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開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文學界的評獎數量與日俱增。
這些評獎有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全國話劇/戲曲/歌劇優秀劇本獎、茅盾文學獎這一類全國性的評獎活動,也有如當代文學獎、十月文學獎、花城文學獎等雜誌主辦的評獎活動。
數量繁多的評獎活動反映出了近年以來國內文學火熱的發展勢頭。
莊重文文學獎由文協主辦,從規模上來說,又是一個全國性的評獎活動,但這個獎項從評委名單公布就顯出了幾分與眾不同。
看到這份與其他文學獎評委成分迥異的名單,許多文學界人士和文學愛好者們不由得議論紛紛。
在這個多達25人的評委名單當中,除了評委會主席馮牧之外,其餘的評委可以簡單的分成兩類人群,一類是文學從業者,一類是非文學從業者。
雙方的人數又剛好是12:12,一看就知道是精心的安排。
而且不僅是區分了文學從業者與非文學從業者這簡單,作家、編輯、評論家、電影家、戲劇家、學者、普通讀者……
評委會對於評委的專業領域看起來還做了更詳細的劃分,很明顯是在追求評委審美口味和評判標準的多樣化。
這樣的變化令許多人感覺到耳目一新的新鮮感。
當然了,如果單純隻是這樣的新鮮感,還造不成多大的反響。
莊重文文學獎真正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巨大的討論,是隨著評委會名單一起公布的評獎條例。
其中有一條“獎項設置”分外惹眼1。莊重文文學獎每2年評選1次。
2。莊重文文學獎設置如下獎項:最佳長篇小說獎(獎金10萬元)、最佳中篇小說獎(獎金10萬元)、最佳短篇小說獎(獎金10萬元)。每個獎項獲獎作品僅1篇(部)。
縱觀近年以來的文學評獎,茅盾文學獎的獎金數額算是比較大的了,獎金5000元,幾乎是一個城鎮職工七八年的工資。
可莊重文文學獎的獎金竟然高達10萬元!
這些年,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萬元戶”一詞逐漸被老百姓傳頌開來。
所謂“萬元戶”,自然是指那些在改革開放浪潮中率先富起來的人,而這樣的人群在擁有十億人口的大國中,隻是很小的一小撮人。
賺了萬把塊錢就已經能站在這個國家經濟金字塔的上層了,那10萬元是個什概念?
是10個萬元戶!這幾乎是絕大多數中國人工作一輩子也無法獲取的巨額財富。
一個文學獎的獎金竟然如此豐厚,不僅讓國內的眾多作家紅了眼,也吸引了許許多多老百姓關注的目光。
讓大眾深刻的認識到了何謂“書中自有黃金屋”。
寫一篇(部)小說,得了獎,今生從此不需要再為賺錢發愁。
不少作家或者幹脆還是業餘作者的人已經暢想起了這樣的畫麵。
因而,在莊重文文學獎評獎條例對大眾公布後,這個獎項很快在文學界有了一個別名:退休獎。
意為得了獎,就可以退休了。
這樣的別名,無疑寄托了廣大作家和文學愛好者們的美好幻想。
因著獨特的評委構成和巨額的獎金設置,不到半個月時間,全國各地的報紙、雜誌、電視等媒介均對這個獎項的設立進行了報道。
這些報道讓莊重文文學獎自評獎之始便獲得了巨大的關注和討論,熱度居高不下。
除了以上這兩個因素之外,莊重文文學獎特別的初選機製也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這個獎項的初選竟然是吸納了全國成千上萬名大學生作為初選評委,這在國內的評獎活動中又是一項創新。
新奇歸新奇,但有相當一部分人卻認為這個舉措並不穩妥。
放著那多的知名作家、評論家不去邀請,讓大學生來當這個評委,他們有什資格?
可還沒等這些人的反對聲音匯聚成輿論,帶給評委會壓力,莊重文文學獎的初選活動已經結束了。
來自全國50所高校的文學社團,超過5萬名大學生經過1個月的推選與討論,最終向評委會提交了莊重文文學獎的初選名單。
“嘖嘖嘖!現在這幫大學生,可真不一般啊!”
王濛看著手中的名單不由得發出感歎。
在莊重文文學獎的評獎程序中,各大高校的初選名單形式與終選名單形式如出一轍,每份名單上隻有短、中、長篇作品各一篇(部)。
如此形式,等於是將權力下放給了大學生們,而這些權力本來是應該在評委會手中的。
在最開始,評委會成員當中的一些老同誌不太理解林朝陽的這種堅持,這其中就包括了王濛。
在他們看來,這樣做評委會幾乎成了半個擺設,又何必搞呢?不如幹脆讓大學生們來票選算了。
現在,王濛有些理解了林朝陽的想法。
大學生社會閱曆短淺、辦事也急躁,這都是他們的缺點,但這個群體也有他們的優點。
平均素質高、審美水平在線、執行能力強,最重要的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以王濛手上拿著的這份來自於武漢大學的提名名單來舉例。
最佳短篇小說提名了燕京作家劉的《狗日的糧食》,最佳中篇小說提名了滬上王安儀的《小鮑莊》,最佳長篇小說提名了山東作家張煒的《古船》。
從質量方麵來說,這三篇(部)作品都可以說是過去兩年間,國內文壇湧現的最優秀的一批作品。
其中劉的《狗日的糧食》在之前還已經獲得了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的肯定。
因此這份提名名單在王濛看來是沒問題的,但如果是這樣還不至於讓他開口誇獎。
畢竟好作品人人誇,這些作品早就已經獲得了讀者的認可,那些學生萬一是隨大流選出來的呢?
王濛誇獎這份名單真正的原因是在看到了學生們給出的提名理由。
按照規定,每一篇(部)提名作品都必須要由提名單位撰寫不少於1000字的提名理由。
王濛手中的提名名單隻有一頁,可提名理由卻足足寫了30多頁。
最長的一篇提名理由是寫給長篇小說《古船》的,足有8400餘字,與其說是提名理由,不如說是一篇文學評論,而且水平還相當不俗。
“。同樣是寫家族史,對比謨言的《紅高粱》,我們之所以希望提名《古船》,最主要的原因是欣賞作者在內容和人物上做出的突破。
在當代文學中我們已經很少看到寫家族史的作品了,寫Tg更是少之又少,這可能是一部帶有爭議的作品,但不妨礙它是一部好作品。
古人作文常以古鑒今,《古船》深得其味。
環顧當今文壇,能以如此氣魄雄心探究農民階層靈魂曆程且又擁抱現實經濟改革的作品,除《闖關東》外,唯有《古船》。
綜上所述,我們認為《古船》理應提名本屆莊重文文學獎最佳長篇小說。”
王濛將手中的信紙放下,再次慨歎一聲:“大學生有能人啊!”
“讓我看看!”崔道義說了一聲,將那份提名名單拿在手中翻起來。
王濛的眼神朝窗戶的方向看去,在那林朝陽和謝靳搬了兩把太師椅各自坐著,口中在聊剛看過的提名名單。
“王尚書,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一下。”
他正溜號的功夫,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原來是評委會最年輕的評委魯旭。
“都說了多少遍了,可別叫職務。咱們在這都是評委,就叫我老王吧!”
魯旭聞言表情怪異,王濛也察覺出不對,灑脫的笑了笑。
“叫老王,叫老王就行。小魯你有什想法?咱們互相討論討論。”
魯旭有些受寵若驚,他壓下心中的緊張情緒,問王濛:“我看過了提交上來的提名名單,長篇小說提名的名單當中我比較印象深刻的是《古船》和《平凡的世界》第一部。
這兩部小說我都看過,憑心而論,我個人是更喜歡《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的,這部小說更接近我自身的經曆和當今社會的現實。
可我又覺得,《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的情節跟《古船》比起來有些流俗,文字也較為粗糙。
我是第一次當評委,還是這大的文學獎,沒經驗……”
魯旭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王濛同樣報以微笑,神態隨和。
“小魯,你能把問題想的這細,這是很好的。一方麵是個人審美,一方麵是專業角度,要平衡起來並不容易。
咱們現在的身份都是評委,我沒資格指點你,隻說一點個人見解……”
“您說。”魯旭作出洗耳恭聽狀。
王濛說道:“你現在的身份是評委,在這個評委會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樣的。你的個人審美又何嚐不是一種專業角度呢?”
王濛的話讓魯旭若有所思。
他看了一眼這個幸運的小年輕,他很能理解魯旭的心理。
一個基本沒什寫作經驗,隻有閱讀量還算豐富的年輕人一下子紮進了文學獎評委會之中,難免有些誠惶誠恐的心理。
在魯旭沉思之時,王濛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9點半了。
王濛現在的主業是文化部尚書,副業寫作,順便還在文協兼職。
本來是沒時間來莊重文文學獎評委會擔任這個評委的,奈何林朝陽強人所難,而且這事又是他經手的。
4月份獎項的初選工作結束,開始了5月份的終選,評委會成員都集中到了小六部口胡同。
辦個獎項需要耗費的並不是隻有獎金,其他的人力、財力也不少,為了節省經費,林朝陽將小六部口胡同西院的房子貢獻了出來。
在這一個月時間,這既是招待所,也是會議室,還是讀書班。
平日評委們都有自己的工作,為了這次莊重文文學獎的評審工作,有些人特地請了假,比如魯旭、洪子誠。
有些人沒辦法請假,隻能利用下班後和周末的業餘時間參與評審,比如他。
王濛這幾天都是下了班就過來小六部口胡同,如果晚上九點之前結束,那就回家,如果時間太晚了,就在這對付一宿。
為了解決評委會的後顧之憂,文協方麵特地安排了三位同誌負責臨時後勤工作,小六部口胡同的軟硬件條件還是很不錯的。
莊重文文學獎評委會的氣氛跟以往王濛參加過的評獎有些許不同,也許是因為加入了一些非文學界人士的原因,這的氣氛更輕鬆、更多元。
大家除了讀書、審閱提名名單、討論作品之外,時不時的也會聊到那些圈外評委們的專業領域和問題。
這樣的聊天不僅有開拓思維的作用,也有助於評委會整體氣氛的融洽。
“朝陽!”王濛叫了林朝陽一聲。
林朝陽轉過頭來,“啥事?”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咱們也早點休息吧。”
評委會是個紀律很鬆散的臨時組織,大家平時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評委們最大的工作量就是在閱讀提名作品上,可閱讀又不是非得在這才可以。
王濛的借口找的很拙劣,林朝陽甚至懶得拆穿他,一旁的謝靳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立馬接話道:“哎呀!一時沒注意,時間都這晚了!”
他的語氣驚訝,好像剛經曆了廢寢忘食的工作。
謝靳又朝魯旭看過去,表情自然的問道:“都這個時間了,小魯餓沒餓?”
他這一問,屋子幾個人的眼神都看向了魯旭,魯旭臉色有些窘迫,猶豫了一下,“餓……了吧?”
謝靳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年輕人身體好,餓的就是快。
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幹活啊,朝陽。”
他說著眼神轉向林朝陽。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換點新詞兒!”
林朝陽的語氣帶著些許不滿,王濛和謝靳這一唱一和,可不是為了年輕人的身體,而是為了他們自己肚子的饞蟲和酒癮。
這樣的場景在最近一周已經上演過好幾次了。
“新不新不重要,有用就行。”王濛麵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屋子一共六七個人,此時臉上都掛上了笑容。
吃宵夜、喝小酒,這恐怕是莊重文文學獎評委會與其他獎項最大的不同了,也直接拉升了評委們的幸福指數。
魯旭洗菜、後勤小趙切墩兒、林朝陽掌勺,評委會後廚的專業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另外還有一幫老家夥在對著幾人的操作評頭論足。
“小魯,你這白菜葉沒洗幹淨啊!”
“小趙,這蘿卜絲還得切細點,要不口感不好。”
“朝陽,你這火得小點,花生米快糊了!”
林朝陽一摔鍋,“說得那好,你們幹!”
廚房安靜了。
下酒菜整置起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大蔥炒雞蛋、鹽爆花生米、涼拌豬頭肉、糖醋蘿卜絲,菜色既不名貴,也不豐盛,勝在量大實惠。
今天留宿西院的除了後勤的小趙之外,一共有14個評委,除了兩三個老同誌早早睡覺了之外,其他人都聚集到了東廂的餐廳。
“來來來,小魯給自己滿上,還有藝謀,都倒上。”
謝靳無酒不歡,一上桌就張羅了起來。
一口汾酒下肚,魯旭隻感覺到肚子熱乎乎的,這酒可真不錯。
他又夾了口蘿卜絲,口感清爽勁脆。
此刻魯旭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舒坦,在酒精的催化下,他感覺自己好似做了一場夢,這一切都來的太不真實了。
明明半個月之前他還是廣州城一名普普通通的清潔工,現在竟然有機會和往日隻能在書、新聞看到的人物坐在一起喝酒。
人生際遇真是太奇妙了!
魯旭是個文學愛好者,也是個業餘作者,他的業餘創作生涯開始於六年前,前四年幾乎沒有任何水花。
別說是發表作品了,就是寫出讓自己滿意的投稿作品也沒有一兩篇。
直到前年開始,他才在《廣州日報》上發表了一篇豆腐塊大小的文章,之後作品又陸續上了一次報紙和雜誌。
文章不出意料的沒什水花,不過好在他憑借著這幾次發表經曆,於去年加入了廣州市文協。
也正是由於這次加入文協的舉動,才讓他有機會得以成為莊重文文學獎的評委會成員。
莊重文文學獎的大部分評委都是邀請製,唯一不同的是讀者這一類評委。
因為評獎的專業性,組委會不可能真的邀請對文學一竅不通的普通人,即便是普通讀者來當這個評委,也必須具備一定的閱讀量。
魯旭之所以會被選中,是因為文協方麵隨機在國內市一級文協會員當中抽取了五人,再通過省級文協以考核的形式了解過幾人的閱讀量,才確定了他這個評委人選。
三位讀者評委中的另外兩人,則是通過《人民文學》篩選出的熱心讀者,要求與魯旭基本類似。
從普通工人到業餘作者,再到莊重文文學獎的評委,魯旭感覺自己猶如撞了大運,倍加珍惜這次機會。
除了想盡善盡美的完成評審任務,他更想通過這次機會學習到一些東西。
在一群人喝酒閑聊時,他總是在默默聆聽,吸收和消化著各種各樣的見聞,魯旭感覺這些聊天內容為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朝陽前段時間在燕大那場演講,現在好像傳的越來越廣了。”洪子誠說。
林朝陽在燕大的“寄語”隻是無意間為之,最早隻是上了燕大的校報,並沒有太大的反響。
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這份“寄語”在燕大周圍幾所大學的學生刊物上流傳開,引發了許多大學生的熱烈討論。
如果是在後世,林朝陽的言論可以說代表了政治正確,很容易便會贏得許多人的讚同和認可。
主張代表著立場、態度和階級,在這短短十年時間,很多具體主張的爭論甚至是在同時發生著的,並且一直持續著。
這種爭論具象到社會層麵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大討論。
林朝陽的“寄語”是個人見解,但是人就有態度,就會被歸類,他的觀點清晰而堅定,直接被歸為保守一派。
“什演講啊,就是隨便說了幾句。”林朝陽說。
洪子誠調侃道:“你可別小看自己的影響力,你這一次演講,別的地方我不知道,至少海澱這一圈的學生都快吵翻天了。
《燕京日報》上周還就著你這件事發表了一篇社論,批判
社會上那些尋求全盤西化的聲音。”
魯旭聽著洪子誠與林朝陽的對話,心中充滿豔羨。
一次講話就可以掀起如此大的波瀾,這就是大作家的影響力。
小六部口胡同西院的夜宵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人數逐漸稀少,夜深了,大家都頂不住去睡覺了,隻有幾個精力旺盛的夜貓子還在舉杯暢飲,秉燭夜談。
魯旭勉力支撐著眼睛,孜孜不倦的吸收著前輩們的知識和經驗。
莊重文文學獎的最終評審就在這樣輕鬆愉快的氛圍中持續著。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隨著評委們對所有提名作品的閱讀和了解逐漸深入,大家對心目中想要選擇的作品也變得越發清晰。
從5月的第三周開始,小六部口胡同西院的氣氛又逐漸發生了些變化,那種輕鬆愉快的氛圍仍在,但又多了幾分鄭重。
距離評委會投票決出最終獲獎作品的時間越來越近,大家對評獎這件事的重視程度也越來越高。
不僅是評委會,在莊重文文學獎進入終選後的這段時間,小六部口胡同的這座四合院也吸引著全國無數文學從業者和愛好者的目光。
那可是10萬元的獎金啊,這大一筆天文數字,足夠一個作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文人談錢肯定是有點俗的,可誰讓莊重文文學獎給的太多了呢?
這大的獎,最終會花落誰家呢?
不管別人是如何想的,至少在全國的多數作家心中,新生的莊重文文學獎的地位絕不比茅盾文學獎低。
別問,問就是視榮譽如生命!
1988年5月20日,5月的第三個周五。
今天莊重文文學獎評委會的25位評委罕見的齊聚小六部口胡同,這樣的場麵在過去半個多月,隻有在評委會見麵開會的那天才出現過一次。
按照評委會的評獎規則,5月的第三個周五是評委們首次投票表決的日子。
今天的表決並不直接產生獲獎作品,而是一輪內部投票。
畢竟莊重文文學獎的初選提交了50份提名名單,也就意味著有57篇(部)作品入圍的初選,這是個龐大的數字。
如果隻用一輪投票的方式在如此眾多的作品當中決出3篇(部)作品,未免有些不夠嚴謹。
在經過了充分的閱讀和了解過後,以一輪投票將那些質量相對較差的作品剔除出去,既為評委們理順了接下來的評選思路,也保證了評獎的專業性和嚴謹性。
投票在上午九點開始,在場的除了25位評委,還有來自燕京市公證處的同誌,今天的投票將有他們進行全程監督。
唱票、計票、監票的工作由文協的三位後勤同誌負責。
投票共分三輪,第一輪是短篇小說的投票,之後是中篇小說、長篇小說。
本次投票將會決出每項5篇(部)作品,一周之後再次投票決出最終獲獎作品。
按照規則,此次投票采用相對多數票製,每位評委在每一輪投票中擁有5票,可隨意投給心儀的作品。
如有兩部作品湊巧票數相同的情況,評委們將會再次就兩部作品進行單獨投票,這次采用的就變成了多數票製,每位評委隻能投出一張票,確保能夠一次決出結果。
“劉振雲《塔埔》,1票。”
“劉《狗日的糧食》,1票。”
“於華《十八歲出門遠行》,1票。”
“王安儀《小鮑莊》,1票。”
“謨言《紅高粱》,1票。”
……
“霍達《穆斯林的葬禮》,1票。”
“張煒《古船》,1票。”
……
經過長達近一個小時的緊張投票,評委會決出了15篇/部進入最終評選的小說。
後勤小趙在投票最後將入圍名單謄寫在黑板上,評委們看著黑板上寫出的這些作品,流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盡管今天還不是最終的結果,但這個名單涵蓋的作品幾乎已經將近兩年多以來中國當代文壇最出類拔萃的作品一網打盡。
大家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評委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