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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欣婷道:“說他剩下的這顆腎也有可能保不住,如果那樣就得依靠透析來維持生命,最壞一步要考慮腎移植手術。“許純良道:“他自己知不知道?“

趙欣婷搖了搖頭:“這孩子沒心沒肺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要東西,這兩天我已經給他花了三萬多了,他今天早晨還說讓我們出錢給他買輛車。”

許純良道:“他不是沒滿十八歲嗎?”

趙欣婷道:“我們欠他的,他雖然年紀不大,可經曆的苦難太多了,口口聲聲說自己還不一定能活到十八歲呢..剛剛聽醫生這一說,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說到這,眼淚簌簌落下。

許純良勸道:“嫂子,您也別太擔心,一般來說,醫生交代病情的時候,都把情況往最嚴重的方向說。”

趙欣婷道:“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孽啊,好不容易把親生兒子找到了,結果他身體又被糟蹋成了這個樣子,我現在什都不想,隻想他有個健健康康的身體。”

許純良道:“老傅知道嗎?”

趙欣婷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孩子的身體這差,他非發瘋不可。”

許純良道:“嫂子,我倒是有個主意。”

“你說。”趙欣婷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兒子傅學東打來的。

趙欣婷停下和許純良的談話,接通了兒子的來電。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那邊傅學東用近乎吼叫的聲音道:“媽,新聞上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趙欣婷內心咯一下,雖然她明白兒子早晚都會知道真相,可當這一刻到來的時候,她還是感到惶恐不安,趙欣婷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這件事:“學東,什新聞?”

傅學東道:“你和爸去東州是為了和你們的親生兒子相認對不對?”

“學東,你說什傻話,你就是我們的親生..”

“別騙我了,我什都知道了,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我親生父親叫範亞軍,他在坐牢,是醫院在我出生的時候搞錯了,對不對?”

趙欣婷聽兒子說得如此詳細,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可能瞞下去了:“學東,你別胡思亂想,媽媽保證,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我們的孩子。”

傅學東道:“謝謝,能夠聽您這樣說,我還是要謝謝您,謝謝你們兩人這些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趙欣婷越聽越是害怕:“學東,你別說傻話,我和你爸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變。”

傅學東道:“我現在總算明白爸爸之前為什會這對我。”他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趙欣婷再撥過去,傅學東已經關了機。

許純良道:“學東打來的?”

趙欣婷點了點頭:“他知道了,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我好擔心他會做出什不理智的舉動。”

許純良找出傅學東的電話打了過去,仍然處在關機中,許純良馬上聯絡了人在京城的花逐月,讓她去找傅學東,這孩子目前情緒不穩定,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趙欣婷同時往學校打了電話,學校並不清楚情況,這兩天休息,不少學生都選擇回家,傅學東這兩天都不在校園,這下趙欣婷更慌了,她和傅國民這兩天都在東州,大半的精力都放在親生兒子範小鵬身上,認為傅學東在學校不會有什問題,沒想到消息傳播的這快,連遠在京城的傅學東也知道了真相。

這時候,傅國民回來了,趙欣婷趕緊把這一情況告訴了傅國民,傅國民得知情況之後第一反應卻是責怪傅學東:“他怎這不懂事,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他居然還跟著添亂。”

趙欣婷壓抑許久的情緒因為他的這句話突然爆發了:“傅國民,你有病是吧?學東也是我們的兒子,他隻是個孩子,十七年來他一直都認為我們是親生父母,他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現在突然就變了,你讓一個孩子怎接受?”

傅國民怒吼道:“你以為這一切是我想的嗎?現在的一切全都是長興醫院造成的,是顧厚義造成的,你衝著我叫什?”

趙欣婷道:“就是怪你,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沒想過怎樣圓滿的處理,怎樣做才不至於傷害孩子們,隻是抱怨,隻是叫嚷著討還公道,你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委屈,你現在目的達到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指責別人,你有沒有想過,你報複到最後,難免會傷害到自己的孩子。”

傅國民道:“我有錯嗎?我要一個公道有錯嗎?”

趙欣婷含淚道:“我不知道什對錯,我沒有你這樣的見識,也沒有你這樣的魄力,我就是個普通的母親,我隻想我的孩子們平平安安,我隻想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去保護他們,當年我們沒保護好小鵬,搞得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身體一塌糊塗,學東呢?學東原本可以避免受到這樣的傷害,你非要滿世界宣揚,你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兒子?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十七年的感情就不叫感情?你忘了嗎?你全都忘了嗎?”

趙欣婷大哭起來,傅國民望著妻子,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仍在現場的許純良沒有說話,他並不方便介入兩夫妻的爭執,可他讚同趙欣婷的看法,真相是一把雙刃劍,傅國民以公道之名揮舞這把雙刃劍砍傷對手的同時,他自己也被割得遍體鱗傷。

聞訊趕來的護士提醒他們在病房內要保持肅靜,趙欣婷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走入了病房。

範小鵬終於停下了手中的遊戲,望著擦淚的生母,低聲道:“是不是老傅欺負你了?要不要我幫你出氣?”

趙欣婷搖了搖頭,卻控製不住感情的閘門,趴在床上啜泣起來。

範小鵬感到母親顫抖的身體,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難過,他抬起手,想去撫摸母親花白的頭發,可最終手還是停滯在中途,猶豫了一會兒,最終落在她的肩頭:“如果你覺得我花你們太多錢心疼,那車我暫時不要了。”

趙欣婷抓住他的手,用力抓著仿佛一個墜崖的人抓住崖上的藤。

範小鵬同樣用力抓住她,母子兩人什都沒說,可又像說了千言萬語。

傅國民望著許純良,他的情緒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你又來幹什?看我笑話是不是?”

許純良道:“學東是我徒弟,我是不是提醒過你?”

傅國民道:“我是受害者,怎搞到最後,我成了一個罪人,我所經曆的一切傷害難道是我罪有應得?”

許純良道:“老傅,恕我直言,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如何去更好的解決問題,隻是想著報複,隻想著將心中的惡氣給發泄出來。”

傅國民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許純良道:“小鵬身體狀況很差,肝腎功能都不正常,醫生說,他剩下的這顆腎也很可能保不住,以後可能要靠透析來維持生命,如果進一步惡化,隻能選擇換腎。”

傅國民痛苦地捶打著牆麵,咬牙切齒道:“所有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我不會放過他們,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許純良道:“你可以不放過任何人,但是你首先要放過你自己,老傅,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理性的人。”

傅國民道:“我完了,我的家庭完了,我的一切都毀在他們手。”

許純良道:“如果你一直這想,那你的生活隻會越來越糟,老傅,小鵬沒有得絕症,他才十七歲,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作為你的朋友,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幫助你的生活重回正軌。”

傅國民有些詫異地望著他。

許純良道:“你對我的祖傳醫術應該有所了解,就算醫院保不住小鵬的那顆腎,我可以,我不但能夠保住他的腎髒,還可以幫助他的身體恢複健康,你把他交給我,不出半年,我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傅國民的內心怦怦直跳,他知道許純良絕不是信口開河,許純良的神奇醫術他親自驗證過,對他而言,沒有什比兒子的健康更重要。

許純良道:“我可以治愈他身體的疾病,但是心理上還得依靠你們這些當父母的,你想讓孩子看到什他就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你是想他寬容、善良、熱愛這個世界,還是想他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傅國民兩腿發軟,他的脊背靠在牆上,緩緩蹲了下去。

許純良道:“本來你的家事我無權過問,我曾經以為你有足夠的理性和智慧處理好這件事,可現在看來事情的發展遠不像我想象中的樣子,老傅,如果今天顧院長沒有搶救過來,你會因此感到高興嗎?”

傅國民雙手扶著頭,顧厚義發病的那,他有些後悔了,他真擔心顧厚義死在當場,如果那樣,他就等於間接害死了顧厚義。這兩天,他認為自己遭遇了太多的委屈,他發了瘋一樣去討回公道,事情發酵的速度也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來不及停下來,他隻顧著一味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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