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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沒亮,李龍就爬了起來。

    還沒完全睡醒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興奮。

    又能打獵了!

    嘿嘿嘿!

    他不由自主的就感覺到血液在沸騰。

    割麥哪有打獵過癮來勁啊!

    就跟碼字一樣,有些人堅持十多年,沒賺多少錢,依然樂此不疲,這是愛好。

    有些人雖然月月收入過萬,但一到電腦前開碼的時候,就愁眉苦臉。

    這是生活。

    呆會兒不知道要在外麵呆多久,所以李龍雖然現在就想提著槍出去,找地方開兩下,但他還是忍耐住了。

    把爐蓋打開,看火還沒全滅,加點劈柴,上麵加上炭,座上鍋,燒水。

    這邊火起來的時候,那邊李龍已經提著桶出去,從泉眼那打水過來,然後和麵,貼餅子。

    死麵餅子不好消化,但總比沒啥吃的好。眼下雖然是八月,山外麵白天熱晚上涼快,但山麵晚上那不是涼,是冷。

    別說人,動物都不好受。

    不吃點東西,這淩晨最冷的時候出去,一會兒就得打哆嗦。

    至於菜,沒有,紅豆腐湊合一下行了。隻要呆會兒打到野物,那菜就有了。

    年紀輕輕的,光吃植物不行,得吃點動物才叫菜。都已經到山來的,不弄點野味兒,對不住自己。

    和麵的時候白麵摻了些苞穀麵,餅子熟的時候,一麵烙的金黃焦硬,一邊軟軟軟的。揭下來後放到饃盤,再弄點麵糊往鍋一倒,一攪,就當粥喝了。

    兩摻的麵餅子吃著有股子甜香,焦黃那一麵嚼著吃味道也很好,再蘸點兒紅豆腐,美極了。

    當然,算是李龍的自我安慰,眼下隻要肚子有熱食,呆會兒出去就不怕冷了。

    吃完,把爐子用煤沫子壓上,再拿塊餅子放到挎包,李龍提著槍往外走。

    月亮不在,星星一閃一閃,看時間應該還有一兩個小時天才亮。

    露水還沒上來,他提著槍大步往東而去。

    走到一半,感覺尿意上來,李龍隨意往邊上走走,解開褲帶開始放水。

    也不知道滋潤了什植物。

    據說某著名歌星在胡同居住的時候也起夜倒尿盆,說明這很正常。

    勁道很足,聲音很大,李龍很滿意。

    放水完畢,輕裝上陣,步伐快了不少,不到一個小時,李龍就來到了那個山穀口子。

    這李龍有過豐碩的成果,眼下他想看的是那個洞會不會有野獸過夜,如果有的話,那就太好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暫時不打算去打野豬。畢竟現在想著打著東西,直接就弄到哈木他們那,要和大家一起吃的。

    野豬這玩意兒,還是自己悄悄吃比較好。

    李龍把槍的保險打開,拉槍機送子彈上膛,然後慢慢的往山坡上挪去。

    貝母挖過之後,山人就少了。偶爾會有人過來,但那也是極少的,所以這又成了野生動物的天堂。

    動物喜鹽,所以這個礦洞李龍猜測必然會有動物會過來。至於有沒有在這過夜的,那就隻能看造化了。

    速度要慢,腳步要輕,真要有什野物,得提前做準備。無論是野山羊黃羊還是狼,戰鬥力都不小,不會因為是食草動物就輕視它們——黃羊五六十公斤的體重,情急之下低頭帶角撞一下子,估計也能把人撞閉氣去。

    李龍一邊提醒自己一邊往上摸,摸到洞口小聲聽著,然後臉上露出喜色。

    他聽到了呼吸聲,聞到血腥味兒。

    有貨!

    這就更得注意了,李龍直接把槍端了起來。

    如果這時候有個木柄手榴彈,他能直接擰開蓋子拉環然後投進去。

    光聞著這味兒聽著這聲音,就知道大概率麵是個吃肉的把吃草的給嘎了然後順便在這過了個夜。

    慢慢走到洞口,李龍已經聽到呼喚聲加重了,顯然,麵那貨,醒了。

    李龍沒打算進去,敵暗我明的情況下,突然進去眼前一黑,那家夥再突然竄出來咬上了口,不得吃虧嗎?

    再狡滑的動物也敵不過好獵手。李龍彎腰撿起一塊石頭就往洞砸去,然後快速後退,端槍瞄著。

    這一招他用過好幾次,基本上是屢試不爽。

    “嗷——!”

    一道灰影從洞竄了出來,奔著李龍就撲起!

    “砰!砰!”

    李龍連摳扳機,兩槍將這貨放倒在地。

    一頭灰狼,目前正在地上抽搐著。

    兩槍都打中了,一槍打在前腿,一槍打在腦門上,不是正中,有點偏。

    不過無所謂了,要害中槍,必死。

    李龍剛要上前,麵突然有了動靜,再一聲嚎叫,一個灰團團竄了出來。

    李龍嚇了一跳,要開槍的時候收了一下,他樂了,這家夥是半大的狼崽子,呲著牙對李龍示威著。

    李龍也沒慣著,看這狼崽子有兩三個月,十來公斤,半大了,沒辦法養熟,便抬手一槍,結果了它,讓母子團聚去了。

    敢情倆狼把這當窩了啊?

    李龍握著槍仔細聽了聽,確定麵再沒了呼吸聲,這才放下心來。

    至於為什灰狼母子會離群在這生活,他沒心情去追究。提著槍往麵走,進去後發現,一大一小兩頭鹿子倒在地上。小的那頭肚子已經掏空,大的那頭隻是脖子被撕開。

    李龍有些驚訝,這狼也就一大一小兩隻,是怎把這兩頭鹿子都給幹掉的?

    難道這鹿子先在這麵呆著,狼是外來戶?

    上前摸了摸,鹿子屍體還不是很硬,死亡時間大約也就在五六個小時之內。

    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龍把兩隻鹿子拽了出來,在外麵和狼擺在了一起。

    大小四個,不好往回扛啊。

    而且都是哈木他們能吃的。

    天光微微有一絲亮,李龍咬咬牙,都帶走!

    畢竟哈木他們來了十二個人呢,一頭狼,或者一隻鹿子是不夠吃的。如果橫死的鹿子不吃,那狼肉也是可以吃的。

    母狼四十公斤左右,小狼十多公斤。大鹿子三十多公斤,小鹿子十公斤。

    好在這距離哈木的冬窩子不是很遠,李龍也沒打算要皮了,把兩隻小的扛上肩,兩隻大的直接就拖著往山下走。

    中間休息了一回,然後翻過兩座山,兩隻大家夥拖的有皮沒毛的時候,李龍來到了哈木的冬窩子前。

    東方地平線已經發紅,眼看著過一會兒太陽就升起來了。

    哈木的冬窩子升騰著白煙,顯然他已經起來了。

    李龍拖著鹿子和狼來到哈木的冬窩子前,喊著:

    “哈木,哈木!”

    哈木拉開冬窩子的門彎腰走了出來。

    “我剛才打了個狼,還帶著鹿子,鹿子狼咬的,你們是不是不吃?”

    哈木有些意外,看了看李龍,笑著說道:

    “那個……”

    “大狼小狼我都留下了,鹿子我就帶走了。你給他們都說一下,幹脆把人召集過來,咱們一起幹。”李龍把兩頭狼留在地上,“這樣會快一些。”

    “好。”哈木點頭,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

    “我回去把鹿子收拾一下,然後就開拖拉機過來。你們先別急,我拖拉機過來後咱們再一起幹。”

    然後李龍扛著鹿子就走了。

    哈木其實想說,實在沒有吃的時候,被狼咬死的鹿子他們也是吃的。

    哈木想了想,先把狼拖到冬窩子,關好門後騎著馬去叫人。

    李龍又扛著鹿子走了快一個小時回到了木屋。

    身上沾滿了血點子,他也累的夠嗆,喘著粗氣,還不能多休息。

    坐在門檻上呆一會兒,去把衣服換掉,然後開始剝皮。

    這鹿子死了一晚上了,得盡快開剝出來。

    死掉的時間略長,剝皮果然沒有新鮮容易。

    他拿刀把狼啃過的地方都給割去不要,剩下的剝完皮清理出來,然後開始分解。

    因為還要幹活,卸完肉分成大塊,拿大盆盛水泡著,要等幹完活過來再收拾。

    把盛肉大盆端到屋子,李龍大口喝水,然後鎖門,開著拖拉機突突突往哈木的冬窩子而來。

    中午要在這白嫖一頓,嚐嚐他們做的狼肉。

    拖拉機開到冬窩子的時候,李龍看到了剛下馬的玉山江,還有兩個小夥子。

    似曾相識,應該是在冬天刁羊賽馬的時候見過。

    玉山江看到李龍開著拖拉機過來,也很高興,拴好馬迎了過來。

    李龍開著拖拉機停到空地上,下來和玉山江握了手,打著招呼。

    “哈木說你過來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玉山江笑著說,“這就是那個收割機?”

    “是的。我才收割完我們那邊的麥子,這個打草也好的很!”李龍拍了拍收割機,“一天割的草,頂一個人十天的量。”

    “那太好了。”玉山江笑著說,其實他也挺好奇的,想體會一下機械化打草的感覺。

    “我早上打了兩個狼,哈木叫你們去了,正好咱們把這個狼給弄一下。”李龍和那兩個小夥子打了招呼後,對玉山江說。

    “好。”玉山江在這是能做主的,他推開冬窩子的門,把狼拽出來。

    李龍去找木頭石頭,在門口搭灶。玉山江和兩個小夥子剝狼皮處理狼內髒。

    大鍋架起來,火燒起來,狼肉卸成塊扔進去。

    一會兒水開了,水麵上泛起了血沫子,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小夥子、中年人騎著馬趕了過來。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和李龍一一打著招呼。

    大都是好奇的看著李龍,看著拖拉機車頭的那個怪模怪樣的家夥。

    李龍去抱了兩個西瓜切了讓大家吃。

    一個半小時後,哈木回來了。

    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男青年,騎馬甩著鞭子,看著挺急的樣子。

    下馬後和其他人打個招呼,和李龍也握了手,然後就去看收割機。

    過來的時候路過哈木的草場,看著那割得整整齊齊的草,說實話一個個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一般人打草都是一片草打兩三天三四天,結果他這邊倒好,兩三個山坡一下午打完了。

    機械化就是厲害啊!

    聽收音機聽農業現代化,牧業沒有單獨的,算在農業麵,現在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以前李龍給他們送生活用品,他們拿山的東西來交換,還感受不深。

    現在李龍開著收割機過來,能幫著他們打草,那感受完全就不一樣了。

    狼肉在鍋翻滾著,大家或站或坐在那討論著打草的事情。

    玉山江把狼皮弄好後,加入討論之中,很快就拍板做了主。

    大家一起行動,分成兩撥。一撥提前在草場把石頭木樁子給清理掉,另一撥等打下來的草曬幹後,挑著打捆集中起來。到時李龍的拖拉機會把草拉到各家的冬窩子那。

    至於改善夥食這些,抽空就可以幹。

    沒有說給李龍的報酬,李龍自己也沒想這個。

    往大鍋撒鹽,盛出來,一人拿一塊吃著,就著幹。李龍不習慣,在拖拉機上翻出來個搪瓷盆,盛了一盆湯,泡著幹吃著。

    邊吃邊聊,吃完後,開工。

    時間不太對,但大家都不在乎了。除了哈木見識了拖拉機打草,其他人都沒見過,正好奇呢。

    後世除了阿達西拍短視頻和爺爺用釤鐮打草,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經用上了專門的打草機。

    畢竟草場很大,動輒幾百畝,人工打的話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馬月去了。

    還是打草機方便。先進的打草機是打下來可以直接壓縮成包的。當然現在不行,因為草打下來還是綠的,得曬幹後再捆。不然會捂著發黴,牛羊不吃或者吃了會生病。

    大家騎著馬,圍攏著拖拉機,看熱鬧一樣往山走,有幾個小夥子偶爾還打個口哨,像是開阿肯談唱會一樣熱鬧。

    李龍得小心翼翼的開著,畢竟有些小夥子挺好奇,跟拖拉機太近,他還怕磕著碰著。

    拖拉機再小也是鐵家夥,碰一下了不得。就跟汽車一樣,開車的人覺得速度很慢,慢慢往前走,如果把人帶倒了應該問題不大。

    但想想一兩噸的東西,慣性那大,帶倒了弄不好就是骨折啥的。

    到了哈木家草場的另外一片山坡,李龍停下拖拉機,哈木他們下馬,拴馬,然後帶著年輕人開始趟這一片草。偶爾會有碰到木頭樁子的,就直接弄倒拔起,遠遠扔進林子。

    或碰到石頭,就把石頭撬起來,也扔到一邊。

    其實草場麵基本上沒有大的障礙,有的話也在先前打草的時候被清理掉了。

    隻不過小的會有,畢竟釤鐮打草的時候,碰到小的障礙,小木頭樁子直接就忽略過去了,影響不大的不用去管。

    現在不一樣。年輕人們很認真,都知道這機械肯定金貴,要是因為一塊石頭沒撿走而打壞掉了,那剩下的草還得自己打,多麻煩。

    沒有收割機的時候無所謂,大家都一樣,現在突然說可以不用打草,機械能打,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李龍看著這一片草,一眼望過去,黨參,柴胡,黃,甘草——都是草藥啊。

    也難怪山的羊肉好吃,瞧瞧人家都吃的啥?全是補藥啊。

    哈木他們走了一遍,李龍這邊也準備好,拖拉機突突突的就開了上去,到草坡跟前,控製著收割機開始打草。

    年輕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然後就看著拖拉機開過的地方,青草幾乎是貼著地皮被割掉了,拖拉機的右邊整整齊齊的擺著打好的草。

    “哇!”

    “太好了這個!”

    “機械化,就是這樣的機械化啊!”

    牧民們一個個讚歎不已。

    感歎的時候,李龍已經開到了半山坡。

    玉山江也在盤算著,就這幾分鍾的功夫,李龍拖拉機打的草,如果換人工的話,得需要至少半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

    李龍繞一圈下來,原本青草茂盛的山坡就多出了兩道印子,像是被剃刀剃過一樣。

    小夥子們都比較興奮,甚至有開拖拉機的想法。

    騎馬是千百年過來的傳統,開拖拉機是一時的好奇。

    以後就這樣打草,是不是不需要再花費那多時間了?畢竟看這打草的速度,一家牧民的草場,可能一兩天就打完了。

    打草是最累的,至於等草幹了堆在一起打捆之類的,都算添頭了。

    和割麥子是一樣的。

    小夥子們嘻嘻哈哈起來,隻有哈木和玉山江兩個湊在一起小聲商量起來。

    李龍在拐過來的時候收獲了小夥子們的羨慕,不過這時候他可不敢把拖拉機交給他們。這可是在山坡上,開不好了直接衝上去再翻個跟頭,拖拉機壞了還好說,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楊永強開拖拉機撞到牆上的事情,李龍始終記得。

    哈木和玉山江商量一下之後,留下兩個人在這照應著,其他人騎著馬往另外一片山坡而去。他們要盡快把草場上的石頭和木頭樁子都清理掉,方便李龍割草。

    盡快弄完,還要轉回到夏牧場去。

    畢竟牛羊還在那邊。玉山江的羊群還是托別人照看的,不太放心。

    李龍的活就輕閑不少,開著拖拉機割就行了。而且不像割麥子那小心,草壓了就壓了,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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