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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風子奔跑的姿勢,僵了一下。

    譚文彬: “就是,曆史上裝瘋案例那多,人家就算是王爺也好歹住個豬圈,你這也太敷衍了事了。”

    “飛嘍??飛嘍??”

    淩風子的喊聲,越來越弱。

    陰萌手指著淩風子: “那他為什不跑,反而留在這?”

    譚文彬: “既被那天的場景嚇得要死,又舍不得這的家當基業,曉得我們會登門做最後處理,就想著故意裝瘋賣傻,讓我們覺得唏噓且無意義,把這給輕輕放下。”

    淩風子繼續踉踉蹌蹌地走著,嘴不再發出聲音。

    他確實是這般想的,但他沒料到, 自己的表演,竟毫無意義。

    “噗通!”

    淩風子幹脆跪了下來,臉上不再有瘋癲狀,轉而誠懇道:

    “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自大可笑,如今道觀上下已成如此局麵,我自當以死贖罪,但請您高抬貴手,為我七星觀,留下一株傳承火苗!”

    李追遠: “你願意死?”

    淩風子用力點頭: “我本就犯了死罪,更害得

    道觀遭此劫難,自當赴死謝罪,隻求留續香火傳承。”

    李追遠: “好,我答應你。”

    淩風子心底一喜。

    誰知接下來,少年卻伸手指向後頭坐著的問塵子: “你就是我給這座道觀留下的香火,來,你把這個觀主給殺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淩風子如遭雷擊。

    問塵子顫顫巍巍站起身,走下台階,還撿起上麵遺落的一把佩劍,將劍抽出。

    “當……當真?”

    李追遠: “當真,這是你觀主的請求,我同意了。”

    “那我……我身上的咒……”

    譚文彬: “我幫你解。”

    問塵子拿著劍,走到淩風子身後,他將劍舉起,說道: “觀主師兄,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我七星觀的傳承延續下去,至少……香火祭祀不滅。”

    說完,長劍刺下。

    就在這時,一隻手掐住劍鋒,將長劍扭曲,刺入了問塵子體內。

    問塵子驚恐地低下頭,嘴角鮮血流出。

    “你……”

    淩風子: “就是你這個廢物,做出那樣的事,才害得我七星觀落得今天田地,你,該死!”

    掌心繼續發力,劍鋒刺得更深,問塵子身體一

    顫,死了。

    淩風子收回手,問塵子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臨死前,我有個請求??”

    淩風子一邊將手中鮮血在道袍上擦拭一邊站起身。

    當他站起身後,籠罩在整座道觀上的陣法,開始了扭曲運轉,一團團青色火焰,從道觀內各個建築竄出。

    淩風子已經清楚,自己不可能活下來了,這座道觀,也不可能被留存。

    他幹脆破罐子破摔,自己毀了這,將七星觀的曆史結束。

    淩風子: “我想知道,您到底是誰?”

    李追遠沒有回答他,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淩風子袖口處那塊僵硬,頭似是藏了什東西。

    能讓他在裝瘋賣傻時,都隨身攜帶,肯定極為重要,至少對於當下的他而言,意義重大。

    淩風子見沒能等到回答,深吸一口氣,掌心攤開,繼續操控陣法運轉,說道:

    “隻要能告訴我,我會好好地把這徹底焚毀,給你們……省事。”

    譚文彬看向李追遠,李追遠點點頭,主要是圖省事。

    見小遠哥同意了,坐在輪椅上的譚文彬以現在這種身體狀態下難免變得尖細的嗓子開口道:

    “聽好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秦柳兩家當代唯一傳人。”

    至於名諱,就不報了。

    “秦柳兩家……”

    淩風子開始思索江湖上的勢力,他思索的起點已經很高了,可一直未能找到對應,他隻得繼續越想越高,再高更高,終於,他想到了江湖傳說中曾兩家聯姻變為一家的門庭。

    “龍……龍王家?”

    譚文彬: “嗯。”

    淩風子: “哈哈哈哈!”

    這一刻,淩風子徹底變為淩瘋子。

    他想到了那一日道觀內的突然巨變,想到了問塵子居然能活著回來還說曾重創了對方,想到了在試圖破除咒術時自己與那少年的對話。

    自己居然曾放下豪言,要去滅龍王家滿門。

    此時,所有的不甘與憤慨,一切的驚恐與惶惶,都徹底煙消雲散。

    自己得罪了龍王家遭滅傳承,這,理所應當!

    這會兒,他的笑,發自內心。

    譚文彬: “你可以死了。”

    淩風子: “可以。”

    說著,淩風子就開始整理起自己淩亂的頭發與褶皺的道袍,似是還覺得不滿意,就手指著旁邊一座小池塘道:

    “我能以水淨臉,因為我想……”

    譚文彬: “潤生。”

    淩風子: “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去就可…

    …"

    “砰!”

    潤生的鏟子,砸在了毫無防備的淩風子頭上。

    淩風子的腦袋,如西瓜般炸開。

    潤生身上氣門開啟,將本該四處飛濺的紅白粘稠,全部吹向了對麵,不至於讓夥伴們受髒。

    無頭的屍體,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後,才向後倒去。

    潤生: “事真多。”

    有些人,哪怕是對手,也是能得到最後尊重的。

    但很顯然,淩風子不屬於這一類。

    可往往前者走得最灑脫,而後者也就是淩風子這類人,屁事格外多。

    譚文彬: “阿友,給他翻翻袖口,看看頭有什東西。潤生,你衝進去看看那頭。”

    有譚文彬在時,李追遠可以少說很多話。

    林書友翻起了淩風子的袖口,從頭掏出一張請柬,遞給譚文彬。

    譚文彬沒接,眼神示意了一下。

    阿友馬上將它遞給小遠哥。

    李追遠接過來打開,上麵畫著一個很簡單的地圖,這地形,應該也是在青城山大區域內。

    “道家封魔大會,日期是五天後。”

    林書友: “這種貨色也能去封魔?”

    譚文彬: “說不定是賜封為魔呢?”

    陰萌: “那應該邀請的道觀不少,不會隻有這家。”

    李追遠: “這應該是下一階段的線索。五天的時間,足夠我去把醫院那的事情解決,到時候應該還會給一個不同視角的新線索。”

    譚文彬: “時間上,還是很充裕的,我覺得我們甚至可以抽兩天時間,去蓉城……”

    林書友: “看熊貓?”

    譚文彬對阿友翻了記白眼,糾正道: “是接線索。”

    這會兒雖說火苗四起,但火還未燒到最旺的時候,危險性不大,就是煙有點多。

    潤生從著火的大殿內跑出來,扛著一具幹屍。

    他將幹屍放在了陰萌麵前,說道: “頭除了神像,就是很多破碎的棺材以及一地的幹屍,萌萌,你看看這個能不能用。”

    譚文彬有點想笑。

    別人都是送花送香水,再不濟折點星星千紙鶴什的,潤生是直接送你一具幹屍。

    偏偏陰萌還真的麵露驚喜,禮物還送對了。

    不過,當陰萌用蠱蟲去檢查後,有些惋惜道:“年份夠了,可惜被榨幹了,徹底毀了。”

    如果是保存完好的狀態,確實是極好的祭品。

    潤生點點頭: “那就把那七個殺人的屍體,全都扛走?”

    陰萌: “用不著那多,還不好保存,把最外麵的那個掃地老道切下一扇帶走就行。”

    潤生像是又想起什,對李追遠道: “小遠,那麵有七口大香爐,供奉著七尊沒寫名字的牌位。”

    林書友: “分支,這意味著這座廟,有七個分支,有些地方也叫脈。”

    譚文彬: “還是你熟,到底是一支之主。”

    林書友: “彬哥,我那一支已經廢了,不存在了。”

    譚文彬: “哦,抱歉,忘了,你現在是真正族譜單開一本了。”

    林書友撓撓頭: “嘿嘿。”

    潤生: “長輩的名字都得寫你下麵。”

    林書友: “……”

    七脈,七個殺人的脈主,這也意味著被派去南通的,至少得有七個人,且這七脈全都得有,要不然老太太就沒辦法把這座道觀一網打盡,自己等人來時,至少得麵對一脈的反抗。

    這是巧合?

    李追遠不信這種巧合。

    現在幾乎可以篤定,這是天道故意推動的。

    對此,李追遠沒感動,更不會因此感恩,它現在所給予的,接下來就會加倍讓你還回去,老天爺,永遠不虧。

    火勢漸漸大起來,這將會被燒成一片灰燼,然後自陣法中顯露出來,不過山的環境,很快會把這些痕跡重新掩埋。

    離開道觀後,沿著山道往下走,距離停車點所在的公路,還有挺長一段距離要走。

    林書友再次將譚文彬背了起來,輪椅則被折疊好提在手上。

    譚文彬感慨道: “還是年輕人身體好啊。”

    林書友: “彬哥,你這次結束後,不就能好起來了。”

    話音剛落,林書友隻覺得自己後背涼意加重,新版封禁符都有些扛不住了。

    兩個孩子氣鼓鼓地,對著林書友的脖子使勁吹氣。

    沒辦法,誰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譚文彬安撫了一下倆孩子,示意他們不要玩鬧,隨即開口道:

    “唉,我這段時間相當於體驗了一把老年生活,我都能想象等以後我老成這個樣子後,老伴兒推著輪椅帶我出去透氣的畫麵。”

    林書友: “彬哥,你走江的,功德多,活得長,肯定走在老伴兒後頭。”

    阿友眼睛一鼓,馬上找補道:

    “走在老伴兒後頭給她推輪椅。”

    譚文彬: “我說,等這次回去後,雲雲把她同學帶回來,你與那同學相處時,說話多過過腦子。”

    林書友: “放心吧,彬哥,就算是看在嫂子麵子上,我也會的。”

    譚文彬: “雲雲說,那同學也是福建人。”

    林書友: “小遠哥,也就是說,到時候會有附近的不少道觀,去參加這次‘封魔大會’?”

    李追遠: “不一定是道觀去。”

    林書友: “這不都是道觀,難道還有其它勢力?”

    譚文彬明白了小遠哥的意思,說道: “比如像我們這樣的勢力。”

    林書友: “像我們這樣的勢力?”

    譚文彬: “你忘了上次在麗江,我們也爭奪過請柬?那時是碎玉。”

    林書友: “可這次請柬不都在附近道觀手?”

    譚文彬: “那就得從道觀手搶過來,這算是入場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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