗎?

難不成真為了爭這點勝負,賭上性命?

但想著想著,突然又覺得合理了。

大腦對於認知中出現疑惑,通常會自動用以往的經驗來找對應的解釋。

在場所有人對季尋的了解都來自賞金工會的通緝令。

而通緝令上就描述過他的一個重要特征:疑似精神畸變。

這還是當初季尋無罪城襲殺曹家那個小總督,給世人留下的瘋狂印象。

現在看來,似乎隻有這個解釋了?

不僅僅是雷尼,所有人都是這個想法。

大概是天才之間的意氣之爭?

而另一邊,戰場中手持至寶的雷克看著眼前擺出硬抗架勢季尋,臉上也浮現了一抹凜冽。

少年心中再沒有任何輕視,隻有賭上了他們禁咒師家族榮耀和性命的必勝決心!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之前和季尋交流的時候,為什這家夥會說出的那樣一句聽著狂妄無比的話了。

“你有沒有想過,你以為的天賦,在某些人眼隻是堪堪入眼……”

當時雷克以為這家夥是別有目的的譏諷。

現在才明白,並不是。

而是那家夥真有說這句話的資格。

剛才那一手手咒術複刻,已經徹徹底底把他這位赫爾蘭德斯家族的天才禁咒師的驕傲打入了塵土。

雷克這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引以為傲的雷係天賦,才隻是堪堪有了此刻能和他同台競技的資格罷了。

“好!既然不躲,那就試我最後一招!”

雷克心中咆哮著,咒力也源源不斷地灌入手中雷球。

這【雷鳴秩序風暴】之所以被劃在了禁咒序列中,除了威能奇大,施術條件苛刻。更重要就是咒術本身的法則反噬對卡師身體的負荷也極大。

這種超越了自身階位的咒術,就像是隻能適應溫水肉身投入了沸水之中。

對此刻還是六階的雷克來說,宛如墜入岩漿池,身體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雷霆匯聚,四周的空氣都仿佛像是燃燒了起來。

雷克卻絲毫沒有退縮的跡象。

咒力還在瘋狂匯聚。

這一幕讓一旁觀戰的赫爾蘭德斯家族高層們一個個也擔憂不已。

稍有不慎那些雷霆非但不能傷敵,反而會將雷克自己毀滅。

就這短短一兩息時間,在眾人感知中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雷霆匯聚成風暴,在雷克身體四周形成了八道宛如蔑視雷霆的恐怖雷蛇風暴。

饒是季尋看到這,表情都顯得有些無奈了,心中自語了一句:“這家夥還真是賭上了性命啊。”

他那沒看出眼前少年必殺的決心,釋放的這咒術,已然讓他自己都在瀕死的邊緣。

就這禁咒釋放的恐怖能量,一般的七階來了都得暫避鋒芒。

不過季尋倒是看出了一些破綻。

如果他真隻是六階,還有賭個兩敗俱傷的可能。

但那樣做,這赫爾蘭德斯家族的天才少年哪怕是不死,未來也廢了。

季尋沒打算這樣做。

凝聚罡氣這一瞬,漫天雷霆的紫色光芒已經掩蓋了場中他的身影。

沒人看到他手拿出了一張彩色小醜卡牌,低頌咒引:“撲克局·和牌的白鴿。”

規則悄然改變,這咒術是釋放給自己的。

改變的規則是【治愈】。

這能讓自己在特定決鬥規則始終保持平局。

這種規則的扭轉,六階的雷克根本沒法看破,自己已然是不死之身。

***  ***  ***

“嘩啦”

“嘩啦”

雷霆如暴雨洗地。

季尋已然淹沒在了雷海之中。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無數雷蛇像是鋒利的小刀一般,一點點消融掉自己體表的護體罡氣。

隻堅持了片刻,成千上萬的雷蛇就破開了罡氣,然後擊中了他龍鱗覆蓋的暗金身體。

伴隨著一股像是洪流衝刷堅石的毀滅之聲,季尋也陷入了一種淩遲般的痛楚中。

雷光中,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會發現雖然猙獰,神光中卻難掩熠熠神采。

決鬥場外的觀眾們此刻也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息。

仿佛稍有一些打擾,就會讓對戰的雙方陷入危險境地。

誰都能看出來了,這一照麵之後,恐怕要分出勝負了。

赫爾蘭德斯家族眾人也緊張到了極致。

如果雷克勝了還好,這批機械設備能帶走,他們家族也不會遭到國王陛下的責罰;

可如果是敗了……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赫爾蘭德斯家的幾個高層眸光滿是凝重。

而誰也沒注意到的的是,“禁咒師”喬林那雙眸子更是閃爍著絲絲異樣的光芒。

尤其是看著雷光中那個身影一直沒有倒下,而自家孫侄卻反而要被禁咒反噬的時候,喬林腦子那個邪惡的念頭再也難以抑製:要不趁對方重傷,出手偷襲?

身為八階卡師,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最好的偷襲機會。

換作正麵戰鬥,那“季尋”絕對不可能把自己陷入如此險境中。

而現在壓製境界決鬥,就像是脫掉了重鎧的騎士,雙方還拚得難分難解,稍微有一點外力,就足以重創對方。

雖然作為騎士的榮耀讓喬林恥於如此。

可為了家族,自己的一切都可以放棄。

決鬥結界上限隻有七階,他此刻完全可以硬闖而入。

如果再猶豫……就真沒有機會了!

要是輸了,家族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即便是偷襲不達預期,隻要能重創對方,後麵家族的所有人一起動手,未必不能將其殺掉……

想到這點,喬林眸光一冷,就要付諸行動。

然而莫名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偏頭一看,看到了自己的姐姐艾爾莎正好看了過來。

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對自己再了解不過親姐姐,竟然搖了搖頭?

喬林知道,艾爾莎猜到了自己的想法,這是阻止他想偷襲的念頭。

可是……

如果我不出手,那家族就完了啊!

雷克釋放這禁咒都無法拿下對手,那他就已經失去了後續繼續戰鬥的能力,已經輸了!

然而就是這目光對視,兩個老人都相互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喬林看著自己姐姐那堅定的目光,雖然不解為什她不允許自己出手,但這位王下四騎士一猶豫,還是按住心中的殺意。

他想著,姐姐是因為。那位故友?

還是……那位流亡在外的公主殿下?

哎。

無論是因為什,自己都會陪姐姐,和整個家族一起承擔。

何況,當自己猶豫的這一瞬,那機會就已經失去了。

喬林長歎一聲,心中安慰了一句自己:“但願是對的……”

族長艾爾莎看著自己弟弟那暗淡下去的雙眸,心中也複雜不已。

為了家族,她也甘願付出一切。

但剛才那一瞬,瞥了一眼自己那位故友,直覺就讓她做出了這個不知道是否正確的決定。

她看著角鬥場中的兩人。

雖然雷海中的季尋血肉都被灼燒得焦糊,然而依舊沒有動用超越階位的力量;

而反觀雷克,雷光照耀出了一片慘白的臉色。

施展禁咒的負擔對他極大,他也表現得越來越吃力……

大概率是兩敗俱傷了。

誰都不知道兩人誰能堅持到最後。

眼前的局勢,似乎就剩下等待了。

然而沒等赫爾蘭德斯家族的高層們多糾結,局麵突然就迎來了逆轉!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決鬥中兩個主角的時候,一個鬼魅般的“第三人”毫不受阻地闖入了結界中,悄無聲息地探出了一隻漆黑入墨的手,拍向了季尋的後背。

偷襲的機會稍縱即逝。

沒等到“禁咒師”喬林偷襲,那個藏在暗處的家夥,終於是忍不住了出手了。

季尋也是那“第三人”出現在後背的時候,才感知到了那股殺意。

來人的實力非常強,那手段哪怕是他都猝不及防。

那隻黑手這一拍,震碎了最後一層護體罡氣,毀滅性的力量瘋狂灌入了身體之中。

好在是早有預判時機,季尋護住了要害。

但同時被後背的一股巨力擊中,“”一聲,整個人就倒飛了出。

天空中飆射出一道血線,他整個人砸入了山石之中,地動山搖。

所有人都沒明白發生了什,就看著一道人影飛了出去。

而這時候,雷尼才反應過來,爆喝一聲:“季尋兄弟!”

說話的時候,他雙手十數張卡牌彈射而出,機械傀儡軍團已經護衛身旁,第一時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餘光一瞥騰起漫天灰塵的廢墟,雷尼暴怒的同時,猛盯著赫爾蘭德斯家族那群人!

他如何沒看明白,這些家夥竟然卑鄙地選擇了偷襲!

同為四大王下騎士家族,雷尼發自內心對這種行為不齒。

族長艾爾莎看到了故友質問的目光,表情瞬間複雜,卻又無法解釋。

而且她自己也很奇怪,明明自己已經阻止了,為什還有人動手?

所有人的目光這才看向了擂台上出現的那個偷襲者。

這一看,竟然隻是家族平日一個不起眼的小輩,一個叫做“吉莉安”的姑娘。

艾爾莎也不傻,能偷襲重創那位八階,擂台上那個絕對不是吉莉安。

而是另有其人。

她已經猜到了幾分。

原來那位國王陛下並不完全信任他們赫爾蘭德斯家族,隊伍已然安排了監視的眼線。

想到這,作為族長的艾爾莎,眼僅存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雖然雷尼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是眼前這些人的對手,但依舊把自己所有的機械傀儡掏了出來,一副死戰到底的決絕神態。

他衝著季尋追落的廢墟猛衝了過去,同時焦急地喊道:“季尋兄弟!”

衝過去一看,渾身是血的季尋躺在了廢墟。

衣服到處都是被雷霆燒灼的痕跡,但皮膚已經完全治愈複原了。

而他的傷勢來自胸口那個血肉模糊,又縈繞著絲絲銀色光線的傷口。

此刻就是那些銀色絲線,正在阻止著那股治愈的綠光愈合傷口。

還有一口氣!

雷尼看著季尋起伏的胸膛,焦急中又萬幸。

正當雷尼轉臉想斥那個偷襲者的時候,卻看著季尋手突然翻出了一張背麵是灰色小圖案,正麵是一片星空的卡牌。

沒等雷尼看懂發生了什,【神術·星空放逐】就已經釋放了出來。

正好這時候,一道月華襲來。

那看著柔和的月光,卻像是世間最鋒利的刀刃,輕易就切開了十幾具機械傀儡組成的防護結界。

月華略過,那些結實無比的合金肢體十分順滑地一分為二,留下了平滑的切口。

看到自己的機械傀儡瞬間全軍覆沒,雷尼眸光大駭,這才意識到出手偷襲的人手段何其恐怖。

就在他已經做好要被一切為二,必死無疑的時候……

神奇的反轉再次上演。

雷尼看著那一縷縷月華幾乎近在了一尺之外,然而卻像是空間出現了裂縫,銀光竟然完全湮滅在了虛空之中。

“???”

雷尼目瞪口呆。

劫後餘生的他猛然醒悟,出手的是季尋!

可沒等他多想,就是這招一出,仿佛聽到了身後一聲女聲輕咦:“咦。”

正常來說,偷襲重創,再接一手月光神術,再強的八階都必殺了。

然而讓那偷襲者的沒想到的是,神術竟然被放逐了?

對麵的女人也沒再出手,因為她知道,沒機會了。

***  ***  ***

“季尋兄弟!”

雷尼看著季尋睜開眼站了起來,也驚喜地喚了一聲。

季尋朝著他點點頭,沒多解釋。

他站了起來,瞥了一眼始終無法愈合的傷口,嘴角的弧度再也壓製不住:“嘖嘖……差點就被殺了啊……”

這種在死亡線上遊走一遭的愉悅感覺,好久都沒體會過了。

剛才如果不是用【彩Joker】咒神卡改變了規則,吊住了一口氣,自己還真要死了。

但即便如此,那傷口的神性汙染,讓他不得不用上【黑魔】

手套才能壓製。

同時,他也猜到了偷襲者的身份。

能重創自己的,可不是一般的頂級卡師了。

季尋抬眼看了一眼對麵那個黑裙女人,語氣輕鬆道:“好久不見啊。我是該叫你貝蒂公主呢,還是月皇後陛下?”

對麵的女人沒說話,但臉上的皮肉一扭轉,就從平平無奇的婦人,變成了自帶月光濾鏡的絕美少女。

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見過很多次的月神阿拉克涅神選者,原來的黑龍王室公主。

現在的奧蘭王後。

相比季尋的淡然,一旁赫爾蘭德斯家族的那些人看到王後出現在這,一個個的表情複雜而凝重。

絕大部分人不明白為什堂堂王後會出現在這,但族長艾爾莎和幾個高層是猜得到的。

現在整個東荒幾乎都被銀月教派控製,權利已經達到了極致。

哪怕是王庭內部也大都是銀月信徒。

然而像是“王下四騎士”這種和王權密切綁定的高層,卻沒有被汙染,也不允許被汙染。

他們也是奧古斯都血脈和王權的忠誠守護者,也傳承了塔倫帝國時期留下來的一些克製信仰汙染的特殊手段。

他們製衡信仰的最後保險。

之前還因為要擴充教廷勢力,銀月教派和這些“保王派”沒什衝突。

但隨著時間推移,銀月教派掌控了一切。

那那位月神阿拉克涅想要獲得獨斷專行的權利,就繞不開保王派。

間隙和不信任就出現了。

作為月神神選者的貝蒂王後,當然信不過這些不是月神信徒的人。

所以一直暗中作梗。

赫爾蘭德斯家族的高層們很清楚這點。

但之前大家都在王庭,即便信仰和王權有衝突,雙方都奈何不了對方。

而之前“667研究所事件”,禁咒家族出了大紕漏,這也引來了亞瑟王的暴怒。

才有了如今這糟糕的局麵。

這次貝蒂皇後潛伏在來無罪城執行任務的隊伍,未必沒有什別的心思。

如果不是這次突如其來的決鬥,赫爾蘭德斯家族的高層們甚至不知道隊伍潛伏了這一位大人物。

想到這,艾爾莎、喬林幾個高層,臉色都不太好看。

……

貝蒂沒理會季尋這自來熟的打招呼,她的目光看著季尋掌心懸浮的咒神卡,表情也有種說不出的陰沉。

現在東荒大局已定,月神阿拉克涅的神力漸漸恢複,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也漸漸浮現。

她認出了這張蘭陵斯特大帝的遺物卡牌。

之前她感知到了有人再竊取王朝氣運,當時還很疑惑不解。

現在看到來人,一切都明了了。

事關自己重登神位,奧蘭王權必須掌握在自己手。

所以這批泰坦機械設備絕對不能丟!

還有無論是那什流亡公主,還是什幫手,都必須除掉,以絕後患!

她絕對不允許有人來動搖自己好不容易凝聚登神階的王朝氣運!

原本偷襲出手就是迫不得已。

如果殺掉還好,暴露也算值得。

現在沒殺掉,麻煩就大了。

季尋看著對方的冷臉,臉上笑容越發燦爛,自顧自地套近乎:“那還是叫你貝蒂小姐?當初的幾麵之緣,鄙人至今記憶猶新。沒想到再次見麵,你竟然成王後了。噢,那真是太可惜了。”

這語氣讓外人聽來,絕對會認為兩人很熟。

而且似乎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曖昧關係。

不僅僅是赫爾蘭德斯家族一個個神色浮現了八卦的疑惑。

身邊雷尼也有些不自信了。

難不成……不會是情債吧?

雷尼想到剛才貝蒂痛下殺手的一幕,忍不住心中一哆嗦,想起了曾經自己被未婚妻毒害的經曆。

嘶……

季尋兄弟不會真和奧蘭王後搞一起了?

雷尼腦子補腦的各種畫麵,已然衝淡了眼前對峙的僵硬氣氛。

畢竟,誰也看不出來一臉嘻嘻哈哈的季尋,和那位貝蒂王後正在激烈的交鋒。

季尋在拖時間。

貝蒂也知道他在拖時間。

剛才偷襲沒能殺掉,她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雖然她知道使用咒神卡的負擔極大,也知道對手已經身受重傷,再動手或許真能殺掉。

但貝蒂很猶豫。

因為這距離無罪城不遠。

真要動用太多神力,那位鳶尾花軍團的九階大元帥,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理。

季尋還在繼續嘴炮:“貝蒂小姐,這人多,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私下聊一聊?”

貝蒂黑著臉。

感受到了那一雙雙八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位神選者王後眼中殺機難掩。

這可不是什風流韻事兒那簡單,而是低等生物對神的褻瀆。

正要繼續開口,季尋發現自己身體內的神力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引動,“哇”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貝蒂瞳孔猛縮,心中一喜,她已經確定眼前這家夥的傷勢比看上去的更嚴重!

然而就想動手的時候,卻又看著那家夥朝著自己咧口露出了滿嘴滲血的白牙。

他在笑!

貝蒂剛凝聚的神力,又壓製住了。

“嘿嘿……”季尋看著貝蒂,已然猜到了她的心思。

拖得時間已經夠多了,他也不裝了,嘲諷道:“喲,怎?

不敢動手嗎?”

他當然知道這女人不是忌憚自己,而是忌憚無罪城的那位大元帥。

可惜的是,季尋在這,而初九和南鏡卻在無罪城。

這點時間,足夠他們做很多事情了。

貝蒂王後一看季尋這滿臉戲謔的神態,猛然醒悟:不好!

她眉宇間那一抹凝重預示著她已然沒了任何留下的心思。

那間,她身形一瞬模糊,像是水中的月影蕩起了波瀾,眼見著就要化作月華逃走。

可也就是這時候,虛空中傳來一聲宛如龍吟般的冷笑:“想走?哼!沒那容易!”

聽到這話,貝蒂王後麵色猛變。

而季尋感受到了那恐怖的龍威,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嘀咕道:“來的真及時。”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雷尼和不遠處赫爾蘭德斯家族眾人一個個卻呆若木雞。他們心中不可思議:鳶尾花軍團的人追來了?

萬萬沒想到,局勢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原來,那人真正目的在這!

幾個禁咒家族的高層這才隱隱意識到,從一開始,那場決鬥,好像就不是那重要……

鳶尾花軍團的安德烈元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等了這久,布了這大一個局,就是想釣到奧蘭王庭的大魚。

然而事實是,大魚沒釣到,連無罪城這重要的據點都被蟲災毀掉,軍團也損失慘重……

眼見著就要大敗收場,沒想到驚喜卻莫名其妙地找上門來了。

現在那位奧蘭王後親自來了,他怎可能就讓她這輕易逃了?!

恐怖的超凡力量裹挾著的龍威朝著那潰散的月華窮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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