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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4月的頭半個月,“赤壁大戰”這四個字成了兩岸三地電影界最熱門的詞匯。

總投資3000萬人民幣,折合成港元是4800餘萬,折合成台幣是1.5億多,不管在哪這都是創紀錄的單片投資記錄。

如此大規模的投資,隻要是電影從業者,沒人能夠忽略,更何況這部電影還號稱是兩岸三地首次合拍。

赤壁大戰有人都沒想到。

不過目前電影終究還隻是剛剛立項,連個劇本都沒有呢,大家也頂多是關注討論。

在內地待了一周多時間,陶玉書剛回到香江,一條消息在香江商界悄然流傳。

4月10日,香江富豪王德輝被綁架,綁匪要求王家支付10

億美元才肯放人。

王德輝是香江華懋集團的老板,旗下產業橫跨化工原料、

西藥進口、石油工業產品、農業產品、飼料以及房地產等多個領域,身家數十億港元。

在香江社會,富豪或者富豪家人被綁架並不是什稀罕事,隔幾年總會發生一次,綁匪們大多求財,隻要給夠了錢,一般都不會有事。

王德輝這次被綁之所以會被富豪們廣泛關注,主要是因為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綁架了。

王德輝這人生財有道,但有一個毛病就是吝嗇。

他吝嗇到什程度呢,據說過中秋節時他給員工發月餅,他將身邊的親信全部招呼過來,卻隻拿出了一塊月餅,當著大家的麵切成16份,然後分給每人一份。

吝嗇至此,讓他雇個保鏢自然是不可能的,於是沒有保鏢傍身的王德輝自然也成了綁匪眼中最好的肉票。

1983年,王德輝駕車上班路上,被綁匪劫持,綁匪索要1

億美元。

可大額現金的籌措是需要時間的,綁匪最後跟王家人協商,支付了1100萬美元後,王德輝得救了。

之後王德輝為了自身安危雇了一段時間保鏢,可後來一直相安無事,他覺得雇保鏢是一種浪費,就把保鏢都解雇了。

於是,也就有了今年這一次的綁架。

這兩年,隨著自家企業頻繁成為香江媒體關注的焦點,林朝陽夫妻倆早已為家人配備了不小的安保力量。

這些人都是部隊出來的,個個身家清白,身手不凡。

雖然林朝陽平時總愛開玩笑說綁匪一般都盯著巨富,他們這種富人還不夠格被綁架,但聽到這種消息,他還是不得不防。

特地聯係內地,讓杜峰張羅著再送幾個身手好的過來。

這種事杜峰很樂意幫忙,這年頭退伍軍人就業和待遇問題是個難題。

給林朝陽家當保鏢,一年十幾二十萬港元,給個局長都不換。

又過了幾天,玉郎機構對砂糖遊戲的投資總算是落實了,陶玉墨抖得厲害。

笑傲江湖也陸續上市了,取得了超過2.4萬份的銷量,成績亮眼。

笑傲江湖畢竟砂糖遊戲可是香江如今少有的遊戲公司,潛力不小,又很符合玉郎機構大的產業發展方向。

公司的6000萬港元估值也獲得了證監處的審查認可,由陶玉墨這個大股東轉讓一成股份給玉郎機構。

去年開公司投了80萬港元,今年一下子就收回了600萬,手還有五成股份,理論上價值3000萬港元。

陶玉墨高興的走路都是飄著的,跟陶董說話的音量都變大了。

唯一讓她不開心的是,賣了公司股份還得繳稅。

600萬一下子去了五分之一還多,心疼得她嘴唇都發抖。

“政府啥也沒幹,我的錢就少了五分之一?”她發出了悲憤的抗議。

“這話說的,啥叫啥也沒幹?基礎設施、社會福利你不是享受到了嘛。”

“哪樣我也沒白享受啊!”

林朝陽嘲諷道:“瞧你這點格局,你姐公司一年繳稅一兩億呢,她說什了?沒跟你收資本利得稅你就知足吧。”

陶玉墨忍不住碎碎念道:“早知道就走融資了。”

股份轉讓和融資不一樣,陶玉墨之所以會這選,完全是出於那點財迷的小心思。

她這種操作方式看在陶玉書眼中,無疑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自家人,肉都是爛在鍋的。

張曼玉問她:“有了錢想幹嘛?”

陶玉墨微微一愣,她之前光想著把錢弄到手了,還沒想好怎花呢。

她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沒什花錢的地方。

“存起來!”她篤定的說。

陶玉書十分無語,“你賣股份就為了存定期?這些股份過兩年可能值2千萬。”

“這叫落袋為安,你不懂!”

陶玉書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好好,我不懂!”

張曼玉急著說道:“先別存,先別存,先請我吃頓大餐!”

“想吃什?”

兩人湊到一起商量著吃點什。

陶玉書忍不住蛐蛐,“難怪你們倆能混到一起去!”

五一之後,陶玉書變得異常忙碌。

除了操心,玉郎機構和林氏影業的生意,她最近投入時間、

精力最多的便是新的明報集團的上市。

從去年6月推動收購,到8月明報集團與玉郎機構媒體業務合並,再到今年。

整整快一年的時間,合並後的明報集團終於要上市了。

1990年5月14日,農曆四月廿十,周一,黃道吉日。

上午九點半,嶄新的明報集團以明報企業有限公司的名字在香江聯合交易所正式上市。

明報企業有限公司旗下資產以《明報》《天天日報》兩大香江一流日報為核心。

包括了《明報月刊》《明報周刊》《明報晚報》《華人晚報》

清新周刊旅行社等眾多優質資產。

合並估價11億,共發售新股1億5000萬股,每股認購價3.

2元,融資規模高達4.8億港元。

明報企業上市認購價的厘定是在上市前完成的,這也是公司上市前最為關鍵的一環。

在資本市場,上市公司當然是希望認購價越高越好,認購價高,股價高,市值自然高;

而另一方麵,承銷商和上市委員會則希望認購價低一點好。

認購價低了,利好承銷商的工作,而上市委員會希望股價低點,主要是不想影響投資者的活躍度。

明報企業的上市認購價在厘定之前經過了兩次上調,主要是因為投資機構和投資者們的熱情太高,認購行情過於火爆。

在這些熱情的認購者,就包括了前段時間林朝陽去霍家參加家宴認識的郭鶴年。

目前港股的傳播業上市公司當中市值最高的是東方報業。

東方報業旗下擁有《東方日報》《太陽報》《太陽馬經》等多家報刊,號稱每日行銷報紙百萬份,今年的市值已經突破六十億港元大關。

而合並後的明報企業規模絲毫不遜於東方報業,旗下《明報》《天天日報》《明報晚報》《華人夜報》日銷量超過60萬份,一眾周刊、月刊銷量同樣不俗。

關鍵是明報企業的逼格比走平民路線的東方報業高多了,逼格高,影響力自然強,傳播業比的就是社會影響力。

所以投資機構和投資者們樸素的認為,明報企業的股價潛力絕對不會比東方報業低,這也就造就了明報企業上市前的火爆認購。

上市這天上午,陶玉書和金庸共同站在聯交所交易大廳敲鍾。

被特許進入交易大廳的記者們瘋狂的按著快門,交易大廳內閃光燈亮成一片,紛紛將陶玉書和金庸收入鏡頭。

有些記者找的角度很刁鑽,將站在角落的林朝陽也掃了進去,他們甚至連這張照片的配文報道都想好了——

《傳媒女王背後的男人》。

上市敲鍾,說敲鍾不準確,實際上是敲鑼。

鑼聲一響,黃金萬兩!



這話誇張了點,但大抵是沒錯的。

明報企業上市股價3.2元,開盤僅半個小時後股價便飆升

40%,直到早市結束,股價漲到了5.1元,漲幅達60%。

中午休息一小時後午市開始,股價仍在狂飆突進。

到下午4點收盤前,明報企業股價小幅下挫,以6.2元每股價格收盤,漲幅領跑生指數,總市值達到了46.5億港元。

而在明報企業上市後,林朝陽夫妻通過明成傳媒、玉郎機構控製的股份高達61.28%。

按照明報企業上市首日收盤股價,夫妻倆持有的股份價值

28.5億港元,這還沒算明報企業上市融資的4.8億港元。

明報企業上市的第一天,不管是陶玉書還是金庸都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兩人在聯交所交易大廳接受了多家媒體的采訪。

在談到退休問題時,金庸表示,他至少還要為《明報》再服務三年,這是陶玉書收購明報集團前便跟金庸談好的條件。

明報集團是金庸一手創立的,在集團內部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在收購、合並、上市這個關口,如果他直接全身而退,肯定是極其不利於股價穩定的。

談到對企業控製權問題和未來發展時,金庸談到:“我希望報館現代化,我們長期家庭式經營,今後要製度化,上市是公司邁向製度化管理最好的契機。

林太是巾幗英雄,縱橫商海一路乘風破浪,我相信在她的帶領下,新的明報企業必定會大放異彩!”

花花轎子眾人抬,陶玉書在接受《南華早報》記者采訪時也表示:“明報企業的成功離不開《明報》的成功,這都要歸功於查先生個人的遠見。

由早期以武俠小說的金庸作號召,邁向60年代以政論聞名的查良鏞年代,以至目前上市的明報企業。

查先生成功的將明報企業塑造成為一份備受知識分子尊敬的報業公司,可見他的高瞻遠矚。”

明報企業上市後,陶玉書成了公司的實控人,金庸則退到管理者的位子上,二者看起來關係融洽和睦,惺惺相惜。

這無疑極大的增強了投資者對明報企業上市後的信心。

次日一早,關於明報企業成功上市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出現在香江各大報紙的版麵上,陶玉書和金庸的形象以及言談也被媒體們廣泛報道。

上市第一天股價增長93%,市值達到46.5億港元,證明了市場對於明報企業的認可和期望。

在許多媒體看來,明報企業成為港股傳播業第一股隻是時間問題了。

事實證明,這些媒體猜對了,但沒完全猜對。

明報企業上市第二日,股價繼續攀升,隻用了不到一周時間,股價便由3.2元提高到了9.2元,累計漲幅187%。

市值也來到了69億港元,成功趕超東方報業的63億港元市值,成為港股傳媒業第一股。

這個股價和市值對於剛剛上市的明報企業來說,肯定是虛高的,但也證明了市場對於明報企業的信心和認可度。

從上市前的一個多月到上市後的一周多時間,陶玉書一直開啟著卷王模式,沒有一刻懈怠,不是才接受采訪,就是在接受采訪的路上。

5月23日,《華爾街日報(亞洲版)》刊登了一份關於陶玉書的深度采訪。

這份報紙是《華爾街日報》在1979年創辦的綜合性日報,亞洲版的總部就放在了香江。

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華爾街日報(亞洲版)》從創刊便成為了亞洲財經新聞領域的權威雜誌。

自六十年代開始,香江報業的發達程度便冠絕亞洲,即便是報業同樣發達的日本也稍遜一籌。

明報企業上市短短幾天之內便成為港股傳媒業第一股的位置上,自然引起了《華爾街日報》的關注。

早在去年它們就關注過陶玉書收購明報集團的事,還將陶玉書捧上了香江“傳媒女王”的寶座上。

現在《華爾街日報》的話可以說是極有先見之明,它們自然不能放過宣傳自家報紙遠見卓識的這個機會。

“初見陶,很難想見她已經35歲了。當然,這隻是視覺上的第一印象--年輕、貌美。

實際上她掌握著兩家港股傳媒上市公司和在亞洲規模首屈一指的電影公司,以她年紀取得這樣的成就是難以想象的。

筆者對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旺盛的精神狀態和鬥誌,她似乎不知道什叫疲倦。

每天早上8點,她會準時出現在公司大樓,職員們見麵會以‘林太’來稱呼她。

中國人並不冠夫姓在前,這是香江人獨有的習慣,陶對此並不排斥,反而很高興,她說她的成功離不開丈夫的支持。

她特意強調,這並不是中國人的謙虛習慣,而是事實。

陶的丈夫是小說家,曾獲得過法國勒諾多文學獎,作品暢銷世界各國,也包括美國,她對此深感驕傲。

工作中的她深陷各種事務,電影、漫畫、遊戲、新聞、出在這些繁雜的工作中,她總能輕而易舉的理出頭緒,並做出決斷。

頭腦清醒而理智,充滿了活力與幹勁,和太過優秀的同事一起工作,總是一件令人很有壓力的事,這是陶的下屬們的感受。

通常,陶會在晚上8點前下班,這是她和丈夫的約定。

她說自己經常會因為太過投入工作而忽略了陪伴家人,她對此有些內疚,但很難改變,幸好家人們都很理解她。

從英皇道到深水灣有11公,路過7個紅綠燈,陶說她除了過年,她每年的大部分時間都通勤於這條路上。

深水灣道75號是陶和丈夫林在去年購入的別墅,這周圍的別墅群在七十年代之前並不起眼,後來住在這的李嘉誠成為了香江首富,這才成了香江富人們爭相購買的熱門豪宅區。

筆者和陶回到家時,林已經準備了一桌美食。她說這是她家的傳統,每當有客人登門,丈夫就會下廚,展示一下他的絕活。

好吧,我承認,他的手藝確實不錯,讓我想起巴黎七區的馬克思咖啡館,那是巴黎最棒的餐廳。

溫柔又有才華的丈夫,可愛的兒女,事業有成,美貌而智慧,當筆者將這些要素羅列到筆記本上時,不禁有些失神。

在筆者采訪的上百位對象當中,陶也許不是最富有的企業家,但她一定是最成功的、最幸福的..”

華爾街日報(亞洲版)

頭版,《亞洲女性的新時代典範-—深度訪問明報企業掌舵人陶玉書》一文占據了幾乎一整版的位置。

記者克洛伊·納爾遜在導言部分對陶玉書不吝讚美,訪問部分也閃耀著雙方智慧的交鋒。

在文章最後克洛伊·納爾遜更是再次提到了《華爾街日報》

對陶玉書的美譽。

“陶說明報企業的未來不止於香江,這是她作為掌舵人對企業的信心,並且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資本市場的認可。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要把‘香江傳媒女王’的前麵的冠詞換成‘亞洲’。”

華爾街日報(亞洲版)

響力的媒體采訪,這篇采訪文章對她的評價也很高。

文章發表之後,很快便在香江地區乃至亞洲各個國家、地區的商業界、媒體領域引起了一定的反響,這也算是陶玉書的名字第一次如此大範圍的流傳於亞洲社會。

熱熱鬧鬧的5月,陶玉書成了電視、報紙的香餑餑,連篇累牘的報道持續了半個月才消停下來。

到了6月,外界對她的關注已經徹底散去,做企業不是做明星,老板不能永遠站到台前,陶玉書深刻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月第二屆莊重文文學獎的評獎結果公布,在國內文學界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爭議主要是集中在最佳長篇小說的評選上,這屆的最佳長篇小說頒給了梁曉聲的《雪城》。

這部小說講述的是一群經曆上山下鄉運動的知青們在返城後麵臨的來自精神、物質等多方麵的壓力和挑戰,並描寫了他們在融入城市的過程中曆經的各種艱辛。

梁曉聲的創作風格在火熱、躁動、浮誇的八十年代是十分另類的,多少還帶了點土氣。

別人寫傷痕文學控訴人道洪流的殘暴與泯滅人性時,他卻把知青文學寫出了一種革命氣息,熱情如火,光榮神聖。

在大家為各種文學思潮、流派而爭論不休的時候,他還在堅持著寫樸素的現實主義。

雪城中不算是第一流的作品,甚至在二流也不算拔尖的。

但架不住這兩年國內長篇小說的創作整體疲軟,反而顯得它出類拔萃了。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文學界對於《雪城》的獲獎議論紛紛其實跟前年《平凡的世界》得獎沒太大區別。

不同的是,當時評獎有林朝陽壓陣。

平凡的世界議“,大家立刻把心放到了肚子。

今年林朝陽沒參與評獎,甚至連頒獎禮都未出席,風波一起,很多人便開始搖擺起來。

莊重文文學獎是林朝陽一手辦起來的獎項,第一屆的時候聲勢浩大,隱隱有與茅盾文學獎並肩的姿態。

結果到了第二屆,林朝陽這個發起者竟然全程沒參與。

不僅是評獎沒參與,連組織籌備和頒獎都沒參與,這不得不讓大家感到懷疑。

從去年到今年,因為國內輿論環境的變化,文學界本來就敏感,莊重文文學獎的這種變化和林朝陽的撒手很自然為陰謀論製造了傳播的土壤。

有關於莊重文文學獎被文協收編,林朝陽與文協交惡的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傳播的有模有樣。

一時之間,真假難辨。

文協方麵有人提議讓林朝陽出麵澄清一下,卻被馬烽駁了回去。

“本來沒什事,真這做了,那是越抹越黑。”

內地文學界的輿論對遠在香江的林朝陽來說無關緊要,莊重文文學獎他本來就是受人之托,第一屆舉辦成功,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他當然不願意在多花精力管這種事。

另外他沒有回燕京去參加頒獎禮,主要還是因為新書的創作進入了關鍵期。

從過完年不長時間,林朝陽就在寫新書,到6月份才完成了初稿,然後他便是長時間的修改。

以往林朝陽的書稿,很少有花這長時間修改的。

這次的不同之處是在於,林朝陽回歸了意識流文學的創作手法,以非線性的、碎片化的敘事結構講故事。

整個故事乍看之下支離破碎,實則暗藏玄機,需要讀者發揮耐心一直看到最後才逐漸發現其中的奧妙。

一直到8月下旬,林朝陽才終於修改好了書稿。

當在稿紙最後一頁寫下“1990年8月22日定稿於香江”這行字後,林朝陽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

“又可以放個假了!”他喃喃自語了一句。

然後他挨家出版社給打了個電話,分別是花城出版社、明報出版社、純文學出版社和河出書房。

早在他的新書尚未完成之時,這四家出版社就已經表態要出版。

傍晚時分,林朝陽哼著小曲給家人做飯,正巧陶玉墨接了兩個孩子放學回來,聞見廚房飄來的香氣,她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姐夫,今天什日子?”

“今天啊,是個好日子!”林朝陽笑的回了一句。

然後他就看到站在了陶玉墨身後,一個勁兒往廚房扒眼睛的張曼玉。

“你怎來了?”

“我不能來嗎?”張曼玉聽見林朝陽的問題反問了一句,像個小辣椒一樣。

前幾個月她去了灣島拍攝電影《滾滾紅塵》,這部電影是由拍過《似水流年》的嚴浩執導的。

背後的投資人是灣島女明星徐楓開的湯臣影業,同樣是兩岸三地合拍。

資金是灣島的,導演和演員主要來自香江和灣島,製片單位有三家,分別是香江湯臣影業公司、中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和長春電影製片廠。

不過因為是文藝片,對外宣傳時遠沒有上半年的《赤壁大戰》那吸睛。

滾滾紅塵女二號,編劇是三毛。

等著吃飯的時候,陶玉墨問起《滾滾紅塵》拍攝的八卦。

林青霞、秦漢當年可是瓊瑤電影的一對金童玉女,她對二人再見是紅著臉還是紅著眼倍感好奇。

張曼玉應付了她幾句,又對林朝陽說:“姐夫,三毛聽說我跟你認識,還特地托我送你個禮物。”

“什禮物?”林朝陽問。

張曼玉掏出一本書,“給!”

書是竟然是內地出版的《入殮師》,張曼玉說,這是三毛今年第二次回內地時買的。

扉頁上還有三毛的文字:“希望有一天在台北街頭見麵!”

“姐夫,需不需要回贈禮物?我可以代勞。”張曼玉殷勤的說。

她對文人之間的這種禮物互贈很感興趣,參與其中感覺自己都多了幾分文氣。

“你還去灣島?”

“我不去,但我有灣島朋友啊,讓青霞幫忙。”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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