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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李勇把事態擴大,搞得姐夫都無法出麵為自己說話了,還有,許純良為什原諒一個害他的人,道理上根本說不通啊,李勇啊李勇,你特敢陰我。

李勇下班騎著自己的本田摩托剛離開文旅局,胡先勇開著黑色的寶馬X5從後麵趕了上來。

李勇從後視鏡看到那輛車,馬上放緩了速度,在前方的小公園旁邊停下。

胡先勇將車停在摩托車的前麵,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李勇摘下頭盔,笑道:“勇哥,咋沒提前打個電話啊?”

胡先勇道:“李大隊,我疏忽了,應該先打電話請示你一下的。”

李勇聽出胡先勇語氣不對,估計是跟自己去文旅局當了保安隊長有關,他掏出香煙給胡先勇上煙,胡先勇沒有搭理他,掏出自己的煙,李勇想幫他點上。

胡先勇仍然沒給他麵子,側過身,自己用火機點上了。

李勇道:“勇哥,氣不順啊。”

胡先勇道:“這聲哥我受不起,我應該叫你當哥,你多能耐啊。”

“勇哥,我哪做的不好您明說,別寒磣我行嗎?”

胡先勇用力抽了兩口煙,將半截煙扔在地上,狠狠將煙頭碾滅,怒視李勇道:“你早就認識許純良對不對?”

李勇道:“勇哥,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他,還是你讓我去見他的,去文旅局當保安的事情我也跟你說了。”

胡先勇道:“你升得真快,一去就當上保安隊長了。”

李勇道:“許純良讓我幹保安隊長,他說隻要我答應,跟咱們之間的事情就徹底翻篇了。”

胡先勇冷笑道:“照你這說,你是為了我忍辱負重,我特還得向你說聲謝謝。”

李勇道:“勇哥,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我去當保安是我自己的決定,許純良既然拿出姿態要既往不咎,我總不能沒點表示,我想過了,幹幾個月我就走,算是對之前的事情有個交代。”

“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事情全特是你搞出來的,什給我出氣?什要把許純良套路進去,我現在才明白了,你特真正想套路的人是我。”

胡先勇越說越氣,伸手在李勇的胸膛上指指戳戳。

李勇連連後退:“勇哥,我怎可能害你?當初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我,你對我的恩情我沒忘。”

胡先勇道:“你少跟我來這套,你計劃這周密,許純良怎識破的?除非有人向他告密,李勇,枉我一直信任你,你居然出賣我,你特忘了,當初如果不是我,你連葬禮都特辦不起。”

李勇點了點頭道:“是,我記著,當初我爺爺的後事是你幫我,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恩人看,我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胡先勇道:“你特窮困潦倒,是我給你機會,我把你帶到水上治安管理大隊,還讓你當副隊長,不是我,你特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混混。”

李勇實在受不了他動不動就翻老賬,歎了口氣道:“勇哥,你是給過我機會,可我自問對得起你啊,我怎離開的你不清楚?我說過一句怨言嗎?”

胡先勇一把抓住李勇的領子,惡狠狠道:“你敢威脅我?李勇,我總算明白了,你因為被清退的事情記恨我,所以一直想找機會報複我,這次剛好找到了機會,和許純良狼狽為奸玩我是不是?”

李勇也火了:“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再說一遍,我過去不認識許純良,我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有沒有腦子,如果我和他聯手對付你,我還會主動站出來替你擔責?從一開始就是你讓我幫忙對付許純良好不好,不是因為你,我跟他無怨無仇的惹這麻煩?”

“草你大爺!”胡先勇一拳向李勇的麵門砸去,李勇對胡先勇喜怒無常的性情非常了解,早就提防他會向自己出手,在胡先勇揮拳的同時出手,抓住了他粗壯的手腕。

胡先勇一拳沒有得手,抬起膝蓋狠狠撞擊在李勇的小腹上,李勇這次沒有躲過去,痛得悶哼一聲,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忍痛道:“勇哥,我沒有對不起你,你錯怪我了……”

胡先勇不屑地望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別特叫我哥,你什東西?連條狗都不如。”

李勇大口大口喘息著。

胡先勇似乎覺得還不夠痛快,反手拍了拍李勇的臉:“孬種,不是我,你連墳地都買不起。”

李勇笑了起來,胡先勇被嚇了一跳,再看之時,李勇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是,你說的都對,我連條狗都不如,可我知道有恩報恩,你對我的恩,我報完了,從我離開水上治安管理大隊的那刻起,我就不欠你了,許純良這件事栽了,我主動去扛,就算我還給你的利息。”

胡先勇冷笑道:“你特算得倒是清楚。”

李勇道:“我特一直都算得這清楚,胡先勇,從現在起,你我各走各路,你最好別招惹我。”

胡先勇不屑道:“就你還特敢威脅我,小子哎,你想跟我算清楚,行,明天我就找人把那塊墳地給刨了,你特趕緊把那老東西挖走。”

李勇徹底被激怒了,他可以忍受胡先勇侮辱自己,但是絕對無法容忍他侮辱自己的爺爺,李勇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樣衝向胡先勇,一拳擊中了胡先勇的下頜,打得胡先勇腦袋偏向一側。

麵對高出自己一頭的胡先勇,李勇表現出驚人的靈活性,他沒有經過正規的武術訓練,他的格鬥完全是從小到大,在無數次的街頭鬥毆中領悟的,但是他一旦出手就不會留情。

在李勇彪悍勇猛的進攻下,胡先勇竟然完全落在下風,雖然他也進行了還擊,幾次重拳擊中了李勇的身體,但是他賦予李勇的傷害隻是進一步激起了李勇的鬥誌。

胡先勇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出氣,李勇是玩命,他膽寒了,退縮了,在他眼中現在的李勇比瘋狗還要可怕,纏著自己不放,不把他咬個遍體鱗傷決不罷休。

這場互毆的結局以胡先勇倒地告終,李勇壓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衣領,用流血的前額抵住胡先勇碩大的額頭,咬牙切齒道:“你敢驚擾我爺爺的亡靈,我就敢超度你全家!”

胡先勇不寒而栗,此刻他相信李勇真敢這做。

一輛保時捷卡宴在摩托車後方停下,坐在車內的許純良摁響了喇叭:“我說兩位真想把警察給招來啊?”

李勇放開了胡先勇,搖搖晃晃走向自己的摩托車,重新打火後揚長而去。

胡先勇慢慢從地上坐起,他魁梧的身軀仍然在瑟瑟發抖。

許純良沒有下車的意思,在車內幸災樂禍地望著他:“好好的朋友非得鬧成這樣,我過去隻知道你腦子不如他,怎打也打不過?白長那大個子。”

胡先勇忍受著許純良的冷嘲熱諷,他非常清楚,自己更不是許純良的對手,他望著車內的許純良:“你們早就認識對不對?”

許純良搖了搖頭:“剛認識,胡先勇,你多疑了。”

胡先勇仍然固執地說:“你們過去肯定認識。”

許純良懶得繼續理會,驅車向前方的李勇追去。

李勇騎著摩托車向前方一路狂奔,腦子亂成一團,他早就了解胡先勇喜怒無常的性格,也清楚這個人頭腦簡單,可他始終認為胡先勇應該不會跟自己翻臉,畢竟自己沒幹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但凡是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他接下保安隊長實屬無奈之舉。

更何況還是胡先勇讓自己去見許純良的,胡先勇翻臉不認人的表現讓李勇無比心寒。

李勇沒有回家,驅車去了已經廢棄的老電廠,這是他兒時生活過的地方,如今已經廢棄等待拆遷。

李勇停好摩托車,沿著生鏽的鐵軌走向紅磚壘砌的廠房,走入其中有種穿越時空的魔幻感覺。

如果父親沒死,母親應該不會改嫁,身為電廠子弟的他應該衣食無憂,可命運就是這殘酷。

李勇低頭點煙的時候,聽到身後的汽車聲,轉身望去,看到許純良的卡宴停在自己的摩托車後,許純良推門走了下來:“騎得夠快啊,我差點沒追上。”

李勇沒好氣道:“你追我幹什?看我笑話?”

許純良笑了起來,走近後扔給他一包東西,麵有酒精棉球和碘伏,讓李勇將臉上的血擦擦,再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

李勇簡單處理了一下,在鐵軌上坐下,繼續抽煙。

許純良道:“不好意思啊,沒想到給你帶來這大的麻煩。”

李勇道:“你早就想到了,胡先勇多疑,看到我當了保安隊長,認為是我出賣了他。”

許純良道:“我還不至於費心思分化你們的關係,不過啊,你們的關係要是真鐵,別人想分化也分化不了。”

李勇長歎了口氣,許純良這句話沒說錯,從剛才胡先勇的言行就可以知道,他心底從來都沒有真正看起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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