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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學東的下落不明,範小鵬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這接踵而至的殘酷現實,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好好想一想最近所做的一切,他想要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公道?

許純良離去之後不久,秦正陽代表汪建明前來探望傅國民一家,這足以證明,因這件事掀起的波瀾已經到了讓汪建明不得不關注的地步了。

秦正陽說了幾句麵子話,他和傅國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短,但是兩人之間的交情談不上太深。

傅國民讓秦正陽代為轉達對汪建明的謝意。

秦正陽語重心長道:“老傅啊,我們都知道,你曾經是東州培養的幹部,也為東州的發展做出了不少的貢獻,你的付出大家都看得見,如果心中有什委屈什不滿不妨說出來,我一定向汪書記轉達。”傅國民聽出秦正陽的言外之意,人家是在提醒他,有什不滿明說,傅國民道:“我沒什不滿,我隻是想要一個公道。”

秦正陽道:“你應該相信政府,媒體和輿論給不了你想要的公道,老傅,不能隻顧著心中的痛快就任意宣泄情緒,一個成熟的人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慮自己行為可能對朋友和家人的影響,我相信你應該懂得這一點。”

傅國民望著秦正陽,他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秦秘書,如果我沒有聽錯,你是在威脅我。”

秦正陽搖了搖頭:“我沒必要這樣做,老傅,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東州是你的家鄉,在這件事上長興醫院的確應該承擔應有的責任,但是東州沒有對不起你,東州的老百姓更沒有對不起你,你也不希望東州因為這件事被打上一枚黑標簽吧。”

傅國民沒有繼續爭辯,他非常清楚,這件事的不斷發酵已經觸動了東州一些人的利益,連一把手汪建明都坐不住了,他讓秦正陽前來的目的不是探望而是滅火。

傅國民更清楚,如果自己不聽奉勸一意孤行的話,這些人不會聽之任之的,隻要他們想,他們會有無數的手段來應對。

自己雖然去了京城,可他還有親戚還有朋友,他現在的行為會影響到許多和他相關的人。

秦正陽走後,趙欣婷告訴他仍然沒有聯係上傅學東,在東州某小學任職副校長的小舅子趙欣峰剛打電話給姐姐,讓他們別給東州抹黑,別給家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趙欣婷憂心忡忡,她也察覺到如果傅國民繼續這樣鬧下去,很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花逐月出動不少人幫忙尋找傅學東的下落,根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傅學東應該是買了一張通往東州的單程票,花逐月馬上就將這一情況告訴了許純良。

許純良又聯係了陸奇,讓他動用資源找人,功夫不負有心人,陸奇很快就查到車站信息,傅學東在當天下午四點半已經從東州高鐵站出站,至於接下來的去向,目前還在搜索中。

許純良懷疑傅學東很可能去找傅國民夫婦當麵問清真相,先聯係了趙欣婷讓她留意傅學東是不是在醫院出現,一旦出現務必要將這小子留住。

許純良又想到另外一個可能,傅學東從小跟隨傅國民夫婦在京城長大,在東州沒多少熟悉的人,尤其是在他得知身世真相之後,和家親戚聯係的可能性很小,不過他和姬佳佳這位師姐的關係不錯,說不定姬佳佳知道他的下落。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許純良打電話給姬佳佳。

姬佳佳原本還想隱瞞,可在許純良連敲帶打之下,乖乖供出傅學東的下落,傅學東剛剛聯係過她,聽得出情緒非常低落,透露出想遠走高飛的意思,兩人約好半個小時在民政醫院見麵。

姬佳佳最近都在木蘭健康管理中心工作,約在那也是為了見麵方便,本身又是公眾場合,不會引起太多關注。

許純良問明情況之後,讓姬佳佳幫忙穩住傅學東,自己馬上過去見他。

許純良趕到地方,果真看到姬佳佳和傅學東正站在候診大廳鬼鬼祟祟說著話。

許純良向兩人悄然走近的時候,傅學東不經意間朝這邊看了一眼,當他看到許純良的時候臉色一變,轉身就向遠處逃去。

姬佳佳來不及反應想抓住他已經晚了,傅學東慌不擇路,從走道逃往另外一個安全出口,逃跑的路上還擔心被師父追上,不時回頭,不過沒看到許純良的身影,他的潛意識中許純良和父母是一夥的,一門心思隻想躲開。

傅學東一路逃到一樓,推開側門,腦袋剛剛探出去,耳朵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揪住了,不用問就知道是誰。

許純良笑道:“好小子,長本事了,也不想想你的本事是跟誰學的,我倒要看看你往哪逃。”

傅學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出師父的掌心,幹脆放棄了反抗。

姬佳佳隨後跟了過來,看到眼前一幕,還以為許純良要揍他,慌忙道:“師父,您別生氣,有話好說。”

傅學東瞪了姬佳佳一眼,氣呼呼道:“叛徒!”

姬佳佳頗為無語,自己也是為了他好,居然被扣上了叛徒的帽子。

許純良薅著他的耳朵把他拽到花壇旁:“臭小子,你居然逃學。”

傅學東道:“我不想上學了。”

“為什?”

“我家都沒有了還上什學?”傅學東滿腹委屈。

許純良鬆開他的耳朵,看到姬佳佳又跟了過來,向她遞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走遠點,自己和傅學東單獨聊幾句。

可惜姬佳佳沒有領會他的精神,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又走近了一些,畢竟是師姐,還是很疼愛這個師弟的,語重心長道:“小東,你別難過,你就算沒了家,畢竟還有師父,還有我,我們都是你的親人。”

傅學東道:“我不用你們可憐。”

許純良道:“怎說話呢?誰可憐你?你有手有腳,為什要別人可憐?”

傅學東黯然道:“師父,為什我這倒黴,我本來以為自



己很幸福,可一夜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

許純良本想開導他,姬佳佳又搶先道:“你有什倒黴的?

無論你是不是親生的,也不能否認你爸媽疼你,如果他們不愛你,你根本不可能健康成長,你再慘能有我慘,我媽早就死了,我爸一聲不吭又拋下了我,我還有漸凍症,比起我你不知有多幸福。”

許純良沒說什,姬佳佳少有的靠譜了一次。

傅學東道:“那是因為他們過去一直以為我是親生兒子,現在真相大白,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恢複到過去那樣了。”

許純良道:“你多大了,十七了,不要總想著索取,再過一年你就成年了,你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就算他們不是你親爹親媽,十七年的養育之恩你就能一筆勾消?”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倒黴?你再倒黴能有範小鵬倒黴,陰差陽錯,你們兩人交換了位置,你們的命運也改變了,你知不知道範小鵬遭遇了什?養母去世,養父坐牢,他連初中都沒讀完,被人騙去傳銷,還被人割掉了一顆腎髒,身體一塌糊塗,你至少是健康的,有學上,有愛你的父母,你還有什不滿足的?”

傅學東無言以對,腦袋耷拉了下去。

許純良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現實,所以想選擇逃避,你以為買張車票遠走高飛就能和發生的一切告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你真想走我不攔著你,但是你走了就一輩子別回來,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徒弟,我生平最看不起沒有擔當的人,連真實的自己都不敢麵對那是懦夫!”

姬佳佳道:“師父,您別罵他了,小東也是一時接受不了,他不是沒擔當的人。”

許純良道:“你隻想著自己遭遇了不幸,有沒有想過你爸你媽現在的感受?最難過的其實是他們,你有沒有想過去關心他們?有沒有想過自己能幫助他們做些什?”

傅學東紅著眼睛道:“師父,您別說了,我錯了。”

許純良道:“現在你知道自己應該怎做了?”

傅學東道:“我去見我爸我媽,無論他們是不是把我當成親生兒子,在我心他們永遠都是我的親爸親媽。”

許純良感到一陣欣慰,這徒弟沒白收,也沒白費自己一番

□舌。

姬佳佳道:“小東,你放心,他們不管你姐管你,以後你的學費生活費我全包了。”

許純良瞪了她一眼:“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姬佳佳道:“師父,我怎發現你有些仇富。”

許純良作勢要揍她,揮出手卻隻是輕輕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去上班,這沒你事兒。”

傅國民夫婦二人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兒子傅學東,兩人都愣住了。

許純良在傅學東身後輕輕推了一把,傅學東這才反應過來,鼓足勇氣叫道:“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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