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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放學路上四人行。

暖陽傾瀉而下,落在肩上分外舒服。

江年眯了眯眼睛,隨口亂扯。

“小時候見我爸抽煙,好奇偷了一根。點火吸了一口,腦子一片空白,直接暈了過去。”

聞言,許霜眼神微微有些凝重。

“這可怕?”

“是,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媽抱著我哭。一個勁罵我爸,幹嘛下那重的手。”

噗嗤!

許霜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打暈的?”

江年沒回話,懶洋洋往前走。餘光瞥見一道視線,不由有些疑惑,側頭看了一眼。

“嗯?”

卻見謝誌豪時不時轉頭看向這邊,目光有些尖銳。些許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江年審視自我,心道自己也沒幹嘛。

奇奇怪怪。

他甚至沒想要過許霜的微信,隻是同路而行。實在有些無聊了,找個正常人聊天。

許霜見江年不說話,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正巧,謝誌豪在和許遠山聊天的間隙。習慣性轉頭,拉著臉看向. .. 卻對上兩道目光。整整齊齊,雙雙碰上。

江年臉色平常,他隻是隨便聊天。既沒有什可避諱的地方,也沒做什意圖。

許霜臉上也沒什表情,她隻擔心愚蠢的弟弟拿不到真卡片,在家哭嚎三天三夜。

哭倒沒什,被騙錢也無所謂。

從小到大,許遠山吃過的虧不計其數。好在家也不在乎這些,隻是怕傻逼煩她。

拿到卡,也就回家了。

她對江年、對弟弟的玩伴謝誌豪,都沒什感覺,隻當是一個個灰色的NPC。

倒是謝誌豪,突然尷尬到紅臉。

“咳咳..”

孩子,有病就去治。

“哈哈,看你們聊得挺開心。”謝誌豪露出一個陽光笑容,“剛剛聊的什呢?”

許遠山不高興了,聊天還腳踏兩條船。

江年收回了目光,什都沒說。一個笑話複述第二遍,在人眼會像個傻逼。

於是,問題就這樣推給了下一個人。

許霜顯然不想把笑話複述第二遍,而且她覺得自己說的不如江年好笑,淡淡道。

“沒什。”

意外遇冷,謝誌豪更尷尬了。

“好...好吧。”

江年沒什感覺,他隻是無情抽卡的“神之一手”,來之前也沒說要提供陪聊服務。

野原誌之毫,我們隻是順路一起走而已。

不尷不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一家精品店門前。店賣一些小玩意,兼售卡牌。

“歡迎光臨,需要什可以看一下~”

年輕的女店員立在一旁,滿臉笑容的讓出了通道。同時,目光掠過眼前三男一女。

最終,目光落在許霜和江年身上。

不為別的,心情愉悅。

“怎弄?”許遠山已經開始上臉了,呼吸急促,眼睛瞪大,“大概要等多久?”

女店員聽得滿頭霧水,什鬼?

下一秒,見幾人走向了擺著卡牌的區域。心暗道,原來是一群牌佬,那沒事了。

抽不中的,坐等結賬。

“開始你的表演吧。”謝誌豪故意這說,仿佛他才是主導者,“拭目以待。”

江年聽都懶得聽,幹完這單吃飯去了。

開著【中獎】,眼睛在一堆卡掃了一眼。靠著第六感,看見一包順眼的直接拿。

啪的一聲,轉頭扔給許遠山。

“結賬去吧。”

“啊?”許遠山愣住了。

就這!

“那個,還要幹什嗎?”他撓了撓頭,糾結道,“要不要多買幾包,單包便宜。”

“不用,相信人家。”謝誌豪笑了笑,維護道,“都說結賬就行了,那肯定行。”

江年:“..你兩郭德杠呢?”

許霜全程看著,臉上也沒什表情。回憶著他挑卡牌的動作,似乎也沒做記號。

或許,這是內幕?

嗯,應該是。

滴的一聲,付完錢。

許遠山忽的反應過來了,猛地轉頭。

“不對,怎是我付?”

“那我掃你。”江年作勢掏手機。

“不不,那倒不用。”許遠山也不在乎這點錢,打斷道,“我就是隨便問問。”

“行。”江年把手機推回了兜,“我也沒想過真給,隨便掏一下手機而已。”

許遠山:“..”

這人真是賤到家了。

謝誌豪倒是一陣意想不到的狂喜,江年犯大忌了,首先小氣摳門,其次愛占小便宜。

眾所周知,這種行為在女生眼都很掉價。

店門囗。

“拆開看看,我趕著去吃飯。”江年催促了一句,眼睛就這樣盯著那袋卡牌。

“哦哦,好。”

許霜全程沒關注卡牌,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別處。餘光偶爾瞥過江年,又緩緩移開。

她被江年的把戲吊住了,隱隱約約有些好奇。

店員明顯不認識江年,即使要偽裝。演技也不必如此精湛,可以逐夢演藝圈了。

不串通怎搞內幕,難不成直接抽?

許遠山一臉緊張,拆袋的時候。意識到這袋卡牌是原裝全新出廠的,手都在發抖。

不是哥們,內幕這深了?

江年在一旁站著,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對愚蠢的歐豆豆磨磨唧唧的行為非常不滿。

“有嗎?”謝誌豪也湊了過去。

陽光在落在店外的台階上,將影子曬成短短的一坨。

“中....中了....”許遠山聲音顫顫巍巍,手高舉著一張金卡,“噫!我中了!”“暗夜玫瑰!!”

許老弟原地手舞足蹈,激動到哈赤哈赤。甚至開始扭曲,有點過於放浪形骸了。

江年:“?”

他看向許霜,投去了一個擔憂且詢問的眼神。

好似在問,令郎平時就這樣嗎?

挺糖的。

許霜默默轉頭,看向了人來人往的步行街。看似毫不在意,耳朵卻微微變得紅潤。

謝誌豪倒是習慣了,學霸有點怪癖也正常。

他考也考不過,糖也糖不過。

無妨。

“那行,你看看沒問題就. . .”江年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人工上下打點辛苦費結一下。”其實,哪有什打點費。

江年這說,也隻是為了防止扯皮。

這和業主找開鎖師傅一個道理,框框三秒給開了,業主心就會開始犯嘀咕了。

這簡單,沒必要給這多,這錢也太好掙了!

不行,得砍砍價!

一個道理,如果江年口頭上說得太輕鬆。萬一對方心不平衡,免不了一頓齷齪。

永遠不要考驗人性。

江年說上下打點,證明這個流程不止他一個人。給對方心理壓力就更大,賴賬試試?

給你打到吉吉縮進去!

果然,許遠山對服務非常滿意。甚至覺得物超所值,想要多打兩百,被江年拒絕了。

“說好了一千,就是一千。”

聞言,許遠山臉上更是欽佩。

“有原則,下次.. . .”

“下次再說吧,這次也是趕巧了。”江年胡扯,“剛好有這個機會,我隻賺點跑腿錢。”

謝誌豪又開始難受了,有原則是加分項。

他寧可江年和剛剛一樣占小便宜,收下許遠山那兩百。如此,坐實一個負麵形象。

“那行,我撤了。”江年聽到係統提示任務完成,轉身準備走,忽的撞見幾人。

“真巧啊,你也在這?”呂萱一臉震驚。

“你踏馬不會是跟蹤我吧?”江年快走幾步,壓低了聲音,一指她,“電車之狼。”

“我隻狼玩得一般。”呂萱搖頭。

“你七. ..”江年遲疑,“我是雲玩家,不過如果你真有可以送我,因為我是學生。”兩人在一旁近距離竊竊私語時,一旁的謝誌豪如夢初醒。

媽的,這妹子又是誰?

他一臉神色複雜的看著江年,心道這人也太邪門了,怎什漂亮妹子都認識?

而且看著關係不錯。

“對了,你在這幹什?”呂萱瞅了一眼不遠處的許霜,皺眉,“你不忠誠。”

江年汗顏,“你踏馬玩得真雜啊?”

“戰錘我也略懂,不過這不是重點。”呂萱壓低了聲音,“你這是什情況?”

“和你沒關係,問這多。”江年無語,指了指她,“老實點,聽到沒有。”

“你真該死啊!!”

謝誌豪聽見那女生的咒罵聲後,整個人沉默了。這人到底,到底招惹了幾個?

江年從不解釋,懶配聽。

十萬塊到賬喜滋滋,找了個粉麵店對付了兩口。胸中豪情萬丈,然後上了教室。

掙多少,也得做試卷。

教室空無一人,書桌或舊或新。風一吹,隻有試卷翻開嘩啦的聲音,令人分外安心。

江年坐下,把手機放進了抽屜。拿出折疊好的試卷,一張一張從頭開始寫。

“你在哪?”

“教室。”江年回了一條消息,陳芸芸問他在哪,順帶補了一句,“寫試卷呢。”

過了幾秒,陳芸芸回複道。

“我們在西門那邊房子,洗完頭就過來了。大概二十分鍾後,要帶什東西嗎?”

陳芸芸:“好。”

江年放下手機,心道有人惦記就是好。

張檸枝大概率睡午覺了,學霸的作息都比較規律。沒特殊情況,都是按習慣休息。

一個星期才能飽睡一次,也不容易。

班長中午發了一個黃色鴨子玩偶的照片,似乎是在商場,後麵就沒了消息。

黃金六小時,幾乎每個人都在休息。

當然,少部分壞孩子會選擇約會。奶茶店疊在一起又抱又親,或是在河邊真空打野。

真空打野,江年也喜歡。

可惜也就想想。

徐淺淺給他發了一個紅包,麵隻有六毛六。而後發了個無語表情,補充道。

“遊戲輸給細雲了,賞你了。”

江年也無語,私下發消息問宋細雲。

“你們在玩什?”

“推箱子。”宋細雲秒回,發了一張客廳圖片,“電視機上的遊戲,我經常玩。”

他忽的想起,宋細雲好像挺愛玩遊戲來著。但因為手機不行,帶不動遊戲而學習。

隻能說,學霸都挺離譜的。

江年想了想,給宋細雲發了一句。

“請我喝雪碧。”

【轉賬3元】

不錯,還挺舍得的。

很久沒問過,她媽工作怎樣了。不過由自己問,好像怪怪的,現在反倒不合適。

算了,下次當麵問她吧。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教室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

“慢點,別灑了。”

“芸芸,我走路很穩!”王雨禾的聲音極具辨識度,以及嘴硬的口吻,“看!”

不一會,兩人出現在教室前門。

江年原本在刷手機休息,但聽到聲音。還是極為真實放下了手機,裝作努力做題。

抬頭,一臉茫然。

“現在幾點了?”

“兩點半。”兩女先入為主,以為江年在這做題到了兩點半,於是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裝逼的好處,顯現出來了。

兩女手還提著打包好的餛飩,王雨禾那一碗已經開了,估摸著在路上吃了點。

“嗯?在路上怎吃的?”江年發現了盲點。

“邊走邊吃啊!”王雨禾哼哼唧唧,捧著一次性碗去了後排,“少見多怪。”

陳芸芸也想去後排,卻被江年叫住。

“好吃嗎,給我嚐嚐。”

北區,男生宿舍。

黃才浪一覺睡到三點,被人搖醒了。

“啊?”

“打牌嗎?”楊啟明踩在下鋪邊緣,發出了邀請,“就差一個人,輸了算我的。”

“我?”黃才浪撓了撓頭,勉強答應了,又忍不住問,“楊哥,你試卷寫完了嗎?”

“不急,我們都沒寫。”

“那我放心了。”

下午教室基本沒人。

江年寫完題,順帶著和陳芸芸、王雨禾湊一起打了幾把撲克,輸了就要被打手心。

“你輸了。”

他跑完了手上所有的牌,轉頭看著王雨禾。

“又是你,手伸出來。”

王雨禾快氣死了,感覺這遊戲有黑幕。

“不算,你肯定出老千了!”

“瞎說,打牌怎出千?”江年撒謊臉不紅心不跳,抓住她的手,將白嫩手心翻開。

啪!

一聲脆響,王雨禾小臉直接皺成了包子。

“好痛!”

“你贏了可以打回來,前提是你能贏。”江年笑嘻,“輸一把給你打十下?”

王雨禾皺眉,攥拳道。

“好!”

“累了,我不來了。”江年把牌一扔,起身打了個哈欠,“你們玩吧,我洗把臉。”

聞言,王雨禾直接目瞪口呆。

“你!你你你!!!!”

傍晚,天色漸暗。

教室燈火通明,抄作業的聲音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你寫了嗎?”

“沒有。”

“赤石!那這是什!”

“誰把我試卷給做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家祖祖輩輩成績差,落後怕了啊。”

走廊外,天色隻剩下一絲。

江年趴在欄杆前吹風,晚風輕撫額前的頭發。旁邊站著一個女生,冷冷清清。

“對了,清清你爬過青木嶺嗎?”

“沒有。”她神情清冷,看著遠處模糊的青木嶺,“有人組織過,太鬧沒去。”

“哦哦,爬山挺好玩的。”江年閑來無事,喃喃自語道,“山上也沒信號。”

李清容垂眸,她想起來蔡曉青好像說過爬山要牽手。

“什. ..,時候去爬山?”

“不爬,一座小山丘沒什好爬的。”江年想了想,“元旦放假,去爬真正的山怎樣?”聞言,她愣住了。

“在哪?”

“不知道,可能在省內。”江年沉吟道,“先找個近的吧,不過到時候要住宿了。”

“你可以找人一起去,人多也挺熱鬧的。”

李清容其實有些心不在焉,腦子在想蔡曉青那句“爬山要牽手”,幾乎是沒怎猶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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